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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灯光,她这样好好的走下去,往后也有盏灯等着她,也有人问她冷不冷饿不饿。张韵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就有些睡不着觉了。她觉得得把那个隋老板的联系方式找到,先试一试把她手里这个消息放出去。不然等着那火葬场批文下来,隋老板没法子再周旋,那她手里这消息就废了。
张韵虽然知道那个倒霉隋的产业在哪儿,但要是直接穿着校服愣头愣脑的去找那个倒霉隋,依着这些大老板的一贯做派,张韵肯定连面儿都看不到。张韵觉得她最起码得从张大山那里,把隋老板的电话要到才行。但张大山的三部电话都是贴身放着,张韵不好偷。可张大山有个习惯,张韵知道,张大山会把所有电话号码都进行备份。就是防备着电话丢了,失去和客户的联系方式。
上辈子,张大山把好东西一直都放在书房,书房的门一直常常锁着,张韵都是翻窗户去张大山的书房偷东西。这次电话备份,没准儿书房就能有一份。看着天黑了,别墅里也没人走动,张韵就拖着一身的伤,扒着窗户就翻到书房阳台了。现在张大山还没被她偷烦了,防盗窗还没安上。张韵稍微扒拉一下书房的阳台门,就把门给打开了。张韵摸着黑也找不到东西,就开了张大山的书房台灯。张大山的书房还和上辈子一样,金银玉器堆满了屋子,一大面墙翻都没翻过的书。
小时候,张韵偷着拿东西的时候,是大件儿拿什么。后来张韵倒卖的东西多了,张韵也知道个东西的好坏,有些大块的玉石还真比不上一小块成色好的老坑籽料贵。张大山摆得这一大屋子东西,挨了不少糊弄。张大山平时很少来书房,文件就不多,比较好翻找。稍微一翻动,张韵就找到一个叫隋长林的电话,就是不知道这个隋长林是不是就是那个破产了的倒霉隋。
但除了他也没别的姓隋的,张韵就先把电话号给记了下来。
张韵刚把电话号记了下来,就听到书房门口有响动,张韵连忙把电话本给塞回去,随手拿了个摆件在手里。张韵一瞬间的想法是,宁可让张大山以为她是在偷东西,再打她一顿,也不能让张大山他们知道她盘算着给那隋老板卖消息的事。
张韵才把摆件抓到手里,书房门就打开了。张韵一看从书房外面开门进来的竟然是骆远,就笑了:“成啊,骆远,都混上书房钥匙了。你这便宜儿子当的,可比我这个亲闺女值当多了。”
骆远走到张韵面前,看着眼开着的阳台门,皱眉说:“你跳窗过来的?这可是二楼。”
张韵脑子里又默背了一遍隋长林的电话号码,拿着手里的摆件在骆远面前晃了晃:“人为财死呗,现在我被你逮到了,我也不劳您费力气。我帮你喊人啊……”
说着张韵就准备张口喊人,与其等着骆远来威胁她,还不如她自己先给自己判个刑。
可还没等张韵张开口喊人,骆远就上前伸手把张韵的嘴给捂上了。张韵被突然扑到她面前的骆远给弄愣了,在之前被张韵调得略微有些昏暗的灯光里,张韵很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张韵才推开了骆远,狠狠的抹了下自己的嘴,连呸了好几口,才说话:“什么臭手啊,都碰到我嘴了。”
骆远有点儿慌乱,他缩回了自己的手,但却一副不知道该把刚才捂着张韵嘴的手放在哪里的样子。最后骆远很小心把那只手插在了口袋里,才低声说:“别管她了,那是无底洞。”
张韵一听,就猜着骆远这是以为她又给王艾偷东西来了。既然人家现成的借口都摆好了,张韵就顺势歪着头看了骆远说:“她是我妈,你说不管就不管啊。可着你妈在这儿陪着你呢……诶,你大半夜的乱溜达干嘛?”
