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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过年的时节,容谦和洛少帆都挂着彩过年。
容谦打开了QQ。上次她失意离家的时候,她的行动只在QQ上显示。
她以前的名是“快乐的企鹅要生娃”,后面改成“企鹅宝贝娃哈哈”。现在的名是“企鹅宝贝快长大”。
她果然改了QQ名。也就是说,她有关注企鹅信息。
企鹅宝贝快长大……
她盼望着宝贝们快长大,是因为带得太辛苦了吧?
也许,他可以从QQ入手……容谦沉思许久,最后慎重地把自己的名改成“失宠的老公VS失意的老爸”。
改完,容谦无可奈何地笑了——这几个字,多贴合他现在的心情。
门铃响。
保安的声音传来:“容先生,有位洛海华小姐来拜访,请问……”
容谦站了起来:“让她在空地等我。”
“好的。”保安应了声。
套好西装,容谦向楼下走去。穿过大门,踩上甬道,他停了下来。
果然是洛海华。
听到传来的皮鞋声,洛海华缓缓转过身来,渐渐绽开笑容:“不请我进去坐坐?”
容谦平静地笑了笑:“暂时避避,怕扰我爸的安宁。”
“过年也在家忙么?”洛海华似乎不计较这个,只笑着,“你爸不在了,可以不用这么拼命了哇。”
“忙着找老婆。”容谦淡淡的,文风不动,似乎那话是别人说的,“海华,我拼命工作,是一种快乐。当初是为了我爸,但现在不是。海华,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我,我容谦,才是能做主的那个人。”
洛海华眸子闪了闪:“找人,警局可以帮忙。工作么,总不能一年365天都在工作。”
“那……”容谦平静的眸光,淡淡掠过她,“海华的意思是,我既不工作,也不找妻儿,光在家快快乐乐地过大年?”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想你快乐一点儿。容谦,我对你,只有祝福。”洛海华尴尬了,“我只是想让你抓住自己的真爱。至少,现在容家由你说了算。你想做任何选择,都没有人阻止你。”
真爱?容谦慢慢扬眉,平静地扫过洛海华:“你去欧洲的行程,定了?”
“容谦?”洛海华错愕地起身,“你……”
容谦长眸似笑非笑地凝着她:“我曾以为,以海华的灵性,深知一个红颜知己的份量。我和海华之间如何,海华比谁都明白。”
“容谦?”洛海华尴尬。
“我曾对云雪说过……”容谦长眸深邃,几乎看到见底,“女人的三十,是相貌的分水岭;男人的三十,是心境的分水岭。”
洛海华默默垂首:“你今天心情不好……”
“我最近心情都不会太好。”容谦颔首。
“那我先走了。”洛海华缓缓绽开个笑容,“等你哪天心情好了,我再找你谈谈。”
容谦不语,目送她离去。可洛海华走到门口,他轻轻地制止:“等等——”
洛海华倏地回眸:“容谦?”
容谦凝着她:“你为什么要化身飘洋过海?”
“我后悔化身飘洋过海。”洛海华蓦地别开视线,看着遥远苍穹,“我得听云雪说爱你,甚至,她总是不关电脑,让我听到你们恩爱的声音。容谦,我就是一个石心女,也按捺不住归来。更何况,我也会寂寞,特别是病痛的时候……”
容谦长眸如海:“云雪不关电脑,你可以关。云雪常常马大哈,你不是。云雪装笨,总是欲盖弥彰,让人忍俊不住;海华如果装笨,我不知该如何表情。“
“我爱你。”洛海华低语。
容谦静默了下,轻轻吐出:“当年,大洋彼岸,海华有如东方明珠。”
洛海华心头一颤,眸光晶莹:“容谦……”
“我珍惜当初的你。我珍惜这些年,你我间一字一句间的相知相惜。”容谦平静如初,“我以为,海华自重自爱,聪明灵秀,知进退,识大体。我心意如何,海华早已深知。海华,你真地觉得,我欠你一句话?”
