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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李一清说道,“咱们也最好调派好手跟上去。千两黄金恐怕不足以让那位高人动心呐。”
“军师所言极是。”李柏宽心中暗道:是了,服了凌云丹便能凌云而上,千两黄金又算得什么?军师这是点醒我呢,此番少不得要做个捡便宜的猎户了。
这两人当即点起随行的江湖好手,又四处勾搭了些落单的江湖客,略一休整便追着钱逸群的脚步而去。
……
琼花观玉钩井外,却来了一众军士,乃是南京兵部调来的卫所兵。这些兵士各个老弱病残,比之乡勇还不如些,只是甲胄长兵弓箭俱全,看得出是官兵。
为首的是两个北地口音的将军,一长一少,端的英武不凡,此刻正指使众人将井栏拆了。另筑一道木柱牌坊。
有个黄冠羽衣的道士,早就等在一旁,只等柱子搭好,他便提笔而上,在柱子上用朱砂写下行行符文,字字放光,显然出手不凡。
一时三刻,这简陋的木柱牌坊便搭好了。两旁木匠撑起支撑架。算是大功告成。原本这几根木头搭起来的牌坊完全不能看,但是一经那位道士绘写了符文之后,看上去倒有几分原始神秘的味道。
道士在木柱两面写满了符文,随手一撒,原本空空如也的双手竟撒出无数黄表符纸。这些符纸像是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空中扑扇片刻,纷纷落在木柱上,不一时便将木柱彻底遮蔽。
“地户闭,天门开!成!”道人手持桃木剑,凝神一勅。整个人便如被定身了一般。
片刻之后,这木柱牌坊中间隐隐刮起了奇怪的风卷。这风并不往外走。只是在牌坊门内旋转。越转越大,终于凝成了一道风墙。
“定!”
道士暴喝一声。
风墙瞬息之下便凝固起来,形成白雾蒙蒙的模样。
眼看大功告成,道士接过身边侍者的汗巾,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对后面的将军道:“曹军门,门户已通。”
那位曹军门挥了挥手。自然有人策马而行,冲进这白雾之中。
过了一盏茶时候,一人一马就从这白雾的另一侧出来了。骑手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报军门,穿过雾门之后,便见一座营寨,乃是江湖人士所为。卑职四处勘探之后,方才回来,并无可疑之处。”
曹军门点了点头,又见有几个好奇的江湖客从那边出来,可见畅通无碍。他高举马鞭,道:“兵士先行,民役随后,开拔!”
百名卫所兵齐齐穿过雾门,消失不见。后面还有两三百民夫,紧张地跟着这些兵士。他们都是从扬州就近的府县征调来,这只是第一批,还有更多人在征募、调集之中。朝廷此次的动作快得令人发指,扬州府的公文尚未呈到běijīng,开发大军已经进驻了另一个世界。
“府尊竟敢以剿贼之名滥用军势,不怕被御史参劾么。”道人缓步上前,声音中带着嘲讽。
扬州府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不敢私用国兵。这些兵士乃是当rì郑府求救时从南京兵部讨来的,后来没用上。只是国朝调兵手续繁杂,来得慢走得也慢,便只能留在巡检司养着,没想到如今却解了燃眉之急。反正就说这玉钩洞天下面有贼,御史也没法核证,对吧?
当然,这缘故告诉谁都没关系,惟独不能告诉眼前这个道士。
曹军门咧嘴一笑,朝身后招了招手。
那位年轻的将军大步上前,双手提着一人宽的木箱,咚地一声放在地上,朗声道:“道长请过目。”
那道士掀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金灿灿白晃晃的金银元宝,即便是大户人家看了也难免心生羡慕。
道士扯开大袖,掩在箱子上。大袖蓦然一空,偌大的箱子便被收入袖中。他哈哈一笑:“若是还有生意,切莫忘了贫道。”
——你若是贫,天下也就没什么富人了。
曹军门面无表情,看着这道人略一施礼便带着侍者飘然而去。
在他身后,那位年轻的将军上前道:“三叔,这道人的手段好生厉害啊,不过半个时辰,就能赚那么许多金银。”语气中颇有羡慕嫉妒恨的意味。
曹军门叹了口气,又道:“此番我们过去是客军,切莫大意,更不能硬撞。”
“我一向都听三叔的。”
曹军门点了点头,却看见那边有人抬着木头出来,当即挥鞭喝道:“洞中一应物事皆为官家所有,寸草不得出门!给我拿下!”
