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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篱站回新房里。愣了一瞬,转身将房门从里别上,好一顿翻,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着一叠纸巾,又打开衣柜,在衣柜底下扒开一个鞋盒。将放鞋的塑料袋子取了出来。
想是玉篱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惊动了夏彩,躺在床上的夏彩嘟哝了一声,曲腿一翻身,另一只皮鞋响亮地掉在床前的地砖上。玉篱看去,好巧不巧地,夏彩满头满脸恰恰印在那滩东西上。
玉篱倒吸口气。瞪着夏彩等了一会儿,夏彩没有丝毫察觉,仍旧睡得香香甜甜。玉篱一咬牙。一手舀了袋子,一手捏了纸巾,蹭上前去给她擦。
夏彩有一头好发,浓密漆黑不说,根根圆润通梢儿。人醉成这样,她身上考究的衣裙早已皱皱巴巴,一头长发飘飘散散铺洒在脸上床上,却仍旧那么优美。雪样的肌肤映着美丽的乌发。玉篱突然想到了白雪公主。
玉篱勾起嘴角。轻柔地将夏彩脸上的发丝拨开,用纸巾一点点将脸上发尖擦干净,再丢开手里的东西,轻轻抬起她的头,将脏了的枕头慢慢抽出来,最后取了个干净的塞在夏彩颈下。
忙完这些。玉篱背脊已经微微发热。浑然不觉的夏彩轻哼一声,抱住枕头往里一滚,眉目舒展又伸长了手脚,看起来倒是副很惬意的样子。
玉篱轻咬唇角,几乎疑心这妮子是在玩花样。
玉篱想了想,将手里的脏袋子放到床下,转身站到院里,瞅准三平,让他去把王凤羽喊来。
王凤羽到新房一看夏彩这幅模样。这才想起来王冬儿也一天没露面了。人正忙得鼻尖冒汗。恨恨地转身又要去找王冬儿,让人来把夏彩弄走。
玉篱赶紧拦住王凤羽,
“外边这么多人,小夏这副模样出去不好。人多嘴杂……”
提议两人先把夏彩扶到严姐房里。酒醒了就好。
两人说话就开始动手搬夏彩。
夏彩安排妥当,坐完席的双平和静茹来跟玉篱辞行。按理,送嫁过来的姐妹该留在新娘夫家过一夜,闹洞房的时候好护着新娘子。可双平惦着安安,静茹怀了身孕,就变成了各顾各。
双平瞅着王凤羽笑道:
“娘家人不在,你可得护好玉篱。玉篱要有半句怨言,回门的时候可有得你好看!”
王凤羽哈哈大笑两声,问玉篱,
“有没有怨言?”
玉篱抬眉斜王凤羽一眼,目光触到他亮闪闪的眼睛,声音不争气地软下去,“我怎么知道……”
模样娇羞。
双平和静茹大叫,直喊鸡皮疙瘩掉一地了,嘻嘻哈哈打趣脸红筋胀的玉篱。几个人在新房说得正热闹,冷不丁房外响起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谁把我弄走的!”
房里的笑声嘎然而止。大家看过去,夏彩扶着门框,威风凛凛地站在新房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玉篱。
王凤羽望着夏彩愣了片刻,上前低声解释,“我扶你过去的。醉成那样,难受不?要不要喝口茶?冬子到哪里去了?”
夏彩瞪着王凤羽说完话,蓦地又把目光投向站在最里的玉篱。
“是吗?你扶的?我咋闻着我身上有股狐狸精味儿?”
玉篱听了,脸上的笑容不由僵住。
夏彩却牵起衣襟跌跌撞撞往王凤羽脸上凑。
“想骗我?你自己闻闻!”
夏彩扑过来,王凤羽赶紧伸手扶住,却闻出她身上带的是玉篱身上的脂粉味儿,心里不由一阵恼怒。瞪夏彩道:“你吐了一床,玉篱帮你收拾得干干净净!再胡闹我们可真生气了!”
王凤羽话音刚落,几个大拳头就落在他胸口上。
双平和静茹看得目瞪口呆。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当着新娘的面,被以前的对象打得空空作响……
两人紧张地看向玉篱。玉篱白了脸,一眨不眨地看着夏彩。
王凤羽愣了愣,赶紧放开夏彩。夏彩失去重心,身子一歪,往梳妆台的方向靠去。哗啦啦,梳妆台连带上面的东西都倒下来,滚落一地。
双平和静茹齐声惊呼,几个人看着这局面都有些不知所措。
夏彩却指着王凤羽冲玉篱嘿嘿笑,
“要怪怪他,他不放手我也不会倒!”
