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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问的,遭来大家一致的鄙夷目光:乱七八糟,他们的王爷那方面需要质疑么?他们只是纳闷为什么女主子不见有孕,你说清风小筑的夜夜春宵还少么?
“噗……咳咳……咳咳咳咳……”
从灶台后头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大计划”!
一回眸,恰好看到兰玉姑娘满脸的粉渣子,旁边,有身影还在弯身咳着笑着……
要问这身影是谁啊?
福婶和大厨子他们恨不得打了地洞钻下去永远不出现!!
王妃……怎么在这里?
她是来拿桃酥吃的,很久等不到福婶过来送点心,来这里的路上遇上给她送银耳汤的嬷嬷。
快点有孕,生个皇子(4)
龙沫不想喝甜汤,看到那甜甜的东西腻嘴。她只想找点能填饱肚子的。
然后,兰玉就顺路陪她一起过来……
膳房里好热闹,龙沫没吵他们,台面上摆着福婶准备端来的桃酥点心,她信手拿起就啃,顺便塞给兰玉一块。她们安静的偷食,一旁王府里下人们说这说那,居然纳闷起王爷的“能力”。
什么生子秘方,什么“春…药”。
又好气又好笑,龙沫嘴里的点心渣子瞬间喷了出来……
呛在喉咙里,她弯身在那里,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
吓得大家手忙脚乱来照顾她——王妃,您大人大量,别把她们说的该死的话转告王爷啊!那位主子一个瞪眼就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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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兰玉低着头跟在龙沫身后,她好几次抬头,公主殿下的背影……不,是她的侧脸洋溢着快乐,掩盖不去的快乐,笑容满满,不像是装出来的。
不对吧?
公主杀了人,还那么高兴?
好几次,兰玉开始质问自己:公主这样……是不是她又疯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自己胡思乱想,前头的龙沫突然停步,她愣是撞了上去!
“啊……公主……对、对不起……”
“心不在焉?”
“呃……”她是真的好想问:公主你杀了人,就不会内疚和害怕吗?
“想说什么?”龙沫在附近的亭子里坐下,拉着少女站在自己面前,她仰望她的不自在,“说,这里只有我们俩。”
想想这亭子,以前被她毁了一个,轩辕夜晓为此大怒,大半个花园都是重修的。
冬天了,这里的花草少得可怜,只有几朵腊梅含苞待放——
“我……那个……”兰玉绞着自己的衣角,文杰把那些都告诉了她。
公主杀人……
在兰玉的理念里,只有发疯的公主才会不分青红皂白杀人。
快点有孕,生个皇子(5)
又不是上战场,为什么要杀轩辕夜晓的亲人呢?就不怕王爷生气?
是大家误会了?还是说,公主变了?
变回云宫里那个一身傲骨的龙氏公主,难道说……天下至尊的宝座有那么大的魔力,把好端端的人都折磨成了魔鬼?
少女犹豫再三,在龙沫殷切询问的目光里,兰玉还是不愿意说:她从远方慕名而来,追随龙沫身边,她不愿意去质疑心里的女神,无论公主做错了什么……还是她最初认识的公主!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好比……她相信轩辕文杰一样。
公主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苦衷,再说了——西院的二皇子确实该死嘛!谁让他诋毁公主的!
少女不自在的模样,龙沫都看在眼里。
兰玉犹豫不说,龙沫代她问起:“你在责备我杀了人,误了你和文杰的婚事?”
宫里死了人,皇城里顿时不敢婚嫁喜事——所有的喜庆自觉的押后,包括南院将军府的婚事。
兰玉脸上一下子烧了一起来,她站在龙沫面前乱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公主,你不要误会!”
误会?有吗?
“可是……这是事实啊。”她也希望兰玉和文杰可以彼此相守,最好……别再牵扯进这混乱的皇位之争。
少女脸色越来越滚烫,红彤彤的像煮熟的虾子:“没有的事!我才没有急着想嫁人呢!我年纪小,公主这年纪的时候还没嫁给王爷呢……呃……”随口打一个比方,结果惨了,反而把龙沫的婚嫁推上了风口浪尖!
龙沫脸上挂着的笑容渐渐被冻住了——
兰玉忙着道歉:“公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能和你比,公主在云宫过得很苦,这才拖大了年纪……公主,是兰玉说错话了。”
“你没有说错话。”抬手轻轻揉着兰玉的发,“傻瓜,起来啊,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她一回神,小丫头跪身对着她呢。
快点有孕,生个皇子(6)
“公主你生气了?”
