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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怨道。
“谁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呢,兴许是龙王爷也要用煤,所以煤船过天王湖的时候都被下了湖底呗。”
另一个挑工,顺口接了句。
“要是这样,那龙王爷最好把朱顺发他们也一起请去水府,就是不知道他们的黑心肝,还有没有什么鱼虾愿意吃。”
常开儿又说了句。
“常开儿你疯了啊,得罪了朱顺发他们,小心你连现在的活儿都保不住,他们可都是武师的!”
接话那个挑工,吓了一跳赶紧的压低声音说道,说话时还左右乱看着,一副生怕他所说的朱顺发突然跳了出来似的。
“武师又怎么了?我他娘虽然还不是武师,可我他娘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打架的诀窍,无非就是抓住一个先朝死里揍,打翻一个就不亏,再打翻一个就赚了大发!娘希匹,我他娘烂命一条,谁怕谁?你们这些怂货,好歹也都练过那么几手武功,大家合力去打,他李顺发算个球啊!”
常开儿横着眉毛,一脸的桀骜不驯与混不吝。
“常开儿,你想讨打没问题,但别连累我们大家。”
又一个挑工,出言说道。
“咳呸——所以说,怂货就是怂货啊。”
常开儿斜了那挑工一眼,又朝河水里重重的吐了一口吐沫。
“常开儿,你他娘的想打架么!”
那个被当众嘲讽的挑工,涨红着脸霍的站了起来,脑门子上分明写着恼羞成怒四个大字。
“打架?就你朱老九这怂货,值得我打么?怂货,别以为你跟朱顺发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就能拽起来了。”
常开儿缓缓站起身来,他继续斜着眼嘲讽,而在他说话的同时,七八个高矮胖瘦不一的挑工也起身并站到了常开儿身后,他们用“你已经死了”的视线朝朱老九行着集体注目礼。。
一见情况不对,原本挡在常开儿与朱老九之间的挑工,是忙不迭的都赶紧让了开,空出了好大一片空地。
“常开儿,你、你他娘的就是仗着人多,有种你就跟我单打独斗,谁不敢谁是孙子!”
那名叫朱老九的挑工,在常开儿一伙的死亡注视下,明显已经胆怯了三分都不止,不过为了男人的脸面他还在努力强撑。
“单挑是吧?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他娘要单挑,那我他娘就给你单挑!”常开儿摸了下锃亮的光头,然后朝着对面的朱老九勾了勾手指头:“来来来朱老九,你要是男人,就放马过来。”
“老子怕了你不成!”
那朱老九大怒,挥拳怒吼着冲向了常开儿。
只见常开儿临危不惧,他双手合十重重拍字一起,做了个标准童子拜观音的手势。
这是什么招数?
朱老九一愣,他觉得常开儿定是偷偷练了什么新武功,所以不由的暗暗心生警惕。
只可惜,警惕都已经晚了,因为站在常开儿身后的那七八个人,已经怪叫着从常开儿背后冲了出来,然后与常开儿一起肩并肩的将错愕的朱老九打倒在地。
“常开儿,你他娘的说话不算数,单挑呢!说好的单挑呢……啊!”
被暴打的朱老九,发出了怨念满满的绝望叫喊。
“哈哈哈,真是又蠢又怂的怂货,我的这个单挑,就是我们一伙,单挑你一个!”
常开儿哈哈大笑着,他瞅准朱老九身上诸如肩膀、屁股之类非致命的地方,下手越发的狠。
“常开儿,你他娘的使诈!啊……饶命!饶命!我不打了不打了!啊……”
终于明白自己上了恶当,当却已经被揍成了鼻青脸肿的朱老九,惨叫着开始求饶。
“真不打了?”
常开儿先住了手。
“不打了不打了!”
朱老九抱着脑袋,从指缝间窥伺着常开儿。
“那你说,你是不是个又蠢又怂的怂货?”
常开儿一手叉着腰,一手摸着他那颗微微见汗的秃瓢脑袋,满脸的得意洋洋。
“是怂货!我是怂货!”