看着骆远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张韵就冷笑着说:“现在你拿住了这事,你是要威胁我什么?是想把我彻底从这个地方赶走,还是怎么样?你身上藏着什么录音器吧,告诉你,我宁可再受顿打,我不都不会受你威胁的。”
张韵看着书房的门开着,就把手里的摆件儿放了下来,就走出了书房。等张韵走出了书房门口,看着骆远还没说话。张韵也就不知道骆远这盘算的是什么主意,就皱了下眉头,转身快走几步到她的房间。
趁着还能记住那个电话,张韵赶紧把电话号码给记下来了。
记完了电话,张韵才松了口气,这时候她才看到她身边放了瓶药油。张韵伤得多了,一闻就是红花油的味儿。这个屋子里,也就张韵的奶奶还能惦记着她些,张韵觉得肯定是她奶奶给放的。张韵摸了摸红花油的瓶子,心里还算有个安慰。张韵就喷了点儿在她被张大山打伤的地方,使劲儿揉了揉。虽然这次没断胳膊断腿儿的,可张韵身上的瘀伤多。张韵给自己上完药,裹着一身的药味儿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张韵身上还一阵药水味儿。
这天是星期六,正好赶上放假休息,张韵准备趁着这功夫就先查查隋长林到底是不是那个倒霉的隋老板。然后试一试她手里的消息到底能卖个什么价儿。但张韵不愿意跟张大山、罗娟、骆远他们碰上。一直等着张大山和罗娟出去卖东西了,张韵才换着身T恤牛仔裤准备下楼。因为要挡着点儿脸上的伤,张韵还把头发披散开了。还别说,这模样年轻清纯,穿什么都还挺好看的。不像张韵上辈子,穿个香奈儿套装,也跟坐台小姐一样。
张韵看着她现在的模样是越来越中意,除了那双眼睛少了点真正青少年的单纯灵动。剩下的,张韵都挺满意。
张韵抓了零钱就下了楼,刚走到一楼大厅,就正好遇到骆远正拿了杯水准备上楼。张韵没想到都这会儿了,骆远竟然还憋着她偷东西的事不往外事呢,忍性可真够大的。不然,上辈子,他也不能靠着便宜儿子的身份夺了张大山的家业啊。骆远走到张韵身边的时候,轻轻抽了下鼻子,然后抿了下嘴角,连着眼睛也跟着弯了下。虽然骆远这模样跟以前的死鱼脸没什么不同,但张韵看着,怎么都觉得好像是骆远笑了一样。
出了别墅的门,张韵躲在拐角,闻了闻她自己身上,低声骂道:“他妈的,不就是沾了点儿药味儿么?笑个屁啊。”
第14章
虽然张韵骂着骆远,但她出了家门,还是走进了这市里最豪华的商场,在商场的厕所里呆了好一会儿。这商场的厕所里都喷着香水,可比她身上的药味儿好多了。等张韵从高级厕所里沾了一身的香水味出来,就立即去网吧搜了下关于隋长林的资料。虽然现在的网络发展跟之后的十年根本就比不了,但也搜出来几条关于隋长林的信息。这个隋长林还真和那个倒霉的隋老板对上号了。
张韵查确实后,就决定她是必须把这笔钱装在口袋了。一点儿没耽搁,张韵就给隋长林打了电话。张韵没功夫跟隋长林绕弯子,直接就把话头儿扯到皇家贵族的楼盘上面。然后约了个时间约了个地方,张韵就挂了电话。到了跟隋长林见面的时候,张韵没着急着先进去,她先在一边等着。她如果先露面,让隋长林看着她这生瓜蛋子的模样,隋长林肯定转身就走,话都不会和她多说。张韵一直等着一个挺着跟张大山一样*肚子,同样有些秃顶,一副暴发户土财主统一定制模样的男人坐到了约定好的位置上,才走了过去。
隋长林一看张韵的嫩模样,果然就皱了眉:“就你个小丫头片子要见我?我听着那话头儿,还以为哪家老佛爷呢。你能知道什么事儿?知道我是谁么?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你是不要小命了吧。”
这时候混的商人都是黑白两道都踩着的人,隋常林一撩脸子,就变成了一个黑社会大哥的样子。
