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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啊。
我也是孩子心性吧,还记挂着,过年是有东西可以收的。
“少不了你的。”他一边写,一边说。
我瞧瞧那字:“我可不要这些。”要来干什么?打赏一些小东西,我也高兴的。
“你猜猜。”他满意地看着几个大字,轻吐着气。
我摇摇头:“我不猜,我总是猜不到的。”
他侧头一笑:“这样就放弃了,真是没有耐性。你到书桌的底下看看。”
带着好奇之心,我转到书桌,不会送我一本书吧,那也是好的。宫里的书都装得特好。
可是,那书桌之下,只有一个篮子,还用东西包着。
我将那布揭了开来,一只雪白如球的东西看着我。
如珠子一样圆的黑眼直看着我,长长的毛可爱极了。
“小狗。”我惊喜地叫着。
伸出手去抱那毛茸茸的白球儿:“小狗啊,好漂亮啊。是不是送给我的。”
“不喜欢吗?”他挑挑眉。
我抱着放它在桌了,他很安静,也不叫,摸摸它的长毛,就舔一下我的手,可爱极了。“喜欢啊,我好喜欢狗啊。”
抱着它,几乎就想去亲亲它的鼻子,又怕七皇子看笑话,收敛起一些笑容说:“怎么会送我一只狗呢?”
他笑,走近我,摸摸那雪白的小狗:“今天不是狗年吗?就送你一只狗。”
我捂着嘴笑:“那要是猪年,你是不是送我一只猪啊。要是蛇年呢?我可怕极了那东西呢?”软软无骨,又很恐怖,咬上一口还会致命。
他看我:“你能等到蛇年吗?”
我沉默,是啊,蛇年隔着好几年呢?我怎么能待得到。
想了想又笑:“我在宫外,你以后也可以出来啊。”
他没再在这话题上打转,我的心思,只怕很多人都知道了,我喜欢自由,我喜欢过自己的生活,我不会在宫里呆上很久很久的。
“给它起个名字吧!”他淡淡地说,好多失望夹在语气中。
我想了想说:“看他圆滚滚的,不如叫它圆圆吧!”
“俗气。”他不屑地说。
“那叫白白。”一身的白毛。
“难听。”他倒是挑剔的很。
不是送给我,就由得我吗?我主意一上来,说:“叫小邪吧。”
他看着我:“倒不如叫它雪儿,如雪一般的白,像雪一样。”
“我才不要呢?”我吐吐舌头:“明的就是指我,我非叫它圆圆了,小圆圆我要把你养成圆滚滚的大圆圆。”我抱着它玩着。
我喜欢和小动物玩,很可爱。
可是,宫里,一个宫女怎么可以养这些小东西呢?喜欢归喜欢。
“还是不能说我的,得说是你的才成。”我摸着白毛毛儿。
他吐口气斜睨着我:“总算长些东西了。”
“说得我好笨一样。”好喜欢啊,越看越是可爱,放在他这书房里来着倒是好。
而且崇阁宫里的人,知道是他的,也不会欺负它的。
“今晚,去看戏吗?”他轻问着我。
我想了想,脸在小狗的毛上磨着,摇摇头:“没有兴趣。”
“出宫吗?”他又问。
我几乎不敢相信,是他问出来的。
过了一会,他转过头:“那就在宫里吧!”
我赶紧上前,笑着:“不是,我没有听错吧,真是出宫啊。”
“今晚,应该有灯会。”他轻淡地说。
我差点没有跳起来:“太好了。灯会,我喜欢看闹花灯的,在黑夜里,不觉得黑,热热闹闹的,还可以戴着面具,跟着他们走,就走着,也就够了,然后,心里觉得很开心。”
“还没有出宫呢,你就乐成这样子。你先在宫里等我,戏开之时,我得到一下去阁宫。”
我点头:“好,好。”
过年啊,欣喜的日子,把一团糟的关系也变得和洽起来了。
我总是不相信,日子如棱冰,没有可以转变的余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是闪躲,不是我的风格,嗯,不是我喜欢的方式。
如此这般,只要不逼人,我就可以很自在了。
我终于盼到了夜幕的来临,七皇子去了云阁宫,我就换上厚衣服等他。
没多久,他就回来了,我笑着迎了上去:“那边热闹吗?”
