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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上的两个巡防营都盯着船队不放松,没有一方有放弃的意思。右边二十二营的队伍里,领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手下的兵士都是些歪瓜裂枣,枪械不齐,衣着更是不堪,让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危险。
但凡是有点条件的青壮,都去新军当差了,谁愿意来军饷低还没有保障的巡防营。平时各营的管带又忙着敛财想着升官,根本没有整治过军纪,直接导致巡防营充斥了大量的地痞无赖,只有能和营管带拉上些关系都混了进来,为的可不是拿那一份稀薄不可靠的饷银,而是等着机会逮着有钱人捞一把,或者披一身官衣横行乡里,行迹比土匪也好不了哪去。
相比于二十二营的不堪,巡防营十六营的情况也好不了哪去,除了最前面站着的数十人手里提着枪还像那么回事,后面的全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知抽了多少福禄膏,纯粹是打酱油的角色。
充当运输船的货轮上的登陆工具只有四艘小船,一次只能运送两个排的兵士和装备登岸,信心十足的一营长江诚也没有要求其他船上放下小船,直接带着自己船上的四艘小船拉上两个排就准备登陆。
对面的巡防营有眼里不错的,能够隐约看清情况,看到有小船驶来,顿时有了精神,以为是来送银子的。可是等看清来人携带的都是洋枪的时候,立马就受不了了。
“管带,他们……他们有洋枪,我们怎么办啊?”
这年头,广州四野持枪带械的数以万计,壮年管带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看到小船在这武装部队驶来,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会顺利了,看着手下的武器,壮年管带都不知道有没有子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壮年管带,厚着脸面说“十六营的也是我们的邻居,这次我们就把这些货船让给他们,我们撤。”
一阵呼啸,三百来人的队伍就撒丫子跑了,看来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有人回头看到刚刚还和他们毫不相让的十六营也是撒丫子跑了,大声喊道“大家快看,十六营的软蛋逃跑了。”
那位壮年管带听到喊声脸都绿了,这家伙把自己也骂进去了,虽然心里暗骂不已,但是忙着跑路的管带也没工夫理会。在心里却对刚刚喊话的那个小兵下了清理令,准备等回去就把他赶跑,不管是那个亲戚来求情都不行。
气恼的不知是壮年管带,还有正准备登陆的一营长,自己好不容易快划到岸边了,人都跑光了,还打个屁啊。
鄙夷的看着巡防营逃跑的方向,刘辉大手一挥“登陆”
每艘货船放下了四艘小船,每次就能运送一个营的兵力,当然重武器就不要指望着一块运过去了,而且也不如货船上舒服。兵士好运,但是那些机枪和火炮就让刘辉废了还一顿功夫,这还庆幸来的时候做了不少准备,在船上加装不少器械,才能把士兵和武器全部运到岸上了。
六艘货船放下了这次携带的武器和兵士就再次返航,后面还有不少的士兵和武器要运送,容不得他们停留。
四十八章 广州城下
“旅长,这些巡防营太不靠谱了,我还没有登陆呢,他们就跑光了。”没有得到战机的一营长跟在刚刚登岸的刘辉身后不住的抱怨。
“巡防营没有傻子,广州各地枪支泛滥,地方豪强拥有的枪械武器都比巡防营好,他们一看到你大张旗鼓的带着枪支登岸,就知道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哪里还会和你打啊。”
抬头看了看逐渐逼近正中的太阳,刘辉对一营长江诚说“这次你留下来,把三水县占了,为后续大军准备伙食和驻地,还有带人把那两个狗屁巡防营给剿了,别再这里碍眼了。”
一营长江诚刚刚没有捞到机会本就有些不乐,这时听到刘辉让他留守,顿时急了,抗声说“旅长,你不能把我留在这啊,我……”
没等一营长说完,刘辉眼睛一瞪,说“这是军令,必须执行。后续大军已经在海上航行一夜,还有那么多的骡马,没有休息的地方,战力必然大减,我们作为先头部队必须为大军着想。而且,这次去广州,我们也不是主力,只不过是骚扰广州城,造成广州城内紧张的局势,让他们不能自由调兵。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仗打,你就留着这里吧,最起码还有两个破烂巡防营可以打。”
听到刘辉的话,虽然心里还有些不甘,不过也不敢违抗军令,只能大声应道“是”
广州府境内及周边地区可以说是遍布武装,单是巡防营就有三十六营,上万之众,驻守广州府下各县和各处重镇,再加上水师陆营和满汉八旗守兵,足有四五万之众。当然这只是数字上面的,像广州水师驻守在琼州的那一镇就已经被孙复给清理干净了,再加上各营管带和统领吃空饷,怕是没有几支能战斗的兵队了。
广州新军作为广州境内力量最强的一支部队,而且是张鸣岐的心腹之军,却是仍不能驻扎在城内,而是在广州城外的北郊场、东校场、燕塘校场和西校场等几座兵营里,城内只有八旗兵和几支巡防营。新军在满清贵胄和地方大员眼里是一把好刀,但是也容易割到手,所有新军大多都是驻扎在城外,就连直隶也只有多为满人的禁卫军可以驻扎在京城。
蔡锷的原本的计划就是阻碍新军入城,只要新军不入城,那些八旗兵和巡防营没有经过多少训练,根本无法抵御装备了大炮的正规军的进攻。
刘辉想到一路上的浮木和残尸,不敢再耽搁时间,带着二营和三营就向广州赶去。这次船队一路北上,击毁了多出哨卡和巡捕船,不出意外该已经有人向广州城里汇报了。一旦广州城得到消息,肯定会调集新军围剿,到时难免一场决战。
从三水到广州不过三十多公里,而且地势平坦,路途碰到几个哨卡,根本没费吹灰之力就被扫平了。等到刘辉带着轻装赶来的两个营到达广州城郊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至日中了,满头大汗的刘辉也觉得疲惫不堪,只得下令停军休息。
刚刚喘口气,刘辉招揽来了自己的两位营长,问道“总指挥交给我们的任务是给广州城制造紧张气氛,你们有什么好的主意?”
