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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烟不禁语塞,惊诧的望着他,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他怎么会以为她是因为想做皇后,才嫁给耶律隆绪的,难道在他心里她就这么势利吗?
“耶律烈,你不要……”赵如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耶律烈已经穿上衣衫,起身向门外大步流星的走去。
‘砰’的一声!让赵如烟的心狠狠的一震,耶律烈刚才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真的想对耶律隆绪不利,谋朝篡位吧?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赵如烟惶惶起身,打算追出去,跑到门口,门口的几名王府的侍卫,齐齐挡住了她的出路。
赵如烟眉心紧皱,“让开!”
一名侍卫冷冷说道:“大王有令,没有他的允许,公主绝不能迈出麟乾阁半步!”
赵如烟惊诧的瞪着他们,看来耶律烈是想要将她关在这里,囚禁起来了。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转眼间,赵如烟已经被耶律烈关在这北院王府里整整三天了。
这三天里,每日耶律烈都派昔悌给她按时送来膳食,与她聊天谈心,排忧解闷。
可是赵如烟的心,却一刻也安不下来,反而眉宇间的忧愁越来越深了。
她真的很担心,担心外面的情况,更担心耶律烈会为了自己真的做出谋朝篡位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昔悌偷偷的告诉她,说耶律烈已经在暗中集结兵马,京城主要道路口和城门都被封锁,换上了他的人。
看来他真的是要谋反了!
怎么办?怎么办?
萧太后说过,耶律烈战功显赫,满朝文武都属意支持他做皇帝,何况宫中那些禁卫军、辽军的主力将士,全部都是他的部下,他若真的谋反起来,成功的机会很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耶律隆绪要怎么办?
以耶律烈的性格,必定容不下耶律隆绪,定会除之而后快。
可是耶律隆绪如今为了她去幽冥谷寻药,连准备的应战的时间都没有,恐怕等他回来的时候,皇位已经落入耶律烈的手中了。
赵如烟担心着,整日整夜的睡不着。
她既希望耶律隆绪早日回来,主持大局;又希望他不要回来的那么早,以免落入耶律烈的圈套。
她还清楚地记得,耶律隆绪临走前的那天晚上搂着她入睡时,薄唇紧贴在她耳边的呢喃低语。
他说:“烟儿,如果我这次幽冥谷之行再也回不来了,你会为我伤心,为我难过,为我流泪吗?”
迷迷糊糊听到他这句话,赵如烟的心狠狠的一揪,她真的很想告诉他,皇上,你别走,烟儿不想你为了我去冒险。
可是当时她太累了,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但她的心却是有感觉的,眼角的泪水不自觉流了出来。
“烟儿,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这是耶律隆绪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直到现在依旧萦绕在她的耳边,干扰着她的思绪和心情,让她这两天时不时的便想起他。
他问得决绝,问得落寞,问得孤寂,也问得感伤,让她的心弦仅仅只是因为这一句话便莫名的颤抖不已。
赵如烟泪眼朦胧,陷入了沉思,耶律烈那不温不火的磁性嗓音响在身后,嘴里念的正是赵如烟之前心烦意燥的时候随手习的一副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动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耶律烈,你乱念什么?还给我!”赵如烟皱起秀眉,伸手便欲将自己写的小诗抢回来。
“本王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耶律烈不甚在意的哼了哼,又将手里的诗稿放至面前迅速默念了一遍,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烟儿,你这诗作得好有意思,只是不知你在思念谁?是在思念本王吗?”
“你胡扯,本宫是皇上的烟妃,怎么会思念你?!”赵如烟语气里难掩厌恶,冷睨着他:“耶律烈,你最好放了我,否则等皇上一回来,一定会治你的罪。”
耶律烈眸子一沉,冷冽的表情向她逼近,声音寒冷如冰:“你以为我会怕耶律隆绪?没有本王,他如何能登基,如何能做得了皇上?别以为本王不知道,现在皇上为了你去幽冥谷寻药,根本不在宫中,你以为本王会让他活着回来?”
赵如烟冷不防打了个寒战,他果然有谋朝篡位之心。
咬牙怒视他,寒声冷斥道:“耶律烈,他是君,你是臣,你这么做是谋朝篡位,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只要能得到你,就算背负谋朝篡位的骂名又何妨?”耶律烈眸子一眯,声音沉重阴蛰:“耶律隆绪现在自身难保,不要妄想他会来救你!”
见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赵如烟不由放软的声调,“耶律烈,我们已经覆水难收,为什么不试着平和一点,把过往通通忘掉,我不再怨恨你,你也不要来纠缠我,就当这个世上,已行没有赵如烟这个人,不行吗?”
耶律烈浑身一怔,眸中泛起赤红的血光,冷硬的拒绝道:“不!即使你讨厌我,憎恨我,我也要将你留在身边,谁也不能夺走!”
