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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那条狗!”
二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不会伤着人了吧?”
此时,三平跌坐在离水井不过十来米的地方。三平感觉身下湿湿的。才暗呼一声倒霉,想躲开已经来不及。
王冬儿已经窜到三平跟前,张镇的电筒光照来,三平无奈的用手遮住了脸。
“三平!”
王冬儿的惊呼在寒夜里清晰无比。
众人看去,三平手上举了两个大包,一屁股坐在滩混泥土里……
三平还在等着王冬儿的冷嘲热讽,二富和张镇跑过来,连声喊道:“糟了。糟了!”
二富一把将三平拉起来。
“哪里不好摔?摔到这里!”
三平疑惑不觉。自己不由蘀自己叫屈。要不是被吓一跳,难道自己想摔一跤?三平艰难地扭身看自己的身后。衣服和裤子沾满了沉沉的水泥浆,能不能洗掉还两说……
三平垂头丧气,将手里的包塞给二富,“给玉篱姐的!我先回去了……”
话还没说完,二富和王冬儿一人一只胳膊,跟绑贼似地,已经将王冬儿架进玉篱家院子。随后。大门哐当一声,被断后的张镇一把关上。
三平见三人这样,疑惑不解。正要问,张镇随手就把大门内侧的灯拉熄了。张镇冲三平打手势,“嘘……别说话!”
三平哑然,狐疑地看看二富又看看王冬儿。二富和王冬儿脸上都气呼呼的表情。看也没看三平一眼,正侧耳听外边的动静!
三平张了嘴,愣愣地看着三人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好似有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妇人大声又尖刻的谩骂。三平细细一听,好像是隔壁王二婶的声音。三平看看三人,迟疑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王冬儿闻言,转头狠狠地瞪着三平。
“惹祸精!”
三平猛一接触王冬儿冷冷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转开脸。听王冬儿这样说,嘴唇嚅了嚅,什么也没说。
“说他干什么!稀里糊涂摔一跤,他也不知道是啥事!”
张镇开腔打断两人。冲二富说:
“二富。帮三平舀舀东西!”
二富赶紧点头,从三平手里接过两个大包,喊三平进屋。
张镇也去拉脸涨得通红的王冬儿,
“随她骂去!做不过她也不敢指名道姓,只要别找上门来给玉篱添堵就成!”
三平听了这话,吃惊不已。跟在二富身后进了灶房,刚才还听见欢声笑语的一伙人,白婶,严姐,玉篱……都铁青了脸坐在桌前一声不吭。
三平忍不住,目光扫向灶边。灶孔底下,就着烧完柴禾留下的草木灰,拢了个旺旺的火塘。静静就坐在灶孔边上,脚下蹲着条漆黑油亮的大狗。见三平进来,大狗躬身想站起,玉篱和静静齐声叫道:“大黑,坐下!”
大黑狗又温顺地蹲下来,偎依在静静脚下。
静静冲三平嫣然一笑,
“别怕!大黑个头大而已,不会伤人的。”
三平看得有些呆,迷迷糊糊点了点头。被王冬儿推了一把,这才听到玉篱和白婶问自己,“摔着没有?”
三平赶紧说没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三言两语将来的目的说清楚。
玉篱冲三平笑着,满脸歉意,
“这么晚还跑一趟,辛苦了。大黑吓着你了吧?”
看看三平湿漉漉的衣裤,一副神色疲倦的样子,“大冬天可不能着凉……等外边安静了,就快回去换了吧!”
三平每逢周末才从学校回趟家。每次回来,毫无意外地都会到玉篱家搭个手,帮个忙。三平记得清清楚楚,上次从家离开学校的时候,玉篱可不是这副神情。
三平脸上一沉,问玉篱,
“姐!这是怎么了?外边在骂什么?”
玉篱脸上的笑容一凝,随即声音轻扬,“没什么!邻里之间,磕磕碰碰总难免!这些不用你小孩子操心!”
忽而又恍然大悟的样子,
“才刚你说明天去你姐那里取东西?我明天要进城,顺道帮你舀了,你也不用特地跑一趟!”
