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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周不敢说宋念慈出去了,只得在心里苦笑一声,替她瞒下:“不用管她,她说不饿,还想再睡一会儿,给她留着就好了。”
吃完饭,赶紧将父母大人送走,心急火燎地给岳父母打电话确认宋念慈已经回娘家去了,就驱车去了宋家。
宋建文和刘女士都还没去上班,专程在等他,看上去脸色还有几分郑重。
夏商周惴惴地喊了声“爸妈。”
宋建文淡淡地说:“坐吧。”
夏商周坐下,又想起宋念慈,问:“念慈呢?”
“在睡觉呢。”宋建文回答,“说吧,发生什么事了?念慈天还没全亮就跑回家来了,你不知道这样很不安全么?尤其是她还有身孕。”
夏商周一时说不出话,这些日子他也辛苦,一不留神就睡死了些。
不过他也知道宋家父母是很明理的人,于是就把昨晚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语气平淡,显然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说到他们一家进去后,宋建文目光犀利地盯了他一眼。
刘女士看着夏商周,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念慈小时候不管她摔了多少东西,只要不是有意存心,我们从没说过她一句话,往往都只会问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夏商周立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就是他们在这方面的宠溺,让宋念慈骨子里,对摔碎这些东西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哪怕这东西在外人看来如何珍贵,相反的,她更看重的,东西摔碎的过程中,有没有伤到自己。
是以她才会在那时问他那句话,想必那一刻,她心里是无限失望的。
口口声声说最爱自己的男人,却关心一件死物胜于她这个活人。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昨晚他那么哄她,她都不理他了,因为根本就没用对方法。
她是个骄傲的女孩子,想要他一句道歉来证明自己并没有做错而已。
就是这样一个台阶,可他并没有给她。
夏商周揉了把脸,没有说话,良久,才苦笑着说:“我记得读书的时候,我爸送了我一条新裤子,可是我才穿上第一天,就不小心摔了一跤,弄破了,当时我哭得很凄惨,不是因为我膝盖流了血,而是心痛裤子撕破了洞,以后就没法再穿了。”
这是家庭环境与成长习惯造成的落差,哪怕他现在已经跻身富贵,可还是摆脱不了幼时艰难的尴尬。是以东西打破,他会下意识地先心痛东西破了,而不在乎自己受的那点皮外伤。
宋建文闻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和暖了些脸色,说:“你们才结婚,有的是东西要慢慢磨合的,念慈一向是蜜罐子里长大的,她或者有些娇气,但是绝不娇纵,所以给她点时间,我们会好好劝她的。”
夏商周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才结婚就让新婚妻子一大早离家出走,他还真怕宋建文两口子会多想。
认识到了错误,后面的事情就很好办了。
夏商周在宋家父母走后,非常殷勤地侍候了老婆一天,念慈心里本来就有些松动了,到晚上刘女士回来和她一起对这件事进行了分析总结,先批评她:“不应该在长辈面前摔碎另一个杯子,那感觉像什么?撒泼使赖不敬长辈没有教养。”用词之严厉,让宋念慈大感吃不消,刘女士观她神色,也不多讲,跟着就表扬,“还好你到底没给我太丢人,没有当场就玩离家出走那种事,早上离开的时候也没弄得阖家都晓得,到底给所有人都留了几分颜面,这么看来,你也不是一味没头脑地任性胡为,想必也是早就知道自己有错。”一消一捧,最后才是总结,“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到此为止吧,他父母勤俭节约惯了,消费观念不同,以后有些东西,没必要非当着他们的面去买。”
