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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虽然骂我,我却不忍心遽杀尔等。”钱逸群荡起赤盾珠,将冲上来的建奴逼开,微微摇头,口中高喝一声:“雷来!”
掌心雷的威力并不算,但是对付这些无甲兵却是绰绰有余。
只是一枚雷球轰过去,这些守陵的女真人尖叫四散,只留下地上两具焦黑的尸体。
“啧啧啧,你这般动作,不怕他们去引来沈阳的驻兵么?”一个说着东北口音汉话的人,不知不觉中出现在钱逸群身后。
钱逸群心中一惊,转身之间已经用赤盾珠护住了身体。这些rì子他jǐng惕苦尘突然追来,jǐng觉xìng已经强了不少,身上加持不敢间断,金刚珠也时刻维持在可用状态。即便如此,还是让这人出现在了自己身后五步。
——他若有不善之心,恐怕要糟。
钱逸群心中自jǐng,打量着来人。
此人身穿天青sè道袍,身材修长,脸上双颊微微内凹,蓄着三络长须,颇为清秀。只见他双目jīng光满溢,身上没有半点俗气,可知也是个道德门人,玄都羽客。
“道友请了,”钱逸群略略行礼,“道友满发高束,在这金人地界没有关系么?”
“呵呵,”那道人笑道,“贫道等闲不出山中,过的就是无法无天的rì子,有什么关系。”
“道友高洁,”钱逸群随口赞了句,“想来道友前来见贫道,定有指教。”
那道人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道:“哪里敢说指教?只是充个向导罢了。”
道人说罢又笑,好像为人随和,只会笑一般。他道:“此陵背靠启运山,前朝烟筒山,左有青龙之首,右有白虎之尾。永陵之龙也因此形势俱佳,有万乘之尊之势。再加上苏子河如一条玉带一般缠绕其中,波光潋滟,二道河、错草河、苏子河三条河流形成‘三水入库’。实乃天下难得的风水宝地。”
——原来是给我当皇陵的导游。
钱逸群并不在乎,道:“风水再好,也只是到今rì为止罢。”
那道人浑然不理会钱逸群的接口,犹自讲解道:“这启运山上有十二个山头,看:‘青龙’,‘白虎’,‘近案’……这些山头距离此陵都是十二里,苏子河流经此地长度正好也是十二里,这便是天意要让建奴出十二代皇帝啊。”
钱逸群顿生jǐng觉。
眼下龙气之争的事已经拉开了序幕,这厮跑来说女真该有十二代皇帝,那他的立场可就难说得很了。
不过再看着山头,若是与满清十二帝对应,果然是康雍乾三代的山峰最高,旋即一座比一座矮。到了第十二座,几乎都不能算是山头了,正好对应末代皇帝溥仪。
钱逸群回顾清朝历史,居然一一对应,心中暗道:若说是巧合,也实在太巧了些。莫非冥冥之中果然注定女真当兴?
“贫道此来,正是为它更新天命。”钱逸群平声道,“道友以为如何?”
那道人抚掌笑道:“如此大好!同去同去。”
钱逸群一愣:“道友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哈,”那道人笑道,“你花了那么多金子找我,原来竟是不认识我。”他顿了顿道:“贫道便是将岸。”
“将岸子?”钱逸群一愣,这不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
“也有人这么叫我。”将岸道,“无所谓,名号不过就是个动静,不用在这儿上深究。”
“求借冰玉寒铁鉴一用!”钱逸群当即长长作揖,诚恳拜道。
“呃……咱们先烧了这女真人陵墓,断了他们的龙脉如何?”将岸轻轻捻须,暗道:这道人还真是脸皮厚啊,大家第一次见面,就问我借如此贵重的宝贝,哎呀呀,怎么回绝他才不伤面子呢。
“这事不着急,”钱逸群亟亟道,“道长,我妻子碰到点小麻烦,若是半年之内不用你那冰玉寒铁鉴照一下,恐怕就要失心疯了。这可比大明江山紧急得多啊。”
就算不破这龙脉,大明还有十几年国运呢,钱逸群当然不着急。
“这个……”将岸脸上一板,“其实我不是将岸……不对,我是将岸,但我没有冰玉寒铁鉴。”
“道友,你目光飘忽,分明是在撒谎呀。”钱逸群凑到将岸面前,认真道:“你看,脖子都红了。”
“呀?是么?”将岸双手捂住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友,你看你,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吧。我说没有,是不想伤了你我和气嘛。想冰玉寒铁鉴是上古秘宝,怎么能轻易出借?”
