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辛苦了。”前头罗隐正回过头来找她;麦初初挂断电话;匆忙跟了上去。
方国重一家三口住在X县郊区,房子独门独院,看得出来刚盖不久,据说方国重本人在市区里还有一套房子,一家人前年搬到这里生活,小林刚看资料的时候就忍不住说道:“这么偏僻的位置,没有保安没有监控,家里又有钱,不出事才怪。”
两辆警车停在方国重家门口,作为凶杀现场,这里已经被警戒带封锁起来,罗隐他们戴好头套、口罩、手套和鞋套后,相继走进半敞开的院门。
刘副队带着他们一边往里走,一边谈起这一家三口的基本情况。
方国重是本地商人,去年春节过后在外省和人合资办了家厂子,从开厂之日起,每个月总有一两星期的时间需要出差去外省,方国重是X县这边出了名的慈善家,每年都要资助一批贫困生,从小学到大学,几年来受到他资助的学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比妻子程萤大了近十岁,说起程萤这个人,年轻貌美,即使生完一个孩子,身材也看不出多大变化,如果她没有感受到压力或惊恐,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她有智商的缺陷。
程萤不聪明,所以她的生活完全就是以丈夫为中心,一家三口倒也其乐融融,夫妻俩唯一一次吵架就是程萤怀孕时受了刺激离家出走。
“死者就是那时候认识犯罪嫌疑人的吗?”被齐骁年和宫远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走着的小林想起方国重的口供,问道。
刘副队点头说道:“方国重说傅侯山这些年时常会来看望他老婆孩子,虽说当年他救过她们母女俩,但是傅侯山九年来从未与她们断过联系,哪怕是在方国重故意搬家后也依旧找了过来。”
“因此他就认定傅侯山和他老婆有奸情?”小林咋舌道:“他有证据吗?”
刘副队扭头瞟了眼小林,有些油腻地怪笑,“每天和你朝夕相处的床伴在外头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没有谁会比自己更清楚,小姑娘,你有男朋友吗?”
小林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齐骁年一手搭上小林的肩,冷冷说道:“她有没有男朋友,我比你清楚。”
刘副队一惊,心想难不成这姑娘是齐骁年的女朋友?
“刘副队,”走在小林右边的宫远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慵懒的绵长,却掩不住语气上的森寒冷意,“你左手的婚戒摘下多久了?半年?一年?你妻子为什么和你离婚?因为你潜意识里根本没把她当妻子,而只是当成了一个朝夕相处的床伴吗?啧,你衣领上的汗渍恐怕这辈子也洗不干净了。”
九月中午的太阳虽然不及盛夏,但也热得叫人憋闷,可那俩人一开口,就连麦初初也感觉周身的温度骤然降低,她透过罗隐的胳膊,瞥向刘副队不自觉收紧的左手,心里暗想不作死就不会死果然是至理名言。
罗隐抬起一只手,将麦初初光明正大偷窥的脸塞了回去。
幸好他们已经走到了中心现场,众人的注意力立即转移,一个个都神情凝重起来。
程萤的尸体是在一楼的厨房被发现的,虽然尸体已经被运走了,但是现场大量的血迹还是触目惊心。
“死者是仰躺在地板上,致命伤是脖子的动脉被切断,血迹是从这个方向喷射出去的,”齐骁年指向橱柜上的血,说道:“凶手从后头接近死者,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一只手控制住她,另一只手迅速拿刀抹了她的脖子。”
“然后尸体向后倒,为了不惊动楼上的小女孩,尸体应该是缓慢被放倒在地上的,”小林指着血迹的走向,疑惑道:“血喷了这么多,凶手的身上必然沾上血。”
刘副队立即说道:“傅侯山身上有血!”
罗隐看也不看刘副队,淡淡说道:“手脚上的血是接触尸体后沾上的,衣襟上的血是被你们揍出来的吧。”
宫远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径直往楼上走去,罗隐见他离开,立即跟上,两个人并肩踏上楼梯,罗隐问道:“有什么看法?”
宫远斜睨了他一眼,说道:“要查DNA的话可以找我,办案的事情去找齐骁年。”
罗隐拉住宫远的胳膊,突然说道:“你不是想要我外婆家的那串鹤顶红佛牌吗?这事完了,我亲口去和外婆说,让她送给你。”
“你这可是贿赂国家公务员啊。”宫远半眯着眼,玩味地看着罗隐。
罗隐说道:“从小到大,你从我这拿走的东西还少?”
宫远身体微微后倾,瞥向厨房门口正和小林说话的齐骁年,笑道:“你就是不贿赂我,这事搁他这,也是肯定得破的。”
罗隐也看向正朝他们走来的齐骁年,忽然笑了,“我就是见不得他嚣张得意。”
宫远失笑,他轻轻碰了一下罗隐伸出来的拳头,笑道:“成交。”
小雪死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胸口中了三刀,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早已染红一片床单。
宫远沿着房间四面墙壁仔细走了一圈,间或贴着墙壁仔细查看,过了一会儿又推开卧室里唯一一扇窗户,朝下张望。
小雪的房间在二楼,窗户底下就是布满防盗铁栏的院墙,这边的环境确实安静,大中午的,外头的马路上都瞧不见几个路人。
小林见宫远难得对案子上了心,兴致勃勃地跟在他身后,小声唤道:“你看出什么了?”
罗隐也看向宫远。
宫远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头看向刘副队,问道:“他们夫妻俩的卧室在哪?”
刘副队带他过去了。
麦初初对此似乎也心存疑问,正打算要跟过去,手机却响了,她一看是杨沁的电话,立即一路走出房子,站在人少的院子里和她交谈。
麦初初一脸严肃地听完杨沁的调查报告,刚刚挂断电话,身后一堵厚实的胸墙就压了过来,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老道这次真是倒大霉了。”
罗隐问道:“怎么了?”
