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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他吗?”叶安安道。
“什么?”我猛地抬起头来。
“你爱他吗?”叶安安又问了一遍,“虽然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晚,不过,你爱他吗?”
然后,她又困惑地歪歪脑袋,“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怎么样才叫爱?想要嫁给他又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嫁给喜欢的人,又是什么样的心情?毫无保留的喜欢一个人,又是什么样的?”
她这一连串的发问,与其说是在问我,不如说是在问她自己。
“吴君向你求婚了?”我问。
“嗯。呃……啊?!”叶安安大惊,“咚”地一下就从我的床上跳了下来,猛地扑到我的跟前,伸手揪住我的衣服,踮着脚吼道:“谁跟你说的?!”
“你。”我好笑地用手指戳戳她的脸,“你的脸上挂着呢。”
叶安安一愣,不由就松开我,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XYZ的!”
她口吐秽言,猛地转身要走,却又在下一秒转了回来。
“喂,你!”她靠过来,表情里满是挣扎和脆弱,“你觉得……”
“我们认识吴君那么多年了,他是好还是坏,你真的不知道?”我忍不住道。
叶安安的神色再次挣扎起来。半晌,她又恶狠狠地道:“这种事跟是不是好人有个P关系!”说着,就向着门口冲去。
冲到门口,她抓住门把手,又转身问我,“你觉得,你幸福吗?”
我摇摇头。
叶安安再次瞪大双眼。
“我不‘姓符’,我姓顾。”我笑道。
气走叶安安同学后,我不禁一阵默然。
爱。竟然来问我这种事情……她叶安安不知道的,凭什么我就要知道?难道就凭我这莫名其妙的已婚身份?!
***
我下楼时,家里大多数人都已经用完了早餐,正散在庭院里,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阿姨替我端上牛奶,凑到我的身边,用那浓浓的方言腔笑道:“你们家那个,跟老爷子去花房了,让我跟你说一声呢。”
“哦。”
我假装镇定地喝着牛奶啃着面包,最终还是败在了阿姨那八卦情绪高涨的目光下。
“那小伙子看上去人不错,”阿姨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望着我笑道,“我们家盼盼眼光不错哦。”
我不由就红了脸。
——真是的,阿姨,您跟他就只见过一面,好像都没直接说过话吧,凭什么就认为他人不错,我眼光不错?
“他第一次上门,还敢当着你爷爷的面站出来护着你,是个不错的好孩子。”阿姨又道。
“要不是看在他这一点上,老爷子能让他留宿,还带他去花房看他的宝贝?”
二堂哥顾行直抱着我那还不满19个月的小侄子走了进来。
“咦,宝宝?”
我一见,忙拍拍双手,朝着宝宝伸出手臂。宝宝也冲我咧开一口小小糯米牙,开心地笑着扑进我的怀里。
“怎么把他接来了?”我问二堂哥,“你不是说,下午还要去接一个什么考察团吗?”
“是啊,真是捣乱,”二堂哥叹了口气,“只能麻烦你们谁帮我看一下孩子了。”
“他妈妈呢?”
“他妈妈临时有事,所以才把孩子送过来。”二堂哥弯腰亲了亲宝宝的脸,又拍了拍他的头,对他笑道:“你跟小姑一起玩,爸爸上班去了。”
宝宝一听,立刻就扁起嘴装出一副要哭的模样,一边冲着他爸爸伸长手臂要他抱,一边“啊啊”地叫着,却是不让他走。
二堂哥一皱眉,用手指住宝宝:“你不乖,假哭!”
宝宝又扁了扁嘴,一边干嚎一边偷眼看向二堂哥。见二堂哥仍然那么指着他,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宝宝不由嘟起嘴,放下了手臂。
“瞧,就知道你是假的!”二堂哥笑道。
宝宝忽地一撇嘴,却是笑了,他扭身就扑进我的怀里,把脸埋进我的脖弯,像是害羞了一样。
而我,好吧,我不由自主就想起老大害羞时的模样……
小时候的他,害起羞来,是不是也像宝宝这个样子,这么可爱?
我忽然有点想知道。
、第35章
老大跟着爷爷回来时,我正陪着宝宝在玩。爷爷一见重孙,立刻就扔下我们这两个孙辈,抱着孩子去含饴弄(重)孙了。
见老大盯着宝宝看,我忙介绍道:“这是我二堂哥的孩子。”
老大点点头,忽然问道:“你二堂嫂呢?我好像还没见过。”
我摇摇头,又偷瞄了老大一眼:“我二堂哥他……还没结婚。”
虽然,如今私生子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受歧视,可……
感觉到我偷窥的目光,老大不禁谴责地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是别人的故事。”
这就是老大,看上去似乎不近人情,其实骨子里还是很体贴的。
于是我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在摩诃精舍的庭院里散起步来。
“你跟我爷爷去看他的宝贝盆景了?”
老大点点头,坦然说道:“说实话,我整个有听没懂。就光知道其中有一盆老梅,如果你爷爷肯卖,能换回来一套公寓。”
我不禁微微一笑,“曾经是有人这么出价来着。不过,那也是半带玩笑性质的,真要卖,未必能卖出这个价。”
“我是不懂这些盆景,”老大说,“你爷爷说了半天,我还是什么都没听懂,就光觉得这盆景跟理发是差不多的原理。”
咦?
我站住。
“你看,这剪枝,像不像是在把头发剪短?还有那个什么拿弯,听上去就像是给人烫发一样。还有那个风吹式,看着像不像一边倒的发型?”
“噗……”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要是被爷爷听到他这么说,不知该怎么生气了呢……
“还有那个平远式,像不像我的发型?”老大也笑着撸了撸他的短平头。
“呵……呵呵,你可千万别在爷爷面前这么说,他会骂死你的!”
