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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说了几句,双溶和青时就要告辞。夕充容也不怎么留她们,站起身就要送她们出去。
青时站起来的时候,脸色突然一下子就变地非(。。org:)常的差,然后双手捂住了肚子,闷哼一声,直接往着桌子上栽去。
哐当的声音,那些杯子全被扫到了地上。双溶反应快,一把抓住了青时,着急地喊道:“梅妹妹,你怎么了?”
“肚子,疼!”青时捂住肚子,额头上的汗都淌了下来,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在回答。
双溶扶起了青时,回过头来对着夕充容焦急地道:“夕充容,快宣太医啊!”
夕充容这才慌忙叫人去叫太医,同时让人把青时扶到起居室里歇着。
真的,很痛啊!青时抱着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痛苦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咬着牙,在心里不断地想着:如果,如果这次,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一定!
双溶给她擦着额上的汗。夕充容在一旁站着,也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她只是来回不断地走着,让人去拿这样那样。
太医终于赶了过来,满脸的汗,唬地双溶也来不及弄屏风,只好把那帐子放下,用一方手帕盖住了青时的手腕。
太医诊了一会儿,才道:“梅主子可是吃了什么东西?”
双溶道:“我们都吃了。梅婕妤没有喝茶,喝的水。”
太医站了起来,低头弯腰地问道:“可否让微臣看看那些东西。”
夕充容连忙叫人把东西端了来。
太医看了许久,闻了闻,又用手沾了一点儿,尝了,然后抬起头道:“是红花!”
夕充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不敢相信地坐了下来。
双溶看了看夕充容,让太医把这些东西都给装上。又问:“太医,梅婕妤有没有什么事?”
“幸而量不太多,否则,今天梅婕妤怕是不太妙。”太医说着,就开始开起了方子。
青时一个劲儿地嚷痛。太医连忙去抓药给她煎药。他见青时的确很痛苦,给了她一片不知道什么东西制成的冰冰凉的东西,然后才离开。
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皇后驾到!”
青时只听到了皇后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但是药效已然发作,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屋子里很暗。青时想着动一动手指,却发现全身都很软,没有什么力气。
“主子,您醒了!”小菊的声音有些惊喜地喊道。
青时的手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小腹摸去。直到摸到那微微的隆起,她才松了口气。
一阵脚步声朝着她走来。她看去,皇上有些紧张的双眼在接触到她的目光以后,倏得明亮了不少。
她却突然语塞了,不知道说什么,甚至忘了具体的礼节。
“还有哪里不舒服?太医这段时间会一直在外面守着,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或者需要什么东西,你只管开口。”皇上侧身坐在了床沿,伸手去抚摸她的脸。
青时微微别开了脸,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臣妾有罪,未能保护好自己和孩子。请皇上怪罪!”
皇上的手指却顿了顿,轻声道:“朕的确要罚你!”
这声音,不像是在发怒的样子。她想说什么,皇上却道:“闭上眼睛。”
青时依言闭上了双眼,只听见一点细微的衣物摩擦声。
她身边的床一沉,然后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她。
青时立刻睁开了眼睛,皇上的目光炯炯有神:“罚你,陪朕一天晚上。”
“皇上,今天晚上孩子不太好,我恐怕不能伺寝。”青时说道。
“静静地,陪朕说会儿话。”皇上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却隐隐有一丝怒色闪过,“朕听说有红花,可是真的?”
青时摇了摇头:“臣妾的确不知。当时太医检查了以后,就说是有红花。可是当时臣妾脑筋不太清楚,也没听明白。”
皇上的嘴角一丝冷笑:“这个时候了,你为谁在辩护呢?”
青时看着皇上:“不是臣妾为谁辩护。若是臣妾听得明白,一定不会隐瞒。没有的事,臣妾也不会说。”
皇上看了她一会儿,才道:“那你怎么会突然去夕充容那里?”
“臣妾和容姐姐一道在花园里逛,正好碰到了路才人,得知她要去夕充容那里。我们想着上次夕充容受了伤,也就一道去看她。”青时的精神不大好,还是支撑着解释道。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里有探究。
青时察觉到他的目光里的意味,心里有些微微地生气:“难道皇上以为,臣妾自己吃了红花,然后嫁祸给夕充容?”
皇上还是沉默着。
青时心里真的火了,她直接转过了身,面朝里:“若是皇上不信,大可以把臣妾直接打入冷宫或是如何。臣妾绝无怨言!”
皇上却把她的肩膀给扳了过来,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你为什么,就不肯说一句软话呢?”
青时却觉得委屈浮上了心头,她咬着下唇,不吭一声。
皇上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火了。他的手捏着她的肩膀,想把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低声道:“为什么,你从不肯向朕低头?”
青时轻呼出声:“痛!”
皇上这才反应了过来,稍微把手松开了些,眼光还是锁定着青时。看着她皱着的眉,他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青时丝毫不畏惧地看向了他,一字一句地说:“若是你信,根本就不用问我,不论我顶撞你或者是说软话。若是你不信,我说什么,结果也一样!”
“你明知,你明知,哪怕你流露出一点点的委屈,朕也会……”他的声音突然停住了。他闭上了眼睛,松开了她,坐了起来,问她道:“有这个孩子,对你是个困扰吗?”
他怎么会这样问?青时只觉得心里冰凉,看着他,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看到青时这样的目光,皇上的心也凉了,嘴角噙着一丝苦笑。他站了起来,下了床,站了一下,说道:“这次的事,朕会让皇后全权处理。若是你有什么想说的想要的,你直接告诉皇后吧。”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所以他只有一个办法,躲!
