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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欣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她还是高高兴兴的履行了之前跟傅倾流许下的承诺,介绍了一个非常奇妙的人给她认识,只是傅倾流在这之前就已经和沐如岚认识了,还收到了对方送的礼物呢。
在斯柏森画廊跟一群画家一起绕了画廊一圈,看画听听各自对各自和其他人的画的理解和感悟,中午的聚餐傅倾流不打算去,周雨欣没敢勉强,就随她去了,本来给傅倾流安排了车子送她回酒店的,傅倾流拒绝了。
天空依旧乌云密布,灰鸦鸦的颜色,蒙蒙细雨被风吹的斜斜的飘着,就像被细密的雪,就像浓稠的雾。
梨安辛站在傅倾流身边,替她把伞撑开递给她,声音低沉,就像大提琴在沉静的夜里缓缓的拉响,“我知道你是一个骄傲的人,但是有时候,在感情上,别那么骄傲。”
过刚易折,感情这种事不能处处针锋相对,两个骄傲的人在一起,如果没有人退让一步,针锋对麦芒,除了伤人伤己导致错过还能如何?
傅倾流看了他一眼,接过伞没有说话的迈入朦朦雨雾之中。
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骄傲,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她的骄傲,那么接下来失去的,会不会是她的尊严和自我?
付一旬大概还喜欢她,可是那个骄傲的追求完美的男人似乎没有办法接受她复杂的过去和孩子,那是不是说明,他喜欢的,其实是没有过去不知未来的,曾经那个单纯的和他愉快相处的傅倾流?可是那不是完整的她,完整的傅倾流就是有一个复杂难堪的他难以接受的过去。
他们两个人的喜欢来的又快又热烈,分明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特别是付一旬,他在感情上的单纯青涩是如此明显,就像一个还不成熟支撑不起另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的大男孩,他对她的喜欢,或许也没有多深吧。她用仅有的那点情商猜想。
既然如此,既然早已知道无法接受,那么就彻底断了吧,不管是她还是他,都快点了断吧,彻彻底底的,不要再有纠缠和幻想了,她没有功夫去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再或撕心裂肺或平静无波的结束。
付一旬坐在车里,看着梨安辛送她出门,替她把伞撑开交给她,笑容温和,他站在阶梯上看着她走进那片雾中,一步步的迈进,一步步的走远,眼神分明是一个已经沦陷了的男人才会露出来的。
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骨节泛着森森的白。
大概是傅倾流的神情和独自一人在潮湿空旷的公路上走的模样显得狼狈无助,几辆机车发着刺耳的噪音飞快从她身边驶过,不一会儿又倒退了回来。
“嘿,你需要什么帮助吗?小姐?”几辆车子将傅倾流包围起来,一个年近中年满下巴没有刮干净胡子的男人坐在黑色的机车上笑容暧昧的问道。
傅倾流淡淡的看了这些人一眼,打算绕过他们走人,只是没走两步就被人握住了手臂。
傅倾流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捏住那男人的手,疼得他哇哇叫。
“滚开。”傅倾流扔开那男人的手说道。
结果很显然,傅倾流一下子没吓住他们,反而激到了这群男人,一个个摘下头盔从车上下来,朝她包围了去。
白色的玛莎拉蒂远远的驶来,在朦朦雨雾之中,他蓦地看到那一幕,油门猛地就踩了下去,只是下一秒,他眼眸微微的睁大了些,惊讶的看着前方。
他看到傅倾流动了,她的动作干净利索中透着一股狠劲,就像从一只慵懒的猫咪变成一只矫健优美的豹子,三两下就把人给撂倒了。
付一旬从来不知道爬个山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的傅倾流还有这样的身手,他从来不知道,从来不知道……
