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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贩?绕道走吧!”那小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呃~”那商人轻泛笑意,已从袖里拿出十几绽银子,“通融通融,我出发已经晚了几天,若是绕道怕是赶不急了!”
小兵的眼看着银子,不由得笑眯了缝。原来,不管在哪里,银子都是好说话的。
“走吧走吧!算你运气好,从明天起,这里便要封城门,不准任何普通百姓进出了。”说罢,便笑嘻嘻地搬走了关卡。
“谢谢官爷啦!”那商贩手一挥,商队便跟着他缓缓向城中走去。
我想跟在商队后面混进去,却被那小兵厉声拦在了外面。
“官爷,我跟他们是一伙的!”我心里有些着急,自己远远地来到这里,若混不进城那不是白跑了一趟吗?
领头的那商人,听到后面的争吵,忙走了过来道,“官爷,她跟我们是一路的。原本让她来探路的,可是你看她傻头傻脑的。麻烦官爷放她过来吧!”
“谢啦!”舒了一口气,我笑着对那商人道。
“不客气!”那商人摆了摆手,“姑娘是云月人!”
我点了点头,心道应是他听得我是云月国的口音,所以才随带帮了我。
“姑娘在城中可要小心些!”在异国他乡,见着故乡人总觉得亲近。就象我,也忍不住打量起他来。虽然他的长相平平,但他的眼如鹰眸、锐利而又机警,令这张脸增添了不少生机。可我总疑心这样的眼在哪里见过,绞尽脑汁想着,却又想不起来。
想打听他的姓名,又怕唐突。所以,便辞别了他,盘算着如何才能进到驿馆里去。因为那里将是三国重要人物安置的地方。
第174章 琉璃之乱(二)
在驿站外盘旋了一两天,仍没有进去的法子,只有继续熬着,等待着机会。
不知怎的,人群竟热闹了起来。争着向着前涌去。深深的望了一眼,原来是彩车华辇,应是那一国的使者罢。车辇向我们走来,人群又往回落,争着看着这难见的场面。开道的士兵厌烦地支开人群,留出中间的一道空道来,态度甚为粗暴,可仍是阻止不了人们猎奇的心理。
车辇上一个男子穿着华服戴着裘帽,拥着身旁的同样华服裘帽的女子,那神情甚为高傲,仿佛佛主般地俾睨着芸芸众生,随着马队的漫不经心,穿过人群走进驿站。
从人们的讨论中我知道了这就是大乌的明太子。那个提出这次荒唐的会晤,暗地里想谋人性命的明太子。一想到此,心里便无端起了对他的鄙夷。
在他的身后,跟着大队的人马还有一群舞女,想必会晤那天,便是用她们来掩饰杀机吧。人群里金光一闪,我一怔,看到对面那张熟悉的金色面具,那面具后的深邃眼睛也正向我这边望来。
他怎么在这里,难道他一直跟踪我?忿然地转过身挤出人群,用人潮将自己淹没。
明太子一行即已经进了驿站,人潮便已然退去。我随着人群加快脚步想着离他越快越好,只顾着逃开的我一头撞在一副结实的胸膛之上。
“对不起!对不起!”嘴上慌忙道歉,头也不抬地继续前进。
“没想到,在你的眼中我竟这么讨厌!”柔柔的声音在我耳里却如同恶耗。
“你到底要干嘛!这些天你是不是一直跟踪我?”我索性不走了,站在哪里,厉色以对,看着这阴魂不散的车晟阳。
“个性还真是倔强!”车晟阳轻叹了一口气,“是的,我一直跟踪着你。从大漠就一直跟着,看着你差点被狼吃掉,看着你在饥与渴中挣扎,以至后来你从易家庄逃出,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
“那么,大漠里的笛声是你所奏?”
“是,我总不能看着你丧身于狼口吧!”
他似开玩笑的语气,使我心涌百味。不得不承认,他在某些方面也称得上君子。他绝口不提对他发难有用的秘密,不至于让大范围的生灵涂炭。他无疑也是聪明的,在适当的时机,让自己父亲的野心死灰,却还能带着他全身而退。
在我最软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予我帮助,伴我走过一程。几次三番的救我于危险,或许他从不曾想着伤害我,只是不该爱上我罢。而我,也不应该如此对待一个如此待我的人。
我停止了嚣张,问道,“在易家庄,也是你让易庄主暂且离开,才使我能够尽快逃身吗?”
我以为这事儿也与他有关,可他摇了摇头,“那个人不是我!”
“不是你!”我轻喃着,难道只是巧合?
“是他!”
“他!”车晟阳出语的酸涩,使我知道他嘴里的他指的是谁。一定是那日里耶律枫带走我后,邬天齐将这事儿告知了耶律楚罢!
“从你知道无心是我,便不再好好地和我说话了,现在真好,你终于可以好好地与我说话了!其实,你并不反感我的,对不对?因为我是朝廷的通辑犯,可你这段日子,始终为我保持着车晟阳是无心的秘密。”车晟阳淡淡一笑道。
这淡淡的一笑,刺痛了我的心,但我却不能给他希望,也给不起他希望,“其实在心里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只是我们只能是朋友。”
是朋友,象在谷中的那段日子互相依赖。
“我不会甘心的!”车晟阳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又缓看向我道,“若想与你只是做朋友,那么我定不会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你面前。”
“我看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优点能够吸引你,我软弱、任性,如果不发生例外,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世上有那么多的女子,你……”
“人的感觉很奇怪的,那么多的女子从不曾走到我的心里。但在看到你一眼时,便觉得莫名的熟悉,正因为如此,在我眼里只有你的优点。”车晟阳无害地笑着,“我说过,等你求我的时候,便是你拿一辈子的时间与我相对的时候了。”
第175章 琉璃之乱(三)
说来也真是奇妙,我竟能与车晟阳心静气和的坐在一起吃着东西,谈论着如何混进驿站的事儿。只是对于他的‘梦魇’绝口不提。
“你真要进去,其实耶律楚他们早就知道这里不会平静。”他一边轻呷着酒水,一边向下斜望驿站的大门。
“是!”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的哥哥也会在这里出现,我不想他出事,所以我会尽力帮助他!”
