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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加伊认真的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能维持平静,是注定的么?他们之间,总要彼此伤害。怪不得,电话里,他气息不稳,语气孱弱,有些奇怪。
“还有,顾小姐,他愿意来这我这里,不是为了治他的自闭,是他觉得自己性子太狂躁,总是做一些会伤害你的事情,他想着,如果找到你,就不能再向以前一样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样的男人,如果顾小姐不稀罕,我希望你能爽快一点,要么彻底离开他,要么彻底让他绝望,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爱他,就不要给他任何一丝的希望,因为,如果最后你没有选择和他在一起,那么你现在任何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极有可能给他造成致命的伤害。作为他的心理医生,我不希望他的心里上再遭受任何打击,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如果顾小姐不爱听,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如果你听进去了,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慎重的做出一个选择。当然,如果你选择原谅他,接受他,那我会祝福你们一家三口,但如果你拒绝了他,我希望,同样的,你也能祝福我。”女人不卑不亢,话语间没有挑衅,没有滋事,却字字珠玑,句句要害,让人无法忽视和逃避。
顾加伊被女人一顿攻击,无话可说,呆坐着,直到女人从容的离开,面含微笑,步履轻盈而身段优雅,这样的女人,呆在那个那个男人身边,才是最为相衬的。
可偏偏,在那个男人眼里没有相衬与极端,没有合适与矛盾,只有,他爱与不爱,要与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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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那个女人当天所描述的那般,时间大概过去两个多月,安辰肆才再一次出现在他们母子面前,面容憔悴而消瘦,手里少了拐杖,脚步还是会有些不稳,却已经相比原来好了太多不止。
男人终日变得无所事事,早晨一早,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和她一起送nicky去幼儿园,然后再强制性的将她送到公司,令她奇怪的是,男人的座驾,终不再是宝马、路虎一类的炫耀身份的品种,而是换了很普通没有什么特色只是纯代步功能的私家车。
小nicky虽然不再将这个男人当做别人,却还是有些抵触男人时不时的亲近,尤其,男人每每渴望nicky唤他一声爸爸,都被小家伙以翻白眼漠视的态度处理了,要么干脆就还来一巴掌。
“你公司可以没有老板?”就这样一个星期下来,男人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女人心里总是会透着隐隐的不安,仿佛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发生转变,让她有些难以适应。
男人将母子两送至楼上,看着儿子背着小书包,鞋子三两下的蹬到一旁,便晃悠着跑进屋子里,在沙发上蹦的老高,心里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
“我现在已经不是老板了,公司股份我转给了秦俞,安成过段时间就会对外公开易主了,一一,我现在有大把的时间陪在你们身边,看着nicky成长,也有大把时间,和你耗着”男人说完,嘴角微微扬起,笑着,不明深意,没有留恋的便转身回了酒店。
顾加伊完全没有弄明白男人最后那个很有深意的笑容代表了什么,思量无果,便索性放弃,进了屋子,准备晚饭。
只是第二日醒来,门外动静不断,她眼皮也一直跳着,稍稍收拾了下,开门探个究竟,才发现一群工人,正将奢华的家居一件一件的搬至她对面的屋子,而据她所知,对面房子的租客原本应是一对普通的80后小夫妻,不该如此奢侈。
很快,安辰肆立在门边,挺拔的身影和邪魅的眼神让她熟悉异常,也无奈万分。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有大把的时间和她耗着。
就这样,他们除了各住在各的屋子下,其余时间,男人几乎都是缠在他们母子身边的,不强势要求这要求那,只是很安静的陪着nicky去幼儿园,送她上下班,偶尔蹭上一辆顿饭,少了气势如虹,少了威严凛冽,就那样不张扬,不狂妄的在他们身边,静静的存在着。
她明明知道如此这般,两人不上不下的吊着,不是什么正确的事,她赶不走安辰肆,自己也无法在一瞬间就超然的放下一切,可还是无所适从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倒是nicky,短暂的相处下来,任凭男人百般讨好,千般蜜哄,小家伙也完全无动于衷,在男人面前摆出一副小老头的架势,任凭你手段再高明,我就是做到三不政策,不理会,不附合,不妥协。
安辰肆试用过很多种和小家伙亲近的办法,可是不管哪一种,都无法让nicky甜甜的唤出爸爸二字,只有时不时nicky耸拉着一张小脸,故作严肃的冲男人冷冷的吼道“不要!”“不和你玩”“我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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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有一日,男人从早到晚都没有出现,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有事离开。可等到nicky刚入睡不久,她的电话就响起来了,电话里头,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潺潺弱弱。她稍稍犹豫,便披上外套,站在了对面屋子门口,还未待她按下门铃,便自动开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拽进屋子里,撞进了男人结实的胸膛,灼烫的温度让她有些吃惊。