就像他不知道她的过去,不知道她有一个孩子和那些过去……
而她……
也从来不曾主动告诉过他。
车子停在雨雾之中,雨刷一下下的将视线从模糊变成清晰,雨雾却眨眼又让它从清晰变成模糊。
她又变回那慵懒的毫无攻击力的模样,在雨雾中慢慢前行,就像一缕轻烟,让人握不住也捉摸不透。**
傅倾流在第二天就离开了法国。
她的生活似乎也终于回到了原点,一成不变的家里、画廊、偶尔去夏君宁那里蹭饭,仅有的几个区别在于,她多了一条一日三餐等着她喂养的狗,还有每周回来一次的傅谨钰和偶尔跟着回来的戴着蜘蛛侠头罩的莫书豪。
此时距离那趟法国之行已经有半个月多的时间了,这期间她没有和付一旬见过面也没有任何联系,池非等人也默契的避开关于他的任何字眼,连画室里的那些付一旬的素描,也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池非偷偷收了起来。
除了有时候忽然间拿着画笔失神发呆之外,她的生活没有变化。
是啊,这个世界上谁没有了谁活不下去呢?只要坚强着忍耐上一段时间,时间会治愈你的一切。
英国。
爬山虎几乎爬满整个城堡型别墅四面墙,前面的小天使喷泉水声潺潺,观赏鱼慢悠悠的在水下游荡着。
一辆车子开进大铁门,停在喷泉前面,白慕琳从车上下来,面上带着温柔愉悦的笑。
“欸,白小姐你来啦。”廖康正在整理一桌面的文件,看到白慕琳进来忙放下手上的东西上前。
“Jonny,Simon呢?”
“先生在楼上。不过你还是别上去了,先生他……”廖康面露难色的摇摇头。
“Simon他心情还没好吗?”白慕琳微微蹙了下眉,“我去看看他吧。”
白慕琳走上楼梯,眼里的担忧渐渐消失,唇角露出胜利嘲讽的笑容。
她太了解付一旬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跟他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喜欢上她,可见她要想和他在一起的机会是很渺茫的,虽然一开始傅倾流出现的时候她愤怒恐慌过,可等她知道那是个有着什么样过去的女人后,呵呵,她就把傅倾流看成了她的脚踏板。
那是她的一次机会,在付一旬难得一次的心房被撬开却没来得及让人住进去的时候,她要趁虚而入。
付一旬正在三楼画室,阳光透过落地窗不冷不热的洒在地面,他面对着阳光,发着呆,边上的垃圾桶里是一堆被他浪费掉的团团废纸。
“叩叩叩。”
“Simon,你在里面吗?”白慕琳的声音柔柔的从门外传来。
付一旬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慢半拍的看向紧闭的门,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指间掉落在地的画笔捡起来放好,走去开门。
“什么事?”他走出去,带上画室的门。他的领地意识就像所有大型猫科动物一样的强,私人区域里几乎不随便让人进。
白慕琳笑了笑,走在他身边,“我看你天天闷在家里,去我会馆里玩玩吧。”
“我对瑜伽没兴趣。”
“知道你对瑜伽没兴趣,放心吧,我在一楼弄了个艺术酒吧,只给熟人玩,今晚开业。来吧,我保证纤尘不染人也少,最多不超过十个,OK?”白慕琳期待恳求的看着他。
付一旬有些不耐烦的撇头看了眼几何图形的墙面,好一会儿道:“知道了。”
白慕琳高兴的笑开,“那一会儿一起吃午饭吧。”
“我不跟别人同台吃饭。”付一旬皱着眉有些不耐的说道,说罢却忽然怔住,脑子里浮现那一幕幕跟傅倾流同桌吃饭的场景,她的一颦一笑竟然依旧那样的清晰,那些行为那样的自然,自然到仿佛他没有任何的障碍和心理历程就接受了她的靠近,以至于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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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萌这些磨人的小妖精,一定造很快就要进入甜死人不偿命的阶段了哦呵呵……至于你们喊的虐付付……真虐的时候哼哼,再来跟我喊心疼!
付付:说好的永远爱我呢?竟然都喊着要虐我!你们这些负心汉!
