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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龙呆了一秒,双手急忙摇:“属下,属下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王上扑到了墨姑娘!”
耶律千枭冰冷冷的起身,一挑浓眉:“你说什么?”
“没,属下,属下!”青龙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裹,双手呈上去“这,这是怪老嘱咐属下给王上的!”
墨北嘴边含笑,掸掸衣衫上的尘土,踱步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青大人,谢了!”
“多亏你来的及时,否则王上的贞节怕是不保了。”语落,墨北腹黑一笑,哼着曲出了白帐。
“等,等下!”那么说是什么意思,他又不是故意挑这个时候走进来,青龙嘴角微抽,扭头看看黑着脸的主子,双腿吓的直打颤:“王,王上。”
耶律千枭把玩着梅花针,笑的颇为杀气腾腾:“青龙,方才她的话,朕听了很不高兴。”
“属,属下也不高兴!”青龙咽咽口水,满脸的欲哭无泪,墨姑娘绝对是故意的!
凉凉的瞅了他一眼,耶律千枭收回梅花针,食指一挑,将包裹打开一角。
翠玉夺光,雕凤纹龙,刚好能套入大拇指。
耶律千枭微愣了半响,蓝瞳突的迸出七彩流光,像是天边的若水繁星。
“青龙,准备下。”
“今夜进城!”
行军打仗,兵贵神速。
就像耶律千枭的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行动起来让人捉摸不定。
此次进城,他只带了两个人。
青龙打前锋,墨北领包,扮作书童的模样。
而耶律千枭身披耀光白虎黑衫,手持翡翠青竹笛,一派流浪贵公子的模样。
“王上,让一个女子背这么沉的东西,难道你就没有丝毫的罪恶感?”墨北喘着气,额头溢出豆大的汗滴。
耶律千枭温润一笑,大掌揉乱她的长发:“燕爱卿,你说的女子在哪里啊?”
“你,你?!”墨北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说:“王上好眼力,小的佩服!”
明眸皓齿扬唇,耶律千枭在玉耳边轻吹了一口气:“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给朕倒辣椒水喝!”
他记得,他还记得!墨北傻眼了,有没有搞错,这个没度量的男人。
“幼稚!”背就背,谁怕谁啊!只不过一双军鞋,两把长剑,四套衣服罢了!不过,墨北恶狠狠的扫过身侧的耶律千枭,她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都不带一件衣服,这只狐狸居然整整带了四套!
虚荣!
耶律千枭回过眸,不轻易扫过带汗的小脸,后背一僵,冷着嗓音道:“真是慢死了!”
“照你这种速度走下去,定会坏了朕的大事!”
“拿来!”
墨北胸口一闷,拧着柳眉:“不用,小的走快些就是!”
“啰嗦!”大掌夺过两袋包裹,耶律千枭脚下一顿,嘴角微抽。
墨北满脸问号的凑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很重?”
“没有!”皓齿一咬,耶律千枭的声音冷了几分。
墨北忍着笑,悠哉的跟在他身后,冷淡的子眸布着柔情。
枭。
一点都没变呢。
还是那么可爱!
随便逗上一逗。
就像是一只冒火的雄狮,想怒不怒的模样,最讨喜了。
哈哈!
“燕爱卿,这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雄狮炸毛了,冰冷的蓝眸扫过包裹:“衣服?带这么多干嘛?”
墨北耸耸肩,故作天真的说:“咦?那好像都是王上随手丢给属下的。”
“咳,喔~”耶律千枭又咬牙了,本来是想好好整治一下这个女人,结果却见不得她流汗,可恶!不要再被她骗了!
啪!将手头的包裹全部扔进乱草里,耶律千枭一把揽过墨北的柳腰,眸低无光:“抱紧朕!”
嘭,嗖,哐!
足下用力,单单只是点下树桠,就能一跃十里。
夜风掠过耳畔,墨北抱紧男人精瘦的臂膀,缓缓抬起头,看着菱角分明的俊颜,轻轻一笑。不知怎的,脑海中浮出一句话:“殿下,你长的真好看!”
