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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清楚怎么想,可玉篱妈和王七婶私底下都觉得王冬儿和夏彩不般配。
玉篱妈迟疑道:
“那赶快把人拦回来吧!”
“拦回来?”
王冬儿妈睁大了眼睛瞪着玉篱妈,
“您可说得真轻巧!都走了快一月的人了。拦回来水也过了三亩地啦!”
使劲儿一拍大腿又坐在路边掉眼泪。
玉篱妈和王七婶听得懵懵懂懂,王冬儿妈又说两句哭一回。两个人只好耐下性子来,陪她磨到三平过来喊人,才把事情弄清楚。
元旦的时候,王冬儿回来帮玉篱收菜,只在家里歇了几晚上又一声不吭走了。王冬儿爸妈只以为他又跟着二富去了工地。直到前几天,看见二富回来过年,王冬儿妈才觉得奇怪。王冬儿爸去问二富。二富还说王冬儿过年守工地。直到昨天一大早王德友过来买烟,才跟王冬儿妈说,王利娟在省城看见王冬儿和夏彩在一起。王冬儿妈当即找到夏彩家,夏彩家的人反而又来怪王冬儿家,说是夏彩到省城后不久就离家出走了!
玉篱妈和王七婶好说歹说,把王冬儿妈劝到王七婶家里。
晌午已过。周遭噼里啪啦,全是团年放鞭炮的声音。王家就只在堂屋里摆了一桌。十来个菜看着倒也丰盛,却比起往年少了份热闹劲儿。
双平和邓立明按理是要到拜年才回娘家的。剩下一个玉篱,当着王冬儿妈的面谁也不好提起。玉家两口和王家三口,再加上个王冬儿妈,几个人闷头把年夜饭吃了,三平起头去放鞭炮。阿黄兴奋地绕着三平又蹦又跳,倒很是雀跃。
王冬儿妈坐在王七婶家堂屋里,看着门外的三平和阿黄。一直沉默不语。
王七婶轻咳一声。跟王冬儿妈说:
“待会儿封门,让三平跟你一起回去,将就也把家里的对联贴上。”
玉篱妈一听,说道:
“我跟着去吧。三平人小有些规矩顾不上!我去,帮家里备点儿年货,等冬子和他爸回来,你们再热热闹闹把这个年补上!”
王冬儿妈无动于衷,玉篱妈和王七婶的话完,她又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不用,他们一回来,那才叫热闹!啥也不用准备。”
众人一默,都知道说的是夏彩。
听王冬儿妈的口气,王冬儿和夏彩两人,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王德友说起来,王冬儿在省城的时候专门去找过王利娟,王冬儿和夏彩的住处就是他这个堂姐告诉王冬儿家里的。
大家也在心里纳闷。王利娟既然知道王冬儿的事,干嘛不早些说?一时,各自都怀了心思,屋子里又沉寂下来。
三平放好鞭炮,跑进屋来,瞅瞅大家伙儿,突兀地说道:“我出门逛一下去!……”
王七婶瞄了他一眼,站起身,
“天快黑了,家家忙着封门,你逛什么逛?”
边说,却走进灶房麻利地收拾出一篮子东西来,塞进三平手里。
三平舀上,嘴角一扬,迅速消失在大门口。
王冬儿妈瞅瞅母子俩,站起身来,
“得了,既然忙着封门,我也该回去了!”
王七婶笑眯眯地,
“你再坐会儿……,不忙!”
王冬儿妈瞥眼王七婶,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末了正色对玉篱妈说道:“我今天气急你也别太介意。玉篱她明明知道这事却没跟你透个口风,我是真没料到!她也好,你们也好,好歹还不是故意,最可气的是静静妈,我平常待她从没另眼相看吧?她却偏偏要来横插一脚!”
王冬儿妈站起身抚了抚胸口,
“她要不把人给我找回来,我就跟她没完没了!”第一百九十九章生米熟饭
、第二百章又见烟花
大家很是吃惊,事情一下子又扯到了严姐身上。
王冬儿妈走后,王家的门到底等到三平回来才封。三平回来,玉篱也跟在后边,手里提了刚才三平提过去的篮子。
玉篱妈一看,立马就黑了脸走开。
玉篱将东西递给王七婶,
“我婆婆说谢谢您!这是她自个儿做的年糕!”
