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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惨呼,陈狗子怒不可彻,拽着萧涛的耳朵就想把他提起来,可是萧涛却忍着疼痛,任由豆大的泪珠滚落,也不松口。
“砰砰”
接连两声枪响,陈狗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手指粗的一个洞口咕咕的往外冒着鲜血,身体里的力量开始迅速的消退。拼劲全力,陈狗子转过头来,发现伊藤已经倒在了地上,而萧疆手里正端着一支冒烟的手枪。
“他敢杀大人?”带着最后一个疑问,陈狗子倒了下去,眼睛却死死的睁着,没有闭上。
愣愣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水叔也忘却了心口的疼痛,有些痴呆了。静了好久,院子里才算有些声音,水叔艰难的爬起身子,走到伊藤身边,踢了踢有些冰冷的尸体,长叹了口气。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动起来,让家里妇孺赶快进山,枪声已经传出去了,最迟明天,就会有大人到来,我们没时间了!”怒喝了一声,水叔捂着脑袋痛苦的蹲了下去。村里死了日本警察,等警察局的人来了之后,渔村就会在大火里消去,就算是他们把萧疆交了出去,警察局也会对渔村百般为难,活了半辈子,水叔已经看透了,指望着那些掌权人发慈悲,根本没有可能。
萧疆默默的走到儿子身边,抱起吓坏了的儿子,死死的把他搂在怀里,眼睛里布满了泪水,这次因为几个外人,害了整个渔村,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了。
渔村闹腾了起来,家家户户开始把积攒的鱼干、粮食收拾起来,汉子们挖出了藏在地下的鱼叉、杀鱼刀等利器,默默的背起家里的老人,开始向山上转移。靠近渔村的小山太矮,根本挡不住军警的搜索,渔民们如果想要安全,必须向更南的深山里转移。
“萧疆,我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人,让你竟然敢杀了伊藤大人!”虽然知道此事无法挽回,水叔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想要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痛苦的摇了摇头,萧疆说道“我也不清楚,他们有七个人,是从北边飘过了的,很可能是陆上人,不过他们没有辫子,我也不能确认他们的身份。”
“你……”怒指着萧疆,水叔恨不得拿枪托砸死他。
“我来说吧!”
萧疆和水叔猛地转过头来,看着扶着门框的青年,惊问道“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刚醒的!”虚弱的倚在门框上,林宝藩轻声道“就在你开枪的时候,我醒的,很抱歉,这次给您们带了麻烦了!”
“不要这么说,既然你是汉人,那我们就不能把你交给日本人。”水叔脸色和缓了一些,无奈的说道。
“我是广东舰队的一个舰长,我们在东海和日本人打了一仗……”
“胜了嘛?”萧疆闻言,急声问道。水叔也一脸焦急的看着林宝藩,等着他的回答。
回忆起那场海战,林宝藩闭上了眼睛,一艘艘战舰沉没,无数的将士赴死,就为了完成那个计划,现在应该是胜了吧?
四十一章 集体辞职
南京临时大总统府,数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把这里包围的无懈可击,在距离大总统府不远的几处民宅里,还屯驻了三个营的兵力,一旦大总统府有变,可以迅速得到支援。
这么严密的防备自然不能由大总统来下令,这样会显得他太胆怯了,影响他的光辉形象。不过这一切如果有陆军总长黄兴来做,那就没有一点问题了,别人只会当黄兴是为了大总统的生命安全负责,才会动员这么多人包围大总统。
老实说,这么多的将士并不能让黄兴安心下来,毕竟这次孙文惹得不是清廷,而是更加蛮不讲理的哪位孙少帅,以他的性子,如果真要乱来,凭借手里的兵力,黄兴真没把握挡住他。毕竟孙复有一个正规师和一个近卫营在身边,器械精良,战力不弱要是他们冲到南京来,虽说有数万杂兵在身边,黄兴也没什么信心抵挡万余精兵的进攻。
“太过分了,孙复不过一方都督,竟然敢对我这个大总统出手,简直是蔑视民国,无法无忌!”
宋教仁怪异的看着孙文,不明白他到底看没看自己给他的资料,那里面已经清晰的介绍了孙复的性格,甚至直接写了出来,怎么他好像一无所知的样子。就算是你没看那些东西,总要对上海盛传的孙少帅的故事了解一些吧,那个少帅从到了上海,就没有一件事是做的有法有忌。
“逸仙啊,这事是你做的不好,别说孙复那小子对你动了手,就是我知道后,也想揍你两拳。”黄兴愤愤的道。
“未经参议院授权,私自与外国签订条约,这不仅是不合法的,而且也是大总统滥用权力的行为!”一旁坐着的汪精卫喘着粗气咆哮道。
宋教仁起身把激愤不已的汪精卫按下,自己转过头来,却也不满道“逸仙啊。这次的事情你做的确实不合规矩……”
“钝初……”孙文不满的喊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中华民国刚刚成立,临时政府又没有得到世界各国的承认,这个时候压力最大的是我这个大总统,我和日本人签订和谈条约,一是为了缓和僵持的中日关系,二也是尽快让日本成为第一个承认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的国家。以此来促使那些还在观望的国家承认我们的临时政府。”
“是嘛,我看是为了那一千万日元的贷款吧!”刚坐下的汪精卫听到孙文的辩解。怒不可彻,指着孙文的鼻子怒斥道“擅自对外媾和,而且是一场大胜之战,你还好意思说是为了民国。”
“兆铭,你……”孙文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汪精卫,不明白这个同盟会的新锐人物,怎么从北京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当年热血激昂,以身行刺的汪兆铭哪里去了。
“兆铭。你怎么变了?”胡汉民和汪精卫是革命好友,看到自己的同志呵斥自己的革命导师,他心里布满了疑问,不明白汪精卫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不是我变了,是你们变了,为了那座大总统的位子,当年公正无私。宣扬革命的孙文已经消失了,现在的是一个滥用职权,自私自利的革命败类!这样的人,我不屑与之为伍!”一把推开房门,汪精卫昂首离去,把房间里各种复杂的眼神抛在了身后。
汪精卫走了。就像他当初北上刺杀摄政王载沣一样义无反顾,一样决绝果断,这让许多人都意料不到,也感到悲观。连同盟会最赤诚的同志都对自己的领袖不满了,那些普通的革命党人和新军将士又会怎么看待孙文这个大总统呢?
