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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院子里的人,也在喜公公离开后撤离到院子外守候,很快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因着没有被吩咐过,无人敢待在院子里探听些什么。
这些奴才们早就在来之前被洗过脑子,长公主是怎样的存在。
公主嫁,他们活;公主不嫁,他们死。
有着这层认知,鬼才会去多事,小心保证不惹怒公主殿下才是上策。
见无人打扰了,流花影才问道:“你确信你写了几句话,那人就会拿出雪澈珏吗?而且,他会放你离开京城?”
玄墨抬起头,看着天上明朗的月色,自信地回道:“你说,我拿血着墨混合着灵力写下的承诺,慕容风会不相信吗?”
“你……不怕,一个掌控不好,便再也无法回去吗?要知道,生死一刹那的时间很短暂,错过了,就可能万劫不复!”
“我知道,但是月莳也不是赌了吗?包括你,流花影你这般置自己的族长身份,流花家族不顾,只为了助月莳度过劫难,你何尝也不是在涉险!说到赌博,你似乎也不差呀!”
流花影默然了,颇为难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灼灼其华,有着一种别样的风情,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位尊贵无比的男子为什么那么执著了。
有些人,的确值得跨过时空,越过生死来守候。
比如,他的月莳。
至于楚若寒,他不配!
流花影走神的当口,又听玄墨说道:“雪澈珏是为了我求的吧,你应该用不到,倒是这个东西,或许对你有用,月莳此刻极度虚弱,灵魂也不稳固。”
玄墨取出了那日戎昱给她的东西,交到了流花影的手中,这一幕正好落在了进来的慕容风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阴郁。
“你……”
流花影愕然地看着自己手中多出来的安魂石,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因为他的确需要这东西。
可是,他更清楚,玄墨的情况并不比月莳好到哪里去,让出了安魂石意味着她的劫难会平添几分危险。万一有个什么岔子,估计那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只是,他做不到那么坦荡无求,他要的只是月莳的安好,如果因此有什么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让他来偿还吧。
瞥了一眼在那里强自忍耐怒气的慕容风,流花影转过身子往那虚掩的门走去,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玄墨给了他和月莳期望,他绝对不能放弃。
其他的,等月莳安稳度过后,他会慢慢来算。
“怎么?这么快就找到靠山了吗?别忘记了,云晟和柳柳还在朕的手中!”
慕容风因为担心事情有变,一直待在祈王爷府邸,等不到人来,便想亲自前来沐府,正好撞见了要赶去皇宫的喜公公。
看到信笺的时候,慕容风无疑是喜怒交加的,喜的是那信笺上写的是血誓,不容违背,怒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就轻易答应了嫁给他,之前他花费了许多心血,抵不住不过她才认识几日的女人。
到头来,慕容风发觉自己连月莳的地位都比不过,故而有些口不择言。
对于慕容风的不可理喻,玄墨已经习以为常,索性很快就不用再那么窝囊了。
“慕容风,你这是来做什么?摆谱吗?若是,你可以走了,若不是,麻烦拿雪澈珏出来,月莳醒了,我自会随你入宫。至于云晟,生死由命,怨不得人!”
去她的皇上公主,玄墨只觉得受够了,反正小心翼翼慕容风也不见得会放心,倒不如破罐子破摔。
果然,看到玄墨从未有过的凌厉,慕容有些不确定了,犹豫了下,终于冷静下来,道:“朕可以给你雪澈珏救月莳,但是整个过程,朕都必须在场,不然,即便是和流花氏族为敌,朕都在所不惜!”
说话的时候,流花影已经抱着月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柔和的目光中有着一抹婉转的流光,自始自终都未曾离开月莳,他身后的屋子里,楚若寒扶着床帷绝望地站立着,却没有移动分毫。
缓缓走到玄墨面前,流花影停了下来,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行一步。若是没有意外,明日月莳便能醒来。这雪澈珏强求不得就算了吧,很多时候放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正如某些人的命数,不是你想留就留得住,到头来不过是无谓的牺牲!”
“流花影,你想做什么?!”
慕容风慌了,他自以为可以拿捏住玄墨的一切,在这个男人的一番说辞下,竟然什么都不是。
但是,对于他的警告,流花影并没有为意,这个时空都是他流花家族创造出来的,一个小小的皇帝,即便是穿越而来的,都不足为惧,只要他恢复了以前的修为,单单一人便能灭了这里,哪里还容得慕容风有放肆的机会。
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慕容风,流花影便带着月莳几个飞跃消失在夜色中。
玄墨自然也没有落后,紧跟在后面,当然没有忘记,临了的时候,回了慕容风道:“一切随你高兴吧,好歹你还是个皇上,不过,流花影说得没有错,云晟和柳柳自有命数,所以,慕容风,你动手吧,我会为他们报仇的!至于月莳,我会一命抵一命,如此雪澈珏看来还真不需要了。”
“云缳,你休想离开……”
慕容风,没想到事情不但跳脱了他的掌控,连带着那个女人也变得越来越让他陌生了,那种转变与记忆中的一切重叠在一起,让他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不待有丝毫迟疑,便也紧紧跟随而去。
------题外话------
亲们,明后两日不更新,这文月亮会尽量在短时间内结束,下面便是跳崖,希望断更几天,给大家一个万更,交待清楚。月亮不会草率结局,所以才那么慢,各位见谅了!