“你感冒了?”昨天下着雨,她抱着nicky去幼儿园的路上,男人替他们撑着伞,小nicky淘气,在她怀里总是不安分的晃动,一路下来,男人身上几乎已经湿透。
“嗯、、、一点点,不碍事,nicky睡了吗?”男人带着很浓厚的鼻音,气弱的应着,双目无神,身上的温度也烫得吓人。
“睡了,你快去躺着,我去找药”女人挣脱开身子,将男人推置卧室,准备回自己屋子去拿平日里nicky发烧时吃的药,虽然是儿童退烧药,多吃两粒应该也是有效的。而这般关切,连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
“一一,别走,陪陪我”病态中的男人,卸下平日里的紧张,完全放松下来,和孩子全无两样,没有安全感,渴望温暖。
“你松开,我去给你拿退烧药,你这样,明天非得进医院不可”女人试图扒开环在腰间的手臂,却发现,健康的她还是抵不过生病的男人。
“一一,我求你了,别走,别离开我,别带走nicky,别丢下我一个人、、、、”
“你、、、、”
顾加伊感觉到脖子里有凉凉的东西滴下来,感觉到男人悲伤乞求的语气,不可思议的震惊着,呆愣在原地,任凭贴在后背的男人紧紧的禁锢着,忘了挣扎。
“一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你了,原谅我,好不好”男人脆弱不堪的声音,打破了这个静寂的夜晚。
女人呆呆的站着,眼里全是惊讶和不知所措,一瞬间思绪全部阻断了,一片空白的她,只有脖颈里传出的微凉刺激着她的感官,她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这样的,阿肆。
得不到任何回答的男人,心里更加悲伤了,焦躁一片,揽过女人的身子,正面贴在自己怀里,而后急切的覆上双唇,一边深吻纠缠,一边寻求答案。
“为什么不回答我,一一,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男人铺天盖地的袭吻,迫切而疯狂,仿佛要将眼前的女人就这般吞噬到腹中,蹂躏在骨血里,溶为一体,可纵然如此,也掩盖不了,眼里的悲切。
女人瞪圆了双眼,看着男人对自己疯狂,毫无反应,震惊的望着男人眼角的湿润,心里巨涌滚滚,仅有的冷静被侵吞,被埋葬,不知所措。
许久,男人放开她,身子险些不稳,颤抖着,昏昏沉沉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将她的碎发夹到耳后,无比温柔凝视着,双眸如水,彻底淹灭了女人心里最后一道防备,凌乱一片。
沉浸在男人悲伤中的女人,撑着男人的力量,微微踮起脚尖,缓缓吻去男人眼角来不及滴落的湿润,这画面如此熟悉,如曾经,他也这般待她,将来不及消逝的温热,吞入腹中。
女人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男人由悲转喜,瞬间而来的意外惊喜,让他差点措手不及,迷迷糊糊,不顾身子的难受,捧着女人的脑袋,狂肆的深吻,纠缠。
吻到极深处,无法自拔,不知不觉间,还在病态中的男人却是回光返照般,剥离了女子的衣物,急切的渴望着,内心一片翻涌。
“不行,你生着病”女人被男人高超的吻技戏弄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某处不安分的手掌,忙强迫自己恢复神智,想要及时阻止,却被男人聪明的跳过,极尽引诱,让她从清醒又陷入迷失。
“一一,别拒绝我,现在”男人本就生着病,嗓音有些嘶哑和无力,此时听着,却更是口干舌燥另一番意味。
郎有情,妾有意,天时,地利,人和。
于是乎,一个还发着烧的男人,和一个完全迷陷的女人,两人彼此翻云覆雨,度过了一个无比疯狂的夜晚。直至两人精疲力尽,沉沉的睡去,窗外的世界依旧平静如水。
********
第二日早晨,女人从男人怀里幽幽转醒,迷蒙一片,对眼前的一切还来不及完全消化,高烧还未退去的男人,虽睡得踏实,却还是因为怀里的动静而微微清醒。
女人总觉着似乎哪里遗漏了什么,眼前的一切无比虚幻,一点真实也没有,可是身上斑驳的痕迹,却像是在向她证明着什么。
终于,没有两分钟,隐约传来的哭声让女人一个惊醒,就说哪里不对劲。
“该死,忘了你儿子!”女人利索的从床上爬起,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顾不得外套,拿了钥匙便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心里一片哀叹,这小祖宗,又该要闹她一个上午了!
安辰肆也掀开被子,迷迷糊糊的随意套了件T恤,就往对面赶。
如此场景,他难以言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飘渺而虚幻。
立在门口,仿若他们重逢的那般场面,看着屋子里的女人,一个劲的哄着嚎啕大哭的小人儿,像梦境一般,男人不敢出声,不敢上前,只敢呆呆的望着,望着这个美丽的早晨,望着他爱的两个人,望着这么幸福的画面。
如此,这般,此情,此境,是他一辈子的梦境。
、如初
顾加伊将闹腾的儿子送到幼儿园;又陪着安辰肆去了附近的医院挂水。
虽然不是省级的大医院;排队挂号却也用了不少时间;等挂上水;一夜没有好眠的女人也疲惫的靠着座椅伺机小憩一阵。
这算是男人第一次;没有砸钱;没有走后门;没有摆脸色,忍着不耐的性子;皱着厌恶的眉头,按照女人所吩咐的那般;乖乖排着毫无效率的长队,挤在各种同样需要挂水的人群里,静静的等候着。
挂水的病房,男人适应起来稍稍有些困难,女人的高音,孩子的哭声,护士不耐烦的叮嘱,从年老到幼小,各种各样拥挤一团的人群,是他多年来都不曾感受过的画面。
如此混乱不堪的场面,对一个有洁癖,厌恶人群的男人来说,真心有些小小的难受。
可再怎样,男人也只能是不发一言,隐忍着,将目光锁到不受周围环境影响已经靠在自己肩头酣睡着的女人。
女子俏丽俊美的睡颜,与此时周围吵杂混乱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安辰肆痴痴的望着,思绪从神经末梢一直缠绕到心底最深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还是那个她,那个让他陷入痴迷,疯狂到无法自拔的她。
男人沉静的凝视着,忘了四周让他心烦气躁的场景,忘了滴水的挂瓶,忘了难闻的消毒水味、、、、眼里,心里,只有肩头那颗沉重的脑袋,异常满足,逐渐心平气和下来。
“先生,都回血了!”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