这就是也是赞同念慈的消费观念了,夏商周在边上听得出了一头的汗,心想还好当时在超市里自己没阻止宋念慈,否则还不定岳母娘心里会怎么想自己。
但这也是他们爱孩子的方式,该宠的时候宠,该批评的时候也绝不含糊,不偏不坦,宠而不弱。
夏商周真心羡慕宋念慈有这样的父母,因而很是感激:“妈妈说得真的太对了。”回过头又对宋念慈无限憧憬地说,“以后我们的孩子,怎么教育,也要向妈妈学习。”
刘女士听得嘴角微扬,宋念慈则不屑地骂他会拍马屁。
不过不管她如何不甘,没有父母撑腰,宋念慈的这次离家出走,以轰轰烈烈地吓到宋家父母开始,只能虎头蛇尾跟着夏商周笑嘻嘻地回家收场结束。
当然,宋念慈本人是坚决不承认这是离家出走的,哪怕她回到娘家的时候两眼红肿得像个桃子,她也只是美其名曰:回家吃个早餐睡个回笼觉,而已。
所有人都有志一同地再不去揭穿她。
有了这个理由,被惯得生活常识极其淡薄的宋念慈,不用上班就经常跑回娘家去蹭饭,更多的时间,干脆就歇在那里,于是夏商周也只好跟过去,他们那费了大力气装修下来的新居,反倒是被冷落了下来。
夏商周觉得这样不好,在他想象的幸福生活里,应该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但那炕头得是自己家的。在岳母娘家,刘老师的积威尤存,令他想亲热一点地对待宋念慈都不能——总有一种拐跑人家女儿的心虚感啊。
于是在某一天,夏商周同宋念慈建议说:“以后还是少往娘家跑吧,你这样,让我夫面无存,搞得我好像没有照顾好你一样的。而且,在你家,我想同你亲热一下,都不敢。”
宋念慈拿眼睛瞪他,不耻:“后面这一句话才是你想表达的重点吧?”
夏商周涎着脸点头。
宋念慈问:“那饭去哪里吃呢?”
他们两个手艺都不好,以她为最。但她最近孕吐反应已渐消失,胃口好起来,能吞下一头牛,所以吃饭于她来说,是个大事情。
夏商周说:“当然是在家里,外面的多不卫生啊……要不请个保姆?”
宋念慈瞪他:“我们没手没脚有拖累?孩子还没生下来,我妈会骂死我。”
夏商周只好答:“那我们不会也可以学嘛,老谢那里有现成的大师傅。”
宋念慈跟着问:“你学?”
夏商周顿了顿。
宋念慈挺了挺自己已经开始显现的肚子。
夏商周只好勉为其难地点头。
宋念慈笑,体贴地叹息说:“太为难了就不要勉强了。”
夏商周点头如捣蒜,先把老婆哄回家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是边写边发的,没有存稿,因此周末会停更,因为孩子不读书,基本没时间给我码字。
然后周一到周四,如无意外,如不是节假日,尽量会日更滴。
、56协议
老婆回了家;吃饭是大事;夏商周身体力行,真的没事就去老谢店里学烧菜。
老谢耻笑他:“做饭都学上了,你还真打算做二十四孝好老公啊?”
夏商周最大的好处,便是从不以宠老婆为耻;当下毫不惭愧地说:“有本事你也做一做啊?你大概已经很多年没有做饭给你老婆吃了吧?过河拆桥也太无耻!”
老谢当年出家创业,他掌勺他老婆管店;夫妻配合也是其乐无穷的。老谢的老婆后来常跟夏商周他们说,以前穷的时候老谢一天变个花样给她煮吃的,现在是花钱请他做他也不干了。所谓过河拆桥;是他老婆对他下的判定语。
老谢被戳中痛处;大恨:“那你有本事就做一辈子给她吃,好好把她捧上天吧。”还幸灾乐祸地加上一句,“别又捧出另一个周晓悦来。”
夏商周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老谢自知说错话,只好硬着头皮补充一句:“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女人啊,真是惯不得。”
夏商周目光转回手上翠绿鲜嫩的长豆角,淡淡地刺道:“多谢好意,不过不要以为人人都是周晓悦。”
连名字都说得这么坦然了,看来他真的已经放下。
老谢说不出为什么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好奇:“你们结婚那天花花穿成那样,宋念慈就没什么想法?”