那些抬着木头的人满脸愁苦,只是在明晃晃的刀剑威迫之下,只得调头重回玉钩洞天。
曹军门让人牵来坐骑,翻身上马,一甩马鞭,冲进了雾门之中。
第八十九章十全老灭团夺宝,厚道人大开福门(三)
如果说谁比钱逸群更着急,那就只有十全老人与圆明和尚了。
这两个老妖怪总算盼来了钱逸群,但也被散乱开去的山魈拖慢了脚程。好在他们只带了几个好手,真正需要保护的仅有竹青子与居行波两个。而且山魈没了王者,只是以三三两两的家庭规模进行sāo扰,远不是营地中那副世界末rì的景象。
十全老人只比钱逸群晚了一个时辰便到了城外营地,正好与柳家四口前后脚错过。虽然他们有反人类的倾向,但人类社会xìng的本能还是迫使他们找到了更多的人,并且沟通休整。
钱逸群用法术杀了嘎巴达瓦的事也很快就传到了这些人耳中。听了鬼面解释嘎巴此人的厉害,十全老人冷声笑道:“看来这番没找错人,只是这个喇嘛死得可惜了。”
“阿弥陀佛,这金刚身正好拿回去祭炼一件法宝。”圆明和尚宣了佛号,伸手便去取那三尺高的金刚遗蜕。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随意乱取乱动!”有人喊道。
圆明和尚连忙缩回手,合什微笑道:“我与他俱是佛门弟子,怎能看到此高僧的遗骸曝露荒野?还请施主行个方便。”
那人见和尚好欺负,放心大胆地走上前来,朗声道:“这里一应事物俱是我淮扬盐帮的,你就这么轻易拿走么?”
“阿弥陀佛,还望施主行个方便。”圆明和尚第二次说这话的时候,鬼面等人纷纷将头别了过去。
那人不知就里,正是口舌引来杀身祸,见那老和尚又是行礼又是打躬,更不肯放过。他刚一张嘴,突然看到这和尚眼中闪过一道明亮,还以为自己眼花,却兀然发现嘴巴也张不开了,舌头也动不了。只有喉咙里发出吼吼的气音。
周围众人本想看热闹来着,却见异变突生,想起这里并不是自己的主场,乃是那些异能超凡之辈的地盘,连忙紧闭口舌,生怕引火上身。
“施主,施主?”圆明和尚满脸笑容,“你怎么不说话了呢?老衲还想请施主行个方便呢!”
