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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晔道:“敌人夜间来袭,自然是出其不意,可以借着夜色掩藏自己的形踪。如果前军真是敌军的主攻所在,那他们没有必要还在那么远的时候就打出火把,而且,如果是想出其不意,更不应该早早的暴露自己的实力。他们大可以趁着夜色冲到营前,突然出手。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以此来看,前军面临的敌人才是真正的疑兵,敌军的主力应该就是此刻正在左右两营厮杀的人。”
刘晔看了看陈泰等人,微微一笑:“就目前而言,我军的兵力占优,武卫营又是精锐之师,就算左右营损失大一些,敌人也未必能攻破中军,陛下可以高枕无忧,又何必退却。且陛下安坐于此,军心不动,陛下若退,反而于士气有伤,让那些见不得光的鬼魅得意。”
曹睿点了点头,悄悄的吐了一口气。刘晔是他身边战场经验最丰富的谋士,从曹艹时代起,刘晔就以机敏干练见长。当年曹艹攻张鲁,夺取汉中之后,有意北返,刘晔和司马懿都曾建议趁势取巴蜀。为此,刘晔还和曹艹争论了一番,把曹艹惹得很不高兴,当然后来事实证明,刘晔的建议是正确的。
那一次,曹睿是亲眼所见,从那时候,他就对刘晔非常欣赏。此时此刻,刘晔的镇定也让他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既然如此,那就令前营按兵不动,以备非常。令左右营坚守,武卫营待战。”
刘晔点点头:“陛下所言甚是。”
就在曹睿和刘晔商量对策的时候,魏风等人已经杀透了魏军左营,冲向了中军武卫营。武卫营的将军虎威将军许定严阵以待,一见到魏风等人奔来,立刻举起战刀,厉声大喝:“射!”
两百多弓弩手扣动弩机,射出了一蓬箭雨。
武卫营是皇帝的亲军,自然可以配备最犀利的武器,重弩移动不便,可是三四石的蹶张弩却可以大量配备。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就算是号称坚固的玄甲也未必能挡得住这些弩箭。
许定是武卫将军许禇的兄长,征战多年,经验丰富。他没有凭仗着武卫营将士高超的个人武技直接上前厮杀,而是先声夺人,用强弩进行覆盖式射击,以期在交战之前就大规模杀伤对手,挫伤他们的锐气,然后再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他们。
如果只是普通的士卒,哪怕是普通的精锐,在许定的这个安排面前也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可是对于装备了由新式治铁技术打造的战甲和盾牌的魏军武卒来说,情况却略有不同。
魏家铁匠打造的战甲不是普通士卒常用的札甲,而是用更坚固的铁片打造成的鱼鳞甲,比起将领们所用的细甲来说只是甲片大一些,装饰也更朴素一些,没有那么华丽,可是防护能力却毫不逊色。魏家武卒所用的盾牌也与普通士卒用的盾牌不一样,普通士卒的盾牌通常就是一块厚木板,最多再覆上一层牛皮。而魏家武卒用的盾牌却夹了一层钢板,防护能力提升了一倍有余。
当然了,这样的盾牌也更重,除了强悍的魏家武卒,普通士卒很难有这样的体力自如的挥舞盾牌,发挥强大的防护作用。
有这两样防护能力大幅度提升的战具,即使是面对蹶张弩这样的利器,魏家武卒同样有一战之力。他们用盾牌护住面门和胸腹,无视魏军如蝗的箭矢,咆哮着杀了过去。
箭矢穿中盾牌,深深的扎入,却很少能洞穿。即使射中了魏家武卒的身体,只要没有射中要害,这些强悍的士卒依然可以强行突进,很少有当场失去战斗力的。
纵使是号称精锐中的精锐的武卫营,也没有看过这些强悍的步卒,纵使是征战沙场几十年的许定,也没有看过能够抵挡蹶张弩的盾牌和战甲,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况,许定一下子也有些懵,有些犹豫。