兰玉很小心的瞥看她的脸色。
这一点,龙沫不否认:“你说得对,像你这年纪的时候,我还在云宫,过着昏暗的日子,那一天……宫里乱糟糟的,龙涎打了胜仗,可是——他丢下大军跑了,再回来时,他是被父王抓回来的,还有花清羽……”
兰玉两眼泪汪汪,还不是自己说错话,勾起了公主的伤心事。
龙沫叹了叹:“所以……别像我这样,误了女儿家的好日子,找了好男人,快些嫁了。文杰对你很好啊——”
她的忧伤,是内疚误了年轻人的喜筵,轩辕夜晓亲口答应给文杰办婚事的。凯旋还朝——就办喜事,结果呢……他们赢了战场,输了一个承诺。
支着下颚,龙沫转眼去看院子里萧条的灌木——被冬天的风霜渡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沧桑。
“我……忘了我和他成亲的那时候了。”
从她清醒了,和轩辕夜晓相濡以沫的度日——他们的大婚、礼堂,在她记忆里很模糊。
她不问,轩辕夜晓也不说。
她不敢直面问他,只能趁着私下里无人,蹭在筱夫人身边问起她的嬷嬷。
筱夫人还纳闷龙沫尚有一副女儿家的娇态,好端端的追朔大婚那日的情形:
然后龙沫知道了,她穿着白玄卿为她做的嫁衣,那一身火红的马褂风尘仆仆来到东郡皇城,轩辕夜晓不曾出来接轿子,却是她自己把男人踢进了轿子里……
拜堂那么简单潦草的完事……
洞房也是拖了好久好久……
自己的大婚那么坎坷,兰玉和文杰的礼堂上,她就能看到东郡嫁娶的风俗——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羡慕,也曾希望一生中重要的时刻成为记忆里不可抹去的一部分,可惜……没有那些表面的虚浮大婚典礼,反而是她的血液骨髓里深深烙上了轩辕夜晓这个人。
自己没有的……再看文杰和兰玉办一次婚事,她就可以很满足了!
全给王爷,放过孩子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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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了片刻,花园的另一头传来了声音:“太子妃,王妃在花园坐着呢——”
是管家的声音,光是听他的话,龙沫便知道是谁来了!
岳欣儿和绿衣,这对不离不弃的主仆——
当齐管家领着两人站到龙沫面前,绿衣丫头的脸色因为惶恐而铁青,在她看来——她面前站的女人不再是娇弱的可怜公主,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可是,“虚伪的女人”起身相迎,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皇嫂。
岳欣儿也因为这一声称呼变了脸色。
齐管家看了看她们,转去问龙沫:“王妃,太子妃说想见见您。”
“知道了。”
太子妃不是第一次拜访北院,从她的疯病好了之后,欣儿时常过来和她谈心。不足为奇的事情,却因为当今男人们的政局,闹得妯娌间生疏,齐管家也心思揣揣不安,他怕万一王妃在北院弄死了太子妃铲除“眼中钉”到时候王妃的名声可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齐管家犹豫着是不是再去把王爷喊来——
龙沫先一步猜透老管家的心思,她道:“下去吧,不用知会王爷,太子妃嫂嫂不过是来和我闲聊的,没必要惊动他。”这言下之意,是要府上的人守口如瓶。
她又借口支开兰玉,“去端些茶水和点心来——”
“不……不用了……”岳欣儿支支吾吾的谢绝,她回眸看了看老管家离开的背影,这会儿听龙沫又要把钟兰玉支开,欣儿心里更害怕!
她是不是想在没有人的时候……连她一起杀了?
担心是一回事,但是龙沫还是把兰玉支走了。
风口浪尖的时候欣儿来找她肯定不是聊家常,她们的对话还是少一些人知道为妙!
独独剩下了龙沫面对她们。
岳欣儿和绿衣身子不禁有些发抖……
龙沫看到了,她笑了笑,问:“大皇嫂很冷么?这里的风确实很大——”
全给王爷,放过孩子吧(2)
欣儿抬眼看她,心惊胆战的。
既然说是风冷,也不换了别的地方说事么?
龙沫又是率先开口:“大皇嫂有话直说吧,这里人少,你我算是知心朋友,有什么——沫儿可以帮你?”
在岳欣儿面前……龙沫摆的身份,只是她的妯娌妹妹,她从未在岳欣儿面前摆上王妃和云洲公主的架子。
就是这一份软软的、暖暖的相待,岳欣儿直接给她跪下了!
“你……”又来一个给她下跪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只是岳欣儿一个下跪,主子跪下了,做婢女的绿衣给一并给龙沫跪下!
“公主!欣儿不敢当,欣儿不敢做公主的皇嫂——求公主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放欣儿和太子和孩子一条生路吧!”
垂眸凝望跪在自己面前的主仆……
意料之中的,太子妃肯定会来请辞离开东郡,带着自己的孩子和夫婿远离血腥的宫斗;意料之外的……龙沫情不自禁想嘲笑自己。
她是不是比疯了的时候更可怕?
那时候岳欣儿对她很好——
这时候,岳欣儿怕她,怕得在发抖。
纤弱的女人几乎趴在地上给她叩首:“公主,求公主您大量,放过我们吧——三皇弟,不不不……是王爷英明神武,他才是做君王的最佳人选,太子说了,他甘愿让出太子之位,他平平无奇,比不上北院王爷的功勋,王爷才是东郡的太子人选。”
“我们不会碍着公主和王爷成就大事,只求公主绕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我们马上走——连夜离开皇城!再也不回来了!”
女人哭得泪水涟涟,她怕失去自己的男人怕失去自己的天,她更害怕自己唯一的孩子没了!
岳欣儿扯着龙沫的裙摆,一再央求:“公主,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孩子还小,他不懂事,你放心——只要我们离开了皇都,我们隐姓埋名,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孩子他是轩辕皇室的血脉!”
全给王爷,放过孩子吧(3)
“皇位是王爷的,后位是公主的,将来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