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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看着他愈发阴冷的脸,心彻底沉到了水底。
“向北,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可你明白我的心情吗?一个男人认识我五年,一直对我不闻不问的。突然说,要做我的男朋友。”顾念嘴巴瘪瘪的,“我只是不敢相信。”
她怕,她怕他只是信口开河,等待了五年的心,再也经不起任何的伤害了。
寒风吹得她的短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她的眉毛,眼睛。可顾念眼睛拼命地睁大眼睛。她的眼睛微红,眼底隐藏着害怕。
施向北看着她红通通的鼻子,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堆雪人用的那个红萝卜。他的面色缓和,手轻触着她的鼻尖,内心叹息一声,这个小傻瓜。
顾念被鼻子上突来的暖意惊到,瓮声瓮气地问了句,“你什么意思?”
施向北跨前一步,拥她入怀,低声说了句,“小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几个小地方。
第7章
此后,俩人开始了正式的交往。初恋男女,整颗心都在对方身上,心无旁骛,甜蜜的时候还是居多的。
施向北清楚地记得交往后的第一次接吻。
那晚俩人约在图书馆一起看书。
他们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中间是过道。顾念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了会专业书,就有点心猿意马的。
她哗啦啦地翻着书,眼睛的余光瞟着他。
白炽光下的他,皮肤愈发白皙,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帘,紧抿地嘴唇勾出好看的角度。
顾念咽口口水,很想触摸,手就真地抬起,指尖才挨到他的唇角,一股电流就从指梢以光年的速度窜入心脏,激起万朵浪花。
她的手继续小心上前,触到柔软的嘴唇,然后坏心眼地用力往下一按。
还没等逃开,食指就被牢牢地扣住。
她亮晶晶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他的视线从书本移开,眼底深处的光泽亮得吓人。
顾念害怕地想抽回手,可纹丝不动。
就在电光火石时间,她的食指已然到了他的嘴里。他竟然在吮吸。
这手指刚才摸了书,肯定有很多细菌,让他吃了生病。顾念想着满心好笑,眼里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还未等她继续展开联想,温暖湿润的触觉,顺着神经纤维递延至全身,身体的温度骤然上升。
施向北灼热地看着她。
顾念好像被一只巨大的网困住,再也不能动弹了。
他的面孔逼近,鼻间的热气渗入她的面颊。
顾念直愣愣地瞅着,直到他温热的嘴唇覆上。他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睫毛轻触着她的眉头,鼻尖相依,唇舌缠绕。
她快不能呼吸了。
和上次的强吻不同。这次的他,很有耐心。只是急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他的热切与渴望。
时间停止了,偌大的教室,只有她和他。
施向北不舍地离开她,手还摩挲着她的脸颊,眼底的光芒非但没有减弱半分,反而更加明亮了。
顾念困难地移开视线,悄悄打量四周,祈求没有人注意到这偏僻的角落。
很不幸地还是有几位不用功的同学在看着好戏。
顾念羞得埋头藏在书本里,嘴里小声埋怨,“讨厌鬼,害我出丑了。”
施向北笑着把自己的书本移过去,挡住她的脸,探头对着她的脸颊又是一亲,“这样不就好了。”
这,不就是欲盖弥彰?同学看着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肯定是恼了自己影响他看书,故意使坏的。
顾念抬
头,小声求饶:“英雄,念念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吧。”
施向北听着她的软言细语,心神一荡,哪里还忍心捉弄她。他就这么看着她,直到顾念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是十二月的一个夜晚,教室外面的风还呼呼地刮着。屋内没有暖气,很冷。可年轻的两颗心热烘烘,暖洋洋的。
此时的他们真的以为,这一刻可以天长地久。
“不是说饿得要死,怎么就吃一碗?”靳锋举起筷子敲打他面前的桌面。
施向北放下碗筷,靠着椅背,习惯性地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后,深深地吸口,“到我们这个时候,也该控制嘴巴了。要不然就和外面那些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没什么区别了。”
“得,我记得你才三十二,就未雨绸缪了。”靳锋喝口汤,对他的解释并不相信。
他走过去,从施向北的口袋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就着他的烟点燃。
“向北,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抽烟的。现在,烟瘾可不小啊!”
施向北自嘲地笑,“那时候,不是有人管着,想抽也抽不成。”
“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顾念那丫头,平常看着脾气挺好的。那次可是把你整盒烟都扔窗户下面去了。”
“是啊,她那么厉害,我哪还敢抽烟。”施向北继续吐着烟雾。
“那她现在结婚了没有?”
“结了,还有个孩子。”
“我还指望着你们上演破镜重圆的狗血戏码。”靳锋拍着他的肩膀,“这下岂不是鼓励你第三者插足。”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很不容易。”施向北按熄手头还剩半支的烟。起身,走到门口,开门,闪人。
靳锋看着一桌子的狼藉,摇头。这人每次都吃现成,吃了甩手就走,都成习惯了。
施向北走到外面,看着外面细细密密的小雨,又是一个雨天。
刚才吃饭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往事。顾念的一笑一颦,浮现眼前,怎么也挥不去。
从那晚第一次遇到后,他的心情一直没有平静过。
只要得闲的时候,就会想起她。以前的她,意气风发,父亲捧着,他爱着。
现在的她孤身带着孩子,住在简陋的民房,无人问津。
施向北紧紧衣领,走到停车场,取回车子,往家的方向驶去。半途,车子改道,驶向近郊。
车外的刮雨器发出单调的声响,伴着车内的沉闷,还有他的沉默。
车子照例在旁边的加油站加油,他交好钱,往回走。竟然又看到
果果站在旁边的一辆车窗前,伸出了手掌,脸上还带着可怜的表情,似乎在说,行行好吧,叔叔。
施向北大步上前,走到他身边,揪住他衣领,“果果,你在干嘛?”
