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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男子锐利的双眸扫过墨北的身子,接著抽出腰间长剑,以剑锋挑起沾上鲜血的衣衫。忽的,剑下遇到层白布,阴鸶的双眸中,浮现一丝光芒。
“有趣有趣。”低笑溢出喉,男子一挥衣袖,邪佞勾唇:“阿布,带上她,进宫!”
唤名阿布的赶车人道声是,小小的个头,力气倒不小,一把就将墨北扛上了肩,像甩麻袋似的将她放倒在马车上。一扬长鞭,大喝道:“驾,驾,驾!”
明月依旧,黑夜依然,一阵狂风吹过古街。被甩上马车的墨北,一双细致的柳眉,轻轻的微蹙。马蹄声渐行渐远,终至消逝。
营救
“主子,属下该死。”青龙单膝跪在月下,看着一脸阴沉的三皇子,冷汗直流。
耶律千枭转身拂袖,将银面微扣:“你是该死,不过本王还需要你做事,先起来。”
“遵命!”轻叹一口气,青龙念声阿弥陀佛,自打有了墨公公,殿下似乎不爱杀生了。
掀掀眼帘,耶律千枭脱去身上破旧的蓝衣,冷冽抿唇:“你方才说,他被二皇子带走了?”
“是,属下带人去时,刚巧碰到一辆马车。只因对方是二皇子,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引起王上的注意。而且,看那马车行驶的方向,好似是来了皇宫。这个时辰应该走到玄武门了。”青龙抱拳,却不起身。为了能提前回来禀告,他可是努力飞,飞的差点吐血!
耶律千枭凉凉的掀开眼帘,套好衣袖:“你守在知暖宫,切莫张扬,母后那里留个心眼。再出丝毫差池,你懂的该如何做。”
“属下明白,若如这次再拖殿下后腿,奴才自愿一剑封喉!”青龙咬咬牙,都怪朱雀那叛徒!不过主子这身打扮是要去作何?难不成。
“等等,王爷,您是想亲自去救墨公公!”
耶律千枭步子连顿都不顿,轻应了一声嗯。
“殿,殿下,万万不可啊!”青龙急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若是殿下在天亮前未回知暖殿。那后果,真真叫不堪设想!
蓝眸瞅着衣袖上的爪子,耶律千枭危险的眯起双瞳:“青龙,这么跟了我多年。应该知道本王决定的事,谁都拦不住!”
“可是万一王上知道王爷不在知暖宫,肯定会怀疑您的,到时候别说大计,纵使殿下的命恐也保不住了!”不行,他不能让主子去以身试险!
耶律千枭冷笑,举剑斩断衣袖,丢下一句“本王做事自有分寸”飞身去了玉祠堂。
青龙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能呆在屋里干跺脚。
两个时辰,但愿不出什么乱子才好。
夜色逐褪,树头上的知了燥叫不停,皇宫入口处,玄武正门。
“二殿下,老奴在此恭候多时了。”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嬷嬷,阴沉着脸,没有丝毫笑容,站在马车旁略微福福身,嗓音嘶哑犹如鸦鸣,让人听了不由寒毛直立。
红衣男子一挑眉,持扇掀开珠帘,邪魅挽笑:“本王当是谁,原来是袖嬷嬷。”
“是老奴,老奴请殿下金安。”老嬷嬷半说着半下跪,双手掩着递上一张宣纸。
红衣男子愣了下,羽扇一合,将其夹在袖内,打个哈欠,慵懒的伸伸腰杆,乏声道:“起身吧,本王赶了一夜路,累了。有何事明日再说罢。”
老嬷嬷倒也干脆,应了声是,欠着身子恭送马车远行。
车内,骨干分明的十指一点点撵开白纸,浓眉褶了下,玩味轻笑:“阿布,你先将这个太监送去本王的寝宫。”
“啊?那殿下呢?”
