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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你叔父的立场,他又是个心机毒辣,野心勃勃的人,为了云城侯爵的嫡传之位,用心算计到你这位将来爵位的唯一继承者身上是不是很情理之中,只要将你暗中除去,将来的爵位又重新复归他庶出旁枝的囊中之物,重归嫡位之上呢?说来说去,就是他眼中唯有你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阻碍他伟大的夺嫡大计了,你的父亲他硬撼不了,对于暗中下手除去你,却易于翻掌,换你是你叔父你会怎么做?叔父就不图谋暗害自己的亲侄儿吗?豪门世家人情似纸张张薄啊,唯有争宠夺嫡的利益之争,才是其中唯一围绕的中心和出发点。”
云意扬闻言,内心一阵惊悸,这连城碧此番推论足见真知和道理了,至少他此前就从来没有深思过这种细节和假设,现在姑且不去计较叔父谋害他这个亲侄儿是不是确有其真实性,但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也唯教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内心提点神多做一层防备和应对,心中有数就好了,不是么?
云意扬故然不敢小看了连城碧这条直指他厉害之处的理论,这直接触及了他内心的某道最底线的心理防线,释然了一直以来心中某个模糊不可捉摸的一丝疑云,有一种拔云见日,醐醍醒脑般的明了和清晰,晃惚间内心的某个警兆直接乍亮了起来。
云意扬本就是聪明人,心里雪亮,一点即透,原来心中就总是有某个捕捉不到的一丝征兆预感,现在是心中彻底通达顺畅了,原来这一直的一丝疑惑迷糊就是专指这个,而且也意识到连城碧此刻跟他坦然指明他处家族切身利益中的利害关系,必不是无的放矢,无缘无故,也必定是抓住了其中的某个不为人知的内幕,才敢跟他如此当面直阵,否则是铁定的挑拔别人家族内部柔盾的嫌疑,俗话不是说得好,来说是非者必是非人。是故他表面不动声色,言语中却是故作有意无意的无心追问了起来,“你说的大有道理,又狠狠的给我上了重要的一课,我便承你的情全都受教了,不过我不是个心细如发,举一反三,理解超强的聪明人,你还能给我讲解透彻点,直明真正利害的正题吗?这样更能直接释然我心中的芧塞和糊涂。”
随着连城碧对云意扬依附的心理转变,敌意没有喜欢之情倒是多,她现在是铁了心站在云意扬同一阵线,俗话说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以她现在对云意扬的情投意合,对云意扬当真是掏心掏肺,当下自然也不再含糊,很理所当然的接话坦然道:“那你对那晚在云雾城北门外树林中对你的围杀,除了无相门少门主谢自强派遣的东储殿势力是明目张胆,当时我这一方联合的三股势力,你一直心存老大的疑问,不知就理对不对?当时我被你俘虏是听得很真切,你说过对那武统领的来路一概不知。其实我们都是受元亲王摆布派遣的,那血笛子是元亲王掌握的两大门派势力血影门和万毒门之一血影门的其中一位首领,我代表的是我连家,这两方你都不意外,唯独对那武统领不知底细,这个我也知道。”
第一百二十章 私情(三)
云意扬正在仔细聆听,略有所思,正待继续了解下文就待提出的重点,却发现连城碧止住了解答出关键重点的势头,而是拿眼静静的凝视他,做足了卖关子,吊他胃口的劲头,这让云意扬恨得牙痒,憋得难受,很是蛋痛,不禁不及细想,脱口而出就接话问道:“那武统领怎样?我确实是毫不知根底,貌似是最神秘的一个,但还不至于跟我云家能牵扯上不清不楚千丝万缕的关系吧,我云家侯府,内到家将和护卫首领,外到统兵大将和统领,我应该并不陌生才对,但是思来想去,偏偏就是从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如果说凭他来推测问题会出在我云家的家族内部,打死我也不信,当然也更不敢作此设想,而凭借为依据了。”
连城碧闻言,冲云意扬嗔恼的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没声好气的接话道:“那可见你这人心机还不成熟,对尔虞我诈的阴谋诡计岐俩还没有修炼到家。那你对武统领的来头推测到了哪种可能呢?如果不是和你云家有莫大的关联,那还有哪一方势力要无缘无故针对你而置之于死地为后快?仅仅是受元亲王指使调派这么简单?”
面对连城碧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诘问,云意扬还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是故单刀直入,回得更彻底干脆,“其实我对他推测不到任何可能的结果,就算作出种种设想,也只会搞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蛋痛得很,反而使自己陷入更深的疑惑,越搞越复杂,那样的话,人都不要再继续活下去了,还不如去一头撞死来得痛快,这才叫典型的作茧自缚,庸人自扰。所以我干脆不去作任何猜测,将这个问题简而化之,弃之一旁不予理会,人总是要坚强的活下去的,这样搞得自己不累,不是吗?而且我拿住了你这个俘虏,当时日夜计较的就是对你严刑逼供,不惜任何代价和手段也要撬开你的嘴,将其中细节查探个水落石出,线索和答案都在你身上啊,我不跟你过意不去我找谁去,还跟自己苦恼计较个什么劲,不是吗?”