傅傅:我会虐他的,狠狠虐,往死里虐!把他虐成狗!虐成渣渣!虐成宇宙灰尘!
付付:……你说的是真的?难道你不觉得你这么冷酷这么无情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件很虐的事了吗?
傅傅:……求月票哦~
付付:……别转移话题,告诉我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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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烦躁和怒气,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是要在不经意间冒出来?他并非非你不可!所以快滚吧,彻彻底底的滚,还他一片清净,他要回到过去!
白慕琳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我忘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付一旬和傅倾流同台吃过多少顿饭了……
白慕琳在付一旬家里没呆多久就准备离开了,刚被廖康送出门,就看到了一只黑色的猫正蹲在喷泉边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水池里的鱼。
“哎!”廖康见克劳德竟然伸爪子想去捞鱼,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把它抱起来,“小祖宗耶,你也不怕掉下去淹死你!”
克劳德羞恼的赏了他一爪子,从他手里跳下去,抬头挺胸高傲的像只猫王子的慢悠悠的走到一颗树后,白慕琳这才发现那颗梧桐树后面有一个别墅型的猫窝。
“Jonny,你什么时候养了猫吗?Simon给你养?”白慕琳奇怪的问道,付一旬不是喜欢小动物的人,那身不知道沾着多少细菌的毛发他最讨厌了。
廖康笑了笑,“这是先生的猫。呃……当初,傅小姐送的。”他被叫回英国的时候,顺便就把克劳德也空运回来了。
白慕琳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渐渐的凉了下来,“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廖康微笑着看着白慕琳的车子出去,关好铁门,走到克劳德的猫窝前,敲了敲门。
克劳德的脑袋从里面伸出来,蓝色的眼眸傲慢的看着他。
“以后要是见着她可得躲远点,知道吗?”廖康语重心长的教育道。没办法,付一旬不想看到它,但是又不愿意把它给廖康,廖康天天照顾它,早就照顾出感情了。
“喵~”
“最毒女人心啊,云喵喵。”廖康趁机摸了克劳德一把,在克劳德一爪子挠上来之前快速缩回手,笑眯眯的站起身正想回屋继续干活,他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在铁门外迟疑着往里看,想要按门铃。
廖康走过去,“先生,你找谁?”
梨安辛收回刚要按下门铃的手,斯文温和的笑了笑,“请问这里是付一旬先生的住所吗?”
“您是……”廖康打量着眼前这人,觉得有点眼熟,记忆飞快的翻阅着,然后很快找到了他要的答案,“哦。您是梨安辛画家是吧?”
由于付一旬除了重要的一些人之外的人际交往圈都是他在打理的,所以廖康脑子里记着的全世界的艺术家们没有上千也有上百,更何况梨安辛是少数的在欧洲艺术圈里混出头的华人之一。
梨安辛颔颔首,“是,很抱歉这么突然来打扰,我在前面办点事,听朋友说付先生住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了。”
“所以,你现在是……”
“我能见见付先生吗?”
“我去问一下先生吧。”廖康并没有多大心理压力的道,拿出手机给付一旬打电话。
梨安辛不介意的在门外等,也不觉得尴尬难堪,付一旬的脾气在界内跟他的艺术品一样有名,大家被他打脸,打着打着,也就习惯了。
付一旬接到廖康电话的时候怔了怔,“梨安辛?”脑子里迅速的冒出在斯柏森画廊时,站在石阶上看着傅倾流远去的那个男人的身影,表情黑了黑,“不见!”完了又想起什么,在廖康快挂电话的时候出声,“等等!让他进来。”
廖康挂上电话,打开铁门,让梨安辛进来。
“这边。”廖康带着梨安辛进屋。
付一旬从楼上下来,棕色眼眸凉凉的看向他,带着一种贵族式的傲慢和漠然。
他走到会客厅在他独属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对他说:“坐。”
梨安辛温和的笑了笑,在付一旬对面坐下。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