由着这话。屋子里的人又你一言我一语说起来。原来玉篱大棚里的菜又到了采摘的时候。放了假,二富,王冬儿,还有严姐和静静都赶回来,他们的意见,大伙儿一起忙几天,自己收菜,再送到菜市上零卖。这样一来。种了大半年的蔬菜瓜果能多赚些钱。玉篱和婆婆不同意。
玉篱道:
“平常就够麻烦你们,放个假大家也歇歇!要真劳烦大家都动手,我妈和我干妈我就都不放走了!”
又说:
“少赚些就少赚些吧。少花点儿钱省了力气,一样!”
坚持明天就进城去找好批发商,直接把菜运去便宜些一次性全卖完。
两伙人争不休。偎依在静静脚下的大黑起身来,轻盈地避过众人,窜了出去。静静稍一迟疑,起身跟了出去。
大家争。三平接了严姐递来的毛巾一个人站在门边使劲擦身上的水泥浆。见静静和大黑与自己擦身而过,始终觉得这晚的事透着蹊跷。
三平想了想,放下毛巾跟在静静后边去了后院。
走进后院,三平不由又是惊讶。上次他来,后院还好好的。如今院子的一侧,用竹子。芦苇重在院墙上,筑起了几米高的篱笆……
三平站到高高的墙下,目瞪口呆,
“这是干什么?……”
要说建新墙,就拆了重新规矩建一栋就是。
“这样不伦不类,一点儿也不好看。还不结实!”
踮起脚轻轻推了推,篱笆就晃悠悠像是要倒下来。
院里除了在高墙下来回巡走的大黑,就只有静静。三平也没什么顾忌,怎么想就怎么说。
三平说完。静静却不赞同。
“伯伯带着二富哥和冬子哥一下午就搭成这样。不错了!明儿完工你再来看!肯定结结实实!”
三平听静静这么说,就着屋檐下的灯光往地上仔细一看,果然墙下来扔了好些木棍和芦苇没收拾。
三平问道:
“这是怎么了?干嘛弄个篱笆起来?”
静静一默,尔后看着三平。
“跟你说也行。你回去了别多嘴多舌。惹得玉叔和玉婶跟着闹心!”
三平郑重地点点头。
静静看了看新建的篱笆,侧耳听了一会儿,将三平拉到屋檐下,“隔壁
就是大飞家,建这篱笆是伯伯瞧着气不过!”
三平愣愣地,
“怎么气不过了?”
静静皱眉,
“大飞要娶媳妇,原本隔壁家里家外地闹腾着装修,准备新房。不知怎么的,前几天说是又没成。大飞妈就说是玉篱姐害的,天天搬了梯子站在墙头骂!”
三平一听,满脸怒气!
“这也太不讲理了!我都不知道!要知道给她点儿颜色看!”
静静声音低下来,
“可不是。平常我和我妈都远远地,家里就只伯伯和婶婶两个老的陪着玉篱姐。那边骂,玉篱姐只装作没听见。谁知道他们竟然往这边扔死了的鸡鸭……”
三平攥紧了拳头。
静静说:
“伯伯气不过,打电话给我妈,让我妈抽空从山里弄条厉害的看门狗回来。”
指着正睁圆了两眼对着三平的大黑,
“我妈就去找老校长,把大黑给玉篱姐领来了!有了大黑,量他们也敢太过份!”
说着,脸上闪过一丝清风似的笑意。
“往后那边再骂,再闹,咱们就把大黑放出去!让大黑陪她喊去!看谁嗓子大!”
看眼有些发愣的三平,尖细秀气的眉梢一抬,“这叫不战而胜!犯不着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三平看在眼里,心里升腾而起的怒火不知不觉沉下去,又化开。沉吟半晌,三平点头,也笑起来,“这个办法好!不出两回,她准觉得没劲,自个儿就闭嘴了!”第一百八十四章对策
、第一百八十五章情愫
既然听静静说起,张镇和二富他们隔天还要接着筑篱笆,三平大早从鱼塘里就直接去了玉篱家。
玉篱已经先三平一步进城去了。
白婶,张镇他们正在灶房吃早饭。
三平站在灶房门口看着大家伙挠头,
“还想着早些过来帮帮忙,后晌才去我姐家。”
严姐笑起来,给三平也捞了碗面条,
“玉篱既然去了顺道带回来也一样。就是你这玉篱姐脾气太倔!虽然忙点,也不过才几天功夫,她就这么心细!”
