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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
云意扬看那益皇时,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小少年,难怪多年来一直被益皇逼迫,处境艰难,实在是年幼太过了。
大家一一躬身见礼,益皇见到这么多前来辅助自己的天下无敌好手,早已经喜不自胜,突然一声喝问道:“魏东升,朕待你如何?”
魏东升突然扑咚一声,跪倒在益皇身前。
借着烛光打量匍伏在地上的魏东升,偶尔一个明闪照在身上,益皇见他正像一只铁铸的坚强蟾蜍。
第六十一章 密封心腹
听到益皇问话,魏东升结结实实碰了三个响头答道:“奴才出身包衣贱奴,数世受恩于朝廷,皇上待臣更有天高地厚之恩,奴才虽肝脑涂地,难报万一!”
“朕有为难之事,”益皇吐了口气又问道:“你愿冒死为朕办差么?”
“愿!奴才生当效忠,死当尽节!”
“好!”益皇昂首仰天,一张稚气未脱的清秀小脸上写满艰难痛苦,沉吟良久之后,眼中闪过一丝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成熟老辣的狠厉,又道:“朕深知你。国家危难之际,人主困厄之中,正是依仗你忠勇可嘉,也以身家性命寄以肝胆相托。”
魏东升看了看毫无表情的周身诸人,特别在现在口头上仍叫着六弟,却透出种种神秘不解的云意扬脸上略作停留了一会儿,叩头答道:“此乃帝心错爱,各位先辈及兄弟姐妹们的谬荐,奴才只要有一息尚存,定要竭尽驾钝之力,效命圣上!”
益皇回头看了看身后诸人,虽然都还多是些是陌生的面孔,但感觉得都与自己同仇敌忾对立元亲王,拥护自己,都是可借的助力,内心稍安。从人也都忙对他微微颔首回礼。
益皇便回身解下身上佩剑,郑重对他说道:“宝刀赠与勇士,愿你不负朕心!”
魏东升哽咽着答声:“谢恩!”热泪流下双腮,胸中涌出阵阵酸热,堵得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伸出颤抖着的双手,要接这御赐的宝剑,不料益皇俯身一把挽起他,亲自将剑佩于他的腰间,一面问道:“你是三品一等职分?”
魏东升正要回话,益皇已退回原座,大声道:“记档!魏东升宿卫侍从有功,着晋为一品特级御前带刀侍卫总领,随朕朝会出入宫禁,剑甲不解!”
丁伏龙、慕容儿在旁感动得热泪夺眶而出,口中高称道:“万岁!”
早有慕容儿捧出等制的特级侍卫服色官袍纱帽当场颁赐过了。
“丁太师,”益皇随即又高呼道,“朕着你复位太师之职,随侍朕身边总揽朝政。”
“老臣遵旨,”丁伏龙叩头谢恩,一时间激动得老泪纵横。
其余人都一时口授封赏,任龙家主、刑家主和木家主三人为保国世家,俱封异姓王,猿族两个老祖封为保驾国师,其余云意扬等魏东升一干结拜兄弟姐妹皆封二品一等侍卫,有暗中的影子护卫,将之都记录存档。
至此益皇身边总新聚集了一股势不可挡的能量,开始与元亲王叫板。
益皇也觉得眼睛有些潮湿,别过头去,起身步出屋外,在淙淙大雪中仰望着深不可测的天空,他沉思道:上天的愤怒和咆哮,是在恼怒朕这个“天子”的不肖呢,还是惩戒权臣恶吏的罪孽呢?
纷杂的国事涌现在他的面前:各地暴民之乱四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平息不下去;元亲王掌控朝堂,一味篡权夺位;各路地方诸侯等外藩皆被元亲王笼络,坐拥重兵、煮盐铸铜其心难测;人族四面异族虎踞龙盘,元亲王犹自联结人族各大派攻打东海,内扰外困;天下遗老一个个硬着脖子立志不食朝廷之粟……这一个一个的难题自幼起十余年来压在他的心头无从排遣,现在形式更是俞演俞烈。
大雪的纷扬之下,使他渐渐冷静了下来:“丁太师与四学士虽然学不同道,却都讲出了朕的心事;心腹之患未除,则肘腋之疾必然为虞,一个措置不当,万乘之君求为一匹夫也不可得。”
一阵狂风吹来,益皇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肩头,忽觉身后有人为他披上风衣,回头一看,竟是身后刚刚慕容儿跟了出来!他心中泛起温流,问道:“辛苦了你了?”