柔光微寒,墨北垂下双眸,朱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唯有那个人,她到现在还看不透!
华容,容公公!
夜越来越沉,摇晃的槐树枝条,像是纠不清的谜。
千里之外,轩辕古都,凤城街头。
一道青影掠过树梢,轻轻巧巧的落定在凤凰楼,爱笑的眼略微一扬,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微妙。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带着特有的浪荡,耶律空恋从屋顶掠身而下,如血的长衫染红了月。
“你终于显身了,真真让本王好等。”
青影脊背一僵,缓缓回过身,如海般的双眸明明暗暗:“龙藤,我万万没料到,你会如此费尽心机找我。连落幕的飞鹰传书都拦截了。”
“龙藤?呵呵,这个名字倒是久违了。”耶律空恋踱步走过来,轻咳几声,咽下喉间的粘稠:“本王现在叫耶律空恋。”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生无可恋。”
青影笑了笑,明媚如阳:“倘若真是生无可恋,又何须寻我?”
“嗤,你倒聪明了。”耶律空恋捏紧他的长臂,冷冽一一笑:“为什么要躲我!”
“道不同不相为谋。”青影推开他,面无表情的说:“自从十年前,你认识的我早就死了。”
耶律空恋讥讽勾唇,看着月下的身影:“死?”
“十年前,死去的人又何止一个!”
“你到底要这幅样子到什么时候!”
狂吼声夹在着喘息惊了夜,吵了静。
许是压抑的太久,一口黑血噗出,点点坠落在鲜花肆意的草丛里。
“龙藤!”青影俯下身子,看着绝艳苍白的俊颜,阴沉不已:“他也对你下药了,对不对?”
耶律空恋抬起头,一把甩掉他的手,双眸微暗:“不关你的事。”
“龙藤。”青影攥着拳,始终没有起身,以背相对,清凉如水:“十年前,我亲眼看着大姐被辱。”
“她挡在我前面。”
“从大咧咧的痛骂到最后细小的抽泣。”
“如果不是太子哥哥提剑进来,如果不是大姐一直护着我。”
“我早就死了。”
“可,我宁愿那时候就死掉。”
“也不要得到这样的保护!”
“为了我,全部都是为了我!”
“太子哥哥受了十年的苦!”
“你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吗!”
“那个人明明最讨厌向别人求饶了。”
耶律空恋脚下一顿,冷笑着挑眉:“所以你是为了报仇,才潜伏进宫,当了那人的走狗?”
“你不是也一样么?”青影扭过头,眼波如水。
“一点都不一样!”耶律空恋冰冷冷的回头:“我选择活下来,只不过是想要守住龙家军和,罢了!”他深深的看青影一眼,一挥长袖,残影似虹:“等你那太子哥哥有本事杀过修魔关,我会让龙家军直接放行。”
青影微微绽笑:“龙藤!”
“替我照顾好阿布!”
耶律空恋背身手一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青影站起身,波光流离,蓁蓁自语:“你的毒,就由我想办法解!”
“主子!”落幕从二楼跑下来,单膝着地,通红了颜。
“墨北呢?”
落幕垂头:“小幕办事不利,留不住人。”
青影微叹一口长气:“那女人真是让我恨得牙痒痒。”
“主子?”