那人脚下发痒。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脚背上爬过。他收颌垂眼看去,心中大骇。一双常年**在外的粗脚,此刻已经变得白白胖胖,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走,时不时拱出一块。
“哎呀呀,原来是我的小朋友钻到你脚里去了。”圆明和尚一惊一乍道,“坏了坏了,这些rì子没有喂它,怕是它忍不住要吃上一点了。施主慈悲,就请施主施舍点吧。”
那人浑身像是被钉死了一般。丝毫不能动弹,只是弹眼落睛发出吼吼之声。话也说不出来。
一团诡异的凸起在此人的皮肤下游走,越来越大。
“老衲这宝贝不会吃得太多,而且它只喜欢吃骨头,施主尽管放心吧。”圆明和尚面sè温和,就像是是邻家老爷爷在说遥远时代的故事。
宝贝或许是多rì不曾进食的关系,胃口要比老和尚说得略大一些。没一会功夫,这个倒霉的家伙就失去了自己双腿的骨骼。倒在地上。而那团凸起,赫然分成了两团,沿着双腿的骨骼继续往上爬。
“真的。真的不痛,施主切莫担心。”老和尚笑道,“只是有些痒痒的感觉吧。”
那人最后看了老和尚一眼,双目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老和尚从袖中取出一个蛤蜊,打开盖子,用手指挑了一些里面的软膏,抹在手上。他又取出小刀,缓步上前,自言自语道:“该吃够了。我佛慈悲,你们可不能伤了这位施主啊。”说话间,他已经用小刀在那人胸口轻轻刺破,割出一条两指宽的伤口。
很快,无数如同小米大小的扁虫从这伤口中爬了出来。正是这些东西将一个成年男子的半身骨骼吃了个jīng光,只留下了皮肉。
周围观众纷纷惊恐尖叫,朝外散去,生怕那些小扁虫朝自己这边过来。
圆明和尚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倒在地。小扁虫汇聚成一条白sè的绳子,依序朝瓶子里爬去。
这瓶子并没“壶里乾坤”加持,容纳有限,装不下这么许多虫子。老僧捡起瓶子,盖上木塞,遗憾道:“谁让你们生下这么许多,真是浪费了。”说罢也不去管那些在外面爬走的虫子,径自取了嘎巴达瓦的金刚遗蜕。
众人看着犹在地上“吼吼”做声,却怎么都死不了的倒霉鬼,胆寒肝颤,再没有人敢站出来质疑这个老妖怪是否有资格取这件遗蜕了。
武林之中和秘法圈子一样,只要有实力,就有资格。只不过武林侠客们看重名声,秘法修士在意因果,其他再无区别。
圆明和尚用芥子须弥之术收了遗蜕,缓步走回yīn山众人,道:“既然厚道长已经去了,咱们也不好让人家久留,早些赶路吧。”
若是打手效率太高,这些不付钱的金主可就连汤都没得喝了。他们可不愿意为他人做嫁衣,自然要及时赶到,好摘取甜蜜的胜利之果。
“我看,也不必这么多人都去。”十全老人闷声道,“人多不便,就你我,鬼面师侄,再带上这个丫头便足够了。”
“好,谢师弟留下统领这些没用的废物,等罗师弟和简师妹过来。”鬼面大师兄分配任务道。
谢宣嘴唇张了张,对于宝物的觊觎终于败给了对这两个老妖怪的畏惧。他对师兄道:“等他们到了,我们便带人来支援你,和师伯师叔。”
“何时需要你们支援,老夫也只能在家抱nǎi娃就了!”十全老人没好气道。
谢宣不敢跟他顶嘴,连忙躬身行礼,表示自己言语失当。
总算十全老人和圆明和尚还没丧心病狂到见人便杀,总算是让他逃过一劫。
鬼面见十全老人掏出神行符,知道这会是要急行军,最后看了一眼谢宣,又瞅了瞅满脸畏惧的竹青子,开口道:“师叔,带着这女人实在不方便,莫如留下让谢师弟看着?”
“就怕他监守自盗。”十全老人没好气道,“弄坏了我的鼎炉可是死不足偿,还是跟我身边的好。”
鬼面不敢顶撞十全老人,只是微微躬身表示遵命。
十全给一行四人贴上了神行符,顿时步履如风,丝毫不逊于钱逸群的缩地术。
第九十章十全老灭团夺宝,厚道人大开福门(四)
钱逸群一行在缩地术的加持之下,中间只停下休息了片刻,统共花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出现在了城墙之下。
城墙果然高达数丈,比之南京的城墙或许更高一些,地方州府是肯定不会有这么高的城墙。城墙之外倒是没有挖护城河,这为众人省了不少麻烦,但是一行四人连带一只狐狸,跑了小半天都没见到城门。
“会不会是被居行波那厮耍了?”钱逸群停下脚步,安排休息。这里永远都是白昼,只能靠人的生物钟。这点上狐狸比较靠谱,看它jīng神头越来越足,就说明晚上要到了。
“咱倒不这么想。”狐狸犬坐在众人面前,沉声道,“咱怀疑,这是因为进入洞天的人多了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