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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再喝醉了。
他已经醉过,曾经醉过。所以,今夜他不能够醉。
华丽的舞蹈和表演从午后一直延续到了晚间,胤焱与那从未谋面的未来皇后携手祭天之后,皇后被送入了慕楚宫中。酒过三巡,奚将军早就一醉不醒被人送回了将军府,而胤焱却也在昏昏沉沉之中被送往慕楚宫。
然而,他却始终疑惑着,为何一直以来都没有收到那个最想收到的人的祝福。
从晚宴的露天会场到达慕楚宫会经过御花园,夜色昏沉,就连那一长串的宫灯都无法照亮御花园内沉入肺腑的黑暗。
虽是有些不甚清醒,然而那灵动跳跃的气息却还是显露无疑。
站定,胤焱冷冷地盯视着前方,那里是一片夜昙花丛,丑陋扁平的花叶延伸生长,而在那夜昙丛中站着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男子眼神寂寥,就着昏黄的宫灯光亮轻轻抚摸着那含苞的夜昙花。
“淼,”胤焱松了口气,唇角逸开了一抹笑意,“你在这里等我?”
然而,胤淼却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胤焱站起了身来,看着那被乌云遮蔽的月亮,自言自语道:“有月光,夜昙才会开放啊······”
“你说什么?”胤焱没有听清楚胤淼喃喃自语的话,可是还没有走上前去问清楚,身后扶着自己的一众太监突然倒地,连哀叫声都没有,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胤焱警惕地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边腰间,却发现因为今日大婚,所以并没有戴上佩剑。
“何人在此?!给朕出来!”胤焱冷声吼道,真是大胆,竟然在他的大婚之日袭击!
突然,胤淼转过了身来,那双原本温柔的眼此刻却冰冷淡漠,“她告诉我的,只有有了月光,才能够看得到夜昙的绽放。”
“你怎么了?淼······”虽然心中渐渐冰凉,如此诡异的形势,胤焱几乎不敢相信地猜测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此刻,他身边的护卫和太监都已经被杀,大臣们喝得酩酊大醉,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一场腥风血雨正在酝酿着。
“如果我现在让你放弃立奚慕为后,你会同意么?”胤淼淡淡问道。
胤焱双手渐渐捏紧,冷声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偷了虎符,调走了宫内守卫,稳住了御林军,”胤淼直视着胤焱,此刻,他不想逃避,“顺便调来了奚将军的心腹,包围了皇城,下药灌晕了三品以上所有大员。”
“你,想篡位?!”胤焱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不,你说过你对皇位没有兴趣!!”
“那是以前。”胤淼唇边扯开了一抹苦笑,“我最近才发现,当皇帝有很多好处。像比如说,可以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不是被别人夺走。”
“心爱的女人······你跟奚慕?!”
“明明是我认识她在先,明明她已与我情投意合!为什么!为什么紧紧是因为一个可笑的婚约便要让我亲眼看到我的女人嫁给我的亲兄弟?!”胤淼终于爆发,三两步踏出了那夜昙丛,宫灯的光亮将他此刻有些扭曲有些痛苦的脸映照了出来,“当初明明是指腹为婚,可是娘亲同时生下了你我二人!为什么她就一定要嫁给你?”
胤焱那锐利的眼瞬间暗淡,低声问道:“你说,你已与她情投意合?”
“焱,你不要怪我。皇位原本就有一半是我的,奚慕也应该是我的!!”
“这次叛变,不是你一人所为。”胤焱几乎是肯定的,不容置疑地道:“奚琰武那个老贼在什么地方?!”
