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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也是对手下的人很是不满,两百多人阻击几十号人,硬是打了近四个小时,还死伤近百人。就算是自己这边的洋枪少,但是也有三十来杆,更别说还有一批老式燧发枪补充了,只是陈家护卫的枪法实在是让人心急,往往打光了手里的子弹也没有打中别人,如果不是自己指挥了几次齐shè和偷袭,估计现在那边还不一定死人呢。
没有青年人的急躁,听到对面没有子弹的声音,并没有急着冲锋,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确实没有几个人在开火,确认了对面子弹快没了,单掌竖起,示意停火。等了好一会,却发现这些护卫还是那么可着劲的开枪,像是要把他们用子弹砸死,看到青年眼冒怒火,大声斥道,“让你们停火,准备进攻。”
护卫们迷茫的眼神让青年感受到了压力山大,这他妈比乌合之众还乌合之众。
护卫们没明白,但是几个护卫头子却明白了,相互之间对望了一眼,气氛有些暧昧。其中一个护卫头子开口了,“小子,不要以为去过rì本留学就把自己当做什么厉害人物,你不过是一个小护卫而已,竟敢指挥陈家的护卫队,简直是胆大妄为,来人把他抓起来。”
青年一愣,马上就明白了,这几个人是看不得自己立功,也怕他们逃跑的事情被人告状,要把自己先行处理掉。青年沮丧极了,伤心的说,“我就知道你们几个刚才逃跑,现在又回来肯定没好事,吧了,陈家一直没把我当自己人,随你们的便吧。”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护卫们,见青年束手就擒,几个与护卫头子亲密些的护卫就把青年绑了起来,其中一个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就安慰了一句,“别担心,等一会报给老爷,你就没事了。”
苦涩的笑了笑,“哪里还会有机会,老爷本就不待见我,见他不过是自取其辱吧了。”
本来王野等人就准备等死了,只是给自己留了一颗子弹,没想到那边竟然这个时候内讧了,王野和李乐七人相互拖拽着,还不忘带着昏迷的郑规,慢慢的退出了陈家。说来也是奇怪,郑规昏迷以后,枪声没有断过,这么大的声音下,他硬是没有醒来,真让人佩服他的睡功。
愿望永远是美好的,现实也从不改变它的残酷。
刚刚挪动到门口,就被陈家的护卫发现了。
“快看,他们逃跑了!”
枪声停了一后,声音在夜里就明显多了,所有人都看到王野几个人的身影隐入黑暗。
护卫头子就是再不通军事,也知道这个时候该是追击的时候了,对着还在迷糊中的护卫大喊,“别愣了,快追击,一个脑袋十个大洋”
重赏出勇夫,十个大洋的数目足够这些护卫什么都不做,舒服的过上一年的好rì子。护卫头子的声音未落,剩下的几十个护卫就撒丫子跑了上去,那样子比之刚才的胆小畏缩差了何止百倍。看的青年愣愣的,刚刚他费尽口舌,才聚起大家的气势,勉强和对面的人干平,这些护卫头子十个大洋就把这群胆小的护卫刺激的像是疯了一样。这确是他不知道了,海南本就是贫困穷弊之所,自古就是贬官的最远之地,虽说陈家和其他家族家财不少,但是其他人还是生活艰辛,有十块大洋足以改善一家老小的生存境况,简朴些还能建起一座青砖瓦房呢。
冲锋是手下人的事情,护卫头子们可不会冒险,但是把这群乱匪剿灭,得到的赏钱就不是那些小护卫可比的,几十个大洋根本引不起他们的兴趣,更何况谁知道那伙人手是不是真的没有子弹了。
“砰砰……”
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起,护卫头子们心情大好,相互嬉戏着,准备迎接胜利的汇报。只有青年听到枪声后,仔细分辨了好一会,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看着护卫头子的眼神像是在看小丑演戏。
王野和李乐八人刚刚离开陈家门口,就被人发现,追击的人可比一群伤残跑到快躲了。王野正准备来一番煽情的壮烈故事,却听到一阵熟悉的整齐的脚步声,马上就收起了快溜出来的眼泪,jīng神一震,开了个冷笑话说,“李乐,现在我不想死了,你说我们放下武器怎么样?”
冷冷的看了王野一眼,李乐嘲讽的说,“你以为这个时候,他们还会放过你嘛?”
‘嘿嘿’一笑,王野左臂一伸,抓着李乐手上的驳壳枪就躲了过来,扔在地上,对着还拿枪的几个人大声说,“快放下枪,别被自己人干掉了!”
