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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优质铁矿脉。孙复很想让那些德国工程师去实际勘探一下,毕竟钢铁厂是他们来建造的,如果不了解矿石的品味,难免会有些误差。只是这么一个优质铁矿,又在琼州这个孤立之地,一旦暴露,肯定会引起一些国家的窥伺,尤其是那个资源匮乏的小rì本。一个不属于大冶的优质铁矿,还在海边,孙复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他们会动用武力来抢夺。
没有犹豫,孙复肯定的说,“石禄岭和金牛岭之间确实有一个高品质的大型铁矿,而且可以称得上是中国品质最高的铁矿了。”
郑规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孙复凭什么断定这里一定有一个大型铁矿,但是郑规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好多问。
忽然孙复指着简陋的琼州地图问道,“表兄有没有觉得琼州的地理位置有些特别?”
贸然听到孙复的问题,这让郑规有些疑惑。仔细想了一下琼州的地理位置,才猛然醒悟,琼州四面环海,虽然与雷州半岛相距只有四十里,但是对于海军尽丧的大清来说,四十里的海路几乎是天堑之险。任何列强只要用一支小型舰队就控制琼州海峡,琼州靠着海岸上那几门老旧的岸防炮,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到时候琼州就和台湾的情况差不多了。
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郑规后怕的说,“原来表弟是担心有人窥伺琼州的资源,霸占琼州啊!”
摇了摇头,孙复肯定的说,“不是担心,而是肯定。只要琼州有大型优质铁矿的消息被确认,最先插手的不是rì本人就是汉阳铁厂的盛宣怀。他们一旦插手琼州事务,那琼州就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了。”
郑规无奈的叹息了一句,“国弱至此,我辈想要做些事情,都要瞒着外人像做贼似的。”
又疑惑的问道,“盛宣怀已经有了大冶铁矿,应该不会再需要这里的矿石了,他不会插手了吧?”
“呵呵”
苦笑了两声,孙复说,“相比于rì本人的窥伺,我更担心盛宣怀。rì本人来了,大不了打上一仗,胜负都算有所作为。可是盛宣怀插手,可就真的不好办了。自古以来,最难缠的就是官商勾结,而这个盛宣怀本身就是官商一体,头上顶着二品侍郎的顶戴,手里掌握着汉阳铁厂和大冶铁矿、萍乡煤矿合并的汉冶萍煤铁厂矿公司,可谓是纵横官商两界。他若是插手琼州事务,肯定是走官路、商路并进的策略,在琼州势力还很薄弱的我们根本撑不住他的第一轮打击。”
还没等孙复接着说下去,郑规就打断问道,“表弟,盛宣怀为什么要插手,他不缺铁矿石,也不缺钱?”
“你难道不明白嘛,汉阳铁厂筹建了十八年了,他也接手十二年了,可如今,汉阳铁厂甚至是汉冶萍,只能靠着出售矿石来维持生计,产品销售的情况极差,如果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规模不小的钢铁厂,而且仅仅用了一年甚至半年就建成了,你说他会面临什么?”
“面临什么?”郑规自问了一声,低头想了一会,没有任何头绪,就摇了摇头。“那也不至于打压我们吧?”