慕容儿忙后退一步,在雪地遵了万福道:“老大的雪,主子站在外头,小心着凉!”
一道闪电忽然划过,益皇看得分明,慕容儿是满面春风,一脸喜色,或许是受现在这股凝聚出来的大势所感染和振奋吧,忙道:“你退下吧,朕进屋就是。”
回头看时,魏东升早雄纠纠侍立在身后了。慕容儿诺诺奎声地退了下去。
益皇走进屋来,向墙角的流沙漏斗看了看,已是戊未亥初时分。
因环视屋内新晋的拥护自己的这股子强势实力,心内大定,大手一摆道:“各位都随我回宫坐朝,从今开始,与元亲王这奸人直接叫阵,直至除奸为止。”
“益皇,此时似有不妥,还是丁太师,三位老家主和两位护驾国师先随你回宫吧,我们暂且在宫外为你照应,这叫内外策应,不至于聚于一起缚手缚脚。”云意扬突然上前,抱拳施礼建议道。
看益皇尚在迟疑,丁伏龙赶紧上前道:“皇上,此计甚当,我们在内是为保驾,他们在外是为护权,里应外合是为上策。”
“好,就这么办,我们启驾回宫,魏东升尔等驻防于外。”益皇一时决断,率领丁太师,三位老家主和两位护驾国师以及一干人众,速迅出宅而去,消逝在大雪纷纷的黑夜中,自回宫去了。
这边魏东升宅邸中,丁云飞、杨觉远、魏东升、慕容儿、丁斐飞、云意扬和丁飞飞七个结拜的兄弟姐妹今日重逢,再次聚齐,待益皇去后,于是连夜聚集整宴庆贺。
魏东升手按酒杯,压低嗓门道:“元亲王恃功欺君,擅戮大臣,其心叵测!皇上百般抚慰,望其改恶从善而终不悔悟。我奉皇上密诏,总司除奸之重任。”
丁云飞、杨觉远等人忙低声回答:“惟三弟(哥)之命是从!”
丁飞飞再次自家亲王,今天是心情最好的一个,心里头火热得高兴,饮了一口酒,问道:“皇上何不明降谕旨,公布他的不赦之罪,将其明正典刑?”
魏东升沉思道:“这不成。元亲王此时权高势大,内外乙腹密如罗网,即是天下统兵将士,各地诸侯也多有他的门生故吏和笼络的亲信。明发诏谕,要是他不肯奉诏,激起事端,后果不堪设想……更可虑的——”说到这时便不言语。
第六十二章 私下密谋
丁云飞忙道:“三弟,我等既图军国大事,便当以精诚相见,千万不能有所顾忌。”
魏东升站起身来,以手指沾酒在桌上划了“仙人、诸侯、魔道”三组词汇,又一挥抹掉,问道:“兄弟愚见,不知以为然否?”
杨觉远连连点头,丁云飞却不以为然:“此虑似嫌太远,须知仙人、诸侯、魔道各路虽与元亲王互有勾结,其实各有异志。擒诛元亲王去除元凶首恶,怕正是天下安晋之时,盼之不及的呢!”
魏东升心想,这也是一面理儿,但怎样才能既诛除元亲王,又不至引起各方的不安呢?想了许久,不得要领,于是笑道:“当日某大文人有小令云:‘髡鸦,脸霞,屈杀了将陪嫁。规模全是大人家,不在红娘下。巧笑迎人,交谈回话,真如解语花。若咱,得她,倒了葡萄架……’”说完三个人齐声大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慕容儿埋怨道:“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有心取笑。”
魏东升忙道:“虽是取笑,却也是实话,咱们就是商议怎样既要‘得他’,又不能‘倒了葡萄架’。”一句话说得大家又陷入沉思之中。
半晌,丁云飞起身踱了两步道:“以在下拙见,似有上中下三策。”
魏东升眼一亮向椅上一靠道:“愿闻其详。”
“一”,丁云飞道:“精选侠义烈士,乘其不备之时掩而杀之。事成则由皇上降旨明布其罪,事败则由我一身当咎,此乃上策。”
魏东升摇头道:“元亲王身怀绝技,武功高强;更兼仙人和魔道相助,扈从如云,戒备森严,况且一时之间我们也难以募得许多勇士,如若万一不成,再生别计更不易成功。这是险着。”
丁斐飞似乎也来了极大兴致,因笑道:“大哥,还请讲中策”。
“由皇上置酒伪称为太母祝寿,邀其入宫,用毒酒鸩杀了他!”