二营长李曲冰没有多想直接说道“旅长,我们直接向城里开几炮不就行了嘛,那些鞑子和官员肯定会被吓得紧闭城门。然后,我们只要等到总指挥到了再攻城就是了。”
刘辉听到二营长的话有些无语,这和自己想的一样,自己就是觉的这个主意太过猖狂才找两人来,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这样的。
“这样不妥”三营长王博一开口顿时引起了刘辉的注意,刘辉一脸期待的看着王博,等着他出个好主意。
“随意开炮容易伤及无辜百姓,我们直接朝着一处城门攻一下,打到守军的射程以内的时候再装作不敌撤回了,定然可以吓得他们再也不敢出门,只要为大军争取一天的时间就足够了。”
刘辉有些无语的看着王博,虽然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比自己想的还要疯狂,自己手下真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万一我们一下子就攻进城里了怎么办?”二营长李曲冰问道。
“这个……不会吧!”想到三水县巡防营的水平,王博有些不确定的说。
“哼”李曲冰微哼了一声,不屑的说“在三水县你也看到了,刚刚看到我们那些巡防营就跑光了,要是士兵们冲的猛一些,说不定真的可以一下子冲进城里去,到时候我们可就没法子收摊了。”
似乎被李曲冰激怒了,王博大声反驳说“就算是我们一下子攻进城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直接把张鸣岐抓了,宣布广州被占领不就是了。”
“知道为什么少帅一下子调了四个旅来进攻广州嘛,不是因为新军的战力够强,而是担心兵力不足,难以镇压那些趁机捣乱的人。广州城里有六十多万人,就凭我们不到两千人,一旦攻进城里,根本无法维持治安,那些乱兵和市井无赖就会趁机作乱,到时候遭遇的还是老百姓。更可怕的是那些藩库和造币厂都会被抢,天知道会损失多少钱。”
王博被李曲冰反驳的无话可说,只能自顾自的生闷气。
“咳咳”刘辉微咳几下,两人的话题,调解道“广州城里有七个营的巡防营,装备比起我们遇到的要好上百倍,还有近五千人的满汉八旗兵,也是装备精良,加上城内的八旗新军步炮队四营,广州城里足有上万装备精良的大军。还有城外的二十五镇的新军,应该可以给守兵壮壮胆子了。我们还是可以试着攻一下城,当然二营长说的也对,不能弄巧成拙,就以城门百米为界,不管清军表现如何,我们都不踏入百米以内。”
两人不过是因为意见不同,并没有什么矛盾,加上刘辉屈尊劝解,立马就和好了,齐声说道“遵令”
休整的步兵趁着空闲时间补充了些食物,就再次集合了。刘辉领着两营兵士大张旗鼓的向广州城进发,一点也不顾及那里囤积着的数万大军。
广州虽然地处南部沿海,但是真正被敌方兵临城下的只有鸦片战争一次,中法战争时,法国海军舰队就是畏于珠江口的炮台群不敢袭击广州,才转攻福建的。后来虽然广州也遭受多次战乱,但是均为内部起义,时间都不长。久而久之,广州的守军有了懈怠的情绪,刘辉带着两千大兵已经可以看到城门和行人的时候,看门的守兵和来往人群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旅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都到这了,还没有人关城门啊?”二营长李曲冰疑惑的问道。
刘辉有些尴尬的说“他们是把我们当做新军了,不过应该也快有反应了。”
果然,守军没有让刘辉一直再不满下去,一队巡防营跑到城门前,拉起了栅栏,阻拦将要进城和出城的人群,一副高度警戒的架势。
“旅长,我们就这么等着他们关城门?”
刘辉轻笑着说“当然不能,二营长,你带一个连进行试探进攻,记住了只是试探,要避免伤亡。”
李曲冰闻言一喜,兴奋的应道“是”
“弟兄们,前面就是广州城,只要拿下他,我们就能控制半个广州。但是,这次不许攻的太猛,要小心谨慎,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随我进攻。”叮嘱了半天,李曲冰才大喊一声,带头向着城门冲去。
“哒哒…哒…哒……”还没等靠近城门,轻机枪对着城头一阵扫射。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城门守兵听到枪声就知道不妙,没有人再管城门的栅栏是否架好,转头就跑回城里去了。
目睹着大门将要被关上,一遍冲锋的李曲冰不断的大声喊道“冲啊!……”
巨大的喊声和稀疏谨慎的冲锋部队相比太过虚假了,不过却没有人真的关注这些,他们只听到了枪声,看到了有人进攻广州城。
“砰…砰砰…砰……”等李曲冰带人冲到距离城门还有两百多米的时候,城门上终于响起了枪声,城门也开始逐渐关闭。
稀疏的人群本就不易击中,更别提还有两百多米的距离了,打了一阵子枪,李曲冰手下愣是一个人都没有倒下。实在看不下去了的李曲冰指着身边的几个士兵低声吩咐道“你装作中枪倒地,还有你……”
不知是不是李曲冰指的人太多了,他身边一下子就倒下了十多个,登时把刘辉吓了一跳,自己只是来拖延骚扰的,要是真无缘无故的带几十个牺牲的士兵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顿训斥和处罚。
“王博,快,准备接应,伤亡太大了。”焦急的刘辉根本没有细看士兵倒下的样子有多假,就大声说。
王博虽然发现了一些异样,但是毕竟没有确定,心里也有些担忧,急忙准备接应。
城头之上,防守的清兵看着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