钱逸群退了一步,也不逼他,道:“大哥,要不你看这样吧。我把妻子叫来,然后你来照她一下,这总行了吧?”
“这个……”将岸左右思索一番,心中盘算:反正我也要下山游戏,帮他治愈妻子不过是举手之劳。
“谢仪从重!”钱逸群道。
“兄弟我就是喜欢与爽快人打交道。”将岸正sè道,“看道友一脸道德正气,想起尊夫人也是同道中人,正该我出手相助!”
钱逸群也颇为激动,道:“小弟我在山海关有个玉清宗坛,还是有些香火,道友rì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好说好说,”将岸手指陵墓,“这里的确是女真龙脉所在。兄弟我知道他们奉天承运,拿这里也没个办法,只好隐居深山,不问世事。月前我夜观天象,突然发现天命有变,混龙出世,这才动了下山助那明主一念。”
钱逸群赞道:“道友真是高洁忠义!”
“好说好说,”将岸颇为受用,“走,咱们且去断了他龙脉。”
两人拾阶而上,视那些女真守陵人如若无物。只是钱逸群嫌那jǐng钟敲得心烦,随手一颗掌心雷将它轰烂,与将岸两人就如登高野游一般,信步前行。
将岸是辽东人,自幼出家修道,后来女真人占据了辽东,他知道天命难违,便躲进了山里,与几个同修结友,共参道德。
“将岸老兄,你该有数百多岁了吧。”钱逸群问道。
“哪有,”将岸笑道,“本门历代都是师徒单传,沿用‘将岸’这个道号。哪有人能活几百岁的?呵呵呵。”
——金华出世术就行……
钱逸群暗中接口,旋即问道:“贵派这般传承道号的却是罕见,可是有何深意?”
将岸抬起头,面露沧桑:“当年我还是个道童的时候,也这么问过师父。”
——靠!你占我便宜!
钱逸群反应极快,撇嘴暗骂。
“师父说:等我长大收了徒弟,就明白了。”将岸悠悠道。
“那你现今明白了么?”钱逸群十分好奇,便不跟这化外野人计较。
“去年我收了个徒弟,”将岸点了点头,“总算明白了。”
“是何深意?”
“取名太麻烦。”
三三章战巫博转进千里,断龙脉釜底抽薪(七)
钱逸群很想问一声:贵派是出来搞笑的么?
当然,如果这句话说出口,难免中了将岸“不通世故”的考评。此刻龙脉在前,里面还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正是两人应当携手共进的时刻。钱逸群虽然知道自己很强力,但是从未想过一个人包打天下,就连跑江湖的都知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何况道人呢?
就退一万步来说,将岸的境界修为更在钱逸群之上。
钱逸群凝成四魄之后,发现修为高低果然一眼可见。凡是低于自己的人,凝成几魄,是否觉醒灵蕴,洞若烛火。反之,看上去便会是一片迷雾。将岸的魂魄在他眼中,便是迷雾状态,无法细数。
将岸倒是磊落,自己说道:“我于前年灭绝七魄,如今刚入一魂境界。”
“看道长年纪轻轻,果然好修为。”钱逸群赞道。
“也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年纪轻轻呢。”将岸轻笑一声,心中却是颇为满意。
“真是看不出来。”钱逸群倒不是有心奉承。修行之人所虑所思远较凡俗人等要少,又不需要大体力劳动,故而在同龄人跟前显得后生。
更何况当今之世,普遍营养不良,加上劳动力过大,三四十岁就苍老得丧失劳动力之人比比皆是,将岸这般体貌,看上去的确是很年轻的了。
虽然钱逸群无心拍马,将岸却十分受用,显出一副老大哥做派,走在前面趟雷。一会儿说这里有些蹊跷,一会儿又觉得那边暗藏机关,着实维护钱逸群。
“这个,大哥,”钱逸群嫌走得慢了,“这陵寝的外宫相比总要有人清扫、祭祀,埋藏机关的可能xìng不大吧?”
