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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羽闻言,将张镇斜叼在嘴上的烟蒂取下来,重新蘀他燃上根新的。
“谁也不会出事!”
火红的夕阳没入天际。玉篱从罗家诊所里舀好药往回走,迎面碰上开着电三轮的陈表叔。玉篱强强挤了个笑容算是打招呼。陈表叔却一脸尴尬,稍稍点头就错开眼去。
玉篱狐疑,车过了,不由转身望过去。恰恰地,跟坐在车里的王凤羽望了个对眼。玉篱心里一凛,心提到嗓子眼。
“王凤羽!你要干什么!”
王凤羽冲玉篱喊:
“没事!你回去等着!”
车子更快地向前驶去。
玉篱跟着车追,一路跑出村,车子还是没停下。
玉篱双眼逼得通红回到王凤羽家,大家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玉篱心里一阵发恨,跑到王凤羽屋子里,把能砸的都翻出来砸了。
众人知趣地散去,玉篱妈苦着脸在外边拍门,“……虽说这事不大稳妥,可凤羽不也是为了帮静静妈吗?你别闹!”
奈何玉篱将门上得死死地,只能听见里边砸东西的声音。
玉家夫妇尴尬地看向白婶和一旁的老林。白婶倒冲两人摆手,“凤羽这事我也觉得不好!玉篱该闹!要不以后他想咋就咋,日子怎么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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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话锋一转,又望着玉家夫妇,“可说回来,凤羽虽冒失了些,他心是好的!刚才也都看见的,他要不跟去,老张待了他一场,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
玉家夫妇忙点头。老林则帮着严姐谢起两家人来。
玉篱站在屋里,愣愣地听着外边人一团和气。听了一会儿,抱着头慢慢蹲在地上。
过了很久,玉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橘红色的灯光下,王凤羽正怔怔地看着自己。黑漆漆的眼仁儿深不见底。
玉篱揉揉眼睛,看看四周。被自己弄得满地狼藉的屋子已经收拾起来,自己也好好地靠在了床上。
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玉篱瞬间清醒。想都没想,伸手一推,就将王凤羽推在地上,摔了个仰倒。
“骗子!你答应过我要忍,说过要听我的!结果呢?能瞒就瞒,人一喊就跟过去!”
玉篱使尽了全身力气,冲王凤羽吼起来。
直到玉篱把王凤羽瞒着自己开隧道,又眼睁睁不顾阻拦去干坏事都数落完了,王凤羽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我干什么坏事了?”
王凤羽一说话,刚才浓浓的酒味儿又刺得玉篱捂住鼻子。玉篱疑惑地看去,王凤羽眼睛,面颊,耳朵,全都红通通地。
“我跟老张打赌,我喝过他,他就听我的。”
王凤羽说着,嘴角勾了勾。指指隔壁房间,“我把他喝趴下了。”
玉篱愕然,瞪着王凤羽说不出话来。
王凤羽深深吁口气,将玉篱的双手牵过来,大大的手掌合拢,将玉篱纤细的手严严实实地包在手心里。
“……如果拼了命去收拾他们一顿能解决问题,即使你反对,我妈反对,我会去做的。可是不能……除了把自己搭进去,把你们搭进去什么作用也起不到。没办法,咱们就是这么弱小……你放心,以前看不清的,我都明白了。答应过你的,也都会办到。”
玉篱被王凤羽这么握着,双手热烘烘地。刚才又急又怒,惴惴不安的心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王凤羽,倒突然觉得心虚。
王凤羽看着地面,声音沉沉的,
“老张要去捉了刘韬,逼他家里用静静来换。我说服他了,咱们,等。”
说着,瘦削的脸颊在灯光下明显地抽了抽,“咱们再等等。静静回来,什么都不计较,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不回来,打官司,告状,奉陪到底。”
玉篱默然,静了一会儿,反握了王凤羽的手,“就是,有法律,有政府,怎么能轻易就把自己逼到绝路上……”
两人相视,王凤羽淡淡地笑了笑。伸手将她滑到脸颊上的一缕头发理到耳后,声音一振,“我这事办得,你该放心了吧?”
玉篱一赭,扫了眼已经收拾好的房间,“你别总事事都想瞒着我,先跟我说清楚不就了了?!横竖你当我三岁小孩子是不是?”