“我……”洛海华倏地加快步伐。她的步子微微凌乱。可头却抬得高高的,一如往常自信优雅。
容谦的心思,慢慢飘走。他老婆到底去了哪里?
除了失踪那天,她在他卡上一次性取了三万,再没有用过他的卡。没办法从银行卡上追踪她,到底去了哪个地方。
她没有在飞机乘客名单上,意味着她可能没离得太远,也许根本没有离开这个城市。
奥迪,几乎经过市里每一条小马路。他看遍了整个城市的画廊,和画有关的工作室。甚至,他去百货商场,专门在婴儿用品专区,久久等着,希望奇迹出现,能逮住人影。
可惜没有。
燕子忧伤:“嫂子为什么这么狠心呀……哥,你再不好好的,就算嫂子回来了,也嫌弃你了。”
容谦去了公墓园,一把大大的康乃馨轻轻放到容长风碑前:“爸,对不起,我把云雪弄丢了。爸,能不能告诉我,云雪在哪……”
墓碑冰如铁,没有回音。
他默默合上长眸。露出大大的熊猫黑眼圈。
水乡花园。
凌云岩细心地泡好牛奶,递给乔云雪:“云雪姐,容总他到处找你。”
任谁也没想到,全世界都找不到的人,原来居然在他们新婚居住的两百平方里面。
“让他找吧!”乔云雪把牛奶挨近青青小嘴边,“他找他的,我过我的。有什么关系。”
凌云岩试探着:“我觉得容总他……快累倒了。云雪,他憔悴了。听说,大年三十和新年初一,他都在那块旅游开发地那儿。”
乔云雪默默站起,从桌上拿过那两张纸:“云岩,你看看第一条。看完,你再来劝我。”
凌云岩疑惑着接过,眸光落上第一条:“不管容谦以任何方式,只要能得一子,留给容家继承京华。就算容谦娶洛海华,容长风也不得再加以干涉……”
凌云岩愣住了:“云雪姐……”
“你还要劝我么?”乔云雪站了起来,抱着青青走开了。
“我还是希望云雪姐好好想想。”凌云岩大步跟上她,“云雪姐,这协议是八年前的日期。而且协议怎么会落到云雪姐身上,这才可疑。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可便宜别人了。”
乔云雪站住了:“他们相知相惜十年,我给他三个月处理。如果三个月还不够,他活该去当洛家的二婚女婿!”
原来如此,凌云岩长吁了口气。
乔云雪默默出神,她当时没有负气远走,只是顾忌容长风的遗愿——在容家将孙儿带大。
京华又开工了。
容谦去发了个群邮件,恭祝全体员工新春快乐。然后拿起西装,又准备离开。
“容总?”凌云岩喊住他。
“怎么?”容谦侧过身子,“今天才开工,没有什么事吧?”
“云雪姐她……”凌云岩欲言又止,眼睛有些闪烁。
容谦一震,飞快转身,几乎把凌云岩提了起来,“云雪怎么了?”
凌云岩赶紧避开容谦些:“云雪姐离开的那天,我有接到她一个电话。”
“哦?”长眸深邃几分,容谦薄唇抿紧,“云雪说了什么?”
凌云岩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每个字:“云雪姐说,她接到一个快递。看了想和你同归于尽……”
快递?真是那个快递的事?
容谦的长眸,渐渐阴鸷几分:“什么快递?”
凌云岩缩了缩脖子:“云雪姐说,她把快递扔在书房。”
“书房?”容谦置疑,可话音未落,人已上了长廊,很快消失在电梯之中。
容谦几乎飚回家。
书房?
把书房翻成底朝天,容谦终于在他财经杂志下面;找到一个快递文件袋。急切打开,可里面空空的。
她把里面的东西带走了。
但好歹,他知道这份快递是哪家公司的。
拿着快递袋,容谦大步下楼,折回奥迪。他来到快递公司。
“先生,这份快递是本市的。定时派发。特殊业务。”快递员一眼就看了出来。
“特殊业务?”容谦眯了眼,眸中危险毕露,“什么特殊业务?”
