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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仙丹服用,我尚且无意,何况如此借力?”凌胜冷声道:“且不说如此是借了外力,单说毁人贞洁,就是大错。我与她一共也才见过几次,为了修行就来诓骗于她,诱她**于我,如此行径,也是大丈夫所为?”
黑猴呐呐不语,心中却嘟囔道:“真是大丈夫就该这么干才是,宁做禽兽,也莫当禽兽不如之辈。”
凌胜闭起双眼,静心打坐。
过不多久,便是一夜。
这一夜只让真气增长了一丝,还远远不能去洞开第十个窍穴,突破云罡之境。凌胜修行完毕,起身舒展筋骨,眼中光芒锐利。
才刚起身,就听黑猴咧嘴笑道:“小子,我有件事情该告诉你。”
“什么事?”
猴子嘿嘿道:“猴爷我素来有个癖好,你可知道是什么?”
凌胜冷冷道:“有话说话,不要再卖关子。”
“无趣。”黑猴摇了摇头,道:“要不你自己来听听?”
凌胜挑了挑眉。
黑猴翻手现出一个晶莹玉球,往上抛了抛,嘿然笑道:“猴爷从来喜欢窃听,昨日在那小姑娘身上放了一道法术,今早吞服两道灵气,恢复几分法力,就把这法术收了回来,却未想到,里面居然收容了几句话来。这话极是有趣,且与你有关,你要不要听上一听?”
凌胜道:“你少废话,”
“昨晚那小姑娘似乎极为伤心,又跟她师姐倾诉。可惜猴爷法力不足,只能拘禁小姑娘所说,不能把她师姐的话一并拘来。”黑猴面色怪异,古怪地笑道:“不过单是小姑娘所说,就不枉费猴爷耗去神力,施放这么一道法术了。”
凌胜神色平静,伸手把玉球点破。
随后便有少女抽泣之音,从虚无之处传扬而来。
师姐,你知不知道,当时他在山下杀人时,脸色冷漠,手段也不能算是温和,场面血腥,让我不敢去看。可当我睁眼时,见到他的身影,又是极为感激,就把这身影记在心里。
待到后来,师傅要收回白金球,又把他发去给人作了奴仆,我自感对不住他,就想找他道歉,却没想到,他冷漠至极,让我就是道歉也不能说出口来。
回到门里,我又是愧疚,又是羞恼,可心中却想着今后修行有成,就助他脱去奴籍,成为一名真正的修道之人。
凌胜静静听着,默然不语。
少女声音仍在,轻轻响起。
我每日修行打坐过后,心里想的总是他,想着他在做些什么事情,想着他是否受了苦楚,想着他是否也想脱去奴籍,又想他是因我才当了剑奴,心下愧疚之余,又不禁想着如何补偿。
就这般想着想着,心里便抹不去他的影子了。
黑猴面色古怪,偷偷去瞧凌胜,觉得好生有趣,捂嘴偷笑。
凌胜脸色微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其中一个声音,甚是柔弱,不正是蓝月?
凌胜微微皱眉,起身推开房门,就见一个男子拉住蓝月。
蓝月虽是御气之辈,但修为显然要比那人逊色少许,被男子拉住手腕,挣脱不得。
黑猴哈哈大笑道:“英雄救美又来啦。”
凌胜似乎未曾听到这声嘲讽,只是转身摘下新装的房门,往后扔了出去。
那男子满腹心思全在蓝月身上,不住说些什么,手上又是运转真气,与蓝月较力。忽然听得一声风响,转头去看,就觉眼前一片黑暗。
第一百六十二章 误会
蓝月本是来见凌胜,却未想到,路上便遇上了这个烦人的陈坤,一路纠缠,来到了凌胜这里。本想进去寻凌胜,却未想到陈坤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把她拉住,不让离开。
后来凌胜开了门,蓝月心中亦是欢喜,可却未想到凌胜转身走了回去。
蓝月心中失落。
又见房门砸了过来,把陈坤砸倒在地。
蓝月得以脱身,跑到凌胜身旁,低着头道:“对不起。”
凌胜淡淡道:“什么对不起?”
