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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蔚走到讲台前,主持人便微笑退到一边,宁蔚略略调整了话筒的方向,沉了口气,说道:“老师们,同学们,今天……”
宁蔚规规矩矩发言时声音很清婉,在关键字上会略降一调,有点纯真,又有点沉稳,而且讲话极具逻辑性,和刚才主持人煽情的告白风格倒是相去甚远。
陆浩然此刻端坐台下,不时和几位同系老师轻言细语,一位老师笑笑说:“老陆,宁蔚是你带出来的学生,这回你长脸了?以前你不是总抱怨说好苗子都落不到你手上吗?”
陆浩然白了他一眼:“落我手里就是好苗子?我这是严师出高徒。就算宁蔚资质一般,我也能把她培养成人才。”
对方不以为意:“那你不劝她读你的研,继续培养成门徒弟子?”
陆浩然正要答话,姒熙子从旁边绕了过来,颇有礼节地落座在陆浩然身边,陆浩然顺手拍拍姒熙子说:“各位,这位小姐已经先我一步把宁蔚挖走了。”
姒熙子微微愣了愣,搞清楚诸位学者在说什么之后,莞尔一笑:“是陆老师割爱,把师妹送给我。”
大家随即附和:“在山石蝶做研究工作从业内来算也是一等一的,老陆你的决定很好嘛。”
气氛一派祥和,姒熙子一面应和着微笑,时不时嗯一两声,一面眼睛不离地盯着大屏幕边上,仍然端立在讲台前的宁蔚。
礼堂的讲台刚好可以遮到人的腰部位置,台面上按惯例摆了一盆由红玫瑰和粉色百合主打的小花篮,姒熙子觉得,这俗艳的花色反而更衬托了宁蔚清清淡淡的气质,这种气质不是出水芙蓉,那过于柔美,也不是玉洁冰清,那太僵硬了些。安宁的眉梢眼角,柔和垂立在肩胛耳畔的碎发,时而会捏捏话筒柄的莹洁的指关节,在姒熙子看来怎么听怎么悦耳的既不激进慷慨,也不凉薄低靡的嗓音,一切都恰当好处。
适合比喻宁蔚的,也许是一株薄荷。低调不张扬的散发盎然生机,透着个性光彩,居于一隅仍夺人眼目,沁人心脾。
而且,她还拥有最可爱的一面,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了解的,专属于姒熙子一人的独特风情,那是宁蔚与她独一无二,不可分享的秘密。
讲到紧要处,礼堂里响起掌声,陆浩然偏头笑:“怎么样,不错吧。”姒熙子回过神来,笑着点点头。
台上的宁蔚微微一笑,致谢一般小幅度的弯了弯腰。
周围仍是此起彼伏的掌声,姒熙子发现,不管是老师,还是同系的毕业生,或者是在一旁围观的低年级学生,大家似乎都对台上这位清宁的女学生格外看好,是她低调谦和的表现方式不会引起敌意,还是因为她天生就有这样的魅力,在不知不觉中就能把人吸引到她身边。
如同自己这样,不知疲倦,不计成本的,甚至不管她是不是会从心底升起反感的,只想拥她入怀,狠狠要她,好好爱她。
一分源自无法克制的冲动,一分源自对荀立颜的愤怒,还有一分,是怕宁蔚被除自己以外的人抢了去?
宁蔚不会拒绝自己,是不是同样,也不会拒绝其他靠近她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对于宁蔚的特别以及专属,只是过眼云手中沙?
姒熙子皱了皱眉,此时宁蔚开始向老师同学展示四年来的师生情谊,大屏幕上间隔出现一些DV视频和照片,有模拟拍摄的校园生活小插曲,还有给老师过生日,实验成功宴会上的种种趣事
光影之下,宁蔚始终是那清清淡淡的模样,只是每个场合下她身边总是出现不同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曾被姒熙子调侃过几次的发小周北柔,在这广袤人海之中,也只是小露了一脸而已。
演讲终于结束,宁蔚走到讲台中央,弯腰90度鞠了一躬。台下响起掌声,而音响也适时播放校歌,几位老师和同学走上讲台,与宁蔚站在一处,而摄影师已经走到台边开始拍照留念,宁蔚一边微笑一边鼓掌,眼神没有游离过。
姒熙子颇有些无聊,不知道宁蔚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她连看也没有往这边看。
正在吃味,忽见宁蔚眼神飘了一下,姒熙子以为她是想扫过来看看自己,没想到那眼神径直飘到一半就停住了,然后宁蔚嘴角自然露出了看到熟人的示意微笑。
在这场内,还有谁,值得的宁蔚分出心思来特别关注?
姒熙子顺着宁蔚的眼神看过去,礼堂的最后一排,坐着一个人。
倒数四排都没人坐,所以她的存在有些显眼,不过就算她埋在人堆里,姒熙子也保证能把她认出来。
因为那个人好死不死,正是荀立颜。
这时,荀立颜抬起手来冲台上轻轻晃了晃,就像回答暗号一样,与宁蔚两相遥望,默契十足。
整个礼堂内数百号人,宁蔚愿意另眼相看的,只有这个荀立颜小姐?
怎么样才算真正地拥有一个人呢,就像宁蔚,明明已经和她亲密到了裸裎相见的地步,一次又一次地亲吻,拥抱,亲热的时候贴合得日如两汪泉水一般没有间隙,深入到她自己也无法深入的地方,你能捕捉到她动情时候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声美妙的低吟,每一寸肌肤上灼灼发热的温度,就像,把两个人的心都用某种奇妙的魔法联系在一起,连呼吸都可以同步般的难以割舍。
就算到了这种地步,然而姒熙子仍然没有信心说,自己了解宁蔚在想什么。或者说,宁蔚有没有按照自己所预期的那样,哪怕有那么一点松动,有没有,按照自己预期的方向活动过一分一毫的心思?
