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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如往日一般缓缓而起,大概是因为心灵的平静,感觉上秋天的萧瑟已在不经意间消逝了。飘零的枯黄叶子,似蝶舞,附和着禹霖的笛音忽起忽落。
雨也想要做一片枯叶,自由自在地飞舞。
睁开眼,凝望他俊秀的眉眼,眉宇间隐忍的忧愁让她莫名地心痛,他的身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为何皱起的眉头久久舒展不开?却始终对着她温和地笑。
抬起手,抚上他的眉,只见他的面容轻轻一颤,不解地看着她。
“我为你跳一支舞,可好?”雨儿起身,拍落肩头的落叶,朝着他微笑。
他点头,笛音响起,萦绕在他们的上空。
踮起脚尖,轻巧地旋转,青色的罗裳随着她的舞动而飞扬,手足间轻柔的动作,洋溢着一种宁静的柔和。她淹没在漫天飞舞的枯叶之中,似一片常青的柔嫩叶子,似乎永远都不会凋零。
【雨儿,回来吧。】
【大东,好 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舞步依旧轻盈,脸上还是挂着那抹浅淡的笑容。回去?当初选择了离开,就没再想过回去!再者韵洁如此怕她,若她受到了惊吓,那么他定会训斥她的……
【亚纶的膝盖似乎又出问题了,这儿不比水时空,大夫更是不知如何医治,他需要人照顾。】
她手间的动作缓了,甚至出现一秒的停滞,却始终坚持着。
【他会有人照顾的。】
【韵洁确实是个好女子,对他更是无微不至,可是……】
大东的话还未说完,雨儿便出言打断了。
【那就对了,韵洁会好好照顾他的。】
雨紧紧咬着下唇,眼眶好像湿润了,她越发不敢停下,怕他见到她的糗样,可是脑海里尽是他们欢声笑语的画面……
亚纶,怎么还是一个样儿?既然有了喜 欢'炫。书。网'的人,就不该再让她为你担心,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那么不小心,总叫人心疼。
“韵洁,其实,我,我喜 欢'炫。书。网'……”雨儿无神地跌坐在地上,心里恍恍惚惚。
怎,怎么会听到他说话呢?虽然还未听完整句话,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她宁愿一直傻傻的装作不知道,也不希望听他亲口说出,还是那般腼腆羞涩的语气。
脚踝处传来的疼痛将她拉回了现实,禹霖将她扶起,关切从眼里流露出来。
雨赶紧低下头,试图走开,忍耐着疼痛向前,跌跌撞撞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那边已然没有了大东的声音,她却在认真地等待着……
“怎么这样?难道雨儿生气了?”大东反反复复说了好几遍相同的话,都没有雨的回应,误以为她生气了。
亚纶坐在窗边,目光飞走在远处,眼里还残留悲痛的气息。嘴一张一合,“她或许不再向从前那样喜 欢'炫。书。网'我了……”
“不会,怎么会呢?”大东有些无奈,半开玩笑道。
“一定是的,我伤到她了,现在连韵洁也伤害到,我是不是竟会伤痛人心?”
“亚纶,胡说什么?别想些有的没的,我给你端药去。”他终于找了台阶给自己下,他怕他继续说下去,会把自己搞得混乱了,也开导不了亚纶。
往好的当面想想,至少向韵洁说明白了……
亚纶继续看向窗外,心里却莫名地想念她,自然而然地回忆起过往,他们也曾一起欢笑过,那时候竟不懂得珍惜……
禹霖上前,将她横抱起。
“疼吗?”