蓝月低轻轻咬唇道:“月儿又给你添麻烦了。”
凌胜道:“一个废物,算不得麻烦。”
蓝月心中一急,就想把陈坤的来历说给凌胜。
然而陈坤却已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厉声道:“你是谁?”
凌胜转身回房,不去理会此人。
蓝月咬牙踌躇片刻,便随在身后进去。
陈坤见了,面色涨红,就要强闯院子内房。
咻!
却见一道白光从内中出来,打在陈坤眼前地上,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指洞,万分幽深。
陈坤惊道:“你是剑修?不对,你怎么没有用剑?”
“滚!”
凌胜声音从房中传来。
陈坤乃是空明仙山内门弟子,其祖父更是仙宗长老,因此他自幼便比寻常弟子要更为高贵一筹,素来倨傲,闻言,又是大怒,喝道:“好大的口气,我且告诉你,若你敢动蓝月一根指头,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凌胜淡淡道:“你若不走,我倒可留你一条全尸。”
陈坤怒道:“你可知我祖父是谁?”
凌胜道:“我要杀你,又不是要杀你祖父,你祖父是谁,与我何干?”
“我祖父乃是本门显玄长老,莫说杀我,你就是伤我一点皮毛,也该受挫骨扬灰之重责。”陈坤冷声道:“若是聪明的,就休管闲事,把蓝月送出来,我可免你一场重责。”
房里不再有话传来。
陈坤还当对方惧怕,当即冷笑三声。
房中,凌胜自语道:“看来地位高了也不太好,无论是那个姓唐的,还是这个陈坤,均是目空一切,自大无人,明知本事不济,还自仗身份耀武扬威。”
蓝月听了不禁轻笑一声。
凌胜站起身来,叹道:“罢了,我且去把他打发。”
这时,木舍中黑猴传音道:“你还不能胜过显玄之辈,如此行事未免鲁莽,既然他祖父是一位显玄仙君,你便先息了怒气,日后再说。更何况,在这居所里,住有不少显玄长老,你一旦出手杀他,其余长老便是要故作不知,也是不成的,到时必然要拿你问罪。”
凌胜摇了摇头,低声道:“修为不足,整日受制于人,可叹。”
“罢了,我也不杀他,就让他滚蛋罢。”
凌胜往外走去。
蓝月正要说话。
凌胜抬手制住,平静道:“无须多说。”
出了房门,凌胜就见陈坤站在院里,满面不屑,尽是倨傲之色。
陈坤负手而立,道:“你倒是真敢出来,胆子不小。听着,你先把蓝月给我送了出来,再自缚双手,去寻刑堂,自述罪行,可稍微减免一些罪责。”
凌胜说道:“我没多少闲工夫陪你玩闹,既然你有靠山,那便将他请了出来,请不出来就寻些帮手,我在这儿等着。”
陈坤闻言大惊,毕竟也是仙宗弟子,当下就已结了数个手印,胸前显露一记道术。
然而白光闪过,陈坤胸前道术立即崩散。
陈坤刚被道术反噬,又觉胸前一痛,竟是被凌胜一掌打了出去,往后倒飞。
眼见着就要落地,仰面摔倒。
又有一只手掌将陈坤拉住,使得他不至于摔落地面。
这只手掌的主人,赫然就是凌胜。
陈坤刚松了口气,又听耳旁有人说道:“我接下了你,不是救你。只是你摔得不够远,还在我这院子里面。”
这话刚落,陈坤就如一个布袋,狠狠摔过了院墙另一边去。
陈坤心知这人厉害,不敢再放狠话,只是狼狈离去,吃了大亏,自然不会服气,心想:“去找师兄,让他下手必然要狠辣一些,把这小子丹田废了,一身道行化作乌有,才能消此心头之气。”
凌胜又把房门拎了起来,给院子里内房装上。
入了房子,见蓝月望着他,静静不语。
想起黑猴拘来的那些话语,饶是以凌胜的心性,也不由心境浮动,勉强平静,说道:“怎么?”
蓝月回过神来,面色红润至极。
望着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羞涩少女,凌胜心想:“这便是仙肌玉体?”