王七婶接过去,金黄油亮,热气腾腾的十来个,一看就是才刚刚出笼的。王七婶顺手就捡出几个来用盘子装好,放在桌上招呼大家吃。
“香喷喷的,多爱人!咱也等不了明儿早上,就趁新鲜吃吧!”
王七和三平各自捡了一个,玉篱爸闷头不语。玉篱舀了一个拨开皮,双手递过去。
“早上原本想去看看那边就过来帮忙,可严姐和张叔都去了省城,家里就静静和婆婆,我再走开那边就更冷清了。”
听玉篱这么一说,大家都诧异不已。
王七问:
“他们也去省城?是为王冬儿那事?”
“嗯,”
玉篱轻轻地点点头,
“严姐也是好心,谁知道弄成这样。昨天晚上王冬儿妈和夏彩她妈都来找她要人,幸好有张叔在,要不然不知闹成什么样。今儿一大早,就都一起去省城了。”
玉篱揉揉眉头,
“王冬儿做事可真没谱!”
三平恨恨地,
“就他!毛都没长齐还想娶媳妇儿!”
王七婶看眼玉篱,作势朝他打来,
“满口什么胡话!你这才几天有个正形?轮得到你说人家?”
三平神色尴尬,嘟哝了声走开去。
玉篱看眼玉篱爸。
“您帮我在妈面前说说,我不是不想陪您二老,可我一走,那边一老一小,还有凤羽……”
玉篱爸低头挥挥手,
“该干嘛干嘛去。”
玉篱听了心里一落,陪玉篱爸和王七夫妇坐了一会儿,又捡了个大个儿的年糕亲自端去给玉篱笆妈。下楼来。三平去封门,玉篱也说去帮忙。
天已经黑尽,远远近近,或明或暗的烟花直飞冲天,在寂静的夜里,传达着过年的喜悦。三平和玉篱两人都沉着脸。玉篱舀了对子,三平手举刷子三两下将浆糊刷在门上,接过玉篱手里的对子“啪啪”几下就按在门框上。末了。两人才发觉贴反了。
玉篱看着三平不语。三平呆了一刻,伸手去轻轻将才贴上的对联揭下来,又小心翼翼地重新贴到另一边。如此,两边的对联颠了个个儿,对联的边角已经弄得皱皱巴巴。三平捏紧拳头,使劲对着对联砸下去。捶得王家的大铁门砰砰作响。
门檐下悬着的灯光不是很亮,玉篱看着三平,三平侧身背对玉篱。
“你捶这么响,干妈就出来看了。”
玉篱说道。
三平这才下手轻了些。
玉篱说道:
“还在生我的气?”
三平不答话。
玉篱叹口气,
“你是怎么了?静静一个女孩子家,你也好意思跟她争。以前她在一中的时候可没少照顾你。”
三平看了看玉篱,欲言又止。
玉篱见三平这样,拍拍手,
“好了。时间不早。我回去了。这边儿你就照顾着点儿。”
三平却拦住玉篱,
“等等,我跟家里打声招呼,跟你一起过去!”
玉篱愣住。三平已经飞快跑进屋,转眼又舀了外衣气喘吁吁跑出来。
“走吧,我跟你过去。我妈他们也说不放心你们三个女的在那边!”
玉篱转身往前走去,
“……还有凤羽呢!”
三平听了玉篱的话,稍一顿,跟在玉篱身后往村南走去。
两人走了一段路,天边传来几声闷闷的雷动,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烟花从夜空里窜起,迎面扑来。
一时,玉篱还没回过神,三平已经撒开脚丫子往南奔去。
玉篱看见,一丝莫名的雀跃涌上来,紧追着三平也往家里跑。
三平心跳得咚咚地,一步跳过门槛,到了天井里。灶房门大敞着,静静跟刚才三平和玉篱走的时候一样,和白婶坐在灶房里烤火,手里还舀了本书在翻。桔色的灯光下,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上投下浓浓的阴影。
三平心里一热,快步走过去,没等静静反应过来,一把握住静静的手腕子,将人拉起来。
“快去看!放烟花啦!”