快递员看着他焦急的神情,这才细说:“这份快递,放在我这儿几天了。吩咐我在特定的时间发给对方。”
“你的特殊客户是谁?”容谦追问。
快递员犹豫了下:“这个……时间过去快一个月了,真心记不太起来了。先生,要不这样吧,我一定好好去查查。不过,先生别催我,我真的没啥记忆了。只要我想起来,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先生您……”
京华。
钱涛摸着下巴走过来:“奇怪,云雪接到一个快递这种小事,怎么会打电话告诉你?
凌云岩拧眉:“也许,是云雪找不到容谦,所以打到我这里,顺便说的吧!”
“会么?真奇怪。”钱涛摸着下巴,又朝自个儿办公室走去,喃喃着,“唉,我们的总裁夫人真能躲啊!居然哪都找不着人。再躲下去,估计京华要关门了。我要不要事先准备好简历?留点退路,另谋高就。”
凌云岩想了想:“应该两人之间有点纠结。也许纠结处理好了,云雪姐就自然回来了。”
“那倒是。”钱涛站住了,深思着,“云雪也是个懂事的,不会拿宝宝们的健康开玩笑!可是,容总这样下去,会把京华整垮的呀!”
“但愿他们早点和好。”凌云岩轻叹。
钱涛皱眉:“不会因为洛海华吧?唉,那个女人怎么还不回欧洲。我得好好劝劝容谦……”
一直到下班时间,容谦都没再来公司。凌云岩下了四十二楼,找到燕子:“我送你回家。”
燕子瞪着凌云岩,可没有多说什么,乖乖地向前走了,坐进宝马。
宝马里静静的。
凌云岩暗暗瞄了眼燕子:“你怎么不去找云雪姐?”
“我去哪里找嘛!警察都找不着蛛丝马迹。”燕子眼眶红了,“哥也不许我找,说怕我把自己给找丢了。到时他得找两个。”
是有可能。
凌云岩漫不经心地:“那个洛海华还没去欧洲?”
“不知道。”燕子闷闷地嘟起小嘴儿,“他们洛家的事,关我们容家何事?”
凌云岩淡淡一笑,不再多言。宝马开得又快又稳,把燕子送回别墅。凌云岩这才又向自己家开去。
他现在住的是水乡花园。
买了一大包,凌云岩提着回家,径直进了厨房,把饭煮了泡好青菜,才向卧室方向走去,他倚在门口,淡淡笑了:“云雪姐,我回来了。”
“我听到了。”乔云雪把悠悠放进学步车,站起身来,“我来做饭。”
“不用。”凌云岩伸手挡住,“说起来,我是免费住你们的房子,我就每天给云雪姐做一餐饭,云雪姐还亏了。”
乔云雪闷哼:“房子不是我的,是他的。”
凌云岩轻笑,转移话题:“容总今天一上班就下班,打算找云雪姐和宝宝们。”
她默默别开眸光:“或许,他只是在找悠悠。”
凌云岩摇头,一双睿智的眸,似乎看到乔云雪心底去:“云雪姐躲到自己家里来,不是真的想成全他们吧?”
乔云雪走到旁边,倒了杯水喝,这才清清喉咙:“我离开他不是成全,是遗弃。”
“是么?”不像。凌云岩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乔云雪轻笑:“当然。”
凌云岩若无其事地提及:“这两天,云雪姐在看京华的网页。”
“我现在是京华最大的股东,关心京华的动静,理所当然。”她落落大方地解释,“你别以为,我担心别人累死在京华。哼,累死也不关我的事。”
“哦?”凌云岩挑眉,摆明不相信。
乔云雪瞄瞄他:“我总不能人财两空吧?”
“哈哈——”凌云岩大笑,末了摇头,“云雪姐,居然能淡定地开玩笑了。比起前几天,你现在心态可好多了。那几天快吓死我了。”
“我想通了——我就是不想当爱情的替代品,也绝不能当爱情的冤大头。”乔云雪浅浅的笑着,有如百合般,虽然清雅,可攫人目光,“她能把那些寄给我看,让我气急攻心,怒而出走,不知不觉中她圈套,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