蓝月只觉他视线过处,肌肤似乎都红了许多,呼吸不禁有些急促。
“是……是陆珊师姐让我……让我来的。”
陆珊?凌胜想起那个冰霜一般的女子,问道:“她让你来,所为何事?”
“师姐……师姐说她跟你有些交集,但是……但是要进中堂山深处办事,没有空闲,因此才让我来的。”
凌胜听了,暗自忖道:“我跟陆珊虽有交集,但是也犯不着特地让人来向我打声招呼,莫非还有缘故?”
黑猴拘来的话语,只是蓝月一人所说,并未有另外一人的只言片语,话中又被黑猴截断许多,因此有些话语,凌胜听得不甚清楚,但是这般来想,再有陈坤在前,凌胜心中稍微明朗少许,又不理会,抛之脑后。
凌胜看着这少女,又不禁想起猴子拘来的那些话,不禁叹了声,语气稍稍缓和,道:“不足两年,你也突破御气,实是天资绝顶。”
少女受了夸赞,万分欣喜,只是碍于羞涩,不敢回话。
忆起黑猴拘来的一些话,凌胜暗叹一声,对蓝月说道:“你是门中竭力栽培的弟子,天资上佳,又有丰厚资源,我这儿只有一些天虹妖果,可送与你。交与门中长老炼药,想必功效更佳,便算是当初白金圆球的补偿罢。”
蓝月微微摇头,不敢去接。
猴子松了口气,暗道:“那太白庚金,可不是几个天虹妖果能够补偿的,因果纠缠之下想来免不去一番交集,加上猴爷暗中助力,啧啧,不让你把这小姑娘收入房中,猴爷就白生这副猥琐模样了。”
黑猴心中盘算,凌胜却还不知,见蓝月并未接过,又把天虹妖果往她手上去放。
蓝月不敢接下,手上微挣。
铛!
门外有金铁落地之声。
凌胜转头看去,不禁一怔。
门外站着的一道盈盈身影,白衣蓝边,气质柔和,不正是林韵么?
林韵望着凌胜与蓝月握在一起的手掌,面色苍白。
凌胜这才发觉自己手里握着天虹妖果,正放在蓝月手心,乍一看来,就似两人握紧了双手。心中微微慌乱,不禁把手放开。
却见林韵脸上苍白无色,一言不发,忽又转身,化作一道白云,飞上了高空。
凌胜大急,赶出门外。
“凌胜师兄,大事不好了。”
这时,又有人大声呼唤。
第一百六十三章 心境
凌胜心中正急,根本不加理会,就要召出赤狼,去追林韵。
即将动身之时,却听来人又大声道:“不好了,黑锡师兄出事了。”
凌胜心中一震,立时顿住身形,转身去看来人,目中冷厉,问道:“你说谁出事了?”
来人是前些天与凌胜叙旧的李福,这位入了炼气门槛的修道人,一路赶来,竟是气喘吁吁,已然调节不住气息流转,可见其心绪何等慌乱。
李福急声说道:“黑锡师兄随着内门中刘师兄去了中堂山脉外部,据说遇上了南疆的厉害人物,十数人中只有刘师兄归来。黑锡师兄,他……”
凌胜脸色立时阴沉,极为难看。
……
听得李福说罢,凌胜脸色阴沉如水,淡淡道:“那个姓刘的,在哪儿?”
李福答道:“就在不远处另一处院落之地,据说刘师兄才被长老召去问话,刚刚回来。”
凌胜嗯了一声,转头看见门前一个三足铜鼎,再想之前林韵来时金铁落地之声,便知这是林韵留下的,心下失落,伸手拾起铜鼎,入手沉重,也未在意,收入了木舍当中。
蓝月走出门外,眼圈儿红润,低声道:“对不起。”
凌胜知她是因为适才林韵的事而感愧疚,心中虽不畅快,但也清明,只叹道:“与你无关,不必道歉。”
蓝月低头不语,沉默片刻,才鼓起勇气,问道:“凌胜师兄,适才那位师姐,是……是……”
说到这儿,少女竟是忍不住心中涩痛,无法说出口来。
凌胜知道她话中之意,也不回答,只淡淡点头。
霎时间,就见少女面色黯然,悄悄握紧手掌,把指甲刺入了掌心,却也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