“她一定是去找太子哥哥了。”青影抿唇,抬起手臂,将脸上的死皮揭下,露出清秀俊颜。
落幕惊愕捂住红唇,身子微颤;“你,你,你是千洵殿下。”
“落姐。”青影温润一笑,竟与耶律千枭有三分相像:“你即刻动身,前往沙城。”
落幕眨眨眼,僵了又僵:“我想问主子一个问题。”
“问吧。”
“青姨,她。”
“没错,是我!”青影明亮的瞳孔一紧,音色沉了沉:“五年前,师傅敌不过体内的剧毒,累死在了荒城。”
“她传授了我一身功夫,包括这最得意的易容术。”
“当年落大人为了掩去她和我的行踪,一尺白绫吊死家中。”
“她此生从不负人,却负了你。”
“到了荒城后,她念念不忘的便是落姐。”
“经常拉着我,讲你小时候如何调皮。”
“一生只收皇室穴脉为弟子的她,竟收了一个半大的女娃在身边。”
“取名阿布。”
“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为了思念你罢了。“
“师傅临死的时候说落丫头从小就倔,长大少不了要碰壁。”
“让我早些去凰都找你。”
“落姐,这么多年了。”
“我那时终究是去晚了。”
落幕摇头,豆大的晶莹湿了裙摆:“不,是我当时不懂事!心中只装了情爱,却忘记了家仇。”
“是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青姨。”
耶律千洵将她揽进怀里,嗓音低沉如水:“落姐,这次奔赴沙城。”
“或许会有去无回。”
“你自己多多珍重。”
落幕点点头,神色一紧:“是,主子!”
“务必小心左家之人!”丢下一句话,耶律千洵飞身一跃,跳上枝头,如来时般神秘。
狂风四起,墨发飞扬,耶律空恋隐在木柱后,捏紧手中的长发,笑的邪佞如魔。左家?是该注意了!
书友上传 左家叛军
子夜,沙城,左军帐营。
“这,这是凤凰玉戒!”左丞相瞪大了双眸,看着包裹里夺耀的翠玉,老脸上溢着激昂。
耶律千枭将包裹一收,似是不轻易轻笑出声:“朕五岁时曾在皇爷爷那看过玉戒图,记得有些模糊。”
“如今瞧左老这幅模样,看来,这便是真的凰戒了。”
左丞相白眉一拧,随机双拳微拱:“恭喜王上,得此玉戒,篡位流言自会不攻而破。”
“这样一来,师出有名,定能服住军中将领,下漠河,取凰都!“
耶律千枭将玉戒套进小拇指,狠狠一扣,大小合适,不松不紧。仿若天生为他缔造般完美无缺。
薄唇微勾,耶律千枭邪佞一笑,扫向身侧的大臣:“不知左老所说的军中将领,包不包括左家?”
左丞相心下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响:“老臣惶恐!”
“呵呵。”耶律千枭明眸的眸看不出喜怒,起身将他扶起,笑中藏刀:“左老无须这般客套。”
“左家护朕至今,大恩大德定是没齿难忘。”
“就算左家军里有一两个图谋不轨的将领,朕也不会错怪到左老头上。”
左丞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嘭嘭嘭的扣起响头:“老臣教导无妨,还望陛下赎罪!”
“左老您这是作何?”耶律千枭温润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左家军屡战屡胜,功不可没。朕还要大大的封赏左老呢,又怎生谈的上赎罪?”
寒气从脚底蹿到心窝,左丞相忽然觉得眼前的男子早已不是自己能掌控的那个三殿下。他摸不透他的心思,更不清楚他知道了多少,会如何做?
“爹!”帐外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轻笑,倒茶的墨北身子一僵,冰寒染满了双眸。
“爹!你好生可恶!王上来了,你居然都不告诉我!”粉红垂地的长裙,伴着叮咚的铃声,轻盈的响在墨北耳边。
她缓缓一笑,迎上左染梦吃惊的瞳:“你,你是墨公公?”
“小的拜见梦妃。”墨北勾唇,浓密的睫毛遮去刺疼。
左染梦呆了呆,绽出一朵如花似水笑:“幸好墨公公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自从墨公公走后,王上整天板着脸,一副谁惹他就拿谁开刀的模样。”
“我自己担心,又没有落姐姐在身边,也不知去谁说。”
墨北看着左臂上的玉手,柳眉微皱:“梦妃。”
“啊,啊!我现在的身份不能和你拉拉扯扯。嫂子说过,我总记不住!”左染梦举起小拳头,有一下无一下的敲着自己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