望着一屋子人,都是自己的革命同志,这一刻孙文也有些迷茫了。他不后悔签署那个条约,但是却不明白怎么自己的同志都不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呢,中日友好是大势所趋,难道非要让两国死战到底才算合理嘛。中弱日强,习惯了向日本学习的孙文,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立场出现了问题。
“大总统,这次不管谁对谁错,就冲孙复敢刺杀大总统的秘书和护卫,就绝不能饶过他,我建议立即解除孙复粤桂黔滇四省大都督的职位,向参议院要求尽快通过《中日友好条约》。”胡汉民起身说道。
宋教仁看着胡汉民,眼中闪烁着精光,“对,必须如此,只有这样,大总统和临时政府才能树立威严,才能真正的领导革命势力。”
“只要孙复被解职,他就不再是四省都督,擅自调兵行刺大总统,这是大罪,以此为据,定然可以让全国都看到他的真实面目,我临时政府也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收入!”胡汉民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手臂猛力的挥动着,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了一样。
孙文有些心动了,如果真的能接触孙复的都督之位,那么富庶的广东定然可以成为临时政府的一个巨大钱库,加上日本即将交付的一千万日元的无息贷款,临时政府面临的财政问题,就可以彻底解决了。
“咚咚……”
听到敲门声,孙文微微皱了下眉头,今天的会议是属于同盟会内部的会议,自己已经召集了同盟会在南京的所有骨干,而且特意嘱咐了,没有大事,禁止任何人打扰,怎么还有人来敲门。
“请进!”孙文的性子柔和,很少有生气的时候,就像现在,虽然他对有人打扰心存不满,却也没有像其他领袖一样暴怒或者呵斥,而是依然礼貌的请人进来。
门被缓缓推开,王宠惠、马君武、居正等人,陆续走了进来,一脸正容的几人让孙文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几个人都是和孙复关系密切的人或者势力的代表,而且都是在临时政府里担任职务的官员。
王宠惠是临时政府的外交部长,而马君武和居正则分别是实业和内务两部的次长,在临时政府也算是威高权重的人物。
“大总统,这是我的辞呈!”缓步走到孙文身边,王宠惠掏出一张纸抵到了孙文手里,轻声说道。
“这是我的辞呈……”
“这是我的……”
一连三张辞呈抵到孙文手里,一下子让这个上任不到一个月的大总统打蒙了,不明白这是怎么会回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一次有三名总长、次长辞职。
“亮畴、厚山、觉生,这是怎么回事,革命尚未成功,清廷尚未退位,南北尚在对持,三位何故弃我于不顾!”孙文凄声道。这件事对大总统的打击太大了,三位刚选任不到三天的总长、次长同时辞职。这如果不是大总统做了大逆不道的恶事,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大总统。刚刚申报刊发了号外,《中日友好条约》的全文都在上面,上海已经是一片沸腾了,如果大总统不尽快想法应对,怕是很快就有更多的人来辞职了!”马君武念着两人尚有几分情分,开口告诉了孙文一个消息。
“什么?”孙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三井洋行,自己和日本密使已经把条约的两份都带走了,怎么还有人知道里面的内容。而且竟然跑到了申报手里。
“大总统,刚刚鄂军都督黎元洪从武昌发来电报,说他不会救人副总统一职,希望参议院另择贤良功高者!”似乎担心这次给孙文的打击不够大,居正开口道。这是他出发时受到了电报,也是促使他下决心辞职的原因。
“大总统,少帅正是让我通知您。粤桂黔滇湘五省从今天起,不再承认临时政府和中华民国,临时政府以及临时大总统所代表的中华民国签署的一切条约和款,我五省都没有义务承担履行。”王宠惠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过很快就被坚定取代了,“大总统。另外告诉你一件事,三天后,少帅就准备启程北上天津,准备武力迫使清廷退位,同时与袁世凯商讨中国未来。”
陈其美一直都没有说话,一直都在考虑那位孙少帅到底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应对此次的中日和谈,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孙复竟然会做的如此决绝。而且果断狠毒。
“孙少帅如此是不是太过任性了,国家大事关乎亿万国民,容不得草率鲁莽,请王总长向孙少帅转呈大总统的意思,就说……”
“不用说了,我来时少帅已经说了,此事让他彻底伤透了心,四千将士英灵未远,我们的这位民选大总统,就迫不及待的和敌国签署和谈条约,而且通篇都没有提到战胜国该有的赔偿,反而同意日本在东海打捞沉没的战舰,少帅在海边痛哭了一天,说自己无颜再见阵亡将士……”说着说着,王宠惠的声音有些哽咽了,那支舰队是广东舰队,其中的将士不少都是他的故乡人,现在战死沙场,报效祖国了,却被民国给毫不犹豫的舍弃了,王宠惠都担心如果自己还在这样的政府里任职,不能为阵亡的将士做些什么,家乡人会不会抛了自家的祖坟。
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