他犹豫的时间并不长,仅仅是刹那之间,却被马谡紧紧的抓住了,也被魏风紧紧的抓住了。魏风拔步飞奔,如狂风一般卷到许定面前,大吼一声,举刀劈向一个虎士。
(未完待续)
第338章 疑窦丛生
魏军的步阵很标准,前面是排成三排,轮流射击的弓弩手,后面是手持刀盾和矛戟的步卒。在横排的两个弓弩手之间有一步宽的空档,一是让弓弩手上箭射击时不会互相干扰,二是在敌军逼到面前的时候,后面的步卒可以通过这些空档冲到最前沿,保护弓弩手。
武卫营的将士都是久经沙场的悍卒,互相之间的配合远比普通士卒默契,所以在敌人离自己不到百步的时候还敢摆出这种阵势。他们以前遇到的对手在各方面都不如他们,他们这套战术也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可是今天,他们遇到了个人武技同样强悍,装备甚至更胜一筹的魏家武卒,在阵型转换上出现了那么一点点迟疑。而这短暂的迟疑,立刻被魏家武卒牢牢的抓住了。
魏风等人杀到,武卫营的步卒刚穿过弓弩手的空档冲到阵前,还没有站稳脚跟,更谈不上列阵,就遭到了魏风的迎头痛击。
魏风狂啸一声,一刀剁在那个虎士的盾牌上,那虎士立足未稳,挡不住魏风的力道,盾牌被剁得一偏,露出了胸口的空档。魏风顺势将战刀捅了过去,锋利的战刀刺入札甲的缝隙,刺穿了虎士的胸膛。虎士痛极大吼,挥刀就砍。
魏风根本不给他一点机会,刀一送了进去,整个人就撞入他的怀中,横肩猛撞,将他撞得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直到撞到身后的同伴才勉强停住了脚步。魏风顺势拔出战刀,劈向旁边的弓弩手。
弓弩手手持弓弩,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被魏风一刀斩杀,轰然倒地。
魏家武卒抓住战机,一涌而入,对那些目瞪口呆的弓弩手痛下杀手。片刻之间,两百弓弩手死伤过半,剩下的仓惶后撤,进一步阻碍了步卒的阵势。魏风等人战斗经验丰富,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他们狂呼杀进,冲向了还没有做好准备的虎士。
武卫营自成立以来,第一次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又失了先机,一时陷入被动之中,被魏家武卒杀得连连后退。这极大的震撼了魏军。从蜀军发动攻击开始,魏军虽然一直处于下风,但是士气从来没有发生过动摇,他们虽然紧张,却不慌乱,而是信心十足的投入战斗,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击退来犯的敌人。即使是左营被蜀军击破,他们依然作如是想。
直到此时,武卫营被对方打得晕头转向,弓弩手损失过半,敌人势如破竹的杀向中军皇帝陛下所在的位置,魏军才开始慌乱起来。
“不要慌!”许定经验丰富,他立刻看出了危机,带着亲卫营杀了过来,长刀出鞘,直劈魏风的头顶。魏风战意正浓,一见有敌将来迎,他更加狂放,不退反进,径直迎了上去。
两刀互砍,砍出簇簇火星,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许定手中的战刀不如魏风手中的战刀锋利坚韧,“嚓”的一声轻响,断为两截,魏风得势不饶人,一口气连劈七刀。许定挥舞着半截断刀,左劈右挡,一一化解,却也被魏风逼得连退五步。
魏家武卒如影随行,迅速跟进,将武卫营的阵地撕开了一个缺口。
一时间,武卫营陷入被动。
许定虽败而不乱,他奋力将半截战刀扔向魏风,同时从亲卫手中接过一柄新的战刀,再次杀了上来。这一次,他不再和魏风硬碰,而是和两个亲卫一起组成小阵,围着魏风砍杀。魏风以一敌三,夷然不惧,战刀舞得虎虎生风。
不过,他却再也不能前进一步,许定成功的阻断了魏风前进的势头。
不远处,身材比常人高一头的马谡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立刻大声吼叫:“不要恋战!不要恋战!前突,杀死曹睿,为大王报仇!”