连城碧一阵无语,似乎内心天人交战的争斗了一番,终于还是背不过自己的良心,深深叹息一声,完全表露了出来自己的柔软一面,不敢与云意扬灼灼的目光对视,深埋了头,弱弱的道:“就知道你这人心狠手辣的长处还可取,管你是谁,只要是自己的敌人绝不容情,绝没有心慈手软,这样的人更能活得长久,这也是令我很佩服你的长处。好了,吊了你十足的胃口,现在为你揭晓最终的谜底,那武统领正是你亲叔父最心腹秘密的私人属下,你叔父早就被元亲王暗中收买,秘密背叛了你云城候府,估计是元亲王围绕夺嫡为突破口,借题发挥,在双方互惠互利,目标一致的前提下,离间拉拢了你叔父,显而易见这直接的矛头正是针对你云城侯爷父子。实则你云城侯府暗中正酝酿着一场汹涌的家族危机,元亲王的用计不可谓不毒,而你叔父为了嫡传的侯爵也是不顾一切,这正中元亲王下怀,他是离间了你们云家坐山观虎斗,让你云城侯府自相残杀,内乱危机,消耗分化,不管是你们家父子,亦或是你叔父家一脉,最终谁胜谁负,都会令你整个云城侯府的元气大伤,最后的胜利者都只有元亲王一个。而你叔父暗中背叛云城侯府,也是元亲王故意暗中泄露传递出来的,再者指使你叔父派遣武统领率众围杀你,也正是元亲王心机歹毒的设局,引发你家族内乱激化的导火索,元亲王一手导演并且迫使你叔父走上了一条没有回头的背叛兄长及家族的不归路,这种用心深沉的并将一切都握于掌中的阴谋诡计,我想你也应该一点即透了吧。”
云意扬听得一身冷汗涔涔,这时候才真正的如梦初醒,对元亲王手段的恐怖又加深了一层了解,以目下云意扬的能力是真正的无力来应对和解决,就算现在这一切都心知肚明了,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家族的衰落,这种痛苦也是不言而喻,所以现在云意扬完全陷入了一阵沉重的缄默之中,更兼一种喘息不过的窒息感。
良久,云意扬苦笑一声,自我解嘲道:“我有这么一个无良的叔父这是令整个家族蒙羞,任外人耻笑的必然悲剧,既然总之是化解不来的,那我还去理会它做什么,听之任之吧,我也唯愿我父母亲都能渡过刻下这场难关,安然保全性命,这比什么都实在和重要。我们一家团聚,其乐融融便也心满意足了。”
连城碧似乎意料不到云意扬面临如此重大的家族危机,会如此的淡定放得开,换之是谁都不免要陷入慌乱和绝望的情绪之中,这也令她不得不佩服云意扬镇定良好的淡漠心态和心理承受能力。太看得开了,几乎是一种老年人的无限睿智心境,绝对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主,不禁出言相激道:“你这人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还以为你多少会表现出一些怨天尤人,咬牙切齿的悲愤,没想到会如此的云淡风轻,一点内心的情绪都没有,像你这样,只有两个极端的可能,一种就是真正的痴呆和疯傻,根本就是行尸走肉,没有了对外界的任何感知,另一种就是真正到达了心性恐怖得无以复加的地步,到达了古井无波,超凡入圣的境界,意志不可动摇如海底亿万年不变的磐石。你说你究竟是哪一种呢?说你痴呆,那是不可能的,你活蹦乱跳,一看也是聪明人一个,但如果说你到了古井不波的超凡入圣境界,只以你年龄来看更不可能有这种炉火纯青的火候,这得多么悠长的艰辛或沉淀岁月才能打熬出来,以你短短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和经历又怎么可能呢?难道还有第三种可能,你叔父的背叛早在你云城侯爷父子的掌控之中,一切都早有了妥当的应对举措,任他如何都翻不起风浪来,如果是这样,那你们云城侯父子也是手段恐怖到极点的了不起人物,与元亲王针逢相对的有得一拼,至少都属于同一种类型,令人心生畏惧。如果还不是,那你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是真正的大怪物,大妖孽一个。”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私情(四)
云意扬却依旧波澜不惊,只是设置疑问淡淡的反驳,又问道:“如果说我真的不在乎什么云城侯的权位,一切皆可舍弃,只愿我的父母安好,再别无所求,你信吗?又如果说,你上述所提到的三种可能,我同时占据后两种可能,你信吗?你所说的都复杂化了,只能越描越黑,其实很简单,我不过是拥有一份平常平淡的心态罢了,雷打不动,说得难听的就是不懂世间之事,你信吗?”
连城碧一脸诧异,差不多喃喃自语的轻声道:“世界上还有这种头等的怪胎,真是不知死活了,人说无知者无畏,放在他身上只能说初生牛犊不畏虎了,但管你怎样,这下场都唯有可悲的一个,无畏者、牛犊者皆唯有落入真正悲惨命运的结局。”
云意扬摇头叹息,轻声道:“你何必总是搞得这么复杂,死钻牛角尖自寻烦恼呢?简单就好嘛,人说简单而快乐,你看那此单纯而幼稚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整天快快乐乐,小妞儿就是很好的实证,你我都无法入眠的深夜,你看她睡得有多香甜。这不就是了吗?我心里总在奉行一句天无绝人之路的老话,这个世界上没有趟不过去坎,没有渡不过去的难关,将一切都简单化,这有多自在?”
云意扬话虽这么说,但真要完全放得开也是不可能的,他表面虽然平淡无奇,内心却早汹涌滔天,翻江倒海,连城碧可谓给他上了最好的深刻一课,让他都感觉要终身受益,但面对现在实际的处境,他不过在自充强硬。
连城碧看云意扬冷静的样子,又说得在理,犹豫了一下,柔声道:“好了,我们都不在这复杂的问题上扯了,阿意,放松一下心情吧!其实我看丁小姐内心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欢你。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前路多么艰难,我知道丁小姐都心甘情愿舍弃一切,不顾一切的终生追随你,有如此的红颜知己,内心还不知足吗?”
云意扬闭上眼睛,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也知道。”
连城碧低下眉目,看不清楚表情,不甘心的试探追问道:“那你是心里接受她了?甚至一辈子的决定?”
云意扬摇头道:“她或许会的,她那么任性的女孩。而且,她真的没有做错什么,这是我心里话,但也就只能对你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