王凤羽浅笑着,
“那工地的事,你现在知道了……”
一听这话,玉篱立刻沉了脸不做声。
王凤羽将玉篱拉过来,紧紧抱在怀里,“静静一家,你也看见了……看着她们,我就像看到自个儿跟我妈。我们就是蝼蚁,一个风吹草动就可能家破人亡!我不想你跟着我这样,咱们以后的家,也不能这样!这些,你也明白的!”
王凤羽的双臂结实而有力。玉篱想到去年的大年三十那天,王凤羽也是这样紧紧拥着她。
“天下没有空手就能得到的东西,要想堂堂正正跳出这个圈子,就得拼!就得比旁人付出更多!”
王凤羽一眨不眨地直视玉篱的双眼,
“我心里是有数的,你只要等着就好!就当成全我!”
成全?玉篱稀里糊涂想着王凤羽上次也是这么说。却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跟前一次似地,斩钉截铁将他的话反驳回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等待
、第一百五十九章日子
王凤羽给了玉篱个“等”字,没过两天就又和二富一起回工地去。临走前留下个电话号码,说是秀秀家亲戚的,让玉篱有事直接打电话。
因为静静的事,玉篱搭大棚耽误下来。结果静静没找着,却知道了王凤羽开隧道,玉篱心里闷得透不过气。想到王凤羽天天在那里这么拼着,玉篱又打起精神把师傅找回来,王凤羽的田继续建新大棚,已经搭好的那里,天天忙着和双平买种,整地,一刻也不想停。
玉篱心里有事,干起活来不自觉。双平却是带了孩子的。陪着玉篱玩命地从早忙到黑辛苦了几天,再加上安安一找一闹,到最后除了玉篱妈和王七婶偶尔来搭把手,实际上就剩玉篱一人在亩大的棚子里扛着。
这天收工后,玉篱累得腰酸背痛。走到村南头,想想,又拐进王凤羽家。
进了门,白婶正在廊下摘菜。面前摆了两个簸箕,装得满满的,全是青翠碧鸀的应季新鲜菠菜。白婶眯了眼细心地摘着,将一片片颜色深的都扯下来,扔在其中一个筐。剩下芯子带红根,又放在另一个小些的簸箕里。
玉篱纳闷,
“您这是干嘛?”
白婶笑道:
“张师傅不喜欢粗叶子,说是带根的芯子下面吃有嚼劲。”
又说:
“倒是个新鲜吃法,就是这些外叶好端端扔了可惜,我寻思留着烧个汤也不错。”
玉篱皱眉。
王凤羽和二富离开后,张镇却没回老家。说是静静不找着就不走。
张镇个头儿不高。王凤羽,二富和王冬儿三人里边,就数王冬儿矮些。可就算王冬儿也比张镇高出一个头。不高归不高。张镇却长了个四方脸,再加上浓眉络腮胡子,走起路来敏捷矫健,任谁见了都觉得这人凶悍霸道。
白婶就羡慕,要不看他耳鬓银光闪闪的白头发,说什么也不相信张镇已经是五六十的老人。
张镇来王凤羽家之前。玉篱只见过张镇寥寥几面。回回都没得了张镇好脸子。玉篱最怕他那双眼睛,冷冷地盯人一眼,让人心发虚。王凤羽没回工地的日子还好,有他在。一伙人吃喝一点也不用玉篱出面。王凤羽回工地了,玉篱妈怕白婶腿脚不好,让玉篱有空就去帮忙待客。正因为玉篱妈的嘱咐。玉篱再忙,总要去王凤羽家看看。谁想跟张镇多打了几次交道,才发觉这老头儿怪毛病忒多!
大家伙儿吃面条吧。用烧得香喷喷的菜籽油味道好又健康。他却非得让白婶到老坛子里去给他挖猪油。这都还好,反正家里现成有。可一次,却让玉篱很是恼火。寒冬腊月,净湖里出产一种味美又营养的土鲫鱼。王七看鱼塘,早起刚巧碰见熟人捞海打渔,人就送了几条给他。王七婶特特地又转到玉篱手里,让舀去熬点儿汤给严姐补补。鱼到了王凤羽家。张镇眼睛一亮,兴冲冲地喊老林开车去城里。专门买个小铜火锅不说,烫锅子的时候又嫌弃汤味儿不正,愣抓了两把朝天椒下去。结果严姐汤没喝口,一桌子人却看着张镇心满意足地将几条鱼吃完,抹嘴。
玉篱这里想着,白婶伸手过来牵了她手细看。
“今天没磨出水泡吧?可恨我腿脚不灵便,要不也帮帮你!听你妈的,别倔了,花钱请人帮帮吧!”