倏地,他用力扣住她的后脑,狂猛地吻下来,浓重的男性气息窜入口中,赵如烟愤怒、难堪,奋力的抵拒,死也不肯张开嘴唇。
她极力挣扎,两手乱抓,却被对方强压制住,动弹不得,耶律烈双手的力气,好像丝毫没有退步,依然强硬如铁。
他宽大的右手来到她的胸前,她既惊诧又羞愤,趁着这松懈的当口。他灵活的舌窜入口中,霸道狂野的吸吮,唇齿抵死纠缠。
他吻得热烈,缠绵,炙热中带着疯狂将焚烧一切,赵如烟喘不过气来,全身涌起羞愤的战栗,她愤然的曲起膝盖,向里一顶,只听见闷哼一声。
耶律烈的黑瞳幽深如寒潭,眸中满是惊涛骇浪,翻天覆地的怒火,汹涌地喷薄欲出,薄唇紧抿成一线,咬着牙关,显得异常紧绷的下颚,似乎隐藏着一股无力去抗衡的痛楚与绝望。
看着他眼中的绝怒,赵如烟忍不住暗抽一口凉气,这样的耶律烈,太过狠毒、无情,他的固执,让他暴戾疯狂,他的力量,足以摧毁她,毁灭耶律隆绪。
“听着耶律烈,过去的一切我都不想再追究了,如今我已经爱上了耶律隆绪,还怀有他的骨肉,我跟你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如果你再纠缠下去,只会玉石俱焚!”赵如烟眸光直视着他,这样说,希望能让耶律烈死心。
耶律烈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眸中聚积着即将暴发的狂怒,冷洌的目光像沾剧毒的利器,微微颤抖的身体,隐忍着一种钻心的痛楚,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如同地狱爬出的勾魂魔鬼。
他黑眸紧眯,残忍无情的眼中带着狂怒的波涛,冷冷的睨着她,“你就这样爱耶律隆绪,甚至肯为他怀上骨肉?好,真的好样的,赵如烟,既然你这么爱他,那本王会亲手杀了他,看你怎么爱一个死人。”
赵如烟美眸瞪大,浑身颤抖,冷冷道:“就算他死了,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
耶律烈霸道的宣布,“我会让你爱上我!只要他死了,本王就会让你爱上我的!”
说完,抬手封住她的穴道,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逼迫她服下。
赵如烟怒不可遏的叫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放心,不会致命,只是让你昏睡一阵子,好方便本王行事,亲手杀了耶律隆绪!”耶律烈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冷声道。
赵如烟脸色青白,嘴唇颤抖,扯着嗓音大喊:“不要,耶律烈,不准你伤害耶律隆绪,不准你伤害他!”
“这么在乎他?”耶律烈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下颚,眸子里划过一抹杀意:“本来隆绪是我的侄儿,本王还不至于绝情到将他赶尽杀绝,但现在,既然烟儿你这么在乎他的性命,那他就非死不可,因为只有他死了,你才是本王的!”
心中徒然寒冰,赵如烟着急的摇头大喊:“不,耶律烈,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是谋朝篡位,是谋反,没有人会服的,你会因此背上千古骂名……”
“本王已经说过了,本王不在乎!”耶律烈突然大吼,神情激动:“当年若不是耶律隆绪的父皇,本王的好皇兄,设计陷害本王,先皇怎么会把皇位传给耶律贤,而不传给本王,这个辽国的天下,根本是本王打下来的,由本王继承大统,登基为帝,那是理所应当,耶律隆绪那个黄毛小儿,他凭什么跟本王争?本王已经让了天下给他,他竟然还要抢走本王最心爱的女人?”
听完耶律烈的话,赵如烟一下子怔住了。
出乎耶律烈的意料之外,赵如烟没有再破口大骂他,只是一瞬不瞬盯着他,目光深沉。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穿越来北宋辽国这个时代,耶律烈明明战功显赫,呼风唤雨,但为何历史上独独没有记载下他的名字,甚至连一丝一毫的传闻都没有?
原来当年,在真正的历史上,他曾经谋朝篡位过。
这样的乱臣贼子,却又是皇亲国戚,对辽国既有功,却也有过,足以让帝王忌惮。
他的存在,不仅威胁了皇权,更是证明了皇上的无能,不及他这个北院大王。
历史虽然是真实存在的,可是也是由人编写的,有哪一个皇帝会让史官记载下一个功高盖主,比自己能力强的人物呢?
所以耶律烈被耶律隆绪封杀了,历来的辽国正史野史中,都找不到他的影子,只有一些捕风捉影的缩影。
最后,赵如烟只说了一句话:“耶律烈,你会失败的,你一定会兵败垂成!”
他一世英名,立下战功无数,就要在这一场恭维斗争中毁于一旦。
赵如烟是现代人,当然知道历史上辽国的皇帝是耶律隆绪,而非耶律烈。
也就是说,耶律烈真的要跟耶律隆绪争夺皇位的话,注定失败。
只是耶律烈并没有把赵如烟的话当一回事,他大叫一声:“来人!”
门扉终于被打开,一名侍卫走了进来,恭敬的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耶律烈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冷冷下今道:“带烟妃娘娘离开!”
话音一落,那名侍卫上前制住赵如烟,赵如烟刚被下了药,现在只觉一阵昏眩袭来,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没了知觉。
*
阴森森的丛林里,耶律隆绪一人被二十多个黑衣杀手团团围住,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暴戾肃杀之气,以及刺鼻的血腥味。
“耶律隆绪,拿命来吧!”领头的黑衣人一声厉喝,随即挥剑而上,其他的黑衣人见状也纷纷前后夹击。
那群黑衣人出手狠毒,招招攻向耶律隆绪的要害,誓要置他于死地。
双拳难敌四手,数百个回合下来,虽然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