就比如,不希望宁蔚在众人之中自然而然忽略自己,不希望宁蔚眼睛里出现的是荀立颜,明明不受某种情绪控制想要不停地不停地靠近她,她却好像没这么想过。
怎么想呢,想要宁蔚怎么想?
姒熙子看着身边仍在谈论宁蔚的几位老教授,忽然意识到,如果不作为某种特殊的存在,自己根本就没有拥有宁蔚的资格,与在座所有人相比,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自己品尝过宁蔚,仅此而已。
相比于肉欲之欢,世人更看中的,应该是感情?
宁蔚的汇报演讲终于结束,礼堂里开始重复播放校歌和舒缓音乐,刚才展示过的图片自动在大屏幕上演示,宁蔚和老师单独和完影,望也没朝台下望一眼,顾自往外走了。
姒熙子正在打电话,陆浩然问她:“不走?等会儿就关门了。”
姒熙子捂住话筒,笑笑说:“陆老师你先走,我打个电话。还有,要等宁蔚……”
陆浩然了然:“你还有工作找她?”起身环顾四周:“宁蔚走了嘛!”
姒熙子愣了愣,往台上望去,果然,只有闪着蓝光的电子屏幕,还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刚才宁蔚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一盆俗艳的假花。
“嗯,我知道了。”姒熙子仰头朝陆浩然示意,“我会电话找她。”
正好有几个老师在叫陆浩然,陆浩然答应着离开了,姒熙子讲完了电话,还有几个工作问题没解决,又多磨蹭了一会儿,正准备走,突然看到有个校服女生往讲台上过来,前台的大灯已经闭了,看得不甚清楚,不过姒熙子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宁蔚。
姒熙子一边给谈话做收尾,一边朝台上走去。
宁蔚正在拨弄刚才用过的电脑,投影仪还没关,屏幕显示删除移动硬盘。姒熙子站在台下看了一会儿,宁蔚低着头逐一删缓存在电脑上的资料和图片。
大屏幕上又开始间隔出现刚才播放过的记录视频和师生照片,窗口提示音也时不时响起,宁蔚专心致志地逐一检查,姒熙子挨着她近了点,面对着大屏幕的方向问:“这都是什么时候拍的,你看起来比现在要小一些。”
宁蔚并不奇怪姒熙子会突然出现,只淡淡回道:“大二暑假。”
姒熙子又说:“暑假你不回家,出去玩,成天窝在学校里跟毛丫头毛小子鬼混?”
宁蔚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又低头下去忙自己的事。
此时礼堂里的已经没有人,两个人只要不说话,就会安静得可怕,每一寸空间都像在显微镜下面放大了一样,声音,感觉,甚至是表情,都有被细细斟酌的可能。
姒熙子出神地看了宁蔚一会儿,忽然伸过手按住她:“别忙了,理理我行不行?”
宁蔚只偏了头问:“好啊,那说说你的暑假,我听听看你玩得有多与众不同。”
姒熙子对这个话题一点都不在行,因为就算在学生时代她也没有多少自己的时间,寒暑假她遵照祖父的要求和安排,不是学习各种名称复杂的家教课程,就是陪着开会,参观流水生产线,原料产地,总之是些年轻人绝对不会向往的乱七八糟的事。
想到这些,姒熙子觉得自己没什么聊资,便照实说:“我过得很枯燥,没什么意思。”
宁蔚笑了一下:“你都不知道做什么有意思,怎么就知道我做的事没意思?”
姒熙子笑笑:“那个时候我唯一记得的开心事,是跟朋友到普吉岛玩了三天假,偷偷跑去的。”
宁蔚看她一眼,低下头删了几个图片,问:“跟谁去的,你朋友?”
姒熙子说:“薛沫然。”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个朋友肯定与姒熙子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但是在听到薛沫然全名的那一瞬间,宁蔚还是明显感觉自己的心沉了一下,就像突然被小石子砸中,不痛不痒的,不能揉也不能挠,就这样足够你难受好一阵子。
薛沫然就是那从幻景里走出来,变做石子的角色。
宁蔚尽量缓和了心情:“从没听你提起过。”
姒熙子顿了顿:“只是没什么机会说而已,你们又不认识。”
宁蔚盯着电脑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那天在安吉公主上,你说的女人,就是她吧?”
姒熙子笑笑:“原来你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宁蔚看着姒熙子:“对我来说,是很重要。”
宁蔚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语气清淡却沉稳有力,她看着姒熙子,发现姒熙子脸上又出现了那种颇为复杂的神色,欲言又止,欲说还休,好像笃定了把什么深埋心底,又在自己的追问下下决心让它浮上水面。
宁蔚又问:“艰难到不能告诉我?还是你认为不值得跟我说?”
姒熙子放下撑在桌面上手,隔了一阵说:“是,那天她的医生打电话告诉我,她有事……正在大出血。”
宁蔚闭了闭眼睛:“所以你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就像今天一样。”
姒熙子看看她:“你觉得一样?”
宁蔚反问:“哪里不一样了?”
姒熙子正要回答,宁蔚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应了两句,挂了之后便要收拾离开,姒熙子问:“荀立颜找你?”
宁蔚看姒熙子一眼:“是啊,不行吗?”
说着开始整理桌上的资料,姒熙子一把抓住她,手不知不觉用了力,宁蔚皱了皱眉,也没挣扎,只缓缓说:“你没觉得太用力了?”
姒熙子仍不放手,定定看了宁蔚一会儿便向前迈一步推她压在了讲台上,宁蔚一时没站稳,只半斜着身子靠在桌沿边,又往后伸了手撑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