“汉阳铁厂的创办他都经过手,里面的窟窿多大,他很清楚。一旦我们快速建成钢铁厂,并且投产,那么朝中就会有人去查汉阳铁厂的账目。然而汉阳铁厂本身就是一个无底洞,根本填不平。为了保命也好,为了汉冶萍也罢,其他大型钢铁厂都不能出现,最少他离开汉冶萍之前不能出现。”
喝了口水,缓解了喉间的干涩,郑规苦涩的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在湖广总督府呆了一阵子,已经长了见识,没想到自己还是这么稚嫩,若是在其他地方为官,怕是早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看着颓废的郑规,孙复不禁宽慰道,“表兄别太担心,我们的铁厂要建起来,最少也要半年的时间。半年的时间足够我们掌控整个崖州的局势了,到时候,也没这么多的担心了。”
停了一下,孙复又说道,“说起来,表兄也来琼州有两三个月了,现在都一直没有去琼州府述职,这样不太好吧。琼州的jīng华都在琼州府的一州六县,崖州的一州四县的人口总数甚至还没有琼山一县的多。琼州的大局还在琼州府,如果你长久不去述职,怕是会引起两广总督的注意,而且那里的情况我们一直不熟悉,也没有什么后盾,你还是早些去探探底。”
“嗯,等过几天,乐叔的伤势好了,我就去琼州府上任去。只是怕不能再装成无所事事的样子了,这里发生的事情,那边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肯定会有所防备的。”
孙复笑了笑,不屑的说,“他们防备,那我们就不装,到时我让武元带着一连随你去上任,一到琼山直接把那里的大权拿到手。琼州府可不比崖州天高地险,人烟稀少,那里距离广州不过两百多海里,走海路一天一夜就可以到达广州。朝廷影响力在琼州府还是有些作用的,他们不敢不屈服。”
听到孙复充满豪气的话,郑规也放心多了,郑规可是见过山子营的士兵,每个班有一挺轻机枪,一个连还有四挺马克沁重机枪,那威力极为惊人,人腰粗细的大树,一阵枪声过后就成了两截。有着这样一个连士兵保护和压阵,那些地方势力派,只有妥协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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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章 冯如
正在孙复头疼钢铁厂的煤炭来源的时候,大洋彼岸的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屋仑地区,也就是与旧金山隔圣弗朗西斯科湾相望的奥克兰市,一个影响世界天空的人即将回国。
在一座简陋的厂房里,一个仅有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正领着一群同样年轻的年龄的华人助手,在一架奇形怪状的机械前忙碌着。这架只有三个轮子和一些钢管、木片组成的简陋机械,就是未来将要掌控蓝天的飞机的雏形。不过现在它还没有未来的威风,它那对轻薄的木制双翼仅仅能保证它起飞,离开地面而已。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带头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是冯如,一个飞机设计天才,也是一个机械制造的天才。
厂房的门口,站着一群华人,有些还留着辫子,一身的长袍马褂。当头的是一个有着寸长短须的壮汉,手持一支短杖,被十多人簇拥着,正是洪门‘大佬’司徒美堂。司徒美堂身边稍后半步站着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是同盟会的会员李是男,这次他与黄伯耀一起被孙中山派来旧金山,除了在华人中宣传革命jīng神,建立同盟会旧金山分部,就是执行与孙复的约定,送冯如回国。
“奕豪啊,冯如可是华人里面有数的人才啊,在机械方面有着独特的天赋,可算的上是百年不遇的人才,这次回国希望他能有所成就。在美国我们终究是外人,处处受人排挤,如果不是我们抱成团,还算团结,怕是连条活路都没有,弱国国民难啊!”奕豪是同盟会会员李是男的字。
李是男也是留过学的,自然知道华人在国外的情况,感同身受的答道,“国家贫弱,我们这些游子就没有什么尊严可讲。这次我来美国除了要接冯如回国,就是要在旧金山宣传革命jīng神,希望早rì推翻满清zhèng fǔ,建立一个强大的汉人国度。这样我们旅居国外的汉人子弟才能有尊严的活下去。”
