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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熙熙是打上大学之前便有了男朋友的,平时她吃饭都是和男朋友一起的。而于青青在大一的下学期也成功脱光了,她的对象,据说是她的初中同学,暗恋了她很多年。因为是异地恋,她和她男友见面的机会也少,她倒是享受这种生活,说是自由自在。
大一那年我的课并不多,这让我有充分的时间可以投身社团以及家教兼职之类的活动。当然,单靠家教一条我估摸着是没可能养活自己的,上大学第一年的学费还是我当初写了一个月的策划案赚来的。现在我还是会给一些企业写策划案,这是我主要的经济来源。至于家教,美其名曰体验社会罢了。
我总共加了两个社团,一个是校级的摄影协会,一个是院级的学生会的策划部。摄影,不得不说,这也是我的专业课之一,并且我对摄影的兴趣也是浓厚。
至于家教,因为不想太忙,大一上学期我只找了一份家教,是给一个市区里的初三学生补习。那是个挺好动的男孩子,起先他喜欢顶撞我,后来被我一顿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给绕晕了以后,他便发誓高中绝不读文科,至此他倒也是消停了些。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我当年高中读的是理科。
最让我哭笑不得的便是在我家教结束那天结算工钱的时候,这小屁孩的学人家给我送情书,还信誓旦旦地说将来要娶我。乐过了,我也只能语重心长圈圈绕绕地给这孩子灌输些不要早恋啊你还小啊学业为重之类的思想。我不会说,这些洗脑的思想我自己是嗤之以鼻的,但是我不能祸害了祖国未来的栋梁不是?反正自那之后我就断了要给那户人家的孩子做家教的思想,同宿舍的风蛮和于青青知道这事以后笑话了我整整一年,我恨啊!
其实一整个学期的家教下来我也就赚了那么不到两千块,想要用来买台高档点的单反是远远不够的,何况我还想着要个数字后背的照相机。
同宿舍里似乎就属赵熙熙家境最好,在混熟了以后我们才发现,虽然这妞儿傲气点也挑剔些,但好起来的时候能让你心都化了。至于我,我大抵就是最差的那个了吧,反正我自力更生,能不能丰衣足食就不好说了,万一碰上个什么这里要交钱那里要交钱的,我的小日子就苦逼了。
其实大学里还有什么奖学金助学金贫困扶助的,室友也曾经让我去申请助学金,但我想了想后还是决定不要了,我可以自己赚钱,没必要去和那些真正困难的人争那些个名额,不过奖学金我倒是可以努力努力的。
大一第一学期我收获最大的便是加入了摄影协会,华大的摄影协会人并不多,但能进去的必然个个都是摄影的个中好手,其中我最佩服的两个人则是段修捷师兄和欧阳雪师姐,因为他们的摄影录像什么的都玩得叫一个漂亮。他们拍出来的东西,总让人觉得有一种灵气。灵气,这种东西在很多摄影作品里我是看不到的。
值得一提的是段修捷师兄和欧阳雪师姐还是一对情侣,我不止一次在想这么两个妙人儿生出来的孩子该有多么优秀。师兄和师姐据说是两年前就开始恋爱的,师兄的家境好,而师姐则是那种普通家庭,算不上贫困,但要让那些标榜门当户对的人看来,他们俩就叫一个门不当户不对。正反我也不关心这些,那时候的我还以为,只要相爱,他们终归是会在一起的。想想我的两位爹地和妈咪,商爹地爱上妈咪的时候妈咪不过是户普通人家的养女,至于楚爹地,外公更是没干涉他娶燕兰妈咪。燕兰妈咪说起来还是个孤儿,就这样爹地妈咪还不是过得很幸福?
许久之后在知道这样一对璧人最后劳燕分飞时,我心里真真是有些伤感,毕竟师兄和师姐都对我不错。而当初摄影协会里所有的人,也都想不到他们俩有一天会走到那样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我从来不跟我周围的人提我的家庭,有人问起,我也只简单回应几声,关键的我什么都不会说。在我出家门要独自来大学的时候,爹地就告诉我:“嫣儿,爹地和妈咪都很爱你,不过你的未来要靠你自己去争取,父辈的成就是父辈的,你的路还很长,不要因为你的家境而产生任何的优越感,爹地相信你知道要怎么做。”这是商爹地说的话,而爹地这么说的时候,妈咪却是懊恼地在旁边瞪着他。我知道,妈咪是觉得爹地对我太苛刻了。可苛刻?怎么会呢?爹地妈咪,你们能做得到的事情,你们也要相信我能做得到!
对于学习,我不能说兴趣有多浓厚,逃课这种事情我笼笼统统也干过那么几十次。不过到了期末也考试的时候,我还是知道要把心思收回来。其实每回发下课本后我都有个习惯,那就是先把书从头到尾看上一遍,基本上这决定了我每个学期会去上几节课,通常来说,我更愿意挑我感兴趣的内容去上。
代室友去上课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的,有一回风蛮她家大姨妈造访了,在床上打滚着非说肚子疼走不了,而下午那三节专业课的老师是她们系里出了名的上课爱点名。那老师的课要请假还极其艰难,他会让你请假,但事后他会给你多布置一份课后作业,而那名老师的作业是被风蛮赵熙熙等将近半个物理系的学生一致认定为会让人一夜白头的催老剂,太费脑细胞了。
见不得风蛮那可怜的小样儿,我云里雾里地就在那给她听了三节课,自那之后,我对物理有了恐惧症。
大一大二我都顺利拿到了学校的一等奖学金,而照相机我也买了。有了照相机,我便经常带着照相机四处拍摄。现在是大三的第一学期,我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部那个地方了,而我也习惯了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喊我师姐。风蛮在前两个星期的时候也顺利脱光了,她的男友是她们系里的一个学弟,有点腼腆,和风蛮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性格相去甚远,不过爱情,从来就和性格无关不是吗?