被打怕了的朱老九,连声的承认着,在被暴揍了这一顿之后,他终于认清了事实。
当然,在心里面朱老九想的,却是先在这里委曲求全,然后就去石炭帮的大头目,也就是常开儿所说的他拐弯抹角的亲戚朱顺发那里,狠狠告常开儿一个刁状,定要说动朱顺发带来来把常开儿也打个死去活来跪地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常开儿正待再说点什么,忽然就听到旁边有人说了句:“快看快看,来了两个竹排,啊……竹排上好像都是些衣着光鲜的贵人,他们正在朝我们这儿看。”
“放屁,贵人哪个会撑着竹排,跑到这满地恶臭的宝桥门来?”
常开儿骂骂咧咧的说了句,然后身材又黑又壮的他,便站起身手搭凉棚朝上有看去。
“哎哟,奇了怪,还真是两竹排的贵人,哇呀还有个带翅膀的羽人歌姬!我他娘终于看到活着的羽人歌姬了,漂亮啊……真他娘的漂亮,我他娘这辈子要是能搞这么漂亮个娘们,就不枉此生……”
生得高看得远的常开儿,眺望这河面看的双目放光,一副猪哥透顶的模样。
第62章 出身决定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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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开儿你不要命了啊!得罪朱顺发他们,不过就是挨一顿暴打,要是得罪了贵人,你就是死了都甭想得到烧埋钱!就算再挨打我也要再说句,你要找死到旁边找死去,离我远点!”
在地上挣扎着的朱老九,声嘶力竭的大声叫嚷着,他是生怕竹排上的贵人耳目灵通,听到了常开儿的污言秽语后,一个大招放过来在弄死常开儿的同时,也殃及到了自己。
基于同样的担忧,旁边那些挑工也纷纷开口劝了起来,就连帮常开儿暴揍朱老九几个挑工,也都不约而同的住了手,他们确实都是与常开儿关系很铁的伙计,所以帮常开儿打架完全没问题,可有死无生的作死之事就要另当别论了。
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上,他们这些挑工完全可以说是处在社会的最底层。
就算是像常开儿这样,有那么一点武功底子也没用。
没有逆天的武道天赋打底,也没有显赫家世的辅助,得罪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真的无异于自寻死路。
这世界,有着壁垒森严到无法反抗的社会等级,而的决定人们社会等级的基本要素,就是力量、绝对的力量——
没有武道天赋?
那就收起所有的棱角,乖乖做个谨小慎微的顺民吧,因为这样才能有更大活下去的几率。
有一点武道天赋?
哦,那就可以在学了武功后,去做一些能获得较高报酬,但却也需要好勇斗狠的工作了,比如说……码头挑工。
有蛮不错的武道天赋?
不错,这就有了做炮灰帮闲的资格,尽量在各种势力此消彼长的或明或暗拼斗中幸存,然后奋力往上爬吧!
有蛮不错的武道天赋,而且还有着不错的家世?
恭喜你,你可以带着一群炮灰帮闲,去圆大侠或者恶霸之梦了,当然前提是不要碰到比你实力更强家世也更强的对手。
什么,你有非常不错的武道天赋?
啊,这简直太幸运了,如果你没有早早被人弄死的话,多半就能被某个大势力所招揽与培养,成为核心力量彻底改变命运了。
非常不错的武道天赋和非常不错的家世?
这、这会遭天谴……啊不,被万众敬仰。
是的。
这个高武的世界,社会的构成大致就是这样子。
所以,在不得不面对未知身份的贵人们时,让自己尽可能的不显眼,是几乎所有码头挑工们最佳的选择。
也许贵人们里面,存在着一些性格好的仁慈者,可万一你所碰到的这贵人,性格恶劣而且刚好看你不顺眼呢?
会死的。
老一辈们,耳提面授下了太多血的教训。
没人愿意死,既然挣扎着活了这么久,那还有谁会想去找死?
