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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出口,云绛雪果断决绝,誓死无回。
云意扬强忍满心兴奋走了过来,露出轻松的笑容说:“爹,你出此计一切自有安排,儿就等着看你好戏上演。你的英雄气概果然未损分毫?我告诉你,风向不定往哪儿刮呢。今晚必不再有漏网之鱼,你这一招引蛇出洞之计,就不会让你吃亏。你要宽心,而且今晚有孩儿辅助您,就是一条神龙也飞不了天去。”
一时,留下两个侍妾,云绛雪,云意扬父子携同老总管云烈出了这处圈禁之地,三人遁着深夜一溜烟,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侯府主殿,升殿而坐。
片刻,云绛雪就暗中秘密召来了府中另外两大老总管云忠和云孝,原来这两大老总管是被云绛雪暗中指使,假意投靠了云绛雨,为的就是叫他们做卧底线人,行使间碟之计,明白探知侯府内外,和城外云城侯大军中有哪些是死心塌地投靠了云绛雨的叛徒,以及整个云雾城的哪些豪门世家是彻底归附了元亲王,为的就是这一刻雷厉风行的一场血洗。
云绛雪一看两个老总管云忠和云孝奔入大殿,跪拜在自己面前,这两人俱是皓首白须白发的耄耋老年,云绛雪因大手一摆道:“我们主仆,朋友又兄弟的几十年过命交情,看你们两个还是这么拘谨和小心翼翼,都起来说话吧。”
云忠和云孝起身,与云烈挨着站立一排,突然抬头看到云绛雪身边待立的云意扬,二人同时心里一惊,马上又上前跟云意扬打过招呼。
这是云城侯的三大老仆,其实说明了,平时外面人看来是云绛雪的老仆从,老总管,其实内里还是云绛雪的谋士智囊,他并不像其它的王侯将相一样府中聘取大量的幕僚出谋划策,一切总总的商量谋议大事都是这三个老忠仆,几十年性命相托的交情过硬,也靠得住。
“府里府外的各种情报,叛徒名单,两位老哥都搞定了么?这一两年来,我自甘堕落,装疯卖傻的,就是为了扮猪招虎,引蛇出洞,托你两位假意投诚我家叛逆的二爷,打探内幕,暗中把这些反水的叛徒查实,我们一网打尽。今天少主回家了,这张散开的大网就到了正式收网的时候,必须雷厉风行,一鼓而下,除奸务尽,拔乱反正,方能见识我们父子主仆几人的雷霆手段,”云绛雪一振往日雄风,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不说这云绛雪平日痴迷于练功,把侯府的大事都落下废置了,硬是令自己的兄弟以为他软弱无能,不务正业,反而滋长了野心,掌控了兵权,谋逆夺嫡。但此刻真正措置起大事来,那也是铁血手腕,杀伐决断,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这才展露出来他强横狠辣的真实本性,让人见识到了。
“两年疏远侯爷,假意投诚二爷,我们都不敢忘本,耽误大事,这都搞定了,”云忠挺身上前,伸手探进怀中摸出一本秘密折节,送到了云绛雪身前的案上。
待云绛雪伸手从案上取了拿到手中,打开折本,只见上面记录的是一排排秘密名单,并在名字后面记载标注反叛的情由事迹,清晰一目了然。
云意扬站在云绛雪身边,侧头看那秘密名单上,只见最当头记录的是侯府八大护卫统领,卓安、肖凌山、吴荣,这三个都最早被云绛雨收买,为其打探侯府中的一切情报。
接下面就是侯府的下人窜通云绛雨的黑名单,什么武器库总管,账房总管,膳房总管……一任饮食起居掌总的二级总管多数具名。