这个问题他和阿大都想问已经有很久了,虽然他们也喜欢看别人的好戏,但如果太过份了,也是会望不过眼去的,周晓悦那天的打扮,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是有搅局的,但似乎宋念慈一直没动静,因此二人揣测着是不是喜欢上夏商周的女人神经都特别强悍和粗壮?费心想了很久,没有答案,于是这会儿顶着压力问出来,很是费精神啊。
谁知夏商周反问:“她能有什么想法?”
老谢目瞪口呆:“不会吧?”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不会是你还没把你和花花的关系告诉她吧?”
夏商周理直气壮地:“都过去的事了我为什么要说?”
话说得这么满,可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虚。
晚上回家的时候,特意把新学来的大展手艺,宋念慈吃得喷喷香,满足地抹抹嘴巴,鼓励他:“快赶上大师手艺了啊,有灵气,再努力。”
夏商周哭笑不得。
不过到底还记着老谢说的话,女人确实是不能太惯的,就像刘女士教女儿,要会连消带打。因此饭后他坚决地拉着宋念慈与他一起做家务,都是很简单的活,像是他洗碗,宋念慈接过去晾,像是他拖地,宋念慈帮忙收捡整洁。
宋念慈一旦喂饱了也是很好说话的,再说她也知道夏商周不过是想拉她陪聊天,也就无可无不可地同意了。
夏商周看着窗明几净的家,很满意。
但让他吐血的是,宋念慈非但没有因此而起了感动之心,反而升起了忧患意识,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她忽然问:“夏商周,你的勤快不会只是一时的吧?”
夏商周额上落了一滴汗,佯装不满:“难道你觉得我是哄你的吗?你想想看,我有那么懒吗?”
宋念慈想了想,以前她那个旧窝,除了她自己住的房,外面地方都是一片脏乱差,还是夏商周帮着收拾出来的。再则他自己的东西,不管是办公室还是家里,都码放得整整齐齐,因而就点头很真心地说:“你不懒。”但是她很懒啊,家务事从来没做惯过,只是这话不敢说,于是只好委婉地提,“只不过总让你做家务我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的,人家都说家务活分配不公那是会出夫妻矛盾的,不如我们就这些写一个幸福家庭计划?”
这话说到了夏商周心坎坎上,跳起来就要拿纸跟笔,一迭声地说:“好好好好。”东西拿出来了,含笑问老婆,“怎么计划?”
宋念慈笑着拍拍沙发:“来,先坐下,我说,你写,要是不合你意,细节条款可以再议的。”
当然,议那也只是形式主义。
细节,条款?
夏商周纳闷地看着老婆:“怎么听着听着不像是写计划,倒像是写卖身合同啊?”
宋念慈用眼神鄙视他:“计划难道就不能是一条条一款款的吗?”
不再有疑虑,夏商周欣欣然地提起笔。
为建设合谐幸福家庭,今经过友好和平协商,夏商周和宋念慈就家务活动作出如下分配:
第一,宋念慈买菜,夏商周做饭。
第二,宋念慈洗菜,夏商周洗碗。
第三,宋念慈洗衣,夏商周拖地。
第四,脏活累活,夏商周请先,宋念慈垫后。
第五,……
“能不能等一下?”才念完四条,夏商周坐不住了,举手发问,“请问,偶尔能够颠倒过来吗?”
“可以。”宋念慈很大方地继续说第五条,“第五,宋念慈做饭也可以,夏商周保证不可嫌弃,要很捧场地全部吃光光滴。”
……夏商周觉得,未来的日子,一片黯淡啊。
但是现代婚姻家庭里,一般是女皇当政,男权地位低下,所以即便是再明显不过的不平等条约,事关家庭幸福,宋念慈以献身为代价,终于获得了夏商周签字的首肯。
这份条约最终就贴在夏家厨房里的冰箱上,一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