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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娘哈哈笑:“阿俊就是这个样子,越是喜欢越是装作不喜欢。乳娘问你,你觉得梦儿漂亮么?”
“梦儿?”叔均愣住,奇道:“梦儿是出名的美人,能不漂亮么。”
乳娘又笑:“出名的,那也都是别人说出的。你呀……”
“殿下!——”门外突然传来侍卫来报的声音。叔均转头,静静道:“何事。”
“殿下……莫姑娘她……她……”
叔均急了,站起身来抓住侍卫:“赖赖她怎么了?!”
侍卫低头:“都怪属下办事不利!莫姑娘她已经离开少昊了!”
“离开?!她去哪?”
“属、属下不知。莫姑娘昨日才到少昊,今日就和羽璃姑娘,还有……还有幽兰谷的花阴,带着镜末姑娘的尸骨离开了!”
叔均心沉到底,很快又镇定:“祝融呢,他在哪。”
“祝融大人他在、在侧殿里喝多了,现在睡着了……”
叔均已先一步迈出步子,直奔侧殿。乳娘看了这情景,渐渐明白了七八分。皱眉看着锅里热腾腾的、不太好看的小鸡炖蘑菇,无奈地摇头叹气。想了想,伸手念诀,小鸡炖蘑菇就被好好收到一只白色的瓷碗中,一层结界护住,不让它变凉。
九玄随花阴回到幽兰谷,不过短短几日,这里的一切仍旧如昨。唯一的不同,是谷中央那株幽兰花,如今已经彻底枯萎。一水哭得泪人似的,伏在枯萎的花前,泣不成声。
镜末被下葬在枯萎的花下,九玄捧着一把土,在镜末似乎还在微笑的美丽面庞之上一扬。管生前你多么美丽,多么惹人喜爱,做过多少好事和坏事;死后,都不过是这样静静的躺着。
解开两生咒的法子其实很简单,只要施法者的血分给两个被施法的人饮下,待两人心中对对方的感情褪去,即可解咒。一水哭爹喊娘也没有用,九玄残忍地就把她的手指头割破了几个小口,奈何这妮子似乎贫血,怎么挤都出不来多少血。勉强割破了八九个手指头,凑够了两小口的分量,九玄喜滋滋地分与花阴喝下。
事情都处理得很顺利,九玄一刻不留,直接准备去往崆峒海。
出了幽兰谷,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自己,九玄回头,无奈道:“花阴……”
“你此行去的地方究竟是哪?我总觉得你还是会需要我呢。”
“这……”说不需要是假,可是,可是……九玄叹气:“两生咒已解。花阴……你完全没有必要再跟着我了。”
“我若说,是我自己愿意呢。”
番外 早夭的初恋 - 羽璃篇
秋海棠一族原本凋零,作为秋海棠不起眼的幼女,从小失去了父母的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族人的关爱。我永远记得那年,初来天山,我怕得浑身发抖,可一个才一百岁的女娃娃竟然有模有样地扶起我说:哪来的女娃娃,真是惹人爱呢。
她还说:以后你就叫,羽璃吧。
即使曾经身份低微,可是能来天山做婢女,我想我比秋海棠的族人都要幸福很多。天山藏匿着千年前在传说中消失的帝江大人,还有百花神雪清大人。他们待我视如己出,我很幸福。
我的生父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抛弃了我的娘亲,在这样悲痛的情绪之下,娘亲生下我便过世了。或许是受生母怀我时的心情影响,我生来骨子里就有些悲观,更坚定的认为爱情这东西是不存在的。人为了一时的欲望而有了交集,欲望满足后便不欢而散——这,是人之常情。
直到我来到了天山,亲身感受到帝江大人和雪清大人的爱情,以及九玄一家的亲情,我才慢慢相信,原来亲情和爱情是这个样子。原来,亲情和爱情真的存在。
那时候,我渐渐明白——我要的,就是完整的亲情和爱情。
九玄和我情同姐妹,可她或许不知道,她有着完整的亲情,她身份尊贵,于是我再如何努力,终究也只是个外人。一个富足的人,救济路边的乞者,不过就是发发善心,掩藏自己内心的罪恶感罢了。呵,从母亲的遭遇里我早已学到,别人对自己再好,都要看清背后的真正目的和阴谋。
于是,我不得不时时提醒自己:九玄于我,不过是在施舍她的善良而已。果然,在我们都要长大成人后,我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九尾狐公主木木,对我始终有偏见,我一再忍让,可结果是九玄竟然与她越来越亲密,甚至超越了我们千年的姐妹情。她是我唯一最亲近的伙伴,可是,我却不是她的唯一。
那时候在少昊,九玄对我说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奴婢,主子有危险,你、你却自己出去玩了?!”
