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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盘膝而坐,让琴轻放在他的膝上,我就坐在他近旁,托着腮幸福地着他。
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拔,清亮的单符便流泄在指间。跳动的音符,组成一个个活泼的旋律,窜上柳梢,直上天际,挂在那月牙弯弯上轻轻地摇晃,摇晃出一曲幸福、一曲依恋。
沉醉在这美好中,不知不觉甜甜地睡去,又做了一个香甜的美梦。梦到,皇宫里再也没有阴谋、没有猜忌、没有敌视,只余一片清明纯净。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子有些微冷,便睁了朦胧的睡眼。
此时虞琴被放在了一侧,我已经被他揽入了怀里,而他正仰了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感受到我在他怀里一动,他藏了情绪,柔声道,“醒了。”
“我竟睡着了,”揉了揉眼,仍满是睡意。
“夜深了天气凉,我们还是回屋去吧!”
我轻嗯了一声,但却没有想动的意思,懒懒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活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耶律楚微微一笑,横抱着我飞身下了屋檐……
第227章 卑微
沿湖而行,湖蓝天也蓝,映得我的心情也变得湛蓝湛蓝的,那般清新、那般纯净。张开双臂,任风调皮地在腰间穿棱,惹得裙角飞扬、青丝乱舞。
林子一动,有细碎不规则的声音响起,有人在我身后,而且十分地鬼祟?
“谁?”潜意识里有种危险的味道,我警觉回过头,可是却看见林中树枝摇晃,根本不见人影。
皱了眉,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微微一笑,或许是吧,自从在岭南确定有一股暗藏的力量与耶律楚相敌,总觉得一切阴谋正在酝酿、谋划中,于是老是心神不宁。
即使现在这般静,却觉得静得可怕,好似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轻迈着脚伐向湖下游而去,湖边一些盛开的野菊,无规则地散落在草丛中,淡雅可爱。偶尔有风轻送着这淡淡的花香。
刚才有些受惊的心,又被这淡菊定下心来。累了,所索倒地在草丛里,对着太阳闭着眼,点点光点从阖着的眼帘透进脑海,追逐嬉耍着,然后又一点点晕开、消散、聚拢、晕开……
此时的我,没有注意到有双金丝银靴正接近我,无声无息,如同一个鬼魅在天阳下行走。
在我睁眼的那一瞬,已经被封住穴道。我只得清醒地看着这个对我不利的人,即使她是扮成男装,那双眼、那冰冷的气质我也认识。此时,她正用高高在上的眼神打量着我。或许是她站着,我躺着产生的错觉。
其实也不尽然,既使以前知道我是公主,她也是这副傲慢和模样。
浅笑着望向她,若是没有被点哑穴,我一定会问候她一声——安平悦,好久不见!
看着我的眸子里并没有惧意,她鼻底一哼,将我抓起便轻盈盈地带离英华宫。
若三年前她的轻功可算是出神入化,那么现在她的轻功更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竟然敢在白天里在英华宫里劫人。
被她带到的地方,我当然知道是谁的住处。
这里的零乱是给我的第一印象。
花圃里的花折枝落,只留一片残红铺展延伸至八角亭好边。亭内,酒壶、杯盏碎了一地,白煞煞的反映着太阳光。
他——耶律枫负手而立,视线飘浮在空中某一处,找不到焦点。蓝衣、蓝袍,仍然优雅如斯。
“枫!”安平悦的目光从见到他后,便不曾旁移过,她小心地唤道,眸子里多有对他惧意。
“住嘴!”右臂一扫,劲风向安平悦逼去,只听安平悦一声闷哼,唇角便溢出了血丝。
“枫也是你叫的?”转过身,他的眼冷冷地盯着安平悦,他的话说得很慢,基本上是一字一顿,每个字、每个停顿都如同一把无形的刀攫住安平悦的心,“还是叫我主子吧!”
“主子,”在我面前的傲然,却在这一刻化成了对他的卑微,“我把她带来了。”
“我眼可没瞎,”耶律枫对她的态度甚是恶劣,可是她却低头不语,默默地承受着。
虽然,以前我很不喜欢安平悦,可是现在我却恨不起来她。因为她爱得如此辛苦、如此卑微,令同样身为女子的我觉得心痛。
第228章 劝导(一)
耶律枫冷笑一声,很是满意却又那么些看不起安平悦的味道。
“退下,”他命令道,安平悦不会反抗,静静地离去,如同一抹消逝了的空气,不带走任何心情与色彩。
他的手一挥,我僵住的身形向后微退了一步,感知全都回了来,我的穴道已经在他那挥手间被解开。
“你想干嘛,”我有些害怕,这样的心情回到了半月前在深渊里,他说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会禁锢我那般。
“干嘛,”他脸上露出好笑的神情,然后向我逼近几步,“你说我现在是干嘛?”
“你想软禁我?”象确定了某件事般,我心里一窒,问道。
“答对了,”他冷冷地点头道。
“你要软禁我,是怕我将你身世说出去吗?可是,你为什么怕我说出去呢?除非,我先前的猜测是真的,你来这里是为了报复是不是?”我好天真,在岭南时,他出手阻止了黑衣人毁堤,我便以为这事与他没有关系了。可是,我却忽视了一点,戏就是做给人看的,虽然我不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会阻止毁堤一事。
“不错,你心里不是一直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报复那个狗皇帝,当然还有我的皇兄——耶律楚啊!”他说得漫不经心,眸子却紧紧地锁住我脸上的细小表情。
“收手吧!”只希望劝解能对他有用。上次知道他便是綦枫,心里对他便只有内疚,所以脑子乱乱的,什么都理不清头绪。
可是,这段时间,我知道自己不能够只内疚,我要提醒他,以免他大祸酿成。“不要活在仇恨里,让它蒙了你的眼。”
“收手,”他不屑一笑,“曾经从未想过要报仇,可是却有人不断逼我。现在既然拾起我便不可能放下了。”
是的,以前的他那般的洒脱,无羁无绊,只想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若不是我被他义父捉去威胁他,他可能永远不会回到他义父身边,永远只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
只是,当初他想摆脱他义父的掌控,现如今,为什么不能了?