车晟阳轻轻一笑,我知道他所笑的便是我所说的尽力中没有要求他的意思。他把玩着酒杯道,“这场会晤本就是场暗涌,谁都知道这里的凶险,谁又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的哥哥他不会是待宰的羔羊。”
“我知道!”三国都伺机着强大自己,削弱吞并他国,这是我自小便知道的道理。只是,从感情上,我却不愿意看到云月与夜朗发生冲突罢了!只是,若形势如此,任谁也阻止不了,只有尽力罢了!
“想到办法进去了?”看到我微拢的眉头,车晟阳淡淡一笑,转了话题。
“不能说没,也不能说有!”我再扒拉了一口饭菜,细细地嚼着。办法倒是有的,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天还未完全亮,一辆马车拉着一筐蔬菜已经踏在了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赶车的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叟,清瘦的脸上目光炯然。此时的他正专心赶路,却未发现后面的蔬菜筐里微微一动,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好像憋极了极需换气。但只那么一刻,人头又缩了回去,又回到令人窒息的筐里,任蔬果掩盖着身子。
躲在筐中的人便是我,随着这送蔬菜的老头混进驿馆,便是我所想到的办法。果然,只形式上的查看了一番,车便长驱直入进了厨房。
蛰伏在菜筐里,从隙缝中看到那老头开始搬动菜筐。拿一根竹管,轻吹了软筋散,没过一会儿,他便昏昏倒去。
我忙从筐里跳了出来,快速地出了厨房,因为我知道不消多久,这软筋散的药力便会散去。
对初来乍到的我来说,这驿馆如迷宫,我也不知道应该择那条路才对。一心想着,找个地方隐身,然后再作打算。
西厢已经点起了三两盏煤灯,直觉告诉我奔东厢那边儿去。
提着的灯告诉我已有人向这边儿而来,我忙隐身在转角处。手碰之处,只觉得一空,原来这扇门是虚掩着的。还好,我用力不大,否则那声响定会惊动那些巡逻。
屋里一片漆黑,想必无人,于是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没想到这一走进去,便见着提着的灯向这屋里走了来。
莫非,来者正是这屋子的主人?心里暗自叫苦,这下好了,什么地方不躲,偏躲在这里,难道要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不管了,先藏好再说。正当我躲至床底,屋里便亮堂了起来,接着一双金丝小蛮靴踏了进来。或许这脚的主人太累了,走至床边,倒头而睡。
第176章 琉璃之乱(四)
听到轻微均匀的呼吸声,我这才从床底钻了出来,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忍不住回头望向床沿上那人,忍不住张大了嘴。
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到正熟睡的那个人双眉如黛,长而翘的睫毛如蝉翼般在眼睑上打下光影,高挺的鼻、红润的唇,这分明就是我的相貌!
她和衣而睡,大红的舞衣表明她是一个舞者!
轻捏了一颗晕睡丸,屏息向她而去,便发现她的脸亦是蒙上了一张人皮面具。不是她生来的长相,那么便是蓄意的装扮。
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竟让我鬼使神差闯进了她的房间,让我知晓明太子的一谋半计。不过,也正是他如此的用心,才让我有了不至于那般容易拆穿的主意。
“对不起了!”我轻喃着,将一颗药丸放进她的嘴里,仍是晕睡丸,够她睡三四天的了。
而我现在要做的便是将她扮成我,而我却恢复自己的原本容颜用她的身份来掩饰自己。
将她塞到木柜里,迅速地换好衣服。
坐在镜前,看着这许久没见到的面容竟觉得一时有些不习惯。长久蒙上人皮面具,使得皮肤见不得阳光,所以肤色苍白得无丝血色了。
“朵儿、朵儿!”屋外有人敲门,我忙整理了裙角走了去。
来者同样是个舞娘,在她浓重的大乌口音中,我只听懂了两个词。一个是知道现在的我叫朵儿,另一个是明太子,其实的便是难听懂的叽哩呱啦了。想当年,嫁入夜朗时,至少我还能听懂大半。可现在这个大乌,它的口音竟让我听得如云里雾里。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沾沾自喜是没来头的,因为口音的差别会暴露我的身份。
那个舞娘见我站在哪儿,着急地拉起我便向西厢走去。
她立在外面毕恭毕敬地敲了敲门,又叽哩呱啦地叫了对着门说着话。然后,推开了门让我进去。
屋里坐着昨日见到的那个明太子,依然华服裘帽,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玩味的眼正直直地盯向我。在他身边,坐着一个美姬,披散的青丝在雪白狐狸毛的映衬下光泽动人,鹅蛋形的脸上大眼炯然显出飒爽英姿,想必她是他的一个庞妃吧!
他看了看我,便轻笑着与她说着什么。即使我竖着耳朵认真听,也听不懂半个词,正一瞬我便觉得头上已满是湿汗,这对我无疑是一种煎熬。
领我的那个舞娘,走上前,左手搭在右臂上,微屈了身子,说了问好的话。我也忙学着她的样子行礼,却见着明太子脸一沉,手中的杯子便毫不客气地向我飞了来。茶水溅上了我的裙角。
难道这么容易便被发现了?看来,我马上便要为自己的假聪明而付出代价了。
只是,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束手就擒。立在哪儿,手不自觉地伸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