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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只求带他们离去,千万不要累及无辜。”
方清竹想了想,道:“你也要带这些人一起走。”她回首看了一眼符玉泽白枫等人,心道:厚道长不知去了哪里,他的这些朋友,我可不能扔下不管。
“正好我们人多,大家相互帮一把便出去了。”罗奥松满口答应。
方清竹正要伸手去罗奥松怀里取药,突然听到一声暴喝:“使不得!”
说话的正是一乐和尚。他硬提了一口真气,使出狮子吼,却只如同往rì大声说话一般。即便如此,这三个字吼出来。也几乎要了他的xìng命,再说不出第四个字来。
白枫调息片刻,恢复了些力气,也道:“方姑娘,那人是蛇蝎之心,你千万不可救他。”
这些人可都是亲眼见识了罗奥松施展百鬼夜行,根本不分敌我,一通乱杀。那些骗方清竹的话。怎么可能骗得了旁人?
一干内伤较轻的武林人士也纷纷出言,求方清竹不要救他。
方清竹心中暗道:他们到底是外面人,不知道罗师兄平rì与人为善,看来是对他成见极深。我若是不救他,恐怕他见我轻信外人,要伤心死了。
“你们误会罗师兄了。”方清竹怯怯道,“他既然答应了不杀人,就不会食言了。对吧,罗师兄?”
“我罗奥松对天发誓,若是杀了在场任何一人。就叫我碎尸万段,没一块整骨头!”罗奥松竖掌起誓。有对方清竹道:“师妹,外人对咱们yīn山法脉可是一向看不起的,他们自然不愿意看到咱们先站起来,坏了他们的英雄样子。”
“方姑娘,你罗师兄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们义军最为钦佩的便是他了。他若是起誓不遵,肯定要被我们义军的兄弟看不起。那时候可真是生不如死。我王英朗愿意为他作保。”一个头戴方巾的秀才出声说道,拼命吞了两口口水。
“可我又不认识你,怎能由你作保?”方清竹无辜地看着王英朗。
“我是上天猴刘九思刘将军的军师。”王英朗从大牢里被罗奥松救出之后。便召集旧部,为罗奥松帮忙,也算还他一个人情,顺便来占些便宜。他不知道为何罗奥松的师妹非但不跟罗奥松一伙,甚至站到了仇人那边,不过此刻却也管不了那么许多。
只要罗奥松能站起来,这次便算捞着了!王英朗心中暗道。
方清竹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罗师兄,他们都不信你,我却信你,你可千万不能让人瞧你不起。”
罗奥松费力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你个傻女子,唧唧歪歪这么半天,等我身子好了,定要把你干得死去活来!让你明白谁才是老大……
方清竹从罗奥松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问道:“是这个么?”
罗奥松连连点头,努力地抬起手,却怎么无力伸到方清竹面前。
方清竹心中不忍,拔了瓷瓶的木塞子,轻轻抖腕倒出来五六粒,送到罗奥松嘴边。
罗奥松心中激荡,低头撅嘴就伸向方清竹的掌心,用力一吸,呲溜溜将药丸吸了个干净,还伸出舌头在那香香甜甜的嫩掌上舔了一舔。
“吖!”方清竹低呼一声,触电一般缩回手掌,轻轻在衣服上擦了擦,心中暗道:师兄真是得意忘形,竟然如此轻薄。
罗奥松深吸几口气,将腿盘起打坐调息。
片刻之后,罗奥松轻轻一跳,jīng神抖擞地站在了众人面前。
白枫仍旧闭目养息,抓紧时间恢复。一乐和尚却绝望地别过头,心中只念阿弥陀佛圣号。在场诸人有茫然者,有期盼者,有绝望者,一时间罗奥松仿佛成了世界的中心,掌握所有人生死的主宰。
“师兄,快救我们……”简翠风和谢宣期盼地看着罗奥松。
“那是自然,不过嘛,我得先救大师兄啊。”罗奥松扫视周围,自言自语道,“怎么说也是长幼有序嘛。唔,大师兄!原来你在这里!”