成了宿舍里唯一的一个单身女郎,我没少受那三货各种你老了该嫁人了的观念荼毒,这种情况在风蛮脱光了以后尤其明显。本来以前还有风蛮陪着单身,另外两人也就偶尔说上句你们还是赶紧找个男人吧,不然好男人可都被挑走了,可如今风蛮也成了有对象**了,我华丽丽地成了他们三的教育对象,其实说真的,我容易么我?
这两年来学校里和我表白过的男生也不少,可或许真的是缘分问题吧,他们都没有让我产生那种动心的感觉,我始终觉得,没有动心,说明我们不合适。唯一一个让我有点兴趣的是个国防生,可在我还想着要不要和他交往试试的时候,于青青便跟我打报告说那师兄花心得很,明里暗里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女的,她不止一次看到那男生和不同的女的在一起。有了这么飞来一脚,我连想都不必想了,直接pass掉。
风蛮这三四天的开始热衷上了给我介绍对象,其实我们宿舍里另外三人都明眼着问过我——你是不是不喜欢男的?对此我只能苦笑,就算没有男朋友,我的性取向也还看得出来是大众方向的吧?再说介绍对象这个,左右我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奈的事情之一便是——明明你不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所有人却都觉得你该嫁了!
这天下午从宿舍溜出来后我开始打电话。
先是打给了惜妍妈咪,妈咪接到电话的时候显然很惊喜,明明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妈说起话来却还带着几分孩子气,偏偏这样的妈咪让我爱极,同样的,也让爹地爱极。谈话的末尾妈咪神神秘秘地说过段时间会给我个惊喜,于是我也便期待了起来。
商爹地在部队里,我也就没拨他的号码,而是打给了燕兰妈咪。坦白说,我跟燕兰妈咪的感情并没有和惜妍妈咪那么好,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可以自然而然和惜妍妈咪说的话,对着燕兰妈咪的时候,我反而是说不出来。我知道燕兰妈咪在努力地对我好,对我很好很好,可是我还是不习惯呀,这么些年了,我还是不习惯她是我的亲生妈咪这一条。不过不习惯是一回事,这并不妨碍我孝敬她尊敬她,甚至爱她……
后面就轮到央央了,央央比我晚了一年上大学,楚爹地给她改了个名字叫楚绮柔,不过我还是喜欢喊她央央,而她也是一如既往地喊我嫣儿。和央央说话的时候我永远没有秘密,而她也羞羞涩涩地告诉了我有人在追她。少不得让她注意看着人,别到时候被骗了,她自是一口应承下来的。
央央也是在国内读的大学,她学的是演艺,当初要报这个专业的时候家里人一致反对了。而外公——好吧,央央该喊爷爷的和楚爹地更是反对得叫一个厉害。不是歧视这个专业,主要是他们都觉得娱乐圈那地儿鱼龙混杂的,怕央央到头来吃了亏。但央央这姑娘狡猾啊,而且从小花边新闻当饭后笑资看的,她自己哪里不知道娱乐圈水深?可她就是好奇还硬脾气,最后把楚爹地他们给气的。如愿进了华夏最有名的影视学校,她如今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当然我绝对不怀疑外公他们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不然央央一个人去那种复杂地方,家里人能放心就怪了!
打了三通电话下来后手机烫得厉害,我不多想也就关了机,再将手机丢书包里了。
拿起照相机,我开始四处拍摄。遇见苏允澈的时候,他蓝衬衣白外裤的,唇角有自信从容的优雅笑弧。我‘咔嚓’一下就把他给摄进我的底片里了,他的身后是一辆银色的玛莎拉蒂和一大片湛蓝美丽到极致的天空。
正是秋季刚起步那几天,风很凉,却不带寒意。我因着拍到了这样好看的图片洋洋自得,怪不得人家会说不经意间成就最美。
喜滋滋地就掉头要走人了,我这会儿没想到被偷拍了的正主却是不乐意地追了上来。
“交出来。”修长白皙的右手,骨节分明,而那只手的主人微低头睥睨着我,眼里有几分寒意,好似我做了什么罪无可赦的事情一般。
“啊?”我企图装傻。
“要么你自己删了,要么就别怪我拿你的底片,你自己选!”隐约有几分怒意,原先的美好一下子破碎了开来,我心里暗道这男人还是不说话得好。
再是看到他脸色的扭曲和他眼底那一抹浓烈的嘲讽,我心内‘咯噔’一下,随之唇角便是斜起一抹冷笑——怎么着,他是把我当成那种试图引起他注意的女人了么?好笑!
不带半分拖泥带水,我将删除了相片的页面给他看了一下,之后就是按下了确认删除。美好诚可贵,但我不喜欢被人冤枉。这男人的皮相是好看点,可我的爹地和卫叔叔他们,甚至是珩儿泽儿他们都那样帅气,我有必要对这么个男人犯花痴么?
我走了,本来想着能拍到一张好看的相片不容易,但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在我心中奔腾而过一样,哼!
事实上我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是以没多久的功夫我也就懒得去计较了。捧着单反,我拍了一张天空的图景后微微笑了笑,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何况,妈咪说了要给我惊喜,这足以让我心情灿烂了。
“喂,你叫什么?不就是张相片吗,用得着生气吗?”待到要转弯绕出这片地方时,先前那男人忽然却是叫住了我。
我脚下一顿,心内寻思着不是他在生气吗?瞧,我现在高兴得很。歪着脑袋看了会天空,我想,这真是没意思的问题。随意应付了一声“先生,我没有生气,很抱歉给你造成了困扰”以后,我开开心心地就要往别的地方去了。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