“本王还有事。”语落,红衣男子一纵身飞入夜色中,眨眼间便无了踪迹。
车夫嘀咕了几句,无趣的拿起马鞭:“不是说累了么,主子真是越来越奇//。345wx。怪了!累了还不赶紧去睡觉,难懂呵难懂”
马车愈渐愈远,隐在槐树吱呀上的耶律千枭抬起眸,看了看左侧无踪的红衣,又瞧了瞧右侧远行的马车,双瞳忽明忽暗,让人难以琢磨。
营救2
“唔。”过分的晃荡让墨北幽幽转醒,却发现被人抗在了肩上。
嘭!又是扔麻袋的姿势,墨北喉口一涩,忍着闷吟,心想这人是不是想把她摔死啊!
阿布拍拍手,笑的无比灿烂天真,拍拍手自言自语:“这床除了美人儿,还没睡过男子。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居然被我家王爷瞧上了。”
“嗤嗤,这样看,脸蛋确实挺嫩挺白的。”阿布戳戳墨北,老大不愿意的抿起嘴。
我忍!某北深深咬下牙,在不确定对方是什么来头前,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这孩子说话的语气怎么这般奇//。345wx。怪,醋劲十足,还带了些幽怨。
她没惹到他吧?应该没有,她墨北偷东西一向不记人,只记味,带胭脂味的银子她还是第一次闻。
许是戳够了,那阿布放才松了手,笑嘻嘻的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捏下墨北的脸颊。
我勒个,算了。再怎么说也得维持形象,墨北果断的把后半句消音。
待到人去屋静后,她才缓缓睁开子眸,第一件事便是确定自己的工具还在不在。
玉手向后背摸了摸,直到碰到硬架,墨北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幸好!这黑翼是和夜行衣融为一体可收可缩的,否则定会被人拿了去!
她边想着边坐起身来,手指转着刚刚摸过来的钱袋,冷静的双眸上下打量着身处之地。
这是哪里?
房间不算大,却精致考究。古玩字画寥寥无几,珠宝瓷器倒是随处可碰。
脚下砌的是白玉石,手下按的是雕木床,就连珠帘都是用极小的水晶串成的。
墨北有些咂舌,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纸醉金迷。
你们有谁见过连窗户都镀银粉的!
这让她想偷,都下不了手!
摇摇头,毅然决然的抵抗住金钱的诱惑,放弃了大卸银窗的想法。
来日方长,等往后有了机会,身体状况好了,她再回来“拜访”!
正想着,刚要迈开腿,准备开溜。
岂料,咯吱一声。
木门开了。
电光火石般,墨北抽出腰间的匕首,飞身扑过去。
哐当!
两条黑影交缠坠地,一上一下,凌厉十足,不弱分毫。
耶律千枭一手挡住凶险的银刀,一手扶住墨北的腰杆,紧紧用力,沉声一笑:“是我。”
“哼。”墨北冷哼一声,刀下越发的狠。
银面下的浓眉微皱,耶律千枭挑眉:“这次反应比以往更烈,是不是想爷想的紧?”
“我何止想你,我恨不得割了你的舌头!”墨北眉眼一沉,冷声道:“怎么?是不是没拿到密旨,没见着我的尸首,所以才有心有不甘,追到这来了?”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喊,这上上下下定会围个水泄不通!”
“倒时候,别说杀我,就连爷自己就插翅难逃!”
耶律千枭看着他如火明媚的瞳,心口间压抑的恐惧瞬时烧燃殆尽,蓝眸底只剩下微乎其微的宠溺,慵懒一笑,双臂搭在了脑后:“那你叫吧,爷等着和你同归于尽。”
“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墨北一愣,总觉得这只狐狸的语气像是在逗小猫,她沉了沉脸,刚要开口,便被耶律千枭一掌捂住了朱唇,带进了夜色中。
营救3
风越发的大,空洞的明月下,黑影成双。
飞对与墨北来说也没什么稀奇,只不过像这样慢而稳还是第一次。
她瞅着眼前的男子,皓齿咬下,长腿一扬,大有玉石俱焚的姿势。
耶律千枭的心思全放在了二皇子连夜进宫的事上,怎么料不到这太监到了空中还不懂安分,一个身子不稳,噗通!