忽而又一抿嘴,眼泪汪汪地望着王凤羽,“她帮我擦擦怎么了?我连你都让给她了!要不是她,做新娘子的可是我!用得着这么狼狈吗?……”
一把鼻子一把泪,和才刚凶悍的模样判若两人。哭着哭着干脆倒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大。
夏彩泼皮猴儿似的样子,让玉篱有些反应不过来,和王凤羽两人面面相觑。双平和静茹一个收拾东西,一个赶紧就去把门关了。
静茹笑着看看王凤羽又看看玉篱,
“醉了醉了!我看小夏喝了不少!醉话哪能当真是不是?”
冲王凤羽挤眼睛。
王凤羽对玉篱满心歉意,动了动嘴唇,碍着旁边还有三个人,歉意的话却始终没法说出口。只舀眼巴巴地看着玉篱。
玉篱长吁口气,别开脸不去看夏彩,也不理王凤羽。
双平见状,有些愤愤地,
“喝醉就完了?一辈子可就这么一次,这女人心眼忒坏!……”
双平没说完,静茹推了她一把将话打断了。
静茹又说:
“这也不算什么,没见着人家闹洞房只差把门板卸掉的?乱了收拾起来就是,好在就咱们几人知道。凤羽把人劝走,待会儿一闹洞房,照样喜喜庆庆和和乐乐!”
王凤羽应声,夏彩却一下跳起来,几步就跨上新床去。
“我不走!我不走!”
左右看看,跳进被子堆里,紧紧抱住一床新被躺在床上。
静茹咽了咽,不再说话。
王凤羽看看玉篱,双眉紧拧,上前去抓夏彩。
夏彩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
“你别碰我!你有媳妇了!碰我喊非礼!流氓!”
王凤羽恨得牙痒痒,横竖什么也不管,踩上床去,拦腰要把夏彩拔起来。奈何夏彩放了被子,双手又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垫子,两人拔河似地僵持一久,王凤羽手一滑却从床上摔下来,鞋都绊掉一只,还顺了好几床被子下地来。样子很是狼狈。
双平和静茹都不待见地笑出声来。玉篱抚扶额头,清咳一声,“算了,随她吧……”
王凤羽一声不吭,怒气冲冲地冲出门去,逛了一圈,没找着王冬儿。回到新房跟夏彩两人瞪得乌鸡眼似地。
一来二去,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外边的人。大飞吃饱喝足,带着一伙人又要往新房涌。严姐赶紧在院子里拦着,说是长辈有事。
王凤羽的妈,张镇,王冬儿妈……一群人将新房塞得满满的。说的说劝的劝,夏彩只管面向里躺了,横竖就醉醺醺的一句话,“要动手就大声喊,让喝喜酒的人都知道!”
屋里的人都沉默不语。王凤羽铁青着脸,心里后悔得翻江倒海,恨刚才太莽撞。事情闹大了,只会伤玉篱的脸。好好的婚宴,就这么给搅了,立时恨不得抽自己几下。
“我们闹着玩呢!闹洞房嘛,越闹越发……”
玉篱突然清声说道。说完还看一眼双平。
双平一顿,讪讪地笑起来,也随声附和,“……是啊,越闹越发……”
屋里的人瞬间都松了口气。张镇干笑两声,“年轻人,玩过火些算什么!越闹越发!闹吧闹吧,热闹!”
语气一转,向众人说:
“新媳妇这么说了,咱们就不掺合了!”
带头就跟其他人呼啦散去。
王冬儿妈出来,气得大口喘气。愤愤地跟严姐说:“瞧瞧人玉篱,好日子给搅成这样了,还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圆乎个脸面!她呢!我是没脸见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儿!别说娶进门,冬子以后要再痴心妄想,我就舍了这个儿子!”第一百七十章闹洞房
、第一百七十一章良宵
酒席结束,前来道贺的亲友远的告辞,近的都留下来喝糖茶吃喜饼,更亲近的,嚷着闹洞房。王家人办事却很奇怪,先是白婶说新房太小把喝糖茶的亲友都请到了中堂。嚷着闹洞房的,王凤羽和二富又堵在门口请大家高抬贵手。
众人热闹一阵儿,狐疑地都散去。白婶脸色也是很不好看,“原本热热闹闹喜喜庆庆,就这么收场了,怪对不住玉篱!小夏这孩子过了!”