白婶笑道:
“早点弄妥当也好!明后天静茹家小子不是办满月酒吗?弄妥当了,玉篱也好去搭把手,她俩交情又不同些!”
张镇接口道:
“说得是!说是孩子的爸酒席前一天才赶回来?家里就静茹拖着个奶娃,她公公再强,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严姐见两人都这样说,也跟着笑笑,不再言语。
三平却“噗”一声笑出来。险些将嘴里的面条喷出去,挂在张镇脸上。张镇抡起筷子敲了三平一下,“小兔崽子!什么好笑!”
一听“小兔崽子”几个字,严姐和白婶都忍不住笑起来。三平瞬间涨红了脸,偷偷瞟了一眼坐在张镇旁边的静静,见静静也低头忍俊不禁的样子,梗着脖子对张镇嚷道:“您也笑话我!”
张镇放下碗,看着三平气急的样子哈哈大笑,“那不是你笑我在先?”
三平气呼呼地,
“谁笑话您了!”
张镇伸手捋着垂到下巴的大胡子,
“那你笑什么?说出来大家伙都乐乐?”
三平瞟眼静静。气嘟嘟地说道:
“我是觉得他们家贝贝都小半岁了,才办满月酒怪那个的……”
静静一听,跟着奇怪的问白婶,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干嘛拖那么久?”
三平听静静问,立马来了劲儿,
“是啊是啊,贝贝都那么大了。要我就干脆免了了事!”
白婶笑道:
“你们这些小人儿不懂!谁家不这样?到了钢子就只这么一个男丁,再到贝贝,只能有一个孩子。这一下生了个儿,是多大的喜事!”
三平瞥瞥嘴,一晃眼,目光扫过静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封建!要我。就喜欢女孩儿,又漂亮又懂事。”
张镇笑起来,
“臭小子,真要那样,你说说你还能到这个世上吗?”
三平一下子刹住车,表情尴尬至极。犹自不甘心地说:“反正。我以后就喜欢女儿!”
理直气壮的样子,逗得大家又笑起来。
张镇乐呵呵地,
“你小子倒是想得远。先把你爸你妈那关过了再说吧。再者,跟冬子似地,自己撑起来,想娶谁娶谁,想生啥娃生啥娃。”
张镇三言两语就戳中三平的要害,三平不再开腔,愤愤地瞪着张镇不说话。张镇浓浓的眉头一抬。
“咋啦?不服气?不服气你做给我看看!”
静静旁边看两人斗嘴。看着三平脸色有些不对。静静是知道张镇脾气的,话越说得难听,其实越对这个人抱着期望。这就是所谓“激将法”。可静静也知道,王凤羽的事后。三平比以往更敏感了。
静静看看一旁还一脸笑意跟着附和的严姐,佯装一副生气的样子,对自己的母亲说道:“三平很不错了!才去没多久就期中考试,三平考得比他们班大半同学都好呢!”
然后冲张镇撒娇道:
“伯伯您也不能老把人看扁。三平他已经很努力啦!”
张镇看着坐在身边的静静,十六七的小姑娘,笑靥如花,一双眼睛清灵灵的,比从窗户里射进来的冬阳还透亮。
张镇满脸慈爱,笑眯眯地一个劲儿点头,“好,好,咱们静静说什么就是什么。伯伯错了!”
转头扬眉问三平,
“要不给你道个歉?”
从静静开口,三平就目不转睛地盯着静静看。静静清亮的声音,袒护三平的话,早就如同无形的一场及时雨,将三平熊熊烧起来的怒火,一下子给浇得无影无踪。
三平听张镇问自己,脸上立马溢满虚心的笑容,“张叔说得对!以后我会加倍努力!”
想了想,忽地又蹦出一句,
“反正,我肯定不让我媳妇儿受气!”
众人哄堂大笑。严姐擦着眼泪,
“三平谋划得可真早!也不知道以后谁有这福气被三平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