罗奥松从残尸之中发现了鬼面的踪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鬼面扯了出来。他嘴里说得好听,却一把扯住了鬼面的头发,丝毫没有半分同门情谊。
鬼面那双黑枯黑枯的手,紧紧握着红莲尺,惊恐的目光从面罩的留空处泄露出来。
罗奥松抓着鬼面的头发,将他拖到了简翠风和谢宣面前。他笑道:“这位大师兄,师父去世不处置丧事,一心翻腾师父的遗物。这红莲尺是师父给你的么!你敢擅用!”说罢,他一把夺过鬼面手中的红莲尺,丝毫不顾及鬼面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惨叫就连外人都看不过去,纷纷摇头。
王英朗与那些名为义军的土匪,不由左右旁顾,权当没有看到。王秀才很想大喊一声:现在外敌未除。先干掉那和尚再清理门户吧!不过他看了看凶神恶煞般的罗奥松,终究还是没有将这话吐出来。
谁能想到,身为老二的罗奥松,对于大师兄鬼面已经忍了足足十年!他回想这十年,自己连条狗都不如!如此苦大仇深一rì得报,什么和尚道士,统统都得靠边站。
“师弟师妹,你们说。这样大逆不道,背师自取的叛徒,该如何处置!”罗奥松在鬼面身上踢了几脚,总算平静下来,一脸温和亲善的模样询问简翠风和谢宣。
这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吐出一个字:“杀!”
这种时候,这种站队问题,难道还需要多想么?若是他们不说杀了大师兄,恐怕二师兄直接就连他们都杀了。
“师父待你如亲生之子,你尽然做出这种事!太伤人心!”简翠风一脸义愤。声音中可称得上是“痛心疾首”。
谢宣附和一声,表示支持。心中却道:当rì师父生死,你们这几个胆大的,谁没在师父房里乱翻乱找?只是这鬼面独吃大头,连点汤水都不留给我们,死有余辜!
鬼面颤声扶住罗奥松的小腿:“师弟,过去都是为兄的错!你就看在师父他老人家尸骨未寒的面子上,放过我吧!放过我啊!以后一切我都听你的。绝无二心!”
罗奥松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师兄啊,多年师兄弟。我也不是个冷血不讲情面的人。你若是交出《yīn山正宗》,我还能让你得个善终。”
鬼面语带哭腔道:“当rì你也在我身边,我得没得秘传,你难道不知道么!”
罗奥松摇头道:“这可不是我要的答话。”他随手抄起地上一柄大刀,暴喝一声朝鬼面劈去,登时一条胳臂落地,喷出一蓬鲜血。
“说不说?”罗奥松持刀而立,刀刃比了比鬼面的另一条胳膊。
“师兄!”方清竹再傻也知道自己上当了,忍不住出声叫道。她被罗奥松怒目一瞪,不敢追究刚才得到的承诺,只是怯怯道:“大师兄真的没拿那十卷《yīn山正宗》。”
“你一边呆着去!”罗奥松不悦道。
“他真的……”
“滚!”罗奥松狂吼一声,大刀劈下,地上登时多了一支枯黑的臂膀。
方清竹泪流满面,缓步退回了矮桌。
白枫幽幽道:“我们大约是误会了你那位师兄。”
方清竹双眼通红,偷偷抽泣,听白枫这么说,不由好奇问道:“什么?”
“蛇蝎哪有他那般的狠毒凶残。”白枫一语道罢,不再说话,继续调养,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让这歹人出头,自己这边恐怕没什么好结果,可恨我竟然动弹不得……
偌大的藏宝室里,只有鬼面的惨叫和罗奥松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笑声。
片刻之后,惨嚎声彻底停息。鬼面支离破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所有人都相信,他走的时候一定面带微笑,终于摆脱了那个可怕的魔鬼。
罗奥松大刀柱地,平息了呼吸,哈哈大笑三声:“这里就是爷爷我说了算,有谁不服……啊!”