“还不是如此,从后门走吧。”
还不是如此,他必定是习惯了宫里的繁华生活,可是这般说,又是多寂寥。
从后门出宫,静静的,没有人来来往往,只有御林军站立的影子。
一出到宫外,我就兴奋起来了,还不是一般的人多啊。
我喜欢看这样的事,百姓安居乐业,在年尾的时候,能快快乐乐的,舞龙灯,闹花灯。
每个地方的都有,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习俗融合着。
一盏盏的花灯,很是别致,上面还画着花草鱼鸟的,我很是兴奋,那可都是彩描啊。不是一般的黑白山水。
人很多,挤来挤去的。
七皇子很自然就牵起了我的手,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里人多,是容易走散的。
去吃罗卜糕的时候,我想,这样的东西,皇子怎么吃得下呢?
可是,他竟然看着我大口地吃着,低下头问:“就这样吃?”
我笑得乐不开支:“这当然了,来,试试看,我在秦淮就特爱吃这个。”
将一个萝卜糕塞在他的嘴里,他吃相很优雅,并不像我,小口小口,而且,还细细地尝着。最后觉得还好吃吧,轻勾着唇笑了开来。
唇角有些屑屑,我自觉地伸出手,替他抹去:“原来你吃东西也是我一样的。”
“你们小两口可真要好。”那卖萝卜糕的阿婆看着我们直笑。
我赶紧伸回手,脸红耳赤:“哪里,我们才不是什么小二口呢?”
“去看龙灯。”他又拉起我的手,走入人潮的流波中去。
烟花放了起来,众情变得激奋,他紧紧地拉着我,怕我让人撞散了。
我仰着头看烟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炫丽的光采在空中散发了开来,那般的迷人。但是一瞬间就会消失。
“喜欢烟花吗?”他低声地问。
我着迷地看着:“好喜欢,好灿烂。”
“一会儿的时间,就没有了,不再出现?”
我转过头一笑:“可是,它曾经美丽过啊,让那么多人感叹过,它生命的光华散发着,已经足够了。人家说,烟花是寂寞的,因为,只能在黑夜里一闪而过,就结束了。可是,烟花绚丽过,比起好多东西,它也足够了。”
他不语,眸子看着我,那流泄出的光采,比烟花还要好看。
只是,我不敢深看,怕自己沉醉在那灿烂光波中。
“看,那烟花好看极了。”我指着那天际的绚丽,连着心也屏息了,大朵大朵的为烟花,在空中绽放着,没有五彩斑澜,可也如火花一样美丽。装饰着一张张脸上惊叹的眼睛,如此的美丽多姿。
他仰头看着:“烟花,倒也好看。”
我笑:“当然好看了,只是,你从来不观赏。”
已近尾声,怕局里人一退,会太挤,我拉着他走:“去看猜灯谜。”
他手微微一僵硬,然后反握住了我的手:“该回去了?”