严果果很惊慌地缩回手,“我在做游戏。”
“不好意思,我儿子很调皮,给你添麻烦了。”施向北向里面的年轻人道歉。
“谁是你儿子,别瞎认亲。”严果果试图挣脱他的控制。
无奈,气力悬殊。
施向北像拎小鸡似的拎起他,扔进了车子的前座。
他钻进车内,转头看着他,“你妈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严果果瞪他,“凭什么我要告诉你?”
“行啊,那我守在你家门口,等下就把你的事告诉你妈。”施向北轻描淡写地说。
“叔叔,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妈还没回家。”严果果笑嘻嘻地说。
施向北看着腕表,都九点了,“那谁接你放学,在哪儿吃饭的?”
“李大妈接的,吃饭也在李大妈家。”严果果老老实实地回答。
“外面下雨了,有点冷。咱们在车里呆着,等你妈回来了,我就让你走。”
“叔叔,让我先走吧!我是偷溜出来的。”严果果装出可怜样。
“不行。”施向北一副毫无商量的语气。
他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看着不远处的站台。站台内稀稀落落地站在两三个等车的人,兴许是畏惧夜风,都抱着手臂自暖。
公交车来了一辆,下来两三个人,并没有见到熟悉的人儿。
“果果,你妈经常这么晚回家?”
严果果躺在椅子上,折着纸飞机,“还好了,也有那么几天是按时回家的。”
听着他大人似的语气,施向北心里有点难受。
“你爸爸看过你吗?”施向北小心地问。
果果抬头,警惕地看着他,“都说我爸死了,他怎么来看我,除非他是神仙。”
作者有话要说:抽得厉害,都没人留言了,心里凉嗖嗖的,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更新。(再发一遍,看能打开啵)
第8章
施向北不知道他为什么撒谎。据他所查,严果果的父亲严海灏,不仅没死,还活得相当好。当然他的财产来源,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坐在驾驶椅,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叔叔,妈妈回来了。”严果果指着窗外,兴奋地大叫。
施向北哐地就打开车门,拿起伞迎上前。
高跟鞋的声音在静寂的夜晚分外的突兀,咔哒咔哒,咔哒咔哒,每一下都敲打着他的心。
施向北举起伞,静静地看着她。
顾念怔了片刻。下午才见面,晚上又遇到了。
“路过,正好加油。”施向北解释。
顾念疲惫地笑了笑,“那可真巧。”
果果跑到妈妈身边,牵住她的手,“累了吧,回去我给你捏捏腿。”
“果果,你怎么又溜出来了。”顾念并没有因为他的拍马屁而放过他。
“妈,我这不是想早点见到你。”果果眼睛忽闪忽闪地仰视她。
三个人被一把伞笼罩着。
施向北突然错觉,他就是带着孩子等待妻子下班的丈夫。
果果站在伞的前端,施向北和顾念挨得很近,她的发丝甚至能轻抚他的脸颊。丝丝麻麻。施向北的嘴唇有些干燥。
雨水如注从伞沿坠落,瞬间和大雨融为一体。
几百米的路程,一下就到了。
小巷的尽头就是她的住所。
顾念站在廊檐下,冲他摆手,“再见了,向北。”
她牵着果果的手上楼,背脊挺直,直到身影消失,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施向北记得以前送她到女生宿舍楼下,她往往是一顾三回头,甚至刚走几步,又转回头扑进他的怀里,睁着乌溜的眼珠瞅着他,“向北,还没再见,我就想你了。”
而他情难自禁地就是一个热吻。
往往纠缠到宿舍要关门了,她才不舍地离开。
施向北站在廊檐下待了许久,刚想拿出根烟点燃,才想到这是她的地盘。于是烟捏在手心揉了又揉,最终掉落在坑洼的积水内。
顾念回到家,脱去高跟鞋,揉揉脚踝,心里埋怨自己,真是自找罪受。早知道今天怎么忙,就该穿上矮跟鞋。
果果般个小凳子,坐在她脚边。抬起她的腿,就搁在自己的身上,还真得像模像样地就开始按摩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今天又做了什么错事?”顾念这边享受着儿子的服务,这边也没放松警惕。
果果抬头,笑嘻嘻地说:“妈,你可
别冤枉人。要这样,下次我可不帮你按了。”
顾念睁开眼,觉得自己未免也太多疑了,于是柔声说:“果果,你懂事争气,妈妈才能放心。”
“行了,妈妈,我知道了。你可真烦耶。”果果低头继续揉捏。
顾念其实也不愿训孩子,大道理没人喜欢听。可不说大道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孩子虽说自小由她抚育,可小的时候,她忙于在外工作,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孩子白天基本上是放在李大梅家的。
说起来,她在这出租屋住了整整五年了。环境是差点,可好在房东人好,可以帮忙照看小孩,虽说也给点钱,可和外面行情比,还算是照顾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念挨着枕头的时候,想到施向北。最近可真是巧了,总能遇到他。可也代表不了什么。
她可不认为,施公子会有什么旧情。如果他真有情,当初就不会那么对她。心头的那道伤,直到现在,偶尔还会发作。
迷糊中,她睡着了。梦里,有个好听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我会对你好,一辈子。”这句话搅得她睡得极不安稳。
早晨睁开眼,看见第一道曙光,她浑身又充满了活力。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新的面貌。
来到办公室,她先是找了主任,商量继续跟踪报道仁爱医院的事。
何辉就坐在办公桌后,凝视看着她,“顾念,你这条新闻准备从哪个角度来报道?”
顾念其实来之前就想好了,站在患者一边,未必就是主持公道。站在医院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