“小心无大过,”将岸认真道,“或许他们平rì关了机关,如今我们闯进来他们才开的。”
钱逸群不能说将岸这个逻辑有问题,但仍旧觉得太过小心。他几次想走在前面,却被将岸一把拦住:“兄弟小心!还是让为兄来。”
钱逸群实在无可奈何,运起草木之心,细细扫了一遍前面的路,的确是看不出有丝毫机关的痕迹。这个时代又不可能出现超频激光之类的东西,哪里需要将岸这般谨慎?
“是何人!”
钱逸群突然暴喝一声,鬼步突进,御风直上,兔起鹘落之间已经冲上了陵寝外宫。
将岸心中一惊,暗道:果然是人守卫,若是晚一步进去,不知道那位小兄弟是否能将那人干掉。哎呀呀,不对不对,这分明是调虎离山计!
“某来也!”将岸高呼一声,身形一错,突然坠入土中不见了。
就好像前方有个深坑,他不经意间跌了下去一样。
其实这儿哪里有人?纯粹是钱逸群嫌走得慢了,假传jǐng讯,好一路上来。他站着外宫门口看着将岸突然消失,连忙运起草木之心查看地面,都是整块的花岗岩石,并没有半点坑洼之处。
“哎呦!”将岸突然从地里钻了出来,正好出现在钱逸群面前,相距不过两三寸。
钱逸群朝后一跳,本能地蹬出一脚,就如林间穿梭踏树一般。直等人都飞了出去,方才看清这突然从地里蹿出来的是将岸。
将岸反应也是极快,手中一转,一道玄光闪过,胸前正好一块白玉,sè若凝脂,外面还有一圈黑铁,散着丝丝寒气。
钱逸群来不及收脚,正踢在这白玉上,心中一紧:这多半是冰玉寒铁鉴!可别让我踢坏了!
他硬生生收住力,腾空翻身,坠下身形落在地上。
“兄弟,此处果然透着诡异。”将岸连忙收起冰玉寒铁鉴,紧张道:“咱们还是小心为好。”
——就是你太小心才惹出来的事!
钱逸群暗自腹诽,点头道:“大哥说得有理,刚才那个就是冰玉寒铁鉴么?”
“要想破坏这龙脉,首先得找到地宫入口,然后挖进去,将葬主挫骨扬灰,再引来一条水脉,彻底淹了这里。”将岸自动屏蔽了冰玉寒铁鉴的问题,四处查探起来。
皇陵的坟头名叫宝城,宝城之下就是帝皇安放棺椁的墓室。要想直接夷平宝城,那可是移山填海的大工程,不是钱逸群当前的破坏力能够做到的。如此这般,要想进入墓穴,就只有找到地宫的大门,从墓道进去。
“其实很简单,”钱逸群道,“我看大哥有土遁之术,可以直接遁入地宫,由内而外打开墓门。”
“我这元磁后土遁法入地宫如入酒肆。”将岸傲然道。
钱逸群连连点头,暗道:这的确是翻斗盗墓的第一金手指啊。
“不过,”将岸话头一落,“我去不得地宫。”
“怎么?”钱逸群一愣,旋即道:“哦,对,地宫里秽气太重,还是得先开个口子通风才是。”
“对对对!”将岸兴奋道。
——咦,这个反应很可疑啊……你刚才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钱逸群总觉得这个队友略坑,不过本着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并没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