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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会儿人都没有见到,她们传达什么?
几个丫鬟只好凑在一起,一下子又嘘了声,寻思着还得等着,恭恭敬敬的站好。
另一头,沈如薰与赫连玦从偏僻的小道中再走出来,一眼便是见到了这个景象,遥望到落棠院的最前头,院门之处好像有几抹颜色掠过,仿佛是女子的彩衣。
沈如薰原本就担忧着赫连玦,只见赫连玦将她带出了络玉阁后就不怎么说话了,此刻只暗敛了一身气势吓人的很,吓人便罢了,此时还不凑巧的见到了柳氏身边的人。
这岂不是送上门来?
只见赫连玦蓦地幽凝了一双魅眸,只冷冷的勾着门口处看。
沈如薰也怔怔的停下了脚步,看着此刻的落棠院门口,几个丫鬟拥簇在了一块,时而站得端正,时而嬉笑。
“夫君……她们来这儿做什么?”才知道娘亲的真实身份,明白了所有,她还在担忧……
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
像是害怕又勾起赫连玦不痛快的回忆似的,提着步伐就要朝门口走去:“我去将她们遣走。”
赫连玦却是忽地冷冷出声:“不用了。”
出声的这一瞬,牵着她的大手也忽地像是加了些许力道,捏得她的小手一疼,龇牙咧嘴起来。
果然……仿佛夫君看起来没有异样,可是碰到事了,便是极冷淡了。
方才在络玉阁中的事情,终究是……留下了点什么。
沈如薰听着赫连玦的话,想要去把人赶走,可是被阻拦下来,这会儿只好怔怔的站着,只见赫连玦收了声便径直提步朝门口走去了,她只能急忙跟上:“夫君……”
一颗心也被高悬起来了。
外头几个丫鬟还在等着通报,这落棠院就好像是禁区一般戒备森严,让她们没来由怕得很。
可是让她们等了这么久,自然是满心牢骚的,至于本身就是潇湘院中的红人,哪里受过这样的闷气……心中只有柳氏为大,而且自觉得也见不到赫连玦,待会儿通报了出来接东西的也最多会是沈如薰罢了……
想到可能面对的是沈如薰,嘴上的唠叨就更是不停了,虽说是会被撕嘴巴,却还是笑笑讨论着些什么闲话。
说着说着的时候,却只见好像有脚步声过来。
一人一喜,想着这差事终于有尽头了,刚回过身:“可让我们等……”声音蓦然止住。
只看见身后赫连玦缓步走过来的身影,身姿颀长,恍若天人的脸上似带了几分冷意,吓了她们好一跳。
知是放肆了,只得赶紧跪了下来:“奴婢见过庄主。”
远远便跪了一片,甚至还没有待赫连玦走近。
赫连玦只微挑的眉眼,这一瞬又脸上又是琢磨不透的表情,让人觉得可怕得很,没来由的感觉到一种从未见到过的气势,远远看着虽然还好像是病秧子,身上也散发着浅浅的药香味,可是在那么一瞬间,好像一切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几个丫鬟跪在地上,只得感觉呼吸一滞,大口大口紧张得微微喘气起来。
根本不敢再口出狂言的放肆,也不敢再多吱一声。
沈如薰看到赫连玦就这样走上去了,她也一惊……
夫君上前去了,这是要干嘛?明知道那兴许是娘亲派来的人……
这会儿驻足在原地一会儿,也只好赶紧奔了向前,追了上去。
一颗心好像被人紧紧攥着,捏了一把汗,生疼得很。
像是在心疼他,这才从络玉阁出来,又阴魂不散的见到了娘亲的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略冷的声音,低沉得很,仿佛蕴藏着什么。
几个丫鬟原本就在忐忑不安,这会儿在地上跪着,见到了赫连玦,只恨不得与赫连玦狠狠求饶,她们还以为见到的会是沈如薰,所以放肆了一些,却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亲自见到了庄主,自然是连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听到了赫连玦的声音,更是被吓了一跳。
冷冷的眉眼,好像略带厉色。
虽然好像还是如常的样子,但……威严仍在,这会儿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禀:“回庄主,奴婢是潇湘院中的丫鬟,奉夫人之命,特意来给庄主送些东西来的。”
“莲香。”喊了后头另一个丫鬟。
霎地便有另一个丫鬟在身后捧着东西,高举了起来:“庄主,这是夫人命奴婢们送来的东西,千年的血如意,百年的虫草,说是给庄主治病用,是夫人的一番心意。”
心意?
赫连玦此刻听着这些话,微微勾起了唇畔,不说话,眸光就只是似若有若无的扫到了这些东西之上,最后缓缓落在了血如意之上。
血如意可是柳氏最爱之物,能延年益寿,永葆青春……寻常都不舍得多用,又怎么会舍得给他。
唇上勾勒出来的笑似有些冷。
跪着的丫鬟这会儿看着赫连玦的样子,心里头琢磨不透,只是更加紧张了,手中的东西也越抬越高,只哆嗦道:“夫人说……说她很记挂庄主您的身子,不知庄主您的身子好些了没有,若是好些了……能走动了,还望庄主无事可以去潇湘院里头看她,若是身子依旧不舒服,就多注意身子……夫人说她记挂你。”
“是吗?”赫连玦幽深的魅眸中似掠过一抹笑意。
仿佛是刹那间的再勾挑了眉眼,幽深的魅眸沁了几分凉意似是甚吓人。
几个丫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这会儿只能更加打了个哆嗦,手中的东西也举得更是高了……
她们心目中的庄主是犹如天人一般的人物,只不过一朝大病一场,就再也没有起来过,寻常是羸弱的样子,可今儿感觉……还是有那么多稍稍不同了,气氛也死一般的凝滞住了。
沈如薰站在一旁,听到了赫连玦问的这两个字,也忽地像是吓到了,心跳漏了一拍的样子。
夫君的话语越是说得少越是吓人……
好像忽地又是明白了什么,就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娘亲还派人来送东西,说了这番话,听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的有多记挂夫君似的,血如意这些东西,什么千年的药材,百年的药材……还这般幽幽的叮嘱,说是若好些了,还希望夫君去看她……要是身子依旧不舒服就再多注意身子。
一派宛如亲生娘亲的样子……
若是不知道方才那些事,听到这样的话,只怕又是心里头起波澜了吧。
可惜此刻……
越是欲盖弥彰就越是让人心生恨意。
赫连玦这会儿似更是眸光幽冷了,冷声言语也甚是悚人。
丫鬟只好赶忙点头:“回庄主,是的,夫人还特意交待我们一定要将她的话传达到位,像是生怕庄主你不知道她的好意似的呢。”底绷了他。
沈如薰蓦地一慌。
☆、接过又丢了
这些丫鬟也似不会察言观色,还是夫君藏得太深了,竟然让人一丁点都察觉不到异样?