还有管理整个云雾城的侯府衙门,虽然原来由云烈总理衙门事务,管理地方的政务、钱粮、诉讼……但其中的两位师爷都有暗中交通云绛雨的大罪。
再下面就是城外的云城侯大军,除了云绛雨身居帅位,兵权独揽,下面的副手、大将、千总这些人统统都是云绛雨的亲信,简直是他的私家军,那武仲铠武统领郝然醒目,可见这名单诚实不欺人。
云雾城中全心全意投靠元亲王,与云绛雪作对的豪门世家,有几个大家族,如杨家、陈家,甚至是连城碧所属的连家,但连家这两年好像反而有所收敛,没有再显露过于明显的形迹。
……
这份黑名单很长,云绛雪这个正统侯爷显然硬是被几乎架空了,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逼入绝境。
云意扬直看得也是眉头大皱,这侯府不成侯府,整个大权都旁落了,看到此处因此小心提示云绛雪道:“爹爹也不必这么过细了,大多都是被势所迫,为保全自身不得不服软低头,只要诛灭了云绛雨,打杀了几个顽固,清理了元亲王安插其间的亲信,爹爹振臂高呼,重归大权,这些人仍旧都还是爹爹最忠诚的亲信。这个世道就是这个样子,炎凉冷暖,墙倒众人倒,树倒猢狲散,从不见有人雪中送炭,只看见锦上添花者,也不见临难尽命者,唯见见风转舵者。”
第七章 平定侯府
“说得好,我儿果然见识长远,真正心机成熟可堪大任了,”云绛雪拍案而起,铿锵有力的发布命令道,“我儿替为父坐镇殿中,掌控府中枢机,我与三位老总管先去擒拿卓安、肖凌山、吴荣三位府中护卫统领反贼,同时调派护卫大军控制整个府邸,一并处理清洗府中罪不可赦的叛逆,稍后待府内安定,再速往大军中,控制擒捉罪魁祸首云绛雨,只要收回兵权,大势所趋,一切都好办理了。”
云绛雪说完,也不待云意扬提出反对的意见,大手一挥,自带领三个老总管云烈、云忠和云孝出殿而去,身形都隐入了暴风骤雨深夜的黑暗之中。
云意扬坐镇殿中,老爹不叫自己动手,却也没有太担心,云绛雪已经修炼到达了合道境的天罡地煞境界,只怕整个云雾城无敌,三个老总管都是造化境融入虚空的境界,那三个小统领,其他的一干下人,又能到什么境界和地步,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一堆小蚂蚁,可有可无垃圾般的存在。
这也是云绛雪本身充满自信,而又高明的地方,明知自己这些属下实力低微,却故意装疯卖傻,试探他们的忠心,一股能在这种情况下都经受住忠心考验的才堪为以后真正的亲信,还有那墙头草左右摇摆的根本也不足取,但脚踏两船也比向反面一边倒的还是要好上一点点,今晚就是要对付那些坚决反面一边倒的叛逆,一网打尽血腥洗刷。
殿外的铺天盖地风雨声中,间或夹杂几声断喝和打斗声传来,又不移时,是府中护卫尽出,整齐划一的刀戟和铠甲的咔嚓、咔嚓的撞击声,还有马刺军靴就着泥泞地面的哧嘎、吭哧,哧嘎、吭哧的杂踏声,一发声声入耳,紧扣心弦。
又听着远处隐隐有不少的人声传来,这是侯府之中临时大变,引起府中下人们的小小骚乱,甚至有点做贼心虚趁乱思变和逃脱,但云绛雪和三位老总管的气势镇压整个侯府,却并没有掀起太大的动静和风浪。
云意扬心知事情不过举手之劳,也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在殿中静静的驻立和等待。
约过了顿饭的工夫,云绛雪和老总管云孝率领亲信统领云凯和一队数十人的亲兵护卫绑缚了十几个府中叛逆,推推搡搡,大步流星,一派凶煞之气直趋而入殿中。
云意扬马上迎了上去,问自己的父亲道:“爹,一切都解决控制了?”
