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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耶律楚手里的劲道减了几分。
“他是我带来的,”邬天齐冷冷的声音,竟有了几份羞涩,难道是我听错了。
“你带来的?”耶律楚细细地打量着我,看得我如坐针毡。
半响,他终于放开了我,淡淡道,“管好你的人!”
终于呼吸畅通了,向邬天齐投出感激的目光,却得了他冷冷的一瞥。
“还呆在这里干嘛,还不走。”他走近我,冷冷地道。
“噢,”我这才看到耶律楚那不失戒备的眼神,再呆下去,难不保又会被当成奸细,当时候暴露自己便是慕容吉,然后被送去,就不太妙了。
于是,忙不迭已地跟上邬天齐。只是这邬天齐是怎么了?步子迈得那么大,将我与他远远地拉开,使我不得不小跑得跟了上去。
“等我啊,邬天齐。”我大叫着,追上去。
“喊什么呢,不嫌丢脸啊!”他驻下脚步,轻声讽刺道。
“丢命还差不多,那有丢脸呢?”我痞痞地笑着,欣赏着他疏远漠离的神情。心里暗想,这个人还真是矛盾的集合体啊,喜欢的颜色是热情的红,整个人看起来又跟个冰块似的,但是呢偏偏又有一副热心肠。
他望向我,眸子里有我看不清的情绪,然后,他冷冷一笑,“不是让你呆在帐篷里吗?”
原来他是为这个生气,我自以为是地想。却不知,他的生气是来源于耶律楚的那句‘管好你的人’。
第217章 瘟疫(一)
虽然邬天齐极不情愿,但我却执意要跟在他的身后。想着如此便可以与他一道见到耶律楚,知晓他的忧心、分享他的喜悦。
只是,耶律楚很不喜欢男装的我。所以他们商议事情时,我总会知趣地离开。
那意图破坏河堤的人,似乎销声匿迹。同样的事情没有再发生,也算大幸。终于,耶律楚他们渡过了最焦灼的几日,这几日,天气清朗,洪水已经退下了数尺,用不了多久,难民便会在县令的带领下重建家园,而我们也应该拔营回京了。
这日一早,邬天齐端来一碗浓浓的药汁,命令道,“把这药服上,”
“无缘无故地喝什么药?”轻皱了秀眉,才不去理会这苦药。
“昨晚你一直咳嗽。”
“啊~,就是咳咳嗽又没什么的,可不可以不喝。”我推辞着。药呢,谁愿意喝。
见我没有接这药碗的意愿,他邪魅勾唇,“若是你不喝,就告诉耶律楚,让他送你回去。”
虽然知道他是关心我,为我好,但如此的威逼还是令我很不舒坦。只有接过药碗,一股脑儿服下。
我将碗底朝天,示意自己已经喝光,“好了吧,不会再去揭发我了吧!”
“这才象话,”他嘴角微扯弧形,四目相汇,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扭过头,似乎想找话冲淡心里的不安,“可能夜里风大,易着凉,在难民营那边也有人犯咳嗽的毛病。”
我轻噢了一声,却关心另一个话题,“回京的时间订了没?”