“切,你这些家伙没劲的很,怕这怕那的怕个球啊,注定一辈子都只能当挑工的怂货!”
常开儿扫了朱老九一眼,再扫了眼周遭的众人,他满脸都是瞧不起的神色。
没有点野心与梦想,那还算是个人么?
至少,常开儿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常开儿,就以娴熟无比的姿势,蹲在了地上。
众人先是一片愕然,接着才如梦初醒的也争先恐蹲下,生怕蹲的慢了引起竹排上的贵人们的注意。
而此时,那两个竹排已靠上了岸,几个身上到处都是血迹的锦衣侍卫,率先从竹排上跳了下来,并轰开了附近竹排附近躲闪不及的闲杂人等。
“好像是姚江王府和荣阳郡公府的侍卫,怎么弄的才跟人火并过似的?哎呀,看那个被护在中间的锦衣少年,我在粉衣巷见过他,就是那个欺男霸女的恶少赵彦……”
有见识较多的家伙,已经认出了两个竹排上乘客们的身份,并着重点出了赵彦。
“就是那个武功稀烂,但有个好爹和好兄长的赵二恶少?”
常开儿接了一句,他对恶名赫赫的赵彦,那也是知晓一二的。
“不是这个赵二恶少,又是那个赵二恶少?”
道出了赵彦身份的那家伙,用略得意的口吻低声回答道。
“啊呀,都快住口都快住口!赵二恶少带人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没等常开儿再说点什么,就有人提醒道。
常开儿横了点不假,但这厮绝对不是傻子,他赶紧住了口并尽量将自己团成圆润的一团。
有自知之明的常开儿,深知他那恶形恶状的外形再加上大光头实在是显眼的紧,这形象面对普通人确实有着一些威吓效果,可对上赵二恶少这种贵人,那还是缩着头装大孙子比较好。
而正如提醒者说的那样,浑不知在这些挑工的眼中,自己就是个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恶少的赵彦,确实是带着个受伤比较轻轻的侍卫,径直来到了这些蹲了一地的挑工们面前。
这些家伙,至少有一半可以去参加健美比赛啊,特别是那个满脸横肉试图装鸵鸟的光头佬……
当本少爷没看见么,刚才动手打架打的最嚣张的人,可就是你这秃子了。
当然,本少爷需要谢谢你,因为你让本少爷想到了个能够快速增加实力的好主意。
走到蹲了一地的挑工们面前的赵彦,将视线在尽力隐藏却因为光头实在太亮,所以显的更加显眼的常开儿身上停留下后,才终于开口说道。
“我需要雇几个人,雇一整天。你们这些人里面,有谁会武功?会武功,又愿意受我雇佣的,现在站出来。”
雇一整天?
好事儿啊这个!
但是……会武功是什么意思?
挑工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接话。
“赵二少爷,我们只是挑工,虽说都会几手粗浅功夫,可根本不是真正武士的对手,您的雇工钱,我们可不敢拿。”
缩在人群中间,自觉不会被发现的常开儿,闷着头说了这么句。
今儿不知怎么回事,运煤船一艘都不来。
虽说搬卸煤块工钱不低,可没煤船来就没钱赚的,饭量大的常开儿可没存下余钱,他不想尝试挨饿的滋味,所以躲在人群里说句话的胆子,常开儿还是有的。
“不是打架,只是帮忙抬人,说吧有谁愿意去的?本少爷我时间有限,没空跟你们墨迹,愿意接这单生意的,就自己站出来——”
赵彦当然不需要这些挑工帮忙打架,但他其实也并没有说真话,他要雇佣这些挑工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抬人这么简单。
“俺接!”一听不是帮忙打架,常开儿第一个就蹿了出来,他努力的做出了弓腰塌背的模样,对赵彦说道:“赵二少爷,俺们这些挑工,干一天工钱得五……一百钱,您能不能先给付上一半?”
“一百钱么?”
赵彦眯了眯眼睛,他当然那听出跑出来这个光头佬,报出的这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