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哈……,我的官可不能算小,说起来你那未来夫婿可是个稀罕角色,占了三个省竟然没有一套像样的官制,就由那群人胡乱稳定着,如果不是他把军队都派到各县去了,我都担心会不会有人听他的。”王克征也是对孙复有些无语了,别人一占了省会第一时间就是封赏官位,把官制建好,他倒好,只设了一个民政长和一个警备司令,然后把武警派到各地,在成立警察局,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让各地的老官吏稳定着局势。
这要是换到其他地方,铁定乱成一碗粥了,可是随着一纸免税令下去,再加上武警震慑,竟然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
王萱闪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他真够傻的,为什么不封官啊?”
“他可不傻,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看事情都看到根子里去了。现在全国都乱成了一锅粥,只有广东最是稳定,现在贵州和广西也算是稳定下来了,西南也就云南还在打仗,不过我估计也打不久了。如果在广东刚刚独立的时候大肆封官,虽然可以暂时稳定局势,可是这样就不可避免的要以来立宪派和那些士绅,导致他们的实力做大,甚至会控制住政权,以后就会被那些士绅们逼着一步一步的让权……”
“可是他手里不是有军权嘛,那些人敢逼他嘛?”王萱插嘴问道。
“你啊,是小看了那些士绅对权力的追求,为了权力他们都敢搏上一家的性命去拼,而且一旦这些士绅预感到威胁,他们会迅速抱成团,到那时,你就要考虑一下动他们值不值得了,如果不动他们,他们势必会步步紧逼,如果动了他们,就会造成自己实力大损,甚至民心尽失。”
见女儿依然一脸不解,王克征也来了兴致,解说道“平时你看那些士绅好像一直在欺负老百姓,其实他们也在向其中一些人施加恩惠。凡是士绅,必是一方大姓,宗族姻亲极多,一旦他们出了事,那些受过他恩惠的人和他的宗族姻亲就会心怀不满,当然也会有不少人对你感激不已。如果只是动了一家,这些人肯定不敢有什么动作,但是如果动了一批士绅,那些得到好处的人和失去利益的人就会对立,一旦处理手段过激,就可能激发民乱,民乱一出,你就是再正义,也不正义了。”
“当然,这是我说的最恶劣的情况,也有其他温和高明的手段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可是不管是什么手段,花费的功夫都不会少了,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什么都不做,让那些士绅去猜去吧,如果他们争了权势,那就准备在他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正和他意了。所以啊,别看他年少,手段却是高明,现在大局已定,不管他实现什么政策,都让那些士绅无法拒绝,就像温水炖青蛙一样,最后只能上餐桌,受人摆弄!”
王萱听到父亲夸自己的意中人,心里甜丝丝的,“父亲,他到底给你了一个什么官啊?”
“是五老第二的地老!”王克征轻捛着胡须得意的说道。
“听起来挺不错的,可也不像什么大官啊?”王萱皱了皱琼鼻,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高兴。
“呵呵”呵呵一笑,王克征解释说“五老三长设立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改变千年以来政权不下乡的制度,增强政府对乡村的控制力;另一个就是改变士绅们在乡村间的无上地位,使庶民和士绅能够公平的保护自己的权益。
这五老的地位最是崇高,一旦就任就自动成为县议会的议员,虽说没有选举权,但是影响力却别那些正经议员还有大上一些,以五老在乡间的地位,如果他们对县议会的决策不满意的话,县议会也不得不对他们的意见进行考虑。
而我的这个地老,又和乡中的地老有些不同,因为五老的地位比较超然,所以他们的德行就显得极为重要了,五老院就是对五老进行考核和审查的机构,其中天老是五老之长,掌管礼仪祭祀诸事,而地老则是掌管各地五老的户籍资历的记录,对他们的身份进行考核,是五老院的实际权力的掌控者,其余的师老、支老、卫老则是各自审查自己的范围之内的事情,权力更见减少。”
挠了挠小脑袋,王萱嘟囔了一句,“好麻烦啊!”
“哎……”王克征叹了口气,感慨道“其实老百姓来说,没有那么多的官府机构,让官员们尽可能少的插手他们的生活,就已经是天大的德政了。中国人哪,就是太聪明了,只有给他们一丁点的机会,他们就能捞到钱,所以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大家监督那些当官的,而不是政府监督。五老三长的设立,就让农村的事情农村自己解决,减少官员们给他们生活捣乱的机会,除了国家必要的权力机构,乡一级的事物都交给五老处理,这样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王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就不在追问,对她来说,只有父亲满意,做什么都无所谓。与其问那些当官的学问,还不如享受一下父女亲情来的重要。
一百一十二章 石林之战
硝烟飘荡在战场之上久久不愿散去,让人庆幸的是,这里的血腥味并不浓郁,战场上的尸体也是寥寥无几,能够看到多是些残腿断臂,应该是撤退时留下来的。
太阳似乎不想看到这人间的战争,躲在云层后面不愿露出身来,低沉的云层有些压抑,像是要有降雨出现,想要洗涤这战场上的戾气和污秽,重新还给人们一个清新的大地。
一群看似散乱的士兵在各自的长官的带领下,压低着身子,缓缓的向前方的阵地逼近。数百名士兵中夹杂着一些身着官佐军服的军官,提着狭长的军刀,极为小心的指挥士兵保持阵势。
军官们能够活到现在,还能够统帅士兵进攻,积累的经验已经极为丰富了,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在战场上应该怎么更好的保护自己了。弯腰是为了降低被机枪射中的概率,方便快速的卧倒,缓步是为了便于控制身体,更加容易卧倒。总而言之,一切都是为了可以快速的卧倒。
在战壕战的时代,及时的卧倒,就能最大限度的保住生命,当然快速的冲锋也可以最大限度的保住生命,可是那要付出更多人的生命,在这样的战场上,显然没有人愿意去做。
壕沟里,一个长着独眼的士兵发现了前沿阵地上的一些异状,转头朝身边的魁梧汉子低声喊道“班长,他们又来了!”