倏地抽出了长剑,剑尖直指胤焱,胤淼冷冷地道:“现在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奚将军自会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双手渐渐捏紧,胤焱的手指骨苍白可现,然而,他的眼中却渐渐冰凉。
这是他的亲兄弟,对他的叛变。
在他的大婚之夜。
胤淼长啸一声,夜色中剑光闪过胤焱的双眼,映得那双年轻英气的眼睛愤怒而狂枭。
几乎没有看清他的出手,一条软剑缠绕上了胤淼的长剑,死死地将其揪扯住,让其动弹不得。
冷笑,胤淼道:“看来你这警惕心还是那么强烈,大婚之日都随身携带者兵器。难道你不知道,在大婚之日戴着兵器是大凶吗?!”说着,胤淼一瞬间弃剑,凌厉的掌风直向胤焱的心脏!
胤焱单手无法接住那双掌的掌力,可是弃剑之事他却做不出来,便只得松开了那缠绕的软剑,迅疾地后退。而在那刚刚被放开的长剑落地之前,胤淼稳稳地将其接住了。下一个凌厉的攻势又猛烈地袭来,似乎真的非置之死地不可!
几个回手,胤焱原本以守为主也渐渐变为了攻守兼备而后更是主动地出手克制住胤淼的长剑。御花园内,刀光剑影寒气逼人,然而,那一丝原先纠缠紧绕的情谊却瞬间绷断,碎裂了一地的爱恨情仇。
“你真的这么爱她?”
“至死不渝。”
“她对于你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给我一整个世界,也换不回她的一瞬笑意。”
叮当一声,胤淼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
而那软剑,柔柔地缠绕了他的脖颈一圈,一丝丝血迹浸了出来。
“我又输了。”胤淼看着胤焱那双仍然愤怒不已的双眼,无奈地苦笑着。
收回了软剑,胤焱随手便将那软剑甩在了地上,上前便是一个勾拳打在胤淼的脸上。胤淼连退三步,唇角渗出了一行鲜红的血痕。
没有等到胤淼有任何反应,胤焱箭步上前,又是几个勾拳,胤淼那俊朗的面孔上顿时有些红肿,可是接连挨了几拳后胤淼顺势将胤焱按到在地,也是几拳挥上了他的脸!
兄弟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在那御花园中相互扭打着,彼此都不放手。
然而,当胤淼接近那掉落的长剑时,顺手便将那剑拿在了手中架上了胤焱的脖子。胤焱脸上也都是血迹,可是却没有料到胤淼还会拿起长剑。
“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不会放手。”胤淼喘息着,拿着长剑的手都在颤抖。
然而,就着那昏黄的灯光,胤焱却似乎看到了一丝无奈、苦涩、决别般的笑容绽在了胤淼的唇边。
突然,胤淼抬起了那拿着长剑的手,直直地向着胤焱劈了下来!!
胤焱双眼骤睁,猛地冲着那无边无尽的黑暗声嘶力竭地吼道:“住手!不要!!”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胤淼的长剑还没有挥下的时候,数支闪烁着寒光的响尾箭准确无误地射向了他的后背!
叮当一声,长剑再次落地。而它的主人,却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将它再次拾起来。
胤焱扑了上去,却不知道该抱什么地方。胤淼一整个后背插满了响尾箭,鲜血横流,渲染了一大片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啊!!”胤焱沙哑地吼道:“仅仅是一个女人,为什么······为什么!!”
胤淼身上的温度渐渐冷却,低沉轻微的声音缓缓道:“焱,等到你也有真正心爱的女人的时候······你会知道,为什么。”突然伸出了手紧紧地抓着胤焱的手,胤淼喘着气,道:“焱,求你······求你,好好对她······今生,我无法在你们之间作出抉择······这是我的软弱。但是,她是无辜的······求你······”
胤焱咬紧了牙,双手颤抖着,却并不应声。
胤淼双眼猛然睁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答应我!!好好对······对她!”