“不要那么早,再看一会。”我不想回去。
“已近夜半了。”他轻轻地说。
我哀求的眼光看着他:“再一会,再一会。”
“你倒是不累?”他俯视着我。
“不累不累,我忘了,你的病还没有好呢?再一会,看看就回去。”
跑到他后面去,双手推着他的腰走:“去看看面具,那也是我们燕朝的文化啊。”
他无可奈何地笑,一拉我的手,让我几乎扑在他的身上,干净清香的味道袭入鼻内。
“你就什么非得扯上文化不可。”
“不是,这可是真的。”我慎重地说着。
各色各样的面具,牛鬼蛇神什么样的都有。
我扯着他的手:“快点,我送一个面具给你作为过年的回礼,你是喜欢牛的呢?还是马的?”我轻快地挑选着:“我觉得还是牛的好看,来,我给你戴上,看看像不像。”带着些恶作剧地说,要给他戴上。
七皇子抓住我的手腕,眼里幽深地问:“你可知你给我戴上面具是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我哪里知道?”我耸耸肩,难道戴这个还有什么原因不成。“低下点身上,戴上去试试看。”
他很顺从,也没有再说什么,微倾着身子,好让我踮着脚尖给他戴面具。
那卖面具的人笑着说:“戴好了,一辈子和和美美。”
这是什么意思,我手一松,七皇子抓住了,低哑地说:“别去想那些,你不要为这些所拘束。”
他说的对啊,何必去管这些呢?只要高兴就好了。
面具轻轻地欲戴在他的脸上,破风的声音,让我往一边看。
七皇子的手更快,一手抓了面具就一挡,一手抱着我的腰一闪。
有人惊叫了起来,半边面具“铛”地掉在地上。
横在我们面前的是三个黑衣人,雪亮亮的利剑在灯火中幽亮而又冰冷。
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三双冰冷的眸子。
我抓紧了七皇子的衣服,有些害怕。
这莫名跑出来的是刺客,是要刺杀他,还是刺杀我呢?
街上的行人在一瞬间跑得干干净净,怕遭池鱼之殃。
“是找你麻烦的。”七皇子笑着轻说。
我吞吞口水:“我不认识他们。”
我笑得更大声:“你不认识他们,并不代表他们不认识你,想不想玩一玩。”
这样的事,亏他还笑得出来,我一瞪他:“我没那胆子。”
下一刻,他拦腰抱起了我,飞旋中,和那几个黑衣人纠缠。
天啊,我简直不敢看,他还真是敢玩,人家是拿着剑,而且,他是二手提着我的腰,让我横着去打。
我死了,必定是他的玩心。
呼呼风声在耳边掠过,我不敢看,只觉得一会上一会下的,一会撞这个,一会撞那个。我吓得连连惊叫着。
有人大呼好的声音,发松了开来,不知扫在谁的脸上。
七皇子放了我,赞道:“你厉害,看,让你打跑了。”
是吗?我抓着他的衣服,拍着胸口,晕眩的想吐。
“初雪,没事吧?”他低头带笑地看着我。
他是很开心,我知道是他的厉害,摆摆手:“下次别让我玩惊险的。”我受不了,心都要跳出来一样。
众人吆喝着,又热闹了起来,我喘着气:“还是回去好了。”
他在我耳边轻说:“我看你谈时势,论别的说起来头头是道,让你动一动,就把你吓怕了。”
我哪里是怕,我是惊死了,从来没有遇上过的事啊。
我看着他,还是潇洒自然,俊秀风采,可是,他的身手,还真是深不可测。
这,究竟是对付我的呢?还是来测他的身手的。
好奸滑的七皇子,对手,都不会让对手知道自己的实力。
“七皇子,是不是耶律重派来的人。”我侧头问着他。
他微怔,停了下来:“不是。”
“你还想骗我,他们没有什么敌意的,不然,早就动手了,不会等你准备好。”
他笑,露出洁白的齿:“你想太多了。”
“不是吗?三王子对你极是好,不会是想要收买你吧。”我想也没有多想,就说了出来。
寂静的路上,这声间,显得好是清脆。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别乱说话。”
“不是吗?”我不服气啊。
他摸摸我的额头:“你必定是烧糊涂了,这样的事也说出来。”
想了想,的确是,现在是在宫里,虽然是三更半夜了,可也怕有人听了去,而且,关于这些,都是极敏感的。
拉下他的手,走了一会,我小声地说:“如果是怎么办?”
他坚定地说:“我也是燕朝人,我姓楼。”
我竟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