沈如薰慌乱的抬眸,似想说些什么,可下一瞬已经又被打断了。
“是吗。”赫连玦挑眉,竟扯唇一笑。
这幽沉的声音飘荡在风里……
不似怒,也不似欢喜,让人琢磨不透。
几个丫鬟原本是笑着赶紧儿想要办完这个差事,却是听到赫连玦这一句反问,忽地又是再被生生吓了一跳。
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一群人只好跪得更厉害了,甚至把脑袋紧紧埋下,哆嗦了一下:“是,庄主,夫人就是这么说的……”
就是一脸热忱,担忧的样子……迫不及待的让她们把这些东西送来,还要她们务必记得将她的“关心”传达到位,可谁知道她们一传达到位,便是像进入地狱一般。
赫连玦只看着她们一脸惶恐的样子扯唇一笑,低低的笑声响彻在这庭院中,就好像是勾魂摄魄的魔音过耳似的。
他从不曾笑,也不会在下人面前笑,可是在此刻,竟然忽地放声笑了……
听到了柳氏这些叫人传达的话,低低的笑了。
沈如薰越是这种时候,看着他这如常的反应,心里头越是难受,忽地竟然多了几分私心,想要把面前的这些丫鬟赶走,不要再伤害夫君了……
却没想到下一刻,赫连玦已经再而收了笑,越发越让人琢磨不透了:“我知道了,你们将东西留下吧。”
竟然这样就将那些丫鬟放走了?
她还以为……夫君会心情不好的借机小题大做一番,要不然他方才又怎会径直出了小道就朝这儿走来,蓦地就出现在了这些丫鬟的面前……还冷凝了一张脸。
可这会儿,只是冷冷的笑问了一句“是吗”便要放过了她们……
让她们把东西留下,人离开。
可是……
沈如薰把目光稍稍落到了这些丫鬟手中高捧的东西上,只见几样莫名其妙不曾见过的东西呈现在眼前,几个如意模样的药草果实,血色的……红彤彤,还有一些长得奇形怪状的虫草。应当就是这些丫鬟方才说的东西,娘亲差人送来的“心意”。
这会儿也不说话了。
几个丫鬟听到赫连玦的话,则是打了一个哆嗦,似是欢喜,赶紧抬眸……
顺着眼前投来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看去,还以为看到的是赫连玦,却是没想到是沈如薰,看着沈如薰此刻稍稍凝眸看着她们的样子,视线似是落到了她们手中的东西上……
几个丫鬟已经脑袋机灵的反应过来,赶紧依言退下:“是!”
走之前还眼明手快的把手上的物什交到了沈如薰的手里,不由分说便塞了下来。
好像还是以为沈如薰盯着看是因为想要似的……
生怕自己走晚了,就要丧命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像是怕赫连玦忽地阴晴不定,忽然又与她们计较起方才口无遮拦的议论之事,一瞬间一群人就消失不见了。
几个丫鬟走得倒是快,不愧是潇湘院中的人,伺候柳氏多了,也知道要察言观色脚底抹油溜了……
人都走光了,忽地这天地之中又剩下了赫连玦和沈如薰。
沈如薰这会儿只怔怔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血如意和百年虫草,好像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夫君此刻肯定是在心中不悦,而她竟然就这样愣愣的接了下来,略微抬头:“夫君……这些东西……”
喊了他一声,似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只见赫连玦略微勾挑了魅眼,只有低沉了声:“丢掉。”
什么?
丢掉……
好像是很贵重的东西,说丢就丢?
沈如薰的话似反问:“夫君,你说……丢掉么?”
“嗯。”只有一声冷应了。
他方才的冷言冷语,以及这么轻易把那些丫鬟放走,不过是因为实在不想再搭理了,亦不想再心烦,听着柳氏的话蓦地只想笑,心中也只有冷笑。
此刻只冷眼睨过沈如薰手上的东西,似是毫不留情的一凝眸,眼中悄然无息掠过的依旧是那令人冰寒入骨的冷意。
薄唇轻扯,只是依旧淡淡的一声:“丢掉……”
沈如薰的手一松,好像也极是配合的丢了,啪嗒丢落在地上:“嗯,夫君,我丢了。”
既然留着不高兴,那就彻彻底底的丢了,一点情面也不需留了。
就如同对待柳氏似的,原本就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纵然年幼时待他是真的好,可也终究是过去的事情了。
赫连玦略微勾挑了眉,眼底里魅光幽深,仿佛深不见底的湖,沁出了丝丝寒意。
看着沈如薰的动作,仿佛只在心底蓦地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