更是狠狠地瞪了王凤羽几眼,让他自个儿收拾去。她也懒怠管。
客人都告辞,王凤羽讪讪地回到新房。一进屋暖烘烘的热气迎面扑来,屋里张灯结彩,被褥鲜亮,屋子正中的炭盆烧得正旺,红彤彤的照得人心也豁然开朗。玉篱侧身站在床头,十指尖尖,小心翼翼地在续一根灯芯。头上戴的百合已经取下来,一头乌发云堆雾绕地附在耳旁,神情温婉至极。
王凤羽心里一热,紧走几步,伸手从后边拥住玉篱。
“我还在这儿呢!”
床上传来夏彩脆亮的声音。
王凤羽一凛,转身瞪着夏彩,
“你怎么没睡?没睡就下来赶紧回去!”
躺在床上的夏彩撑起半个身子,惬意地打了哈欠,顺手从身旁拖过一床被子垫在身后。
“我睡着你俩就自顾亲热啦?过份不过份?”
说着挑眉又拖过另一床被子添在身上,冲玉篱撇嘴,“屋子里有人睡觉,你把门窗大打开,是不是故意的?”
刚才新房没人。夏彩也躺在床上没动静。玉篱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将床铺收拾了一遍。又把夏彩吐的东西舀出去扔了,敞开门窗给屋里换气,王凤羽进门前才弄妥当!玉篱看着被夏彩一口气就又弄乱了的被子,再看她神清气爽的样子,一直压住的怒火不禁直往上冒。
王凤羽不吭声,玉篱上前一下子将盖在夏彩身上的被子统统都掀起了来!揪住她双臂把人从床上拽下来!
夏彩诧异地看着玉篱,压根想不到一直低眉顺眼的玉篱竟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大个动作。等回过神。玉篱已经把夏彩推到了门外。“砰”地一声,门上贴的大红囍正对眼前,张着大眼睛像是在对自己笑。
夏彩对着新房门大叫一声,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王八蛋,王凤羽!她欺负我你也不管!……你俩生儿子没屁眼儿!”
响亮的声音回荡在静下来的天井里。
王凤羽在屋里脸都鸀了,
“这……这,这到底是不是女人?!”
玉篱靠在门后,手捂着脸。双肩微微颤动。王凤羽心虚地走过去,心里又疼又恨。
“对不起,是我连带你!早就都说清楚了,平常也好好的,谁知道今天成这样了!等酒醒了,我让冬子让她跟你道歉!”
说得语无伦次。
玉篱推开王凤羽坐到床边。将头藏在臂弯里靠在桌上闷声不语。屋子里空气凝滞下来,王凤羽烦躁地扯下外套摔在床上。伸手去拉玉篱,玉篱却定定的,一点儿也不通融。
屋外传来白婶,严姐的声音,还有静静和二富的对象秀秀也在跟着劝。七嘴八舌闹了一通,又过了一会儿,外边总算安静下来。王凤羽以为夏彩已经被劝走,稍微松口气。
玉篱仍旧埋头靠在桌边。鬓角的发丝粘在一起。湿漉漉的。王凤羽知道她悄悄哭了,开了门想端水进来给玉篱擦把脸。门打开,夏彩坐在门边的石板上,双手抱膝。直直地目光正跟跨门出来的王凤羽对个正着。
王凤羽略一愣,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在门板上,巨大的摔门声吓得夏彩和玉篱都抖了一下。
还没等夏彩回过神来,王凤羽冲过去两手跟铁钳似地,紧紧钳住夏彩的手腕子往外拉。夏彩疼得咧嘴,见王凤羽真用了劲儿,满眼惊讶,呜呜哭起来。
王凤羽却丝毫不忍手,将人拖到了大门口,一把推出去,然后“嘭”地关上大门。
白婶,严姐他们都从房间里冲出来。隔着门,夏彩的哭声传进来,声音越来越大。白婶捶给王凤羽几下,让他把门打开。
王凤羽气结,
“我怎么了我?没招她没惹她!谁也不准理她!……”
守在门边不让打开。
白婶急得眼睛发红,
“怎么着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