说完了这些话,皇上就拿起了搭在床头屏风处的衣裳,边穿边往门外走了。
那门口的帘子软软地落了下来,轻微地晃动着。青时觉得它的影子倒映到了自己的心上,一明一暗。她终于闭上了眼,一滴泪却从她的眼角滑到了那枕头上,瞬间便被吸收干净。
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心里的疑惑在加大:为什么他会认为是自己做的这件事?皇上的心,当真如浮萍吗?当你以为很近的时候,伸手一碰,结果引起了涟漪,却将那些浮萍本来的轨迹,改变了。她的手再次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心里满满的都是苦涩:这个孩子,怎么会给她带来困扰呢?这明明是她想用生命维护的啊!
却说一连几日,皇上都没有再驾临慈安宫。太后派来了人,免去了青时的晨昏定省,派了一些人带着一些东西来看,但是总体的感觉,还是比之前淡了许多。
青时也彷徨过,也难过过,可是现在,她除了接受这些事实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等她下床开始出来走的那一天,皇后就派来了人,请她到坤时宫。
青时对着镜子,给自己的眉画得长长的,又拍了很多胭脂在颊上,看上去气色真的好了很多。她穿了一身的淡紫色宫装,还是能看得出来她的憔悴。
她到了坤时宫的时候,夕充容立刻抬起了头看她,想过来说什么话,却被两个宫女拦住了。
皇后直接开始说起了那件事,还拿出了秦策呈给太后的珍珠,说:“这是太后娘娘上次让秦公公奉命搜查各个寝宫得到的珍珠。每个人的都有,现在大家好好看看,这些珍珠与上次害了云女御的珍珠比,有哪些比较类似呢?”
青时细看了,最后拈了两颗道:“就是这两颗。”
几乎所有的人都挑了出来,好多都是和青时说的一样的。皇后轻声道:“不知道这几粒珍珠的主人是谁?”
“回娘娘,这是夕充容宫里的珍珠。奴才这里有记录。”秦策奉了皇上之命,前来回答问话。
皇后看向了夕充容,提高了声音道:“夕充容,这可是你的珍珠?”
夕充容终是迟疑地点了头。皇后又道:“夕充容,当时路才人和容充媛皆说你让你的宫女端出来的白水里,有红花!”
夕充容的身子晃了晃,然后道:“是太医说的。臣妾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问过那个端水的宫女吗?”皇后又问道。
夕充容摇了摇头,脸色更加白了:“事情发生那天,臣妾就问过她了。她说什么都不知,就是刚倒了些热水,就遇到了一个相熟的宫女,出去说了两句话。回来了以后,就直接把水端了上来。”
皇后未置可否,只是问青时道:“梅婕妤,当时那水你喝起来可有怪味道?”
“没有。”青时简短地回答道,“臣妾吃了一些那松瓤卷儿,又喝了一些水,吃不出什么味道。”
夕充容立刻说道:“臣妾也吃了那些东西。”
一旁的贤妃却开了口:“这红花,对平常之人是药,对有孕之人,那可就是毒了!”
夕充容想要解释什么,跨上了一步。姜婕妤却抢在了头里说道:“皇后娘娘,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想早些回宫。”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一下,目光或明或暗地都落到青时的身上。谁都知道,当时可是青时害了姜婕妤,如今,风水轮流转,这算不算是报应。
青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坐在那里,平视着前方。她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什么,这件事皇上交给了皇后,注定处罚不会太重。
皇后让姜婕妤回去后,又问了夕充容几句话。最后,派人去找那个端水的小宫女,却发现她已经自缢在了房内。
这出了人命,结果就自然不同了。皇后让所有的人回了自己的寝宫,自己去请示太后和皇上。
当晚,却传来了一个消息,姜婕妤偶遇了在湖边的皇上。皇上去了翠裳宫。
第二天,皇上颁布了圣旨:青时被降为了美人,迁回慈安宫。
所有的人大吃一惊。而身为当事人的青时,却在圣旨颁布以后,立刻去了太后日常起居的地方。
太后正在念佛。青时就一直在外面等着。直到,她感觉到自己的衣裳也沾上了那冉冉的松香,太后才站起了身来。
她走上去,跪下,叩了一个头,朗声道:“太后娘娘,臣妾是来向您告别的。”
太后由着邓姑姑扶着坐下,看着她:“你恨吗?”
“不。臣妾不恨。”青时只答了这一句。只是心里有点苦罢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姜婕妤和皇上说了什么?”太后平静地道。
青时沉默了一阵,说着:“想。可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太后却道:“那倒是未必。有些话,别人去说,不及姜婕妤去说,来地有用。”
青时抬起了头,看着太后,心里明镜一样。为什么太后刚刚给自己说了想要借自己的肚子把夕充容拖下水后,一直很低调的姜婕妤会突然出现在皇上的面前。当初,能够把自己送到皇上的身边,现在,也可以把姜婕妤送到皇上的身边。青时垂下了头,说了一句:“臣妾告退了。”
“哀家仍旧以为,你仍然是哀家没有看错的。只可惜……”她停住了,咽下了那后半句话:你只是后宫中的一个,而皇上,是皇上。她的声音顿了顿,然后道:“那红花,不是哀家让夕充容放的。如果小宫女不死,最多不过就是让夕充容降一级。而现在,恰好掉转了过来。好了,你去吧。每天来看看远昊吧。”
青时听了这一番话,本来有些明了的思绪却是有些迷糊了。她抬头看了看太后的脸色,心里只清楚了一件事。这件事,不是太后要害她,而是有别人。那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