麦初初瞥了大门一眼,说道:“我们沿着这条路走去公交车站,算算来回时间。”
罗隐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回身和一名警察交代了,便拉着麦初初往外走。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麦初初气道:“我让杨沁查方国重,她这边有消息了,方国重这几年的生活根本不像表面上过得这么风光,从前年开始他的公司就一直在走下滑路,他孤注一掷和朋友在外省投资新工厂,但是经营失败,那工厂内部资金已经断了,方国重现在是负债累累,估计不用多久就会正式宣布破产。”
罗隐点头问道:“他有别的情史吗?”
“他和程萤相亲结婚,此前没有谈过对象,婚后也没有婚外情的迹象。”麦初初说道:“程萤刚生下女儿不久后,他就给女儿买了一份巨额保险,还把他们的老房子直接改在了女儿名下,而程萤什么也没有,她的名下没有任何资产。”
罗隐听麦初初的口气有些愤恨,疑惑道:“然后呢?”
麦初初冷笑了一声,问罗隐道:“罗隐,你手上有的是钱,你结婚了,你的妻子给你生下一个女儿,既然你能想到给自己和女儿买巨额保险,把房子改给女儿,却什么也不给妻子置办吗?”
罗隐否认道:“我会优先给你办保险,房子也会登记在你名下,女儿还小,不仅需要父亲也需要母亲,我不会让你和女儿在意外失去我后一无所有。”
麦初初顿了一下,说道:“没错,真正爱护妻子的丈夫会为妻子考虑,可是方国重根本没有这样做,我和老道聊了很久,老道说程萤从来不谈她丈夫,被老道提了几次,也是不冷不热的,只说他对女儿很好。”
罗隐听她义愤填膺的说完后,问道:“你怎么想?”
麦初初咬牙切齿道:“老道绝对不可能是凶手,当时出现在房子里的人只剩下方国重,他怎么会那么巧赶回来抓住了老道?老道被打晕之前还在和我通电话,可是后来他的手机就不见了,老道说他问过刘副队自己的手机去哪了,可是刘副队根本没给他辩解的机会,上来就是严刑逼供。罗隐,我觉得方国重才是凶手,他有作案动机,而且他故意栽赃给老道,他现在急需一笔钱,她女儿巨额保险金的受益人可是他自己啊。”
相比麦初初的咬牙切齿,罗隐更显稳重,他问道:“杀妻害女,就为了钱?”
麦初初摇头道:“这世上的衣冠禽兽比比皆是,老道之所以对程萤母女念念不忘,是因为再没有什么比生命的消亡和诞生更能触发一个人对生活的留恋与热爱,九年前的老道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他是第一位记录在案的穿越者,在他之前我们没有任何案例可以参考,他不仅是我的第一个学生,也是整个安全局分娩出来的第一个新生儿,我一直试图给他寻找扎根于此的感情寄托,没想到后来被他自己找到了。”
罗隐叹道:“小雪……”
麦初初感慨道:“他对小雪的感情,既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更不是普通的爱和执着,九年前在产科病房里,他是把小雪当成了自己,他们俩,是一起出生在这个世界的新生儿,他每年都要去看她,她过得好,他便觉得自己也很好……我太失职了,我居然直到现在才发现。”
罗隐搂住麦初初,不轻不重地抱了她一下,“我们不能保护小雪,但是我们一定能保护老道,有齐骁年和宫远在,不管谁是凶手,他都不会得意太久的。”
45爱的亲亲
第四十四章 爱的亲亲
方国重的这栋房子靠近街边;麦初初和罗隐两个人沿着路灯走到了老道口中的公交车站牌;麦初初低头看了眼手表,嘀咕道:“这才十分钟啊。”
两个人转过身往回走,麦初初抬头对罗隐说道:“老道往回走的时候比较着急,步伐会加快,来回时间差不多十五分钟,他就算慢悠悠地爬,这段路来回走一遍,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罗隐点点头,“十五分钟的时间,凶手要先后杀死两个人,还要不被正好进门来的老道撞见,他的速度必须非常快。”
麦初初和罗隐不一样,她一心一意认定了凶手就是方国重,这会儿便推断道:“方国重是程萤的丈夫,他知道老道每年在小雪生日这天都会来看望她们母女,他是掐着时间来杀她们的,为的就是嫁祸给老道!否则他如何让保险公司相信女儿死于他人之手?”
“可是他怎么知道老道会去而复返?”罗隐疑惑道。
麦初初也猜不出来方国重是如何掐着点让老道自投罗网,她看着眼前长长的马路,陷入沉思。
一只手忽然伸向她的额头,指尖微抹,在麦初初的额头上擦了擦,麦初初不解地仰头看向罗隐。
罗隐缩回手,说道:“你一直在流汗。”
麦初初不用摸也知道自己早已热出一身的汗,不仅热,她的头都是晕的,她已经接连几天没有睡好,今早的早饭还只是从医院门口小贩那买的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如今被太阳一晒,她觉得从她身体里蒸发出来的不仅是汗,还是各种营养元素,她整个人的状态就是营养不良外加操劳过度。
当然,这几日一直和麦初初同食同居的罗隐也好不到哪里去,麦初初看着他眼下的黑影,有些内疚,“肖玫的事,老道的事,都辛苦你了。”
罗隐是个硬汉,前些年还在部队里训练的时候比这更辛苦的生活数不胜数,呆在安全局的这两年身体反倒被养懒了,唯独不变的是从那时候起就被训练出来的为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坚持劲,这股劲头最后也决不妥协地用在了追求麦初初上。
眼见麦初初的神情里流露出对自己的心疼,罗隐刚要蹦到嘴边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