“嗯,十几个令人发指,十恶不赦的叛徒已经逮捕,同时已经封锁了整个府邸,为了安定府中,将家小下人都押进后院杂房之中一并严加看管监候,整个府邸已稳稳控制了,再兴不起半点乱子来,当务之急,立即处决这些叛徒,然后我们父子深夜直捣黄龙,径闯城外大军行辕,擒贼擒王,拿下那个祸首元凶,控制他满门,再将他枭首示众,则大事定已。”云绛雪大手一摆,毫无半丝怜惜这些叛徒的仁慈之心,此时则真正表现出来了他的英雄本色,铁血手腕和杀伐决断。
“好,此时正二更天,鸡未叫之时,爹爹马上下命处决这些个叛逆,然后合我们父子之力闯入城外大军杀他个措手不及,擒贼先擒王,暗地里一克而下,马不惊人不乱,及天未明时,我们大势已定,天明再遣兵入城,拿下那杨家、阵家等数家敌对家族,则迅雷不及掩耳,一二日之中掌控整个云雾城,可整治得铜墙铁壁一般,再无内患,一心一意攘护外忧。”云意扬的气魄与自己父亲相比,自然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更不会有半丝含糊。
待云意扬话落,云绛雪却不再言声,身后的护卫早已经将卓安、肖凌山、吴荣等叛党护卫和府中私通云绛雨变节的一些二级管家,等一干人一排儿压服跪倒在云绛雪和云意扬父子身前。
云绛雪何等气派,大臂朝下一挥,做了个坚决“斩”的姿势,早已经示意这些亲兵护卫举刀,行私刑砍头处决这干私刑犯。
“侯爷、少主,不要啊,奴才知罪,奴才自知十恶不赦,百死莫赎,望主上饶恕一命,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后恩,只愿能留一命,再不敢反了……奴才猪狗畜生不如,但乞一命从今往后,赴汤踏火,视死如归忠于主上……”这卓安一脸死灰,早吓得屁滚尿流,此刻丧命旦夕之间,突然发疯一般呼天抢地,大叫求饶,什么骨气尊严人格都统统充作狗屎一般一文不值的摒弃,只有自己小命最要紧。
不但卓安,便是其它十几个临死之徒,有好几个都吓得大小便失禁,屎尿齐流,全身臭气熏天,脓胞得如此不堪。就算情形要好一点的,也是内心后悔害怕无以复加,全身筛糠颤抖,昏眩欲泣,亡魂冒胆,遍体冷汗,身躯双膝发软都支持跪立不稳。
云绛雪随意冲这群排一溜,就准备一刀砍头落地的执刑护卫摆了摆手,暂时留待地下跪着诸犯的性命,声若闷雷的狠厉诘问道:“怎么?你们都怕死了?墙倒众人推,见风使舵的时候,你们怎么就不怕了?你们这群狗杀才,眼里何还有我这个家主,这个侯爷?何还有一点做人的原则,起码的忠诚信义可言?一群随时准备变节,反叛害我的白眼狼,老爷我平时对你们的恩义都不值一星半文,一群养不熟,只知忘恩负义的畜生,你们说本侯留着你们赏罚信义,恩宠憎恨何在?不是嫌自己命长,失自己威严和身份吗?本侯尊贵着,杀你们这群猪狗畜生还不必讲什么仁慈,念你们也还都在我府中奔走过一段时间,也就不太为难你们,给你们一个痛快,杀!”
云绛雪缓了这一缓,把话说完,照旧大喊一声“杀”,大手挥下。
执刑护卫也没有半个犹豫,十几把鬼头大刀好像训练有素,整齐一致齐刷刷照地面跪着的十几个刑犯的脆弱脖子兜头划拉,砍瓜切菜似的斩下。
第八章 显了底牌
哧!哧!哧!哧……
一连十几声裂帛般的脆响,来不及过多的继续徒劳求饶和反抗挣扎,十几颗大好头颅如滚瓜落地,一腔腥红的热血如箭射似的喷洒老高,十几条生龙活虎的性命眨眼功夫呜呼哀哉的了账。
“好,都拖出去喂狗,”云绛雪看也不看一眼被处决的,失去了头颅,倒地如十几滩烂泥般的这十几个叛逆,并不稍歇的继续分派任务道,“三大老总管云烈、云忠和云孝率领五大护卫统领分兵镇守侯府,同时善后刚刚突发的府内大变之后事宜,还有防范外人来府中窥探和作乱,务必保证府中平安,一切小心在意,不要自误乱了阵脚。”
随意瞥了一眼数十个护卫亲兵正默默鱼贯往殿外抬出去的十多具余温犹在的尸体,云绛雪又转头面向云意扬,面上一抹担忧之色一闪而过,便充满坚毅和决绝的道:“云儿,我们走,直捣敌巢,今晚成败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