“我这不是说给你听嘛。”老大左右看了看,又抬起我的下巴,望着我的脖子道:“一早上我就在担心,怕你要骂我了。还好,不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还有脸说?!”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安安那里有遮瑕膏,你叫我怎么办?!还害我被叶安安同学嘲笑个半死!不行,我跟你讲,这件事我一定要报复回来,你等着!”
“好,我等着。”老大温驯地应着,又左右看了一眼,飞快地勾住我的脖子,在我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又用手指抚着那块斑痕道:“我还以为你跟那个叶安安同学感情很不好呢。”
“是不好。”我又白了他一眼,“不过,等一下舅舅他们要来,我这个样子,会丢我们顾家的脸的。在对外的原则上,我们还是很团结的。”
老大微一眯眼,道:“听起来,你们家跟你舅舅家,好像关系不是很好。”
我一窒——老大,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敏锐?!
“也……不是啦……”我歪歪头,辩解道:“是……是叶安安跟他们不对路。我说过吧,我大舅舅是校长,而且是我跟叶安安同学的校长。那时候,有一个同学老是欺负我,叶安安看不过去,就把那个孩子打了。我舅舅觉得我们是在学校里仗着他的势欺负人,有点冤枉了我们两个。安安嘛,向来是个记仇的性子,到现在还记着呢。”
老大的眉又皱了皱,“后来呢?你舅舅知道你们是冤枉的吗?”
“嗯。”我点点头,“吴君和二堂哥找到证据给大舅舅看了,大舅舅……”我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告诉了他。“那时候,因为上学方便,我是住在我大舅舅家的。大舅舅逼我去向那孩子道歉,我不肯,大舅舅就把我关在门外,说,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回屋。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忽然就倔了起来,下着大雨也不肯回去,然后就得了一场肺炎。”
从那以后,我就从大舅舅家搬来了爷爷家。
老大沉默地握握我的手,忽然笑道:“原来,你小时候就这么倔。”
我抬起头,“我怎么倔了?谁都知道,我的性子是全天下最好的,从来都是最胆小最乖巧的那一个!”
“不对,你不是胆小。”老大搂过我的脖子,用鼻子轻蹭了一下我的鼻尖,道:“真正需要勇气时,你从来不缺。”
“瞎、瞎说!”我不由自主就红了脸。
“一点儿都不瞎说。当初,July要生的时候,明明你被我吓得半死,该站出来时你还是很勇敢地就站了出来。还有,你替营销部的那个行政说话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才是差点被你吓死的那个。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大声跟我说话了。”
“明明是你冤枉我我才……”
老大似乎又想起那场争执,忽然不悦地一拧眉,道:“我不想听到有关我跟Anna的闲话,会很困扰。特别传话的人还是你。所以当时我很生气。”
“而你一生气……真正生气的时候,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想起当时的情形,我不由就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你当时那个样子,气得都发抖了,呵呵,就那么指着我,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大忽地把我往他怀里一拉,也不管周围有人没人,扣住我的头就是一阵狂吻。
“你!”
我吓坏了,当他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次时,我忙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别这样,这里可是我家!”
“我这是在告诫你,虽然我吵架是吵不过你,但我行动力比你强。”老大拉长着一张脸,眼睛里却闪着笑意,“你再欺负我,我就这么治你!”
“明明是你欺负我,倒还说是我欺负你!”我揪着他的衣襟,不满地嘀咕。
正说着,庭院里响起两声悠扬的钟声——门铃响了。想来是我舅舅他们到了。
***
那年,我把自己淋出个肺炎后,爷爷虽然什么都没说,心里应该还是有芥蒂的,所以他对我那两个舅舅一直都是淡淡的。这一次也是,陪着两个舅舅寒暄了两句后他就找了个理由走了。
“我那还有事,就让盼盼两口子陪着你们聊吧。”爷爷说。
“两口子?”大舅舅冲我拧起眉。
我不禁微微一缩肩,有点胆怯:“呃,那个……”
大舅妈向来是个心软的,见我胆怯了,忙端着茶杯递给大舅舅,道:“有话慢慢讲,别老是这么吓孩子……”
大舅舅一眼扫去,大舅妈立马住了口,也缩了回去。
这时,我感觉到身旁袭来一阵凉气。扭头望去,只见老大的眉也跟舅舅的一样,拧了起来。
“我跟盼盼已经登记结婚了。”
老大握住我的手,盯着大舅舅的双眼。
那两个同样强势的男人就这么以目光对决着,害得我的小心脏一个劲地“砰砰”乱跳。
半晌,大舅舅问:“你叫什么名字?”
“卓越。”
“多大?”
“28。”
“学历?”
“硕士。”
“工作?”
老大扭头看看我,“跟盼盼是同事。”
大舅舅的眉又拧了拧,“你刚才说,你们已经登记了?”
“是。”老大点头。
大舅舅又皱眉看了老大一会儿,调转目光对准我:“你爸妈知道吗?”
“呃,那个,”我不由一窘,“那个,爸妈……不在基地,我……留言了,”我又偷眼瞄瞄他,小声道:“基地的人说,等他们一回来就转告他们……”
手上,老大的手劲收了收,似乎是在借我勇气。
我偷偷斜看他一眼,见他目光沉着地望着我,不由就红了脸——我可真是个没用的人,对方只要稍微严厉一点点,我就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应付了……
于是,老大又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抬头对大舅舅道:“您放心,等盼盼的父母回来,我会正式向他们道歉的。”
咦?我抬头望着老大,不禁眨了眨眼——好吧,我有些小人之心,总觉得这老大的言下之意是:你只是盼盼的舅舅,我们登不登记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没权利教训我们。
显然,大舅舅也跟我一样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