撂下话,玄墨便离开了御书房,徒留下慕容风在凝滞中站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猛然惊醒,挥散了一桌子已经冷掉的饭食。
一时间此而尖锐的声音不绝于耳。
喜公公见着长公主离开就想进来,但是皇上没有发话,正踌躇着,突然间传来的响动,终使得他小心翼翼地迈进了御书房。
屋子里已经是一片凌乱,满地的碎瓷和残羹冷炙,两副精致地银箸和汤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彰显出一种怪异地形态。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喜公公知道自己这位主子的心情极度不好,所以不敢多言,只是战战兢兢地唤来宫人迅速收拾了一地的杂乱,整个过程安静地听不到任何声音。
等到御书房里重新恢复了干净整洁,喜公公才轻舒一口气,刚想退下,只听到沉闷地令人窒息的声音响起——
“传朕旨意,三日后举行封后大典,着礼部加紧进度,若是三日后不能如期进行,礼部尚书以下全部斩立决!另,知会禁卫军,封锁城门,许进不许出,若是三日后朕看不到长公主,一样斩立决!同时张榜悬赏,但凡能救月莳先生一命者,赏黄金十万两,承袭亲王爵位同时掌管太医院!”
喜公公蓦地一惊,很快就醒转过来,赶紧应下匆忙准备,要知道封后大典远原本是在十五日后,如今硬生生缩短了十二日,怎么可能完备?
但是皇上的旨意一下是绝对不能转寰,为此喜公公除了加快脚步别无他法,可心里却在不住地哀叹,这位长公主还真是红颜祸水,因为她的缘故,皇上竟然变得疯狂起来。
慕容风这里,因为严旨导致了礼部忙成一团,与之息息相关的各部都跟着紧张起来,但是无一人敢上书去编排长公主的不是,连刘家都感到了情势的不对,开始变得规矩起来,安分地送贺礼入宫。
倒是楚府变得格外热闹,当夜新娘刘平儿是不愿意的,但是碍于皇上的旨意和自己处境不得不和楚老爷圆房,想着自己好歹也弄了个一品诰命也就半推半就了。
谁知道被折腾了半宿,差点只剩下出气了的刘平儿发觉自己根本就是在受罪,且不说楚老爷的粗暴和身上的臭味,更重要的是楚老爷那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玲珑,勉强破了她身子后,便是无穷无尽地用各种辅助工具和乱七八糟的法子来折磨她。
好不容易熬到昏死过去,一清早还要被拖起来奉茶,林氏更是一宿未眠就等着来折腾刘平儿,可惜的是刘平儿一踏进门厅就不胜娇弱晕了过去。让楚老爷原本因为愧疚老妻的心一下全部倾向了刘平儿,索性以平妻诰命一样为由免除了奉茶之礼。
林氏心有不甘,又想闹腾,可楚老爷根本不吃这一套,娇艳如花的年轻美人自然是比那只知道一天到晚甩着硕大的上围炫耀,却是能看不能吃的林氏有魅力多了,更何况林氏相貌属于黑亮肥胖型,看了觉得倒胃口。
总算觉得是享受了人生了的楚老爷,索性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神马儿子媳妇之类的早就抛诸脑后,变着法子和刘平儿厮混在一起,而刘平儿像是适应了似的,每次都嚷得林氏听得清楚,让林氏哼得牙根极痒。
楚老爷因为偏心厉害,所以林氏根本对付不了刘平儿,故意在饭食里下药也被熟知药理的刘平儿识破,当即被楚老爷打得一只耳朵听不见声音,嘴角都有些歪斜更显得狰狞。
走投无路之下,林氏想到了儿子,决定去沐府找儿子回来帮忙出气,谁知道因着皇上下旨月莳先生一日不醒来楚家人一日不许踏出府邸一步,只得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暗自垂泪绝食抗议。
不过两天功夫就瘦了一大圈,憔悴了不少,身形也细致了许多,可即便如此,楚老爷依旧没有过问一句。
气愤不过的林氏,便躲在墙根大哭,骂月莳骂儿子骂刘平儿,独独没有骂自己的男人,让路过的行人都听了真切,越加地看不起这楚府,害得人家月莳先生命在旦夕,还敢如此,实在是无可救药。
楚府只两日功夫,就已经混乱得可以,楚老爷更是和刘平儿床都没怎么下,吃住都在床上,而刘平儿更是一改洞房之夜的的柔弱,不知道弄了什么法子,让楚老爷某部位竟然突然涨了一倍,两人欢愉得天昏地暗,哪里知道其实已经是死期临近。
——亲,这是分割线噢——
躺在沐府里的月莳依旧没有醒来,气息若有似无,仿佛随时会断了,屋子里的太医和游医来了又去,无一人有法子,不胜其扰的沐老太医索性将那些只为求名利的医者轰走,自己则整日关在书房里研究古医书,希望能够找到救治的方法。
沐老太医的无措,让楚若寒也跟着面如死灰,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而玄墨则在一旁冷眼看着。
很多人便是如此,不到失去,就不知道珍惜所有,楚若寒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不值得同情,倒是可怜了月莳所经历的一切,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子,竟然是这样的不公,实在是让人感慨。
所幸,这只是暂时。
瞥了眼已经呆若木鸡的楚若寒,玄墨轻道:“楚公子,你好好陪着月莳吧!”
楚如寒听了玄墨的吩咐,像是醒悟了过来,跪行到月莳床前紧紧握着月莳冰冷的手,痴痴地望着。
玄墨实在是觉得窒息,不忍再看下去,两天了,看这样子定然是熬不过三日,连流花影来了也没有用,只说了句“气数到了本该如此”就在沐府找了间厢房休息下来,不再出现,怪异得很。
将门虚掩上留出透气的空隙,玄墨缓缓走到院子里,却见到喜公公带着一群宫人跪倒在地上,手上都端着些喜庆的嫁娶物品,特别是喜公公手中托着的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