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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在这种快要崩溃的情形之下,与他同床共枕到天明,几乎无眠。
这夜,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防着他,大概是后来实在太累了,才昏沉沉地小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被内侍说话的声音给吵醒的,透过榻上的纱帘,赵如烟看到内侍正在给李元昊穿衣,而此时天色刚刚微亮,他应该是正准备去上早朝。
赵如烟掀开棉衾,看到自己身上穿的寝衣是完好无损的,这才放下心来。
又是一连数日,李元昊都没有出现,夜半也不见他回来。
赵如烟不想打听他去了哪里,他是不是宠幸了其它女人,她一点过问的兴趣都没有。
虽然她是他的皇后,可也仅仅只是皇后,她不认为自己是他的妻子,至于他有多少发泄情欲的妃嫔,自然也不想理会。
可是李元昊却是很遵守承诺的,将杨昭从大牢里放了出来。
李虞倩公主亲自来九龙塔答谢她,并给赵如烟带来了一只五彩小鸟,说是杨昭特意抓来给她解闷的。
赵如烟给这只羽毛五色的小鸟,取名为小五,她每天在九龙塔养病的日子度日如年,幸好有小五陪伴她,她才不至于太寂寞。
每次逗弄小五,都让赵如烟想起辽国的那只雪白的小雪狸,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耶律烈有没有替她好好的照顾它?
想起耶律烈,赵如烟眸子里又凝起一片复杂。
几日后,突然有宫人为她备了汤浴,依然是九龙塔里紫衣跟青衣两个宫女服侍她在殿内沐浴。
脱了衣袍,赵如烟沉浸在温暖的热水中,感到舒服极了,自从滑胎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洗澡,因为身下的伤口都已经痊愈了,所以才敢这样痛痛快快地泡在热水里。
浴涌中洒了干花瓣和盐沙,芬芳四溢。
许久不曾沐浴,赵如烟泡了很久,才从身心的放松和舒缓中回过神来,她问紫衣宫女:“为何今日要为我沐浴?”
“娘娘,这是皇上交待的。”
“皇上?”赵如烟愣了一下,顿时觉得不妙,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莫非他要……
接着,紫衣宫女拿来了一套白色的锦衣帮赵如烟换上,锦衣的裙摆一直延伸到脚下,点缀着紫色的丝穗,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清雅而窈窕。
然后有专门的宫人为她上妆梳髻,赵如烟平素很少梳妆打扮自己的,以前在大宋也很少画妆,眼下却只能任由她们摆布。
宫人为她上的妆其实并不浓艳,赵如烟可以清楚地看到镜中的自己雪白透晰的脸庞,精致小巧的五官,而发髻也很简约,只用一根宽丝带将发包绾起,大片的青丝垂到腰际,轻盈飘逸,没有一点多余的佩饰……
“娘娘你真美!”一旁的青衣宫女看得眼睛眨也不眨,忍不住夸赞道。
“美又如何?”赵如烟垂着眸,挖苦的笑,心中百感交集,她即将沦为李元昊床榻间的玩物,即使再美,也不过是供他玩乐的工具罢了。
这种美,她宁愿不要,她宁愿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沾过自己。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让您不开心?”紫衣宫女见她闷闷不乐,便小心地寻问道。
“没有什么,说了你们也不会懂的……”赵如烟叹气摇摇头,现在整个西夏皇宫里的女人都羡慕她能被李元昊册封为后,怎么会明白她心中的苦涩呢?
“我知道娘娘对皇上是有……有些……意见的,可是皇上对娘娘真的很好,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皇后娘娘您不知道,现在宫里的人都羡慕娘娘可以得到皇上这般垂怜,娘娘就不要再和皇上闹别扭了……要是哪天皇上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夜夜留宿在九龙塔,娘娘也就能宠冠六宫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赵如烟立即打断了她们的话,有点不悦。
宠冠六宫?夜夜宠幸?那根本都不是她要的。
她们是不知道,她巴不得离那个兽性暴君远一点,谁还想每夜都见到他。
两名宫女摇摇头就出去了,直到正午时分,才准备将赵如烟带去御花园。
赵如烟难免惊讶,她还以为她们将她这样隆重的妆扮,是要去给李元昊侍寝的,原来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很快的,殿门口就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声音。
“今日孤安排了后宫众人去御花园赏菊,你也可以趁此机会认识一下后宫的那群女人……”身后传来李元昊淡淡的声音。
赵如烟一回身,瞥见李元昊聚交在她脸上的兽眸,那眸光精亮狂野,盯得她有些不舒服。
“没有听到孤说的话吗?”李元昊质问。
“听到了。”赵如烟冷静的回答。
“既然听到了,还不应声?”李元昊似乎有些生气,她是故意不理他的?
“是。”赵如烟淡漠地回了他一个字,除了从命,她还能怎么样呢?
身为西夏国的皇后,统领六宫的皇后,她迟早都要见识那帮妃嫔的。
虽说历朝历代后宫斗争无止无休,赵如烟也不愿卷入这场纷争中,可是李元昊已经封了她为皇后,她又能躲得掉吗?
既然早晚都要面对,不如泰然处之。
听到了她的回答,李元昊很满意地点点头:“孤与你待会会以帝后的身份出席,你可要好好的待在孤的身边,千万不要用你这张倾国倾城的小脸蛋给孤摆什么臭脸,否则,孤今晚一定好好收拾你……”
他分明是在威胁她,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若是不肯配合他,他今晚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就乖乖回答孤……”
“……”赵如烟真的不知道她该回答他什么。
“没听清楚吗?没听清楚孤就再重复一遍,等会,不许给孤摆臭脸,不许无视孤的存在,更不许和孤作对,不然的话,孤当众撕了你!”