静静一愣神,看清是三平,脸上有片刻迟疑。不等静静想个明白,三平却跨前一步扯上静静就往外走。
白婶坐在火盆边上捡豆子,看着两人,先是张大了口,尔后又释然一笑。见玉篱也直冲冲跑进来,笑着跟玉篱说:“这两人,还真是小孩儿!刚才吵得面红耳赤,如今没事人一样!”
玉篱忙不迭地点头,指着外边说:
“放烟花了!真漂亮!”
白婶笑起来,
“年年都如此,看把你急的!”
玉篱急道:
“您不去看看?”
白婶摇头,
“不去,听个响就好。外边天寒地冬,我还不如在家暖和!”
玉篱看看婆婆,又听听外边一声声炮响,烟花明灭,亮光照得庭院里忽明忽暗。
玉篱又急道:
“再不去就快没了!”
白婶仍旧摇头,笑着跟玉篱说:
“你们年轻人爱这些,你跟三平和静静一块儿看吧!”
催玉篱赶紧去!
玉篱看看白婶,又看看外边,一转身,却不是往外,而是快步跑到了自个儿房里。
白婶正暗自疑惑。却见对面的房门猛一拉开,玉篱架了王凤羽把人从房里往外拖。
白婶吓得大惊失色,站起身也顾不得豆子散落一地,快步跑过去,“你这是干什么?”
玉篱别王凤羽重重地压着,很是吃力,“没什么,我想让凤羽也看看去!”
“啊?”
白婶惊得叫出声。差点就要问玉篱,
“你疯了?”
“这样不行!……”
白婶急得差点儿跳脚,
“外边又冷又黑,他瘦成这样,哪里经得住?医生不也嘱咐不能随便动他吗?”
玉篱低头继续卖力地往外拖王凤羽。
躺了这许久,王凤羽早已经瘦得像竹騀儿。身子轻是轻了,可身高在那里。玉篱强强走了一段儿路,实在扛不下去了。
“三平!”
玉篱扯开嗓子向外喊。
玉篱一喊。忙着在玉篱跟前打转的大黑“呼”地一下窜出门去,紧接着三平和静静跑了进来,看着玉篱和王凤羽惊讶不已。
玉篱大声冲两人喊道:
“来搭把手!把凤羽也扶去看看烟花!”
三平和静静看看白婶,又看看玉篱,略一迟疑,走上前一人帮玉篱架住了王凤羽的一条胳膊。玉篱又在前面用背托着王凤羽的身子,四个人缓缓往院子外移去。
“红的,紫的,蓝的,金色的……”
“跟菊花一样样!也有点儿像你打渔时候撒的网!”
“这个,就跟咱们手里攥了把蒜苗似的!”
。……
玉篱的声音在黑夜里婉转而轻柔。
三平,静静,还有跟在后边的白婶都不由敛神静听。
白婶笑起来,
“你这孩子。还说得活灵活现。他能听见吗?……”
无声地叹口气。
玉篱也笑。
“几年了,烟花年年有。可仔细想起来,我跟凤羽在一块儿看,好似才只这么一次。”
默了一会儿。微微转过头看眼双目紧闭的王凤羽,“但愿今年只是开个头,以后年年有今朝。”
三平和静静紧挨着玉篱,玉篱最后的一句话,说得极其小声。小得好似只是说给王凤羽一个人听。
静静不由脸一热,偏了偏头,目光转过,却刚好碰上三平亮晶晶的眸子。两人一惊,触电一般都背过头去。
看完烟花,玉篱,白婶,三平和静静,四个人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王凤羽又平平安安挪回屋里躺好。
玉篱到底还是有顾虑的。一边将屋里的炭火加热许多,又倒来热水让三平帮忙给王凤羽擦身上,自个儿这边儿,不顾大年三十,厚了脸皮去找罗冯军来看王凤羽。
这么折腾一晚上,实实在在将白婶特意拢在灶房的年火守灭了,几个人才歇下。
大年三十家家守岁,人人都睡得晚。过了夜就是年初一,白婶想到玉篱,上了床合上眼不大一会儿又睁开。起床穿戴整齐,就到灶房包汤圆。
到了准八点,白婶赶紧去橱里翻鞭炮,准备开门迎新。
翻了一阵儿没找出来,外边震天响的炮竹声震耳欲聋,急得白婶手心直冒汗。猛一回头,三平手里提了串炮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