地上突然飞起一道黑影,shè入罗奥松身中。
罗奥松只觉被重重锤了一遍,继而惊恐地发现自己肚子大了。在他腹腔之中,有一团未知的物事缓缓蠕动,越来越大,撑得肚皮上的皮肤透明起来,隐约显露出一个人形。
“啊!”
罗奥松惨叫一声,兀然发现自己飞了起来。
准确地说,是脑袋飞了起来。
他眼中分明看到自己的身体轰然炸裂,耳中分明听到皮肤撕裂与骨骼碎裂的声音。
——这就是报应?!
罗奥松突然想起了自己对方清竹发下的誓言,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第一零四章十全老灭团夺宝,厚道人大开福门(十八)
相对于罗奥松的临终觉悟,旁人却没有什么感触。
今天,在这个房间里死的人已经太多了。
大家关心的是这个从人身体中跳出来的妖怪,会否留下自己的命。几乎每个人都在尝试挪动手脚,然而他们也知道,即便自己恢复如初,也不是这妖怪的对手。
“看来老夫好像错过了什么。”
站在屋子zhōngyāng,扫视的全场,尤其是被扫视的人都瘫倒在地上,这感觉让十全老人的格外舒畅。
许多人都是亲眼看着他自尽的,甚至还有人仔细看过他脑袋里流出的脑浆。如果这样都算是没死透,那化成骨灰的和尚们都可以从塔里钻出来了。
“哈,还没活过来么?”十全老人最先走到了圆明和尚身边,用脚踢了踢,好像没有分尸的打算。
众人吸了口冷气,原来这个和尚也是假死。
只是暂时还没活。
“yīn魂替!?”一乐眼中流出淡淡的惊恐,脸上却还维持这在世金刚的尊严。
“算你有些见识。”十全老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乐和尚,目光落在了那条断腿上。他大约猜到了这和尚的身份,心中不免惴惴:这一乐和尚在九华山十八罗汉之中不算弱的,竟被人伤成这样,莫非是那贼道干的?
“阿弥陀佛!”
随时一声佛号宣诵,圆明和尚的尸身渐渐丰满起来,面sè红润地坐起身,搓了搓手,烫在脸上。他长吁一口气,环顾四周道:“真是宾朋满座。那位道长呢?”
“这是轮回诀!”一乐这回真的震惊了。
如果说yīn魂替是改偷换面的夺舍邪法,那轮回诀可是正经的佛门秘法。即便是五台山那些百年修行的老僧,都未必有这手段。据说修习到了高处,可以生生不灭,常保此身,最终肉身成佛。
“小道友有些眼力。”圆明和尚起身笑道,“还请告知老衲,那贼道去了哪里。”
一乐低头看了看那个脸盆大的钵盂。
钵盂安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丝毫动静。
“被你用法宝收了?”十全老人满脸兴奋,暗道一声:这在世金刚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他和那贼道拼得一死一伤,老夫还真占不到这个便宜。哈哈,既然你落入我手,只能怪命不好了。
“他出不来吧?”圆明和尚面带忧sè,上前合什问道。光看他这般礼数,谁能想到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老魔头呢。
——我倒是想放他出来了。
一乐看着眼前这两个邪气盎然的妖魔,心中懊悔。不管怎么看,那道人开始还是讲道理的,说不定真的误会了他。
“这是地藏金钵。”一乐貌似答他,却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只要这里有一个人活着出去,将这地藏金钵的消息送到九华山,自然有人会去找他们讨回来。
九华山是地藏菩萨的道场,地藏转世的高僧也多在九华山出家、修行、圆寂,留下金身镇守道场。故而九华山佛宗的法宝,多以地藏冠名,而且件件都可说是地藏菩萨炼制、使用的。
“好好好,”圆明和尚一脸得意,“既然是佛门一脉,这宝贝就舍了老衲吧。”
一乐一言不发。
圆明和尚伸手将地藏金钵拿在手上,左右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