魏风棋逢对手,杀得正酣畅淋漓,一听到马谡这句话,这才明白此刻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杀死曹睿比杀死这个魏将要有用得多。他连劈三刀,一刀砍伤一个虎士,趁着他们攻势受挫的时候,急退三步,举刀大吼:“杀曹睿,为大王报仇!”
魏家武卒们听了,齐声怒吼:“杀曹睿,为大王报仇!”重组战阵,再次向中军杀去。
此刻,他们离曹睿所在的位置不到五十步,他们的吼声整齐而雄壮,曹睿听得清清楚楚,不禁眉头一皱:“大王?哪个大王?”
陈泰眼珠一转,立刻应声:“会不会是吴王孙权?孙权之子孙虑被杀,据说孙权已经怒急攻心,和陆逊颇有水火不容之势。会不会是他派人来袭?他们有战船,可以很方便的渡过汉水?”
曹睿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有这个可能。”
刘晔将曹睿的神态看在眼里,不禁微微一笑。他接上了话头:“陛下,不管是什么哪来的敌人,只要抓住几个一问,自然水落石出。”
“爱卿所言甚是。”曹睿微微仰起头,倾听着远处的喊杀声,嘴角噙起浅笑。他轻轻的挥了挥手:“陈泰,通知虎豹骑出击吧,截断他们的后路,一举歼灭之。”
“唯!”陈泰躬身答应,转身去传令了。
曹睿背着手,慢慢的踱着步。他的步子很平稳,脸上也看不出一点紧张,可是他的眉心却一直微微的蹙着,似乎有什么难解之谜盘绕在心头一般。
武卫营是天下精锐,许定又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们虽然被魏家武卒压制住了,却没有溃败。他们不惜代价的与魏家武卒缠斗,顽强的反击,魏风等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再也不能像刚才冲击左营的时候那么迅速了。
马谡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事情只能到这一步了,他已经做了最充分的安排,也设计了最精妙的战术,可是毕竟兵力不足,可以取一时之效,却无法取得最后的胜利。魏军的顽强超出了他的预计,而曹睿的镇定也大出他的意料。虽然曹睿的御帐就在视线所及之处,可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到魏军有任何慌乱的迹象。
只要曹睿不乱,他就可以从容的观察整个战场,他得用黑夜所作的掩护很快就被会曹睿看出虚实,做出相应的安排。在魏军的优势兵力面前,一击不中,就不可能再有奇迹发生,如果迟疑不决,反有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马谡虽然觉得遗憾,却还是不假思索的下达了命令。
“击鼓,准备撤退!”
传令兵击响了战鼓,激昂的战鼓声突破嘈杂的喊杀声,回荡在战场的上空。听到这急促的战鼓声,双方的将士都下意识的发出了怒吼。
“杀!”
“杀!”
魏风带着亲卫,强力突进,再一次把许定杀得步步后退。就在武卫营的将士不敢轻撄其锋的时候,他们忽然像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
武卫营的将士还没有反应过来,魏风等人已经一撤数十步。
蜀军已经预先做好了安排,知道这次战鼓声其实是撤退的标志,所以在突然的冲击之后迅速转为撤退的状态,大家互相掩护,退得坚决而有序。魏军却没有这样的准备,他们听到敌人敲响战鼓,本能的认为对方是想再次发动强攻,所以下意识的密集布阵,准备更艰苦的战斗,根本没想到对方是以进为退。等他们反应过来,魏风等人已经退出了很远。
蜀军来得突然,去得更突然。许定虽然反应及时,带着武卫营夺回了阵地,可是当魏风等人退入左军混乱不堪的大营时,他们却没有继续跟进。在没有得到曹睿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