“疼。”她胆怯地回答,她不敢让他知道,其实心里更疼。
“待会儿替你揉揉。”
靠在他的胸膛,倾听他左胸口平稳的心跳,心也随之平静了。
壹佰零贰、可明我意
似乎与他相关的一切,都能触动她心里的某个姆脆弱的弦,然后勾起了那些早该忘却的回忆。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她总会复杂化,想得多了,会把自己都沉浸在不该存在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走了很长一段路,她终于望见了那片翠绿的湘妃竹,心中舒畅了些许。
“禹霖,如果以后我嫁不出去,你就娶我,可好?”雨儿扬着头看他,那张与他分毫不差的面孔,可惜两个人对她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好。”他似乎想也没想,什么也没问便回答了,坚定的口气,认真的表情,她的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清甜,此刻的她,拥抱了世间所有的幸福。有一个如此完美的人用真心去爱她,她还能有什么理由去期待美好从天而降呢?他从未伤过她的心,他给予她的,全都是欢乐,以及永无止境的安逸。
倚在禹霖的怀里,她很快便睡熟了。他才得以低下头,看着她恬静的睡容,心跳终于放慢了节奏,平和地跳动。
为何她始终保持着这般若有似无的甜美笑容?就算心里再不好受,也愿意微笑着,哪怕眼泪无止境地坠落,她还是强硬地笑着。
说实话,他从未见过这么一个哭起来比笑着还漂亮的女子,楚楚可怜的模样竟如此动人,叫人忍不住想要去疼爱。
雨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
当她睁开朦胧的睡眼之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脸倦容的禹霖,在努力让自己清醒着。
“禹霖。”她懒懒地喊他,他的眼中又是一片光明,炯炯有神地瞅着她。
“你累了吧?应该把我一个人丢在床上的。”略带责备的语气,却也柔柔的让人听着舒服。
“我不累。”
“嘻,我给你按摩一下!”雨从他身上弹起来,禹霖只觉得瞬间轻松了些许,可惜全身都似麻痹了,动弹不得。
雨是真的很感动,虽然这是很俗气的一种小浪漫,但她心里却是莫名地感动,为了不惊醒熟睡的她,竟然这么坐了一夜,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就算是神仙,也是会累的。而且他应该有帮自己揉,脚踝了吧?否则怎么不疼了呢?
看不出雨儿还是个贴心的小丫头,给他揉肩,捶背什么的,力度都是不轻不重,正好合适。为他舒缓了僵硬的身体,嘴却闲不住似的一直在说话。
“昨天。”的话是认真的吗?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无厘头地接了句,“你的睡相很糗。”
雨对他怒目而视,拳头重重地落在他酸疼的身体上,很痛。
他想想也觉得自己编的太离谱了,她睡觉的时候,温顺得像只慵懒的小猫,若有似无的笑容挂在脸间,似乎做了个美美的梦。就连常年沉睡的觅夏也睡不出那样好看的姿势。
禹霖也不反抗,任由她捶打了一气,其间只是朝她温和地笑,欣赏她孩子般淘气不服的模样。有些扭曲的面部更显可爱,叫他喜 欢'炫。书。网'不得。
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变了,与之前的他差之千里,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她。
“禹霖,陪我去看看亚纶吧。”雨在心里酝酿了许久才开口,她不知道他会怎么答复她。她并不是自私地想要拖他下水,只是怕到时候没人可以依靠,会很可怜的。
“好。”
“谢谢。”她想,她会依赖上他对她一味的纵容,很多无理的要求也只有他愿意相信她,支持她。
辞别了素月等人,两个人又开始独行了。
觅夏不方便行动,只好留在太平村,她怕自己很无聊,硬是把东皓城给拽着留下来陪她。而云翊只说该回府中待几日了,在他们离开之前便走了。
按着大东给她的路线画了张简易的地图,边问路边前进。
他们在一家市集里最热闹的客栈里,嘈杂的人声充斥着整间屋子。
“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儿?”才踏入客栈的大门,热情的小二便迎了上来。
“谢谢,我们找人。”雨淡淡道,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她就要见到他了吗?