魏东升蹙眉道:“兄弟倒也想过此计策。不过元亲王素来诡诈多疑,皇上自己做寿,两次下旨邀请均不赴宴。如其肯来,那倒是好。”
只有云意扬不动如山,默不言声,丁飞飞却笑道:“大哥,再请讲下策听听何妨?”
丁云飞道:“由皇上择一节日,大宴群臣于宫中,待他入朝赴宴时,突发明诏,着殿前侍卫掩而执之——就这么一刀!”他下手用力一切,“不信谁敢异议!”
魏东升轻拍桌面答道:“殿前侍卫中他的亲信昆多,倘若反戈向上,恐皇上危矣!”
慕容儿正呷了一口酒,蓦地抬头道:“这也是不成的。”
三计皆不可用,魏东升很是扫兴,呆呆坐下,忽然心里一动,说道:“不由皇上明诏,各位兄弟哪个敢摔杯为令,魏东升甘冒万死诛此国贼!”
“这叫鸿门宴,有点意思了。”魏东升微笑道:“大哥实在是忠心可佳,报仇心切,兄弟便愿做这摔杯之人。”
话音刚落,慕容儿连连摇着小手道:“使不得!这叫不问而斩,擅杀大臣。朝臣难免议论皇上,也是要‘倒了葡萄架’的。”
丁云飞甚觉窝囊,冷冷问道:“那么依各位兄弟姐妹之见呢?”
魏东升夹起桌上鱼翅送入口中,慢慢嚼着,好一会才道:“元亲王虽有司马昭之心,但要数说他叛逆的实迹却是甚少。掩杀之计从眼下说,一定会弄乱朝纲,这就所失大多——还是要想法子在‘拿’字上下功夫,审明实据,诏告大下,明正典刑才是万全之策。”
这确是老成谋国之言。大家听得不住点头,寻思一阵,丁云飞问魏东升道:“三弟,益皇欲除元亲王,这是定下了;元亲王现对益皇究竟是怎样想的?知已而不知彼,非全胜之道啊!”
魏东升答道:“元亲王视益皇如无知小儿,篡弑之心昭然若揭,肯定是铁定的。”
云意扬拊掌笑道:“着!这句话后半句乃是废话,前半句却大有用场。”
一句话说得众人诧异,魏东升因此轻笑道:“六弟还请批讲清楚嘛。”
“元亲王自视甚高,此是他致命之处。”云意扬讪笑道:“彼视朝中益皇为无知小儿,何妨将计就计,佯示彼以无知,乘其不备,掩而执之,付有司审明罪条,以律治罪。”
魏东升目光炯炯,问道:“怎么着手呢?”
云意扬方欲答话,丁云飞忽然兴奋地将双手一合道:“有了!可否由三弟暗地选少年子弟,专陪皇上作童子游戏,比如作摔跤什么的。元亲王必不为备,乘其落单之时,或于朝路,或于殿中——”
他双手猛地一卡,“还怕他飞了不成?”
“嗯,好。此计甚佳。”魏东升点头笑道。“然有几处尚须未雨绸缪。一,宫中人事冗杂,千万不可声张,我们七兄弟姐妹也须共同发誓;二,慎选人员,宁精勿滥;三,要周密策划,一旦时机成熟,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速擒拿。——一旦事情有变,我七人同受其戮,决无怨言。”
他扳着指头一件一件说完,目光如电,来回巡睃座上各人问道,“各位以为如何?”
杨觉远听后,异常兴奋,眼中放出异彩,腾地站起身来,从桌上捡七支木箸,一人分发一支,自己正了衣冠,屈膝长跪。
见他如此庄重,其余各人都跟着也鞠躬低首在身后,但听魏东升发誓道:“臣等恭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