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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术室外面等候的期间,她能准确接收到周围投来一缕缕的异样目光,前面有几对年轻的情侣,还有一对母女模样的,都在门外颇为焦急地守候,萦西坐在长椅里把单子折来叠去,翻来覆去,最后攒成一个丑丑的团,眼泪毫无征兆落下来,至少她们还有丈夫、男朋友或者家人陪,可这件事她连小葱都不敢告诉。
进了手术室外的小隔间,萦西双拳紧握,浑身战栗,竭尽全力告诉自己冷静下来,这个孩子不该出生的,不该出生的,不该出生的……
手术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萦西一哆嗦,从椅子上吓的蹦起来,一个面色苍白、冷汗淋漓的女孩在身旁男人的陪同下慢慢被推出来,萦西的心也跟着她的移动阵阵剧烈地震颤。
她悄悄走到一个护士身边问:“不是无痛的吗,怎么会叫的那么大声?”
护士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她做的不是人流,是引产,当然会痛。”扭头哗啦啦整(。。)理盘子里的医用器械,萦西看不清她的表情,“也可能是看到自己的孩子了吧,四个多月宝宝都有点成型了,是做母亲的看到都会难受。”
萦西噎着气,步履蹒跚退回去,一个念头从刚刚冒尖到越来越霸道强势地占据了她的大脑,她其实不想打掉自己的骨肉,不想毁掉一个生命,无论他的父亲到底是谁,但是他的母亲是她。
萦西拎着包头也不回冲出手术室,耳旁是呼啸的风声,眼前是泽恩温柔的眉眼,而周身却如寒潭般冰冷。
猛然,她疾走的身子被撞了一个踉跄,后退几步,萦西低头慌张地伸手去扶对面的人,连说对不起。
“西西姐。”
熟悉的甜声细语略带惊讶。萦西抬头,竟是大齐店里的小店员,桑恬,那个对别人总是很热情,唯独对大齐腼腆矜持的女孩。
垂眸见她手里拿着的单据和自己揉成团的那张纸是一样的,赫然明朗,萦西一时吞吐结舌,不知道该怎样问候才好。
倒是桑恬不忌嫌微笑着先说话。“西西姐,你怎么也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
“我……”萦西咬着唇,旋即展开个淡淡的笑容,“没什么,我胃不舒服过来看看。你……”
萦西见桑恬也是一个人,基本料到她的状况和自己相差无几,但,还是比她要好些吧。
桑恬将头埋进衣襟,深叹口气。“我是来打胎的。”
余音未落,身后传来一串异常沉重的脚步声和再谙熟不过的呼唤。“小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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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手术室外的隔间,萦西拉着桑恬颤抖的手,柔声安慰:“大夫说很快就好……没事的,我和大齐就在外面等你。”
萦西觉得此刻的自己无比虚伪,她想劝桑恬留下孩子,就像刚才自己所做的决定那样,却又亲手将桑恬送向手术台。因为她没有任何立场说那些话,毕竟孩子的父母都决定不要他了。
“西西姐。”桑恬紧紧反握住她的手,皱眉盯着她,似有什么难启齿的话要告诉她,顿了半响低下头说,“西西姐,孩子是我男朋友的,不是大齐哥的,你别误会他,大齐哥只是偶然发现我怀孕了,但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他才好心带我来这里做手术。”
萦西的心头一勒。“孩子的爸爸……不是大齐?”
桑恬点头,两行泪水从眼底断断续续地溢出。“我男朋友去外地念书快三年,即使我知道他的心早已经不再我身上,但我们还是每天都通电话联系,每到假期他也会回来看我。”桑恬尚稚嫩的脸上满是凄然,冷冷哼笑,“哼,可当我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这个孬种居然连面都不敢再露一次,手机卡也换掉,如果不是大齐哥这些日子帮我隐瞒,照顾我,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眼前光影变换,原来类似的事并不只在她一个人身上发生,为什么一段恋情结束后,受伤的总是女人,承受痛苦和罪过也都是女人?
看她嘤嘤而泣的样子,萦西很是心疼,想多劝慰几句,桑恬却深深一次呼吸,抹干眼泪后决然开口:“大齐哥是个好男人,但是再好的男人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所以这个宝宝无论如何也不能留。”
桑恬两手爱怜地抚着肚子,眼里明明闪过的是不舍,口中却说出这样决绝的话。
萦西送她进去后,走出手术室的隔间,脱力地坐回走廊的长椅上。
大齐双手交叠坐在一旁。“你来医院是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俺怎么又墨迹了这么多,情节没进展啊,作者无能啊!!!!掀桌!!
码字龟速,俺欠抽打!!
俺真是亲妈,呜呜。。。。。。。。。。。
36
36、第三十五章 欠下的债 。。。
“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是来看胃病的?”
耳畔的声音透着陌生的冰凉,除去儿时的记忆,大齐在重逢的这几年里对她总是温柔又和气。
萦西摆弄挎包的带子,没说话,心里颤悠悠。
“把你电话给我。”大齐抬手就要抢走她的包。
萦西死死将包口捂严实,转过身去,缩脖子支支吾吾:“要我电话干嘛,我只是来看胃病的,最近和小葱混吃混喝,把胃吃坏了而已。”
“好,你不让我从你这儿找到郁泽恩,我不会从别人那里知道吗。”大齐不依不饶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开通讯簿。
萦西回头,见状伸手拦住。“我都说了,我没……”可能是情绪太过紧张,胃里忽然翻搅的厉害,涌上来一口酸水,她慌乱地掩嘴从椅子上起身,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跑去。
大齐无力靠在女卫生间外的墙上,听着她在里面被呕吐折磨所发出的声音,心紧紧揪成一团,偏头见她一身疲倦从卫生间里慢腾腾飘出来,眼中迸出足以杀人的凛冽凶光。
“你别告诉我刚才是因为你胃不舒服,而不是怀孕,小西西,你一直把我当傻子吗,总是这样骗我。我在你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连朋友也不算了是不是?”