“雨儿。”吴尊大概是出门刚回来,手里还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被泛黄的纸包裹着。
“阿尊!”她雀跃了,冲过去拥住他,开心得像是拿了糖果的孩子。
“这是什么?”雨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问道。
他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抽离过,定定地看着她,抬起手为她理顺了细碎的毛发,眼里噙满怜爱之情。
“亚纶的药。”
“他,好些了吗?”雨握着的拳头紧了紧,怯怯地问。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啊。”
“大东!”他的出现再次引起雨儿的骚动,她突然好想哭……
“呵呵,你呀!”大东笑笑,溺爱地刮她的鼻尖,转而对禹霖说道,“禹霖,她没给你添乱吧?”
“怎么会呢?是不是禹霖?”她笑眯眯地黏上去,对他挤眉弄眼,希望禹霖替她美言几句。
“她也没什么,就是爱哭爱闹。”他全然无视她,但已经很轻描淡写了,没把她那段阿飘缠身,以及什么前世今生的给扯出来就算好的了,否则他们又该担心了。
“哪有?”她还是不满地嘟起小嘴,朝着禹霖扮鬼脸。
客房在二楼的雅间,木制的物品总有一番风韵,空气中淡淡的木香也是摄人心魂的。
雨不知道她是怎样在这充斥着木头香味的意境中走进去的,又是怎样与日盼夜盼的他对视的,只是,心没有一刻安分过,一直没完没了地狂跳,像是要由心口蹦出似的。
“你们聊聊吧。”所有人都出去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他与她,气氛不免尴尬起来,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该如何交谈。
四目相望,带着浓重的情意,却始终不明白彼此的心意,许久,他才说道,“坐着说话吧。”
她听话地坐下,头低了低,没有再看他。
“我不方便行动,若是渴了,就自己倒茶吧。”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听话地抿了一小口,却觉得越发口渴,口中漫布着苦涩的味道。
“雨儿。”
“啊?”雨似乎没料到他会开口喊她,惊慌地叫出声。
“对不起……”
壹佰零叁、听人低语
“呵呵,怎么会呢?”她牵强地笑笑,表情是不自然的。
“我不该去怀疑你。”
“没事的。”她装作很大方,但她痛苦的表情却出卖了她,她是真的在意。
“你知道吗?不认识说会有魔界的人前来阻碍我们进行任务,当时他就提醒我,务必要具备防人之心,所以我才会……”
“不认识?”雨听得蒙了。
“就是茱长啊。”
“猪长又是?”雨听不太明白,一会儿不认识,一会儿猪长的,没事扯养猪的干嘛?
“就是给我们通知的那个老头儿啊。”亚纶以为她应该认识茱长的,不料她却是这般狐疑的神情。
“啊!的确有这么个老头,可是他说过,除了动用吸磁石的灵力,否则任何人都妄想踏入风时空一步。”雨看他不理解的样子,顿了顿还是继续道,“他们誓死也会守护吸磁石的,所以,其他时空的魔界根本没那么轻易扯进来。”
再次看向亚纶的时候,他本就苍白的脸渐渐暗淡了,她慌张地跑过去。
“亚纶,你没事吧?”他一本正经地摇头,眉头紧皱着,似乎在深思熟虑。
“那么,两个老头当中必定有一个是假的,否则怎会有如此之多的矛盾呢?”
“哈?“雨不解。虽然同几人的说法各不一致,但那是很正常的啊,不过,老头儿怎么没有找到阿尊呢?
“等等,老头说过会一一通知我们的,阿尊却没有得到通知,这也太蹊跷了。”雨也严肃起来。
这不,刚才还是尴尬的气氛,如今却变得冷寂,寒意入侵身体,让人惊心动魄。沉默地对视着,从前一样心动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她有种窒息的快感,手抚在额头,试图拭去因紧张而沁出的细汗。
雨不舒服地扭动身子,头低了又低,只希望有人可以打破这片沉寂。
适时地,门被推开了,禹霖走进来,凝目打量着他俩,许久才缓缓道,“雨儿,你先出去,我和他有话要说。”
雨儿看了看亚纶,想要征询他的意见,他只是微笑着点头,她叹了口气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