司徒美堂旅居美国多年,对国家强大的期盼比别人更加强烈,对于革命也很是热枕,在孙中山来旧金山宣讲革命jīng神时,还曾屈身为他做过保镖。
“奕豪,革命的事情,我是极为支持的,在旧金山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别的说不了,在华人里面我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李是男欣喜不已,兴奋的说,“那我就先谢过叔父了。”叔父是华人对司徒美堂的尊称。
司徒美堂微笑着摆了摆手,谦虚的说,“客气了,我也是中国人,哪能不帮助自己的同胞呢,只盼你这次能保证冯如回国后,能够安心的造飞机。”
李是男严肃的说,“叔父放心,这次孙先生邀请冯如回国,就是要让他在国内安心的制造飞机。飞机作为一个新事物,无论是列强,还是我们,都没有什么基础,站在了同一个起点上,正是我们追赶的好机会。”
司徒美堂点点头,看到冯如已经忙碌完毕,就对着冯如喊了一声,招了招手,“冯如,过来”
冯如闻声转过头,就看到司徒美堂的招手,对着几个助手嘱咐了一句,“你们先把刚刚的那几处改动一下,剩下的一会再说。”
“叔父,你怎么来这里了,有什么事嘛?”冯如看了李是男一眼,并不认识这个人,想来是刚来的华人。
还没等司徒美堂说话,就看到一个与冯如大小差不多的青年跑了过来,上前就对着司徒美堂喊了一句,“叔父,你怎么来了?”和别人喊叔父不同,这个青年人可是司徒美堂的正经侄子司徒壁如,是司徒美堂的同宗兄弟的儿子,他也爱好机械,去年还拜了冯如为师,学习飞机cāo作和航空知识。
看到自己的侄子,司徒美登微笑着说“小子,想挨揍了。没看到客人嘛,这是同盟会的李是男先生,字奕豪,被孙先生派来接冯如回国的。”司徒美登指着李是男解释了一句,又有些伤感的感慨说,“壁如啊,这次你也和冯如一起回国吧,当年你来美国我就不同意,没想到竟然学了不少东西,这次就和冯如一起回国内造飞机吧。”
冯如听到司徒美堂的话有些疑惑,皱着眉头问道,“叔父,这是怎么回事?”
看了司徒美堂一眼,见他没开口,李是男就直接说出了因由,“这次孙先生得到了广东孙家的资助,孙家富甲一方,虽然是满清的官员,却也是爱国之人。这次就是希望你回国制造飞机,孙家会为你提供所有的设备和材料。”
司徒美堂有些伤感的接着李是男的话说,“前些rì子,你父母来信的事情,我也知道。你少年离家至今已经有12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了。现在有国人愿意资助你制造飞机,总比在这里看美国人的眼sè好。”
十二年没有回过家,若说是不思念家人,那是不可能的。冯如离开家的时候只有十二岁,随着舅舅来到旧金山,过的rì子并不舒服,美国人的轻视和侮辱,冯如也没少忍受。夜里醒来时,想起家乡的父母,总是忍不住泪流满脸。如果不是想要制造出中国人的飞机,冯如早就回家侍奉双亲了。现在有人资助自己制造飞机了,冯如那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心里还有些顾虑。
“叔父,回国可以,不过这架飞机怎么运回去。而且,制造飞机也需要不少机械,国内有嘛?”
司徒美堂严肃的说,“飞机我帮你运回去,丢一个零件,你都可以回来唾我一脸。至于机械设备你不用担心,奕豪已经跟我说了,孙家现在也建了不少的工厂,连自行车都可以生产了,简单的飞机难度应该不大。而且,制造飞机所需要的机械我会想办法买一套,和飞机一起给你运回去。”
感激的望了司徒美堂一眼,冯如说“那我没什么意见了。”
司徒美堂在旧金山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仅仅是两天时间,就送冯如和司徒壁如回国了,随行的还有朱竹泉、朱兆槐两人,朱竹泉是冯如管理账目的,自身也擅长机械,朱兆槐则是比较熟悉飞机驾驶,也通晓机械知识。冯如和他的飞机并不同路,运送飞机和设备的货轮还需要再过几rì才能回国,它们会被直接运到广州。
太平洋上,一艘来往于香港和旧金山之间的客船,正在劈风斩浪向着西方驶去。
心情不太平静的冯如,走出船舱,站在船首看着蔚蓝的天空,和家乡的一样蓝。将要到家的时候,不过看什么都会觉得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