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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们干的,可没凭没据的,谁也不好乱说。
她们来王府还没有刘碧云的日子长,根基尚浅,就算是和刘碧云不对路,也不见得敢下这样的手。
会是谁呢?
她想得出神,连小丫头叫她吃饭都没听见。还是那个叫喜儿的小丫头大喊了几声,她才跟了出去到灶旁的厢房里用了饭。
回来的路上,就向那小丫头打听,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丫头和她年纪差不多,两个人平日里又好,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原来一大早,刘碧云揪起来梳洗了,就带了丫头婆子给王妃去请安。
王府里的规矩,做媳妇的就得给婆婆晨昏定省,虽然这王妃不是世子的生母,可现在她才是堂堂的庆王妃,刘碧云自然得去。
都是往常里天天走的道儿,谁知道今儿刘碧云走着走着却硬是摔了一大跤,当时就觉得下腹一阵阵锥心的疼。
她是个要强的人,怕不去的话,王妃会不快。世子不喜她,若是连婆婆都不喜了,那她还怎么在这王府里生活?于是她咬牙坚持去给王妃请了安。
当时王妃见她脸色不好,还嗔怪她不该来。又让人去请了御医过来。
后来刘碧云下身就开始见红,小腹坠疼不止。结果可想而知了。
筱蓉心里就暗道:这个刘碧云可真够痴的,摔了一跤,搭上个孩子,还落了个不听话的名儿。
这可是庆王府的嫡长孙啊,一下子就这么没了,就算是她心里有再大的委屈,王妃也可以一句话就轻轻地给她掩盖了:年纪轻,不懂事,不知道保养……
这要是传了出去,京都的勋贵圈子里的人,怕都要轻看她吧?
要是她日后还能生养,过了年把再生出一个来,自然也就堵住了别人的嘴。偏偏御医又诊断说不能生养了,这下子,刘碧云就等着被人看笑话吧。
她思前想后,既然三个侍妾不大可能下手,那么会是谁呢?
这个王府里,除了那三个侍妾不想让刘碧云诞下嫡长子,还有谁会见不得世子好呢?能做这样事儿的人,绝不会是那些下三滥,至少要是个主子身份的人。
可庆王府人口简单,上房里数得着的就那么几个主子。庆王爷就算是不喜刘碧云,可也没必要和自己的亲孙子作对啊。他自然是万万不会下手的。
还能有谁呢?莫非是云书岳?知道自己的这个孩子是刘碧云用那种手段才有的,不想要不成?可要是这样的话,云书岳岂不是连个禽兽都不如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何况他堂堂一个大男人?
要是他们都不是那个幕后的人,还能是谁呢?
她忽然想到了那张保养得宜,时刻表现出一副雍容大度的脸,莫非是她?若是她的话,这个事儿就能想得通了。
她不是世子的生母,又不是嫡女,一个庶女能在姐姐死后嫁过来,就算是做填房,那也不是一般的填房。
鼎鼎有名的庆王可是皇上的亲叔父,又是摄政王的胞弟,再没有比做庆王妃更有面子的了。就算是宫里的嫔妃,也不见得就有庆王妃的福气大。一嫁过来势必要主持中馈的,势必是要独当一面的。
这份荣耀,怕是京中王公贵族的千金闺秀们都期盼的吧?当初庆王也不老,人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无非就是有了一个几岁大点的儿子。若是自己日后诞下麟儿,身份更是不一般的尊贵。
显然,庆王妃的运气还不够好,到如今也没有一儿半女的傍身,只好把世子当成亲生的对待。
可筱蓉前世里接触过心理学,越是这种高门大户的妇人,心肠不见得就那么善良。表面上,她也许是个合格的母亲,可背地里,谁知道她会不会使手段呢?
想到此,她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头一次,为这种豪门大户中的恩怨感到可怕。
若是王妃下的手,那就说得通了。世子非她亲生,她又没有儿子,自然不想让世子过得好,只能走这一招了。
要是想查清这件事儿,一时半会的空怕没有结果。庆王妃能想出这样的计策来,就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直到三更时分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上一睁眼,天色已大亮了。透过纸糊的窗户,筱蓉看到院子里已经有婆子在洒扫庭除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披衣起来。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听外头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慌里慌张地就往上房里跑。
不多时,整个院子都传遍了,自然筱蓉也听见了。
原来云书岳已经把事儿查清楚了,有人在刘碧云请安的路上洒了清油,本来初夏的天儿,露水又多,早上走在路面上,自然就湿滑起来。
刘碧云就那样跌了个措手不及,还不到三个月份的胎儿,本就极不牢固,就这样吃了个哑巴亏。
只是线索在查到厨房时,就断了。这清油就是家里做饭用的,自然是有人从厨房里偷出来的。可是管厨房的管事婆子忽然心绞痛发作,死在了家里。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自然以后的事儿就查不出来了。
卷一 血海深仇 一百四十八章 遭遇
落梅院的正房里,庆王妃正优雅端庄地坐在一把鸡翅木的圈椅里,端了一杯雨前龙井细细地品着。才染过丹蔻的指甲,红艳艳的,亮得人眼睛发花。
贴身嬷嬷徐妈妈正在她跟前凑趣儿:“王妃,您不知道那一位今儿是个什么情形?听小丫头来学,世子爷过去看望她,却被她给骂走了。”
庆王妃眉头一挑,随即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她娘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竟然生出这么个糊涂闺女?这个时候,不说笼络着世子,还把他往外头赶。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主仆两个就凑在一起低低地笑。
徐妈妈又问王妃:“既然她没了孩子,这世子妃的位子怕是不牢固了。就算是皇上赐婚,世子爷这后嗣的事儿也不能没有着落。不知道娘娘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慢慢来,先不急。反正世子不还有皇上赐下来的三个侍妾吗?先让她们服侍着,最好是能生下庶长子,这事儿就好办了。”
“还是娘娘高明啊。这虽然也是儿子,可是好说不好听的,将来的庆王世子总不能就传给一个庶长子吧?”徐妈妈笑得一脸褶子好似深秋里的菊花,皱了皱眉,不无担忧地道:“只是娘娘也该上心了。不管怎么着,世子是王爷的心头肉,这都是因着娘娘没有子嗣的缘故。若是娘娘能再诞下麟儿,到时候,这庆王府,还不是娘娘说了算?”