班长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眼睛很小,眯着的时候几乎都看不到眼珠。不过班长的眼睛却极为有神,刚刚听到独眼的话,班长就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望了一眼前沿的阵地,就变得浑不在意,再次眯起了眼睛。
“独眼,一会儿,你把那几个指挥的军官给撂倒了就行了。记住了,别再打脑袋,上次你打死了三个军官,害的老子被连长训了一顿。”班长叮嘱了一句,就不在理会。自己这边有轻重机枪十多挺,几百号人的进攻,实在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班长半睡不醒的样子让所有人的紧张情绪都消散了,实际上,打了几天仗,这里的士兵也都算是老兵了,没几个人会真的有那么紧张。
独眼并不是只有一只眼睛,而是他的右眼的眼睛在幼时生过病,现在已经全白了,看不到任何物体了,平时都靠一只左眼来看事物,不过射击的时候独眼这个劣势就彻底成了优势。
三百米以内独眼几乎可以做到弹无虚发,手里的银色毛瑟步枪就是他的证明,能够获得这种长枪,本身就是实力的一种体现。说起来独眼并不是训练营里出来的士兵,而是随着陈炳焜、谭浩明先期入滇的广西防营,不过在战争开始后,蔡锷出于自己的目的,从军中抽调了大批的神射手,其中就包括独眼在内的部分防营射手。
独眼对于射击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第一天的时候他就在三百米的线上干掉了十一个军官,其中三个被击毙了。这件事传到蔡锷耳朵里之后,当即就奖励了独眼一支银色毛瑟步枪,不过他的班长却被训斥了一顿,因为击杀了三名军官。
“班长,改天你去连长那里要个装作枪上的望远镜给我怎么样,那样我就不会打歪了!”独眼谄媚着笑脸,拍着胸脯保证道。
斜了独眼一眼,班长很想骂他两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转头对独眼问道“独眼,听说昨天蔡长官答应你,准备让你转为正兵,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正兵就是七个正规旅编制内的士兵,在警备部队里的士兵则是备兵,这是军队里面逐渐形成的名词。按照广东的规矩,巡防营精锐和部分新军会被整编为警备部队,所以私下里大家都称那些广西兵为备兵。正兵和备兵虽然日常军饷一样多,但是作战津贴却是差了许多,其他待遇上,备兵也不如正兵规格高,所以许多备兵都希望转为正兵,只是这个过程极为艰难,艰难程度不下于士兵转为军官。
嘿嘿一笑,独眼抿了抿嘴唇说“蔡长官答应我,只有今天我能在打中十九个军官,凑够三十个,而且击毙的数量低于五个,就让我转为正兵。”
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这条壕沟,班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部署了足有十个班,每个班最少有一个向独眼这样的射手。按照班长这几日的作战经验,这里每天进攻的次数不会高于三次,每次进攻的人数不过三百来人,这意味着每次进攻时的军官只有十来位。也就是说,这里每天出现的军官只有四十人左右,而独眼要击中其中的十九个,占了一半,这个难度着实不小。
“独眼,如果你能转为正兵,我就找连长要一个瞄准镜给你!”由于瞄准镜此时还没有被大批运用,孙复也没有大批制造,每个连也不过分到了三五个,是用来作为检验和尝试。班长既然下了这样的许诺,看来是真的下了狠心,不过相比于付出,得到一个神射手,显然是更加值得了。
“班长,你说的是真的!”独眼本来只是说那么一句,根本没打算真的指望班长会给他要一个瞄准镜,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的许诺,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独眼,咱们班长可是全连有数的老兵,在连长那里很是吃得开,只有班长愿意舍出脸去求连长,连长肯定会给的。”一个身材消瘦的士兵对独眼道。
“就是,咱们班长的话绝对值得相信,不过我很担心你万一把前沿阵地的军官打光了,其他班的射手恐怕要找你的麻烦了!”另一个稍显臃肿的士兵对着独眼调笑道。
“哈哈哈……”其他几个士兵听到胖子调笑独眼,也发出善意的笑声。笑声在寂静的阵地上传的很快,也很远,把对面的进攻部队都给惊到了,顿时所有人的脚步一顿,几乎是瞬间,所有人就都趴在了地上。
紧张的等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反应,一个带队的连长才警惕的站起身来,低声对身边的士兵喊道“不要担心,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弯着腰,低着头,他们的子弹是打不打你们身上的!”
带队连长的话似乎没有丁点的可信度,不过士兵们却偏偏相信了,这几天的进攻一直都是这样,每次都会失败,但是士兵的损伤却是很少,只有不是冲进百米以内的前沿阵地,机枪就不会射击,甚至步枪也不会像普通士兵射击,但是军官却鲜有能够逃脱厄运的。运气好些的,断了条腿,运气不好的,直接被开了瓢。
“砰……”一声枪响,连长瞬间就觉得腿一软,无力的摔倒在地上。连长脑子一蒙,立刻就知道自己向以前的前辈们一样中弹了,果然,火烧一般的疼痛很快就从大腿处传来,就算是一向自诩意志坚强的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