“真是愈加的放肆!呵……平日里都是我太惯你,才让你有如今这般的胆大妄为,你……”
果然,木木对她来讲,是朋友;而我,对她来讲,不过是奴婢。
我笑着对九玄说,自己很好,可回到房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的心像被刀割过一般,疼痛。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难过么,尽情的哭,总会好些的。”
我回头,竟然是重黎,面上也是少有的认真。让人看到自己哭泣,总是很难为情,于是我擦干眼泪:“不是难过,就是刚才被风吹得眼睛有些酸。”
重黎却拉着我走进他的房间,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并为自己和我分别斟了两杯茶,不徐不疾道:“把心事说出来,会很舒服的,你信不信?”
那一夜,我没有回小姐的房间。在重黎的房间,心里的事闭口不提,却哭得难得痛快一场。重黎说:“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亲情,哭得如此伤心都不应该。你爱的人若让你哭,多半是因为他不够心疼你,既然这样,你又何必为他哭。你喜欢的朋友若让你哭,要么他们并不把你当朋友,你也不必哭;要么他们只是无心伤了你,多半是有误会——或是么问个清楚,或是自己释怀,流眼泪最是无用。若因为你的亲人,就更不必说了。这天下的感情,大多都是一样的,可无论哪种,哭都是多余。有哭的力气,不如好好爱惜自己,和值得你爱的人。”
有哭得力气,不如好好爱惜自己,和值得我爱的人。
从此,每一次站不稳,都会有重黎来搀扶;每一次劳累,恰好重黎就出现了,陪我聊天谈心。
我想,如果我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那就好了。
我曾问过重黎,今生可有过心爱的女子?
重黎笑着回答,心爱的女子太多,可对他来讲,女人如衣裳,每个女子都总是很快就不再心爱。因为爱情太不靠得住,完全靠不住。
我笑,也好。那么,我宁愿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和你。
哪怕就短短一瞬,也好。
我心里暗暗发誓,等小姐再跟我说我的亲事,我就告诉她,我——非你不嫁。
可是,镜末出现了。
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之内的,可结局却永远在计划之外。镜末,谁想……她会毁了我的幸福?
有时候,自己好不容易规划好了一条路,于是按部就班地走着。眼看就要走到终点,却忽然被阻断。若是以往的我,定会自己不争气地大哭一场,然后慢慢走回去。可如今,我不想。
至少这一次,我不想。
以往,都有九玄在我身边,她会拉着我,大笑着带我一同走回去,这样我就不会孤单害怕;但是如今,她和拦住我的人站到了一起,却完全不去看我脸上忍住不留的泪水在眼眶中怎样打转。果然没错,人永远只有自己可以依靠和信赖。再多微笑的嘴脸,不过都是虚伪。说冷淡就冷淡,说抛弃就抛弃。
人在磨砺中,只有自己爬起来,只有踩着刀锋前行,才会坚强。就算走不通这条路,我也要,把他摧毁。
第六十四章 盘古斧
一个人,帮你一次是缘,帮你两次是很投缘,帮你三次是十分投缘……然而,对跟自己十分投缘的花阴,九玄狠不下心。
不知道对他说,自己去青凤岛和崆峒海只是为了旅游,他会不会信?不知道,若把自己的一切秘密告诉他,他是会继续帮她,还是也和那些人一样,开始利用她?