“我只能够答应你不杀她。”胤焱终于退了一步。胤淼渐渐松开了胤焱的手,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后便再也没有吸入下一口气。
乌云渐渐散开,月华普渡。他们正处在那一片夜昙丛中,那些刚刚含苞的夜昙花就像是传说中的那样,一层一层,褪去了厚厚的伪装,尽情将自己此生最后的绝美展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只是,少许的几朵洁白花瓣上,沾染了些许的鲜血。
凄凉,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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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出嫁(下)
奚慕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地坐着,等待着那个未来的夫君前来将那红盖头掀起。
但,等待只是等待,却并非期待。
挺直的背脊一刻不曾松懈,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奚慕安静地坐在床前。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四更已过,再到五更便是天亮。
他没有来。
那双微闭的双眼渐渐睁开,红盖头下的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夺目的血红。如果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来,那自己该是高兴,还是伤悲?
可是,一双有些不稳的,穿着双面绣金丝龙纹皂靴的脚却出现在了奚慕的眼前。
粗鲁地一把将那红盖头扯了开来,胤焱冷眼直视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的女人。
垂眉敛目,慕兮并不想抬头看他。可是,胤焱却伸出了那沾染着鲜血的手强行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平凡的眉,平凡的鼻子,平凡的嘴,唯一不平凡的不过是那双妖异的重瞳。她有什么能力可以让淼爱她爱到如此地步?!
用力的手指将奚慕的下颔捏得有些痛了,奚慕抬起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未来的夫君。然而,让人惊讶的是,胤焱一身凌乱,脸上、手上、身上尽是血迹斑斑。
眉心微皱,奚慕思衬再三,还是恭敬地问道:“皇上怎会这幅模样?”
耳边传来了奚慕的问话,胤焱心中冷笑,手上却用力地将她甩在了床上,突然欺上前去将奚慕死死地压在了床上,一双狰狞的眼狠狠地盯着她,道:“你就这么想要嫁给朕?”
不明白胤焱这是发的什么疯,奚慕用力地撑着胤焱相对于自己而言硕大的身躯,可是胤焱却丝毫不为所动,奚慕两条手臂一瞬间都传来了喀拉的响声,疼痛感骤袭,让奚慕不忍“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刺啦的声响伴随着奚慕的那声低叫一并传来,胤焱直接抓住了奚慕的衣衫瞬间撕得粉碎,露出了那洁白如脂的肌肤。可是,胤焱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只是那样愤怒地看着,看着奚慕半裸的身子和即使手臂折断的疼痛以及如此的羞辱并存时仍然不为所动淡漠的眸子。
“你是死人吗?!给朕哭啊!给朕叫啊!你们女人不都是装得那么委屈那么不忍地博取男人的同情怜悯吗?!”胤焱真的发疯了,嗜血般的双眸残忍而凶狠。
“给人定死刑前,至少让他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奚慕闭上了双眼,无视半裸的上身,可是受伤的痛楚却更加清晰更加明了了。
“什么错?哈,哈哈!不!你没有错!谁都会跟朕说你没有错!!”胤焱看着那淡漠的脸孔,强行将其扳过来面对着自己,“你没错,错的是你的爹,当朝大将军奚琰武!”
“我爹?我爹怎么了?”
“怎么了?他盗用虎符调走禁军!他期瞒天下谋朝篡位!!他想要把朕赶下龙位另立新君!!”
似乎一切来的太突然,奚慕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是大婚,明明爹早上还微笑着将自己送出府,为什么到了晚上突然就变成了篡位者?
可是,等不及奚慕的脑袋转回到这残酷{网 的现实之中,一声凄厉而颤抖的声音在寝殿外响起,“皇上!皇上!不好了,太后,太后她······”
回忆在此刻骤止。胤焱端坐在那华丽的帐篷中,看着眼前那静静摆放的古琴。
陈公公再一次看到皇上这样盯着那古琴不转眼了,眉心浅浅地皱着,浮尘轻扫,轻声道:“皇上,午时三刻已过,您该休息了。今天晚上还有最后一场晚宴,您还要与商南国君商谈北边境盐路的事情呢!”
然而,胤焱还未收回心神,那帘门外江渝突然恭敬地道:“皇上!牟将军传来急书!”
“呈上来!”
江渝一个箭步走了进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