赵如烟知道他不是在说着玩的,她从他眼神里闪过的一丝狠戾中看得出,他绝对不是在说笑。
“怎么不回答?”李元昊用一根手指支起她低垂的头。
“知道了……”尽管赵如烟心中万般不愿,却没有其它办法,只好忍辱应了他。
“这就对了!”李元昊得意地笑,“你知道你现在有多美吗?孤真是恨不得马上就把你吞到肚子里,一口一口地吃掉你……”
赵如烟立刻闪身,躲开他的钳制,不敢去看他喷着火的双眸,否则真怕他会对她狂性大发。
秋光已是叠叠重重,圃中菊花怒放,午后秋日的暖阳洒满了整个御花园。
秋圃中金黄一丝浅淡一丛深,隔香坐着后宫佳丽,环肥燕瘦,敛色低头均不言语,个个仔细地抿着花茶琢磨品味。
李元昊无味地折腾着一只花瓣落光的菊心,散脱的细长菊瓣随着秋风沾在右手赵如烟的衣袖边,他随手帮她掸去,漫不经心的动作,引得下面众女人探头窥望。
这是赵如烟自大婚后第一次在后宫露面,难免会有人好奇这位传说中的大宋公主如何博得她们皇上的青睐,甚至宠爱得把空置已久的后位相送。
赵如烟一一笑着回视过去,有的妃嫔羞涩地立刻别开眼,而有的微有不甘地迎上。她不动声色的环视一圈,现在她是皇后,而她们就是她共伺一夫的姐妹。
有晚来的妃嫔踩着碎步上来,就要向李元昊行跪礼:“韵贵人身子不便来迟,望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她小腹微隆,已是有几个月的身孕,应该是在赵如烟入宫之前,就已经怀上的了。
只见韵贵人含羞地瞄过李元昊,俏脸微红。
李元昊要捉住赵如烟的手解释,赵如烟却躲开来,去扶起将跪下的韵贵人。
“既然有孕在身,就免了礼吧。”她摆出皇后的威仪,大度的说。
韵贵人就只行半礼,赵如烟把她拉来上座,关心道:“下面凉,妹妹上来坐。”
韵贵人半侧身在李元昊的另一边坐下,李元昊扔了手里的菊花,睨着赵如烟搀扶着韵贵人的手。
“皇上,”赵如烟让他迷惑的眼神成功上移,清亮嗓音道,“韵妹妹有喜在身,皇上平时要多多照拂才对。”
秋风将她这句话传出极远,座下众人都是竖耳聆听。
赵如烟再接着问,“这里都有谁育有皇子?”
有个太监答道,“来此处的各宫娘娘,大多都育有子嗣,未得子者都未得册封……”还没说完,他就畏缩地退了回去。
赵如烟看向李元昊,他冷冷的目光把座下一片都冻结成霜。
只见他牵了赵如烟的手离开,面无表情的甩下一句,“你们都散了去。”
赵如烟由他牵了去,嘴上却怪道,“皇上,你这样会让臣妾在众人面前失礼。”
李元昊放了她,兽眸深邃,“烟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赵如烟冷笑,顺势避过他的目光,“皇上不是已经册封如烟为后,刚刚还特别交代如烟,要好好待在皇上身边,跟后宫众姐妹和平相处。”
李元昊低头枕上赵如烟的发顶,兽瞳里闪过一丝迟疑,他喃喃叹道:“烟儿,你跟她们不同,孤对你……”
赵如烟压低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皇上,您既然册封烟儿为皇后,烟儿就要做一代贤后,母仪天下。安定六宫是烟儿身为皇后的本分,善嫉独宠不该是贤后所为。”
赵如烟小步前行,李元昊在一旁默默无语。菊花宴散得极晚,已经是夕阳西下。
直到他们在九龙塔面前停下,李元昊抬头看赵如烟,脚步踟蹰,“今晚孤……”
“皇上还是去看看后宫里其它妃子吧,皇上若刚跟如烟大婚,就冷落了后宫,不仅不利于社稷安定,而且如烟也会招来闲言碎语。”
殿内的烛灯初上,李元昊在烛光的背景中凝视她片刻,转身推开虚掩的门而出。
他的背影消失于暗处,只剩点点闪烁的火光,明亮得如那年大宋披香宫午夜的星星。
凝视着那一轮新月,赵如烟的心隐隐作痛。
她现在终于体会到,母妃深陷大宋皇宫的感受了,为何当初明明赵光义要给她独宠,她却不要。
在这个后宫里,女人太多,男人却只有一个,有谁的宠爱是至高无上,亘古不变的呢?
就算一朝一夕的得宠,也保不准下一秒就被抛弃的厄运。
在这个皇宫里,无论皇后还是妃子,哪一个不都是身不由已。
赵如烟草草地吃过晚饭,小五就从她半开的窗下钻出,她迫不及待地取下绢信。
自从杨昭送给她这个五彩鸟后,他们一直就用这个鸟互通消息。
赵如烟从来没有放弃过离开的念头,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会离开这里。
正要提笔写回信,却被响声惊动,匆忙把小五放飞。
转身回望,灯火阑珊处,李元昊王袍微乱,颀长的身影矗立,目光如炬的紧紧望着她。
赵如烟心下一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艰难的问:“皇上,这么快……”
话没说完,已落入一个宽阔的怀中。
“烟儿,我心里不安,你现在为什么对孤王若即若离,我好像抓不到你一样?”
赵如烟压下心头莫名的涌动,缓缓开口,“因为臣妾正在学着做一个好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