正准备发火的李乐,听到王野的话,仅仅一愣听到拐角处传来的整齐脚步声,瞬间就明白了,急忙大声说,“听王野的,快放下枪。”
说着就带头蹲在了街道一旁,远离自己的爱枪。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把枪扔的远远的,蹲在一旁。
跑出陈家门口的护卫们,透过暗淡的星光,看到那几个人都把枪扔到街道上,还以为他们要投降,不由笑了起来。还没等他们的笑声停下了,就看到一群身着‘花衣服’的奇怪的人,从拐角处整齐的跑了出来,手上都持着洋枪,口里大喊,“放下武器”
愣愣的护卫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相互对望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的大洋虽然诱人,但是对面手里的洋枪看着也不是假的。有一个粗犷汉子受不了大洋的诱惑,就露出头来喊道,“对面的……”
“碰”,声音只出来了三个字,就被一声枪响打断了,接着粗犷汉子就软倒在街道上。却是张定国认出了李乐,看着这样子就明白,李乐身上的伤是对面的人造成的,当即就让机枪手上前,自己把跑的最快的当先一人干掉了。
张定国手下只有四十多人,但是却又六挺麦德森轻机枪,二十发弹夹在战场上限制不小,但是在街道上,对付一群洋枪都不齐全的乌合之众,实在是大材小用。
“哒哒哒……”
张定国的枪声一响,机枪就开始shè击,一群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护卫,也就欺压普通人有些本事,碰到张定国手下的六挺机枪,当即就被干翻了十几个,瞬间溃败,转头向着大门跑去,可是就算是骏马也跑不过子弹,更何况是他们了,逃回大门的只有十几个人,其他的都已各种姿势躺在了街道和门口。
随着护卫冲进陈家大宅的三十多人,张定国并没有进去,而是扶起快要昏迷的李乐。受伤几个小时,虽然采取了止血措施,但是仍然留了不少的血,这次一见到救援到来身心疲惫的李乐就眼睛酸麻,快要睁不开了。
扶住李乐,将他平放在地上,拍了拍满是血污的脸,轻声唤道,“乐叔,乐叔”
李乐身为孙家护卫,平时自然少不了被村里的小伙子们缠住,毕竟只有孙家的三十来个护卫才能拿着枪。枪是最吸引少年的东西,没有那个少年不想摸两下,打一枪。张定国就是缠住李乐最紧的一个,也和他最亲,所以才会看到李乐受伤,不问细节就下令shè击。
强行睁开酸麻的眼睛,看到来人是曾经缠着自己的一个娃娃,现在已经长成魁梧汉子了,欣慰的笑了笑,说“定国啊,这次你们来的很及时,要不然只能给我收尸了。”
‘咳咳’咳嗽了两下,喘了口气再次说,“快去吧,陈家里……有崖州……各大家族势力的……主事人,把他们……抓住交给……少爷……处…理。”
李乐说完就昏迷了过去,吓得张定国连忙把手轻放在李乐鼻息下,见还有呼吸心总算放了下来。对着状态最好的王野三人说,“你们就是少帅派来送信的三个吧?”
虽然是疑问,但是张定国却是确定的语气。王野想要对着张定国敬礼,却没想到牵动了右臂的伤口,嘴角一咧,吸了一口冷气。
张定国看了一眼王野右臂上包裹的白布满是血迹,说,“你受伤了,就不要敬礼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长官。这次以陈家、劳家、符家为首,抓捕数千男女青壮,准备卖给越南的人口贩子,被郑知州知道了,带着我们进攻陈家大宅,希望抓住再次开会的各家家主,放了那些被抓的青壮。没想在里面碰到了一个厉害人物,指挥一群乌合之众,挡住了我们近四个小时,我们五十多号人,就剩下这几个了。”提起牺牲的队友,王野有些伤感。
“王八蛋”,怒喝一声,张定国的牙齿紧咬,怒气添胸,恨不得杀尽大宅里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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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章 凶残的阿福
自古以来都一项罪恶,让人既爱又恨。人口买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人的本xìng在作怪,人类是一个等级分明的种族,无论什么时候,如何分辩,都无法改变心底的那份本能---想要当主人。但是当自己的亲友或者族人成了别人的奴隶,或者将要成为别人的奴隶时,我们就会极其厌恶人口买卖,觉得它是人世间最大的罪恶。
劳家主对危险最是敏感,听到枪声不对,急忙问道,“陈兄,这次的枪声怎么越来越近了,而且还这么急促,这可不像洋枪的声音,是什么东西?”
揪了揪下巴上的山羊胡,陈进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已经把护卫全部派出去抵抗了,这里就剩下一个摊在这起不来的软蛋,想找个人出去看看都找不到。
“劳兄不要着急,这次郑规小儿只有五十多人,怎么斗得过陈家的三百护卫,百多支洋枪。更别说我们还是防守了。”
劳家主心慌之下,也没多想,被陈进身的稍微夸大些的话一宽慰,悬着的心就放下,不再说话了。
只有一向jīng明的符家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说,会不会是郑规有什么后台?”
劳家主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符兄弟多虑了,一个半大小子,哪来的什么后台?哈哈哈”
符家主脸sè一整,严肃的说,“如果没有后台,他哪来的银子做这琼崖两州的知州,独霸一方。”
还在哈哈大笑的劳家主和一旁强装淡定的陈进身脸sè一下子变了,惨绿惨绿的。最先醒过来的陈进身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一脚把摊在地上的护卫踹了个跟头,大声喝道,“快去外面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打枪!”
被陈进身一踹,本来摊在地上起不来的可怜护卫,爬起来就跑,全然没了刚刚的双腿无力的感觉。
护卫跑出去没有半分钟,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在疑惑间的众人,就看到那护卫又跑回来了,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看到陈进身就双手紧抓着不放,颤抖的说,“老爷,外面来了一群穿花衣服的人,他们见人就杀,已经追过来了。”
陈进身一听大惊,旋即大怒,“是你把他们引过来的。”
“是的”
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陈进身转头一看,发现正是一群花衣服的人,他们已经包围了大堂,被十多支洋枪指着,陈进身脸sè煞白,任谁都知道这种情况下,没机会跑了。
整理了一下着装,陈进身鼓了些勇气,装出一副很倨傲的样子,说,“你们头是谁,把他找来,我要和他对话。”
领头的那人一愣,嘿嘿笑了起来,对着左右说,“他说他要见我们头,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中,陈进身的脸sècháo红,险些吐出血来,怒声道“你们最好叫你们头过来,负责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在领头的示意下,其中一个士兵提了一下手里的步枪,掂了掂,照着陈进身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碰”的一声,陈进身的脑袋与沉重坚硬的枪托来了个亲密接触,木制的枪托经过了多次jīng密处理,早已不逊于钢铁,哪里是血肉之躯可比。
陈进身只觉脑袋一痛,就一头栽在地上,留下一摊血迹,生死不知。
符家主本来还想想点主意,偷偷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