“如果不出意外,三天后便会起程回京,”他淡淡道。
“是吗?”只三天,便会结束这种近在咫尺,却不敢相认的日子了。
眉眼一弯,愈觉得开心。却没有想到,另一个磨难已经蜇伏在这灾难深重的土地。
第二天,难民那边便传来有不少人发高烧倒床的消息,经军医断定,应是染上了瘟疫。
“我马上送你离开,”邬天齐的脸没有了冷漠,只有严肃。
“不,我不离开。”因为我知道,此时的他不会离开。
“别任性,我送你离开再说。”他不容分说的将我拉出帐篷,向马厩那边拉。
“在过去的一年,我学过药理,我可以帮上忙的。”我拼命挣脱出他的钳制,振振有词道,“何况,昨天我还咳嗽着呢,若也是染上了瘟疫,难道让我离去传染给别的人吗?与其这样,不如留下来,我相信现在的宫中也会着急这件事,会派御医前来,我相信这瘟疫定会控制、会治好的。”
看出我的决绝,邬天齐不再争执,淡淡地望向我。而我则在说服他那一刻,拔腿向难民所居的帐篷而去。
耶律楚十分冷静,指挥着将每个帐篷里犯病的难民提出来,准备集中放置在帐篷内。
一个病人朝我这边抬了起来,经过我时,我看到他的每一次咳嗽,引起胸腔急促的幅动与脸部的极度扭曲。
“救我、救我……咳咳咳……”那声音嘶哑得如同来自于地狱的呼喊,嘶心裂肺。在他从我身边抬走的那一瞬,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拉住我的手腕,那般用力,是对生的渴望。想必他是怕将他搬走后便不再理会他,任其他自生自灭吧。
“你放心,有太子在,他一定会救你们的。”我拍了拍他的手,我有信心,只要有他的地方,便会有奇迹。
第218章 瘟疫(二)
“水……水……”呻吟声低起,我忙取来水罐子盛好水,扶起那人的身子,将水喂送到他的嘴边。
“你不怕传染。”耶律楚用一种重新审视的目光打量我。从前些时日对男装我的警戒到了释怀甚至有些惊讶与佩服,“先前,让他们抬病人出帐篷,若不是用权势相压,没一个自愿的。而你,竟自愿走进这个帐篷。”
“太子万金之躯都不惜冒险,我不过一芥草民,能与太子并肩,是我最大的殊荣。”我泛起笑意,对他的忧民爱民之心亦多了一份尊重。为了缓和气氛,我狡黠地眨了眨眼,“其实,我也没这么大的勇气,只是怀疑自己也染了瘟疫才这么大胆。”
耶律楚轻勾唇畔,然后目光轻落至一旁。
军医巡察了病情,然后坐在一个病人前细探脉博已久,沉思的样子似一尊经久的雕像。
“怎么样?”耶律楚探问道。
“这疫情,在十多年前臣曾见过,所幸还记得其方子,我马上去开来。”军医微拭着额间的汗,觉得很是侥幸。
“噢,是吗。”听了军医的话,耶律楚御下眉间的皱纹,长吁了口气,“那就好,我马上命人去收集药材。”
于是,有不少药材已经收集运送了来,也连带运来一个大鼎用来煎药。
药已经服用了一整天,可是病人的病却没有分毫好转,倒是那边灾民的帐篷里又送来了更多的病犯者。一时之间,瘟疫的恐惶已经笼罩在了这块土地,不少灾民甚至有了逃亡的念头,只是怕民众的流动会使病情传染得更广,所以驻兵扎守,不准灾民离开这里。于是,怨声四起,灾民与地方官兵已经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正面冲突。
头欲加昏沉,咳嗽伴随着胸痛,发热且有些拉肚子,这次瘟疫的症状在我身上愈来愈明显,我知道已经染上疫情无疑。
只是没想到再次看到耶律楚时,也看到他身上起了红疹子。
“太子,你……”惊慌之后,却反倒坦然了。
“你害怕吗?”耶律楚轻轻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问道,“你呢?”
扭转过身,他直视我,然后一字一顿道,“我不能怕。”
是啊,他是不能怕,从他选择留下开始,便没有害怕的理由了。因为他若怕,百姓会更加的恐惶,形势会更加的混乱。
“邬天齐呢?”自昨日起,便不见了邬天齐的人影。其实在没染上瘟疫前离开也是一件幸事,只是我不相信重情谊的他会丢下他不管。
“或许他便是我们的希望,”耶律楚唇畔勾笑,目光锁向远处的青山。
“他去找阮明月了吗?”这个想法脱口而出,然后惊觉失言望向惊异我问话的耶律楚。
“他好象告诉你许多事。”耶律楚有些反感地讽刺。
我咧嘴一笑,眸子直视他,温吞吞地道,“其实他并没有告诉我,我知道是因为……是因为……”
反正已经染上疫情,他不可能再赶走我了,索性闭了眼,换回原本的声色,“耶律楚,你真认不出我了吗?”