王妃就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半天才叹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啊,嫁给王爷十多年,要有也早该有了。”
徐妈妈小眼一挤。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忙凑在王妃耳边低低地说了,王妃的脸上就露出一丝诧异来,“你说的,真有这么灵?”
“那可不是,京里都传遍了,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宗妇们,哪个不信?娘娘这个年纪也不算大,王爷也不老,要是想要个孩子还是很有可能的。”
徐妈妈一脸的笃定。庆王妃自然也就信了,喃喃地双手合十念叨着:“大苦大难观世音菩萨,若是能保佑信女生得麟儿。信女捐一千两银子给佛祖身上换金……”
刘碧云的上房里,却上演了一场悲情女的戏份。室内一地都是碎裂的瓷片,满屋子的丫头战战兢兢地没人敢说话,屏气凝神地站在角落里大气儿都不敢出。
而刘碧云,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面目狰狞,活似一个女鬼。
筱蓉一进门,就被屋内的景象给惊呆了。刘碧云就算是心情再不好,也不必拿这些丫头出去。她只要有三分理智,就不该这样。这些丫头就算是全都打杀了,能起什么效用?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打着哆嗦的小蝶,她只好走上前。
现在,满屋里的人。也就筱蓉能和刘碧云说得上几句话了,所以,一看她疯狂的样子,忙悄没声地出去到厢房里找着了筱蓉。
刘碧云一见筱蓉,就好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见到了父母。“哇”的一声就扑在床头上哭起来了。
筱蓉见状,忙悄悄地让丫头们都下去。这才拉了刘碧云的手,劝慰:“世子妃这是何苦?您身子还没好呢,若是成天憋闷在心里,落下了病根可就麻烦了。”
“我这个样子,还怕落下病根吗?你们看出来吗?这府里都当我是死人啊。”
她说得确实不错,自从世子被气走了之后,府里的确没有人来过她这里。那三个侍妾更是没了人影,真的把刘碧云不当一回事儿了。
只是越是这样,刘碧云就该越表现得大大方方才是,这个样子,只能徒留话柄,越发让云书岳瞧不上眼了。
这话,不知道刘碧云能不能听进去。不过,她被刘夫人给攥在手心里了,刘夫人既然能伪造出她的卖身契来,想必也能有法子从其他的方面控制她,与其自己在明,人家在暗,还不如顺了刘夫人的心意,扶刘碧云一把算了。若是她真的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也就别怪她了。
她来庆王府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能查出当年的杀父杀母之仇敌,别的,都不重要。
想必,她微笑着对刘碧云道:“世子妃,这世上要想赢得别人的关心,只有一条路。”
刘碧云显然是听清楚这句话了,忙抬起泪水涟涟的大眼,好奇道:“什么路?”
“只要世子妃自己足够强大,就没人敢小看您。”筱蓉笃定地说着,“世子妃想想,您是皇上赐婚,不论有什么理由,世子都不能怎么着您,您在这府里,就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妃。”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她继续说下去,“何况世子妃出身高贵,刘大人贵为兵部尚书,光这份荣耀,就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有的。世子妃占了这么多的先天之利,又何惧之有呢?”
一席话,说得刘碧云脸上的泪意慢慢地消逝了,终于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认真听着。
可是,她脸上的神情转眼就换上了悲伤,“我这个样子,世子,还能再来这屋里吗?”
看来她还是希望世子能常来的,只是那天把人家给骂走了,谁又敢奢望他不计前嫌呢。
这个话,筱蓉也不敢打包票,万一她说云书岳回来,到时候他不来呢。她一个身为奴婢的,主子们之间的事儿,她自然也不能决定的。
低了头思忖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刘碧云现在才是她的正经主子,卖身契还在她这儿呢。云书岳,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靠上,先不说她是不是自己的仇敌,就算不是,可越过刘碧云却贴上云书岳,却是非常难的。
刘碧云见她半天不吭声,知道这事儿的确令人为难,云书岳和她之间本就没什么,要不是她使了手段,怎么能得来这个孩子。
那天。他不过是看在没了的孩子的面上,才来看看她的。还被她给骂走了,想再让他过来,真是登天还难啊。
想想日后就要过着守活寡的日子,刘碧云浑身的血液都冷了,捏着筱蓉的手不知不觉地就用了十分的力气,疼得筱蓉差点儿落下泪来。
忙胡乱点头:“世子妃您别着急,待奴婢想想法子,定能让世子爷回心转意的。”云书岳本来对她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