两人直坠入洞,摔了个七荤八素。
“我还以为你武功高强,没想到也不过尔尔。”墨北咽下一喉血,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耶律千枭脸上一黑,双手还护着他的身子,见过没良心的,没见过这般没良心的!
当初他就不该心软,应当一掌捏死他!
墨北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身下,别扭的轻咳了一声:“你不想杀人灭口吗,何必救我?”
“你到底在气什么。”耶律千枭徐徐叹口气,浓眉懊恼的皱起,头一次遇到摆不平的人。
没错,墨北是在生气,她也不晓得自己在气什么。
或许是一想到,眼前的男子有一丝是枭枭的可能,她就觉得可怕。
压低嗓音,墨北尽量让自己理智些:“看你这般费尽心机的救我,今夜的黑衣人应该不是你派来的!”
“谢天谢地,你终于开窍了。”耶律千枭试着站起身来,脚腕却传来了一阵锥心的痛,他微皱起浓眉,向上看了看,这地洞不浅,像是御花园里用来捕捉刺客的。
这句话兜来兜去都是讽刺人的,墨北挑眉:“如果我再被人刺上几刀,恐怕到了阴曹地府都开不了窍。”语落,一喉血溢出嘴角,小手倔强的擦了又擦。
“过来。”耶律千枭勾勾手指,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有糟。
墨北倒也配合,凑着身子过去,双目扫了扫他的脚,多少有点愧疚:“是不是不能动了?”
“你说呢?”两手一翻,双掌按在她的背后,耶律千枭冷声道:“爷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到你。”
做错事的人,一般底气都比较弱,所以某北很乖的没有吱声,只在心里唠叨了几句孽缘孽缘。
暖气透过黑纱,徐徐穿透了墨北的背,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像是全身的筋脉一下子被打通了,舒服的让人只想睡觉。
“一会你背爷上去。”
凉凉的一句话,彻底打散了墨北的困意,她不可思议的眨眨眼:“你,你说什么。”
“一会你背爷上去。”耶律千枭邪魅的勾起薄唇,故意指指自己的左脚:“说不定会废掉。”
墨北翻翻白眼,皮笑肉不笑的说:“爷是千金玉体,没那么脆弱!”色狐狸要是能这么随随便便被废掉,她也算完成了一件伟业,拯救了无数良家妇女!
“如果是南瓜呢?”耶律千枭冷笑。
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墨北有点钝:“什么?”
“如果是南瓜受了伤,你肯定背吧。”
用力点点头,墨北笑道:“那是自然。”她经常背着她去洗澡,要知道养宠物是不容易的,尤其是养一只为了吃而不知脏乱为何物的南瓜!
胸口一闷,耶律千枭偏过头没有再说话,这太监不是没良心,而是狼心狗肺,也不瞧瞧他是为了谁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爱你在心口难开
嗖,嗖,嗖!
墨北甩了几下铁鞭,却发现长度不够,她拿眼斜了一下声旁慵懒悠哉的男人,弯下背,咬咬牙:“上来。”
“早就这样多好。”耶律千枭凉凉的双手相搭,将脸埋进墨北的脖颈,深吸一口气,呢喃道:“你怎么比女子都香?”
墨北憋红了脸,冷笑一声:“爷的爪子在再动一下,我就不保证自己能走多稳了。”
“爷只不过是在确认密旨还在不在你身上。”耶律千枭遗憾的收回大掌,狡辩一笑。
确认?用摸胸来确认?幸好她今日缠了两层绷带,又穿了夜行衣,否则这只色狐狸指不定做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