“你!”耶律楚眸子泛过诧异,然后冷声道,“吉儿,你不是走了吗?”
“走的本就不是我,”我微耸了肩,知道欺骗他会引起他一定程度的不满。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会再作追究。
“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想留下来陪你。”我自然地圈上他的手撒娇,“你看,现在我们都染上了瘟疫,要生便一起生、要死便一起死,谁也别想摆脱谁。”
耶律楚冷硬的线条有些柔化,他扣住我的手,温柔地念道,“谁也别想摆着谁。”
然后似想起什么似的,咬牙切齿道,“该死,一定是邬天齐帮你的对不对?所以那天我把你当奸细时,他才会那般紧张。看到你的眸子,就觉得那眸子太过剔透、象你的眸子。只不过我却没想到过会是你,因为我以为自己送走了你。”
“我不想对你说对不起,我只想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里,你明白吗?”头轻靠在他的肩头,让发丝和衣角缱跹翻飞。
画面缠绵却不唯美,因为相依偎的是两个男子,一个长相俊美无俦,一个长相平平。
第129章 瘟疫(三)
“太子,已经有病人死去。”军医的声音拉开了我们两人,回过头,却见军医古怪尴尬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知道他这种表情的缘由,却没有心情去追究,因为那死亡之神与我们只隔了一层轻纱。
“都怪微臣没用,误症了疫情,害太子千金之躯亦受了感染。”军医低垂着头,责怪道。
“你已经尽力了,怎么能责怪你,何况你也感染了不是吗,”耶律楚微微一笑,再次遥远远山,轻轻叹着,“希望还来得及。”
“太医院的高御医、王御医已经派向这里来了。”军医道,“他们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夫,希望他们能够找出治病之方。”
我微微一笑,知道他所盼的不是朝廷派来的御医,而是阮明月,希望她能赶得及解救这片死亡之地,我心里暗暗道。
连日来的困倦更加使我乏力了起来,但我却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得太过脆弱,此时的他需要有人支持打劲。
“你去看看吧,我怕死人便不陪你去了。”我轻推着他道。
“好,你去帐篷内休息休息,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嗯,”目送着他和军医远去,我转身回到他的帐篷里。取下人皮面具,望着镜中那个羸弱的人,脸色已经腊黄无光了,而且已经有了轻微的浮肿。
没有时间去悲怜容貌惊换,只盼着那希望早点到来。
好渴,但水喝下,却觉得嘴有些发疼。轻顶了上鄂,觉得有些粘乎乎的感觉,忙对着镜子查看,这才发现口腔粘膜已经开始糜烂,而且在龈缘一条细灰的线条若隐若现。
“这怎么像是……”心里好生纳闷,想想自己读过的那些书册,似乎便有这些症状,只是因为无心门钻研的是毒,所以自己读差不多都是药物的毒性。
被自己的想法惊倒,不知那里来的力气,飞也似的跑出帐篷。
耶律楚和军医已经折回了帐篷,我忙迎了上去,急冲冲地道,“我正好有事找你们,我觉得这不是瘟疫,好象是中毒。”
“中毒?”耶律楚与军医瞠大了眸子,惊讶地看向口出异言的我。
“对,白灵粉也就是水银粉。中了毒的人咳嗽伴有胸疼,发热乏力,身上起红疹子,口渴,口腔溃烂,而且还会腹泻。这些症状都很象瘟疫,”我有条有理地分析着,“但有一条是瘟疫不可能有的,就是齿龈上有一条浅灰色的线条,这是中白灵粉的显性症状。接下来,我们得去看看那些病犯者看他们是不是齿龈上都有这线?”
听了我的分析,军医一怔,然后迅速转身向帐篷跑去,我和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