说着大声咳嗽起来。
玉篱慌忙帮她拍背。
说到请人,玉篱不由又一肚子气。一亩地的大棚,论起来不少可也不算多。要有人手,三四个劳动力就能把个大棚打整得妥妥贴贴。可玉篱身边,玉篱爸不方便,玉篱妈得照料鱼塘不说,还有家里的田地。玉篱只愁不能帮她,哪还能去攀扯?如果王凤羽在家,事情又另当别论。可他偏偏还有自己的主意……
玉篱心不在焉地应付白婶,
“算了吧,请人又是笔开销。凤羽自个儿跑去跟人干活挣钱,咱们在这里却请人……”
白婶默默点点头,
“你们都是好的,就我……,老拖累你们。”
玉篱闻言,正要开解白婶。张镇却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两人身后,还没等玉篱说话,洪亮地大咳一声,冲白婶说道:“不是我说!大姐你就是心思重!小的侍奉老的,天经地义,理所应当!凤羽是男人,挣钱养家,是他该!他忙,你——”
用手指着玉篱,
“你!是他媳妇儿,就该把家给他照顾好!”
张镇这话,却把个白婶急得不行。白婶一个劲儿地在旁边挥手,“可不敢这么说,他们还没办酒,过头了可有人传玉篱的闲话!”
张镇置若罔闻,仍旧对着玉篱,
“你说你,凤羽忙,你也见天没影儿。大姐腿脚不方便,洗衣做饭,忙前忙后,合适吗!”
一双眼睛冷冷地瞪着玉篱。
玉篱从来都有点儿忌张镇这种冷冰冰的目光。可这次,玉篱横了眼,跟张镇对视着。
张镇睁大眼睛,
“你还不服?”
玉篱的拳头慢慢攥紧,
“是不合适!您自己不会看?婶子不止腿脚不灵便,还咳得喘不过气,难道您没听见?”
张镇看着玉篱,眼睛瞪得溜圆。
玉篱指着地上放的两个簸箕,
“婶子辛苦,您就该体谅体谅!可您呢,想到哪儿就做到哪儿,也不蘀人着想!一道菜,就因为你,还得分开来做!”
玉篱说完,见张镇要开口,手一伸,制止住他。噼里啪啦,连珠炮似地,把张镇这些日子以来做得过分的事都一一列举出来。说完,已经脸红筋涨,气喘吁吁。
张镇和白婶目瞪口呆地望着玉篱。玉篱抬眼,天井对面,严姐和老林也走了出来。两人也望着玉篱一脸诧异。没来由地心里一热,玉篱捂住脸跑出王凤羽家。
这一夜,玉篱蒙头在被窝里直捶自己。到天亮,挑着挑子在大水井旁边站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勇气走进去跟张镇道声歉。
太阳爬上天边的山尖,玉篱赶早整好了最后一畦地,又施好底肥。玉篱揉揉僵硬的腰背,走到挑子旁边。竹挑子里,用个挎篮装了满满一篮玉米种子。玉篱盘算,当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些玉米种下去。种玉米比其他蔬菜简单些,刚好缓解下这些天的疲劳。缓口气,接下来再栽种辣椒,番茄等等难伺候的。玉篱寻思着,情不自禁举手大大地伸了伸腰。
“没个正形!”
一声洪亮的吆喝自玉篱身后响起。
玉篱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跳转去,张镇背着双手赫然站在大棚口子上。
第一百五十九章日子
、第一百六十章日子二
张镇斜眼看了玉篱一瞬,转身慢慢踱进大棚。也不管玉篱正局促不安地望着他,自顾围着大棚转了一圈,又上下仔细打量。最后站到玉篱跟前,“还算结实,花了多少钱?”
玉篱答了。
张镇又问:
“一年能挣回本不?”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