“为什么不能?”我分辩道,“当初既然不愿,现在为什么不能放弃?”
“能吗?”忽的,他转过身,阴鸷的眼定定地看向我,眼里有了一丝残忍和嗜血,“你不是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吗?我不想报复已经是过去时了,现在的我,只想着报复,报复一切可以报复的人,不计任何后果。”
“你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坏,那在我跌入深渊时救我性命的人,他会象自己说得那般坏吗?”此时的他仿佛一团烈火,誓要毁灭掉一切,但我猜想他的心里应该也是矛盾挣扎的。
可是谁知他听到,却冷哼一声,拒绝承认他的好意,“救你,不过是不希望你就那么死去。一切,在你看在眼底才变得更有意义。去年我被他封了南院大王后,因为你不在,觉得好惋惜,张罗事情时也懒得提起精神。可是,现在你又回宫了,我体内的报复意识又窜长了起来。我要报复一切负我的人事,我要让这个夜朗不再天平,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的报复,然后痛苦不堪,因为我的改变,你功不可没,慕容吉!”
第129章 劝导(二)
“你说,岭南的毒是你下的吗?”想将一切弄得清楚明白,我不会不顾他做了什么事都毫无原则地糊里糊涂地坦护他。
“对,是我。”他淡淡地道,云淡风清的样子,使我怒火中烧。
“恨真的很重要吗,恨得你想要毁灭一切?所以在岭南时,想拉着那些无辜的灾民垫背。知道吗,刚才我问你多希望你能回答不是,那样至少你仍是我心中敬佩的侠义之士。”每个人心中都有恨、有怨,但这些个人的恩怨,若滋长了愤世嫉俗的念头,伤害那么多人来成全自己的恨,这个人便成了可恨可怜之人了。
“敬佩,我要你敬佩有什么用呢?”他轻勾的唇畔浮出一丝嘲讽,“你想用侠义的口号封住我疯狂的想法,想让我做回中规中矩的我,然后你便可以和他高枕无忧?我会听你的吗?我早就变了,你不是很清楚吗?不然为什么会怀疑我,会问我这个问题?”
耶律枫冷冷的笑着,这笑在秋风中是那样的凉薄,“你本就不相信我,不是吗?”
他的反问使我哑口无言,明明我是很想相信他的呀!为什么心底还会有怀疑。可是又为什么我的怀疑又是正确的呀。
“你不应该怀疑我的,这样的你会很痛苦。”他阴冷的怪笑声响在我的耳畔,令我有些毛骨悚然。
“收手吧,这样的你才痛苦。”再一次劝阻,虽然知道此时的我有些螳臂当车的味道,但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他的心如此病态下去,其实在他舍身相救时,我的心里何尝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意的是什么,恨的是什么,只是一切不可能再回来从前。
“不要把一切归究在我的身上,我也是受害者。往事我本不想再提,因为太累太苦,我不想回顾。可是,这成了我们间的死结,成了你心里的死结,所以,我必须为你打开。”
“还记得劫亲时,我曾说过‘上一次安平悦没有射死我,这一次你要亲自出马’这一句话吗?那时,你告诉我要等你回来,然后几天都没见到你的人影。无意中,我偷听到安平悦与你义父的谈话,他安慰安平悦,说你只是因为我是九公主所以才和我好,等阻止了两国的和亲,你便会抛下我娶她。”
“听了他的话,我很难过,想出府找你问个明白,可是却被你义父关了起来。夜里,我偷偷地从逃了出去,骑马逃走,可是却被安平悦发现,她在后面射了我一箭。她还告诉我,你说过,本不愿伤我,但却留下命令若是留不住我,便不要怪你心狠。”
“当时我中了那一箭,我被射下马,又听着她说这样的话,心里又气又怕。还好,大内高手及时赶到,救走了我,原来父皇早就派了大内高手来寻我,只是因为我被订成和亲对象所以不敢伸张。然后,我便跟着他们回了皇城。”
好奇怪,明明那么心疼的往事,现在谈及,好象在讲别人的故事般。
耶律枫的眼神明明灭灭,但我从他的表情看得出,这事他隐约可猜出一些,所以才会如此对安平悦。
“知道我那时在做什么吗?”耶律枫冷冷地道,“义父告诉我,若要和你在一起,便要先为生母报仇。所以,我便只身来到了夜朗,行刺我的父皇,可不幸他未死,我却中了巨毒。就在我一心除去我们间的阻碍时,你却嫁给别人。”
“是我不好,可是当时的我确实有恨你的理由。你前些天曾问过我,你在劫亲时导致毒发,你晕迷时我在干嘛。我可以告诉你,那时的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在听到你的死讯时,我也曾度日如年,也曾心灰意冷。”我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你不能全怪我,我和你只是抵不过命运的捉弄的人。”
第230章 劝导(三)
“你说得对,解释在现在已经一无是处了。”耶律枫冰眸子一黯,继尔又恢复了先前的冷然,“但是,若你以为我知道这些前因后果,会冰释前嫌,会放弃报复,那便是大错特错了。因为现在一想起报复两个字,便会让我心里面舒坦。所以,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说罢,轻勾的唇畔浮出一丝讽屑,黑色的眸子闪过浓浓的血腥。
我心里一沉,早知道呵,他报复的心已经变得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