萦西手心压着胃,双脚钉在原地,低头一言不发。
大齐眉间深锁,对着她的头顶苦笑一声,摇摇头,不知道自己是心凉还是心疼,音调急转直下。
“好,我知道了,看来我真是自作多情,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就算你被郁泽恩辜负也好,玩弄也好,抛弃也好,都与我无关,当我从来不认识你这个人。”
“不是的,大齐,我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还有……亲人。”萦西在大齐转身离开之前秉着啜泣大声叫住他,“由始至终,我都不是故意想骗你的。对不起。”
侧着身子僵了半分钟,她在一旁哭了半分钟,大齐眼中的冰凌一点点被泪水消融,回身走到她身边,粗粝的手指揩掉她的泪,和往常一样用温软宠溺的语气问:“是郁泽恩不要这个孩子的?我找他当面问清楚为什么。”
话罢,大齐愤然离身。
萦西反应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几乎要破音:“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
大齐每次听到萦西维护泽恩火气都忍不住要爆发,他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不关他的事?孩子他也有份,他休想推脱责任。”
撸掉纤弱的手指,大齐长步迈开。
萦西踉跄着跑到他前面,手攥起他的衣服用力抵住,拼命摇头。“不是,不是……”
她决堤的泪水和崩溃绝望的表情唤回大齐的一丝理智,他也站着一动不动地静下来思考,半响,握住柔弱的肩膀轻轻摇晃。
“不是……孩子不是郁泽恩的,是……唐御林的,你当初是为了给孩子找个父亲才嫁给郁泽恩?”
第一次见到泽恩的那天晚上,大齐看见萦西伏在床边痛苦呕吐的情景,暗自揣测萦西匆匆和泽恩结婚的真相,否则就算两人真心相爱也不用这 么 快‘炫’‘书’‘网’就将婚事定下来,原因只有一个:萦西怀了郁泽恩的孩子,不能让孩子无名无份。
然而似乎一切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萦西诧异地蓦然瞪大泪眼,微分开唇,对大齐的问题摸不着头脑。
大齐从头至尾捋清楚思绪,沉沉的叹息,把萦西攥着他衣服的手握在胸前,目光坚定:“小西西,你先别打掉这个孩子,如果那两人都不要他,我要他。”
做便宜老爸并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不过对于他来讲,其实这个决心并不难下,若不是萦西瞒着他真实原因做出那样的蠢事,他便不会让萦西忍受这般熬心的两难抉择。
萦西的眼帘阖上,泪如两道溪水,潺潺流淌过苍白的面颊。
“大齐……我根本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少时,她与他情窦未开,若即若离,大齐默默守候在她身边,连被领养的机会都放弃;后来分离,大齐亦没有刻意找寻或强迫,而是留在原地等待;重逢以来,大齐知道自己已心有所属,便没做过任何纠缠之事,只无声祝福;如今她落魄狼狈,大齐毅然向她伸出助援之手,但是,她早已无力气和勇气去承接。
“我说值得。”态度依然坚决。
唇边掠过无奈的苦笑,把手抽离出来:“大齐,你真的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么?我不再是那个小时候每次都受欺负的可怜人,我不值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包括你的。”
“我对你不是怜悯!二十多年的感情你却说那是怜悯?”大齐咬紧后牙槽内心烦躁,焦急地在原地打转,逼迫自己不将深埋的爱意表露出来。
萦西知道这件事不能把大齐也牵扯进来,她不能再自私下去,否则她不仅伤害了泽恩同时也在中伤大齐。她呆愣了一会儿,坦然道:“不管是不是怜悯,总之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你不必为了我,背这个莫须有的黑锅。”
“小西西,我喜//。欢你,所以,这个黑锅我背的心甘情愿。”大齐的神经舒缓了,他没料想到,自己把憋在心里二十几年的真情表白说出来竟然是在这种状况下。
他的声音不再浑厚高亢,而是陡然变得轻如蝉翼,“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我一直就在你身边,我已经卑微到可以假装微笑着祝福你……做你的哥哥你的亲人,可是在你有事发生的时候,还是不会第一个想到我。”
这样悲伤落寞的大齐她从来没见过,萦西茫然无措,让她觉得自己更加罪无可恕。
“大齐,我……也许你说的喜//。欢只是一种惯性,同情弱者的……”
“别说了!”大齐严声喝止,浓眉紧蹙,“小西西,你可以永远对我不动心,永远把我当朋友,但是不能否认我付出过的感情,你要说,已经过了二十多年,我还分不清楚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同情吗?我是文化不高,但还不置于愚蠢到这个地步!”
还是伤了他,萦西不想的,只是她越是辩解情况越是迷乱,脸上慢慢回归平静,她淡淡地问:“为什么你会喜//。欢一个我这样的坏女人呢,还是那句话,不值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嫁给泽恩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补齐)
大齐低眉凝视,萦西听见他喉结里滚动的声音,不敢抬头,不敢对视,不敢再次亲眼目睹那双眸子因为自己的真面目被一层层揭穿蒙上黯淡。
“是我故意安排润蕾回来和我一起注册的,我清楚自从润蕾离开我们独自去了D市念大学后,御林对她仍是念念不忘,我想让他诚实地再做一次选择,而不是像当初高中毕业时被动地接受一个结果。”
大齐想起那年的夏天,自己为了给萦西送行顺道表达爱意,特意请假提前从运输公司回到福利院,哪知等他到达之后,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