但张韵上辈子胡混的时候多混账的人都见识过,那帮纨绔的*多缺德的事没玩儿过呀,张韵是丁点儿也没怵这时候虎着脸的隋长林。张韵就笑着坐了下来:“隋叔,您忘了我是谁啊?我是张韵啊,张大山的闺女。之前我爸过生日,您不是还来过我们家么?这块儿忒闹腾,咱么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说说呗。”
对付这样的商人,张韵得先抛出个让他相信的身份。
隋长林打量了张韵一眼:“难怪看得眼熟,是大侄女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水灵了啊。”
说着,隋长林就拿出了长辈的态度,指着张韵笑着说:“但你可不能和叔叔这么开玩笑啊,今儿既然出来了。那你就随便玩玩,叔先到前台把帐结了。吃的东西我买单,好好玩儿啊。”
虽然隋长林和张大山因为商场上的争斗,不大合脾气,但面上还没撕破了脸。这时候,隋长林跟张韵说户的语气很真跟个亲叔叔一样。有挺多人看着这批土财主脑袋大脖子粗,面上憨实实的,就以为他们都靠运气发了财,很好骗的。但结果,多少那BI,这BI培训出来的商业骄子倒在这些笑面虎的小米加步枪的暗箱操作下。
张韵稳住了气,看着隋长林笑着说:“隋叔,我不是玩儿的。我是看着隋叔那个别墅小区的广告打得挺狠,觉得隋叔应该把身家搭进去了。我是不忍心看着隋叔铺了这么大个摊子,出个什么事儿。隋叔,我可是张大山的闺女,我来找你,你不想听听什么事儿么?”
隋长林这时才冷了脸:“张大山派你个丫头片子来干嘛?这什么路数?卖女儿换地啊?”
张韵笑嘻嘻的说:“咱们跳个安静点儿的包厢坐着吧,你们谈买卖不都这样么?我这也是打算跟隋叔谈生意的。”
隋长林看了下手表,又看了眼张韵,想了一会儿,也笑了:“既然来了,叔就陪着你个小丫头玩会儿过家家。”
一换到包厢,隋长林就点了支烟,看着张韵说:“你长得一点儿不像你爸啊,这么水灵,像你妈吧。其实你要找叔,再大几岁啊。就你这小模样,不来找叔,叔都会找你的。”
隋长林叼着烟,还跟张韵说了几句玩笑话,一副根本就不在乎张韵的样子。
张韵喝了一口奶茶,笑着说:“听隋叔你这么夸我,我真挺开心的。我也不绕弯子,我知道了一个事儿。我想把这事儿告诉隋叔,换点儿好处。”
隋长林看着张韵,眯了下眼睛:“从张大山那儿来的?”
张韵知道不给张大山泼个脏水,隋长林根本就不能信她。张韵就点了点头:“是从那儿得的,算了,我相信隋叔也不能我个小辈儿吃亏。我就直接跟隋叔说了吧。我从张大山那儿知道了个事儿,听说政府要在隋叔那个小区楼盘旁边建个火葬场。这个我琢磨隋叔要是不提前知道,将来得吃亏。我看着隋叔就有眼缘儿,怎么也能隋叔吃亏啊?”
隋长林听完张韵的话,立即就变了脸色,没了刚才的悠闲模样,站了起来,皱眉说:“火葬场?从来就没有过这个消息啊?”
张韵笑着说:“隋叔人面广,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压着,不想隋叔提前走动,隋叔哪能不知道呢?隋叔现在知道了,找人打听打听,肯定能有信儿。”
隋长林咬着牙想了一会儿,拍了一下桌子,大吼:“肯定是他妈张大山个熊玩意儿,当初他就跟我抢那块地,现在又来坑我。”
骂完,隋长林气红了眼睛看着张韵:“他是你亲爸,你这小孩儿就把这消息给我了?你这算卖了你亲爸呀。”
张韵笑着摇了摇头:“亲爸?隋叔可别再拿那个词恶心我了,他是骆远的爸,是罗娟那肚子里孩子的爸。您看着他那点儿像我亲爸?您看着我身上的伤,就脸上这青的,还有胳膊这没了的这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