他从未问过她的过往,从未提过她的身世。就像她也从未问过他,那些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九玄以往只会喝茶,可自知道花子俊就是叔均之后,她学会了饮酒。那夜,她终于鼓起勇气,问花阴:“花阴,我很好奇,你……到底多大岁数了?”
“也没多大,”花阴不看她,继续喝着杯中的酒,“不过四十多万岁。”
九玄刚入口的酒一不小心又吐回杯中。乖乖,这人真实在。实在归实在,四十多万岁,也太老了……
“怎么,嫌我老了?”花阴凝眉盯着自己的指甲,认真地看着。
这种时候怎好示弱,九玄狠下心,豪迈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老子活了二百万年!也很累!”
花阴面无表情地看她,只当她喝多了,接过她手中的酒壶,将剩下的酒自己喝了个精光:“走吧,你该回房休息了。”
九玄不服地推开他,倔强着自己站稳,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花阴:“老子本是开天辟地的盘古斧一枚!二百万年,二百万年……行侠仗义,斩妖除魔!”边说,边扭着,摆出各种凹凸曼造型。“可如今,可如今……”竟是哭了出来,“竟然连自己的爹,都找不到……”
羽璃见她这幅啥秘密都开始往外蹦的样子,不由得紧张起来,扶着九玄向花阴赔笑道:“小姐、小姐她喝得太多了……”
“你……才喝多了!你全家都喝多了!”九玄勾起一条腿两条胳膊,像个螳螂似的,迷迷瞪瞪地看着羽璃,“哔——哔——嗖嗖!——”
羽璃尴尬地捂脸,恨不能装作不认识她。忽然脚下吃痛,叫唤起来:“啊!——”
“怎么了?”花阴连忙过来,同时看着九玄的模样,看似无辜,丝毫让人发觉不出使用过任何仙术,可她此刻勾起的手指竟然是正对着羽璃捂住的小腿处。莫非?……
“没事,刚才磕到旁边的桌角……”羽璃摇头,揉着自己的小腿。花阴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想多了。
九玄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痒痒的,大庭广众之下便抓了起来,边抓边嘟哝:“这斧子在胸口,扎的我好生痒痒。快快,羽璃,帮我抓抓。羽璃?算了……嘿嘿嘿,花阴,你来帮我抓抓好不好?”
花阴乐了:“这可是你自己求我的,若是你醒后知道这些,不知会是什么模样呢。”不想九玄已经主动抓住花阴的手,眼看着就要往自己的胸口送去,羽璃抹了一把汗,拽过九玄:“小姐……羽璃,羽璃帮你抓便是了。”
九玄脸蛋红扑扑,闭着眼睛,乖乖冲羽璃笑着:“好好,你帮我抓抓。噢噢,还是好痒,要是、要是花哥哥在,就好了。他一定会知道怎么办……呼——”可能是想起来什么了,又瘪着嘴巴,带着哭腔:“吭……花哥哥是骗纸,你们、你们都是骗纸!”
眼见一股金色的的光芒自她手掌间爆裂开来,太过刺眼,花阴只得用手去挡。待再睁开眼,周围哪里还有九玄和羽璃,连刚才喝酒的小酒馆都不见了。他如今身处的,是漆黑的一片空间,周身可见无数星光点点,时而似触手可摘,时而似遥不可及。花阴屏气凝神,心道,这多半是被吸入某个幻境空间中了。
果不其然,远处点点亮光聚集到一处,在这黑暗中形成一道曙光般耀眼。光点越聚越大,并渐渐向他靠近,竟是……竟是一位美丽非凡的女子。
女子浑身几乎赤裸,只着了几白色的道仙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