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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停住脚步,不解的望着她。
“光,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这个问题其实让她疑惑了许久,光算是哥哥的半个影侍,从来对人都冷冰冰的不苟言笑,虽然对她也没特别热情,但她还是敏感的察觉到光在面对她时的不同,如果说光对哥哥的效忠是为了报恩,那么对她,就是发自真心的维护。
光撇开头,回避她的视线,抿着嘴一言不发,在若羽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却听到一声复杂的叹息,似温柔、似酸楚、似悲伤、似痛苦。
“如果……我妹妹还活着的话,也该有小姐这般年纪了。”
“……妹妹?”她竟不知光还有妹妹,以为她同秀都是孤儿。
“她死的时候就和小姐刚来伊藤家时一样大。”光垂下眼帘,掩盖住眸内流转的点点黯然,“她的身子也不太好,经常小病连连,我总想给她最好的,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可是……”
原来光对她,是移情。
她不忍继续追问,挽过她的手,巧笑顾盼。
“忽然很想念光最拿手的香茶呢,不如现在回旅馆泡给我喝,好不好?”
光的视线落在她温暖的手上,也轻轻的笑了。
“好。”
回程的路上,若羽挽着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光也不再和她保持着主仆距离,悠闲的散步回去,间或聊上几句,两人都显得比平日轻松许多。
途经画具店,若羽记起家中的宣纸快用完了,临时起意拉着光正要迈入,却听到街角传来一阵突兀的刹车声,光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她一把拽倒若羽。
枪声大作。
光蹲着身子和若羽藏在画具店内,险险避过近在咫尺的一排扫射,从腰上纯熟的摸出把抢,另只手从衣襟里取出手机联系。
“别担心,”光安慰面色苍白的若羽,“少主马上就到。”
听她提到轩流,若羽的心奇异的安稳下来,为了不使她分心,坚定的点了点头。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就听见个粗豪的男声冲里面喊:“伊藤小姐,我们并不想伤害你,只是我们贺臣家的族长想请你去作客,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若羽与光面面相觑,光将身子挡在她前,朝她摇了摇头。
来人见没动静,威胁道:“伊藤小姐,我数三下,你要是不出来,可别怪到时候子弹不长眼睛!”
光略略在心中算了下,大约有七、八人,行动迅捷有条不紊,看来是有备而来,少主带人赶到最快也需要五分钟左右,只要她再想办法拖上段时间就成。
想到这,光低声要求若羽将外套脱下和自己的对换。
“光!”若羽有些明了她的用意,紧紧抓住她的手。
“小姐的行踪一直很神秘,外界也只有极少人知道你的样貌,我要赌一赌,只要再几分钟,等少主一到我们就没事了。”
若羽岂肯眼睁睁看她去送死。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既然他们要的是我,这个赌也该我去。”
“小姐!记得刚刚我说的话吗?”光用眼神制止她,掰开她的手,“而且,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少主会疯掉的!到时候会死多少人你该清楚!就跟四年前一样!”
“光……”她虽感不妥却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外面的人已全然失去耐心,大步闯进来。
“站住!”光冲门口大喊,“我自己会出来。”
看来来人的目标真只是抓人,果然停下步子。
“千万别出声。”光在她耳边叮嘱,将枪塞进她手里,“以防万一。”
“光!”既然要放手一搏,她绝不能连累她,“我会照顾好自己,只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光伸手揉揉她的头顶,就像小时侯安抚妹妹,当笑容从她脸上收敛,她的身影也已曝露在众人视线里。
手指捏紧成拳,缓步走到来人面前。
“伊藤小姐?”貌似为首的人上下打量。
“我是。”她傲然站立。
“带走。”
手下上前反剪她的手捆在身后,正要将她压进车里。
“慢着。”为首黑衣人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我记得刚才伊藤小姐身边好象还有人。”
光不动声色,手心却冒出冷汗。
“上田,进去看看。”
被唤上田的人点了下头就朝里走。
光估量着此时发难能脱险的几率,袖中滑出薄如蝉翼的刀片。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飞驰而来几辆车子。
“快走!”
再顾不得其他,枪口抵住光的头,将她压进车里,从后一记手刀砍在颈项,光随即陷入黑暗。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待伊藤轩流带人赶到时劫持的人已逃出视线。
轩流的车第一个到达,停在狼籍的现场,后面两辆车尾追劫持车辆而去。
“少主,刚才被带走的人似乎是光。”秀在他身后说。
他点了点头,环视四周,叫到:“若羽!”
听到熟悉的声音,若羽知道自己已经脱险,眼神茫然的从店里出来,一张脸比绢纸还白上几分。
“……哥……”细若纹蝇的声音几不可闻。
轩流却在嘈杂混乱中清晰的听到这声犹如天籁般的呼唤。
“哥……”
她看不到周遭旁人,眼中只有那独立的身影,颤抖着步子走至他跟前,脑袋前倾抵在他胸口,听到那里传来的急速跳动声,莫名的打破恐惧竟惹来她的笑意。
他比她更害怕呢……
望着眼前纤细的人儿,他重重叹了口气,将悬了半天的心同满腔躁动压下,拿过她手里的枪丢给一旁的秀,才狠狠用力搂紧她。
天知道当他接到光的电话时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当场抓狂,体内叫嚣的噬血因子也蛰伏而动,如果,如果她有任何差池,不敢想象需要多少人的血来平复这股情绪。
好在,此刻,她依旧安然窝在他怀中,奇异的轻而易举抚平他的躁动,甚至不用言语,她的气息已是最好的良药。
若羽埋首在他怀中,僵硬的肩膀在她一下下的轻抚中渐渐松弛下来,面临生死时强忍的惧意与泪水此刻再难压抑。
面对危险可以坚强可以硬扛,却绝不可以软弱;面对哥哥,那些坚持都可以抛褚脑后,可以脆弱可以流泪。因为她清楚,他会帮她挡去所有灾难。
原来呵,她比自己所以为的,更为依赖他啊……
“哥哥……光……她……”
“我知道。”他缓拍着她的背,“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微微颔首。
他说不会有事,就绝对不会让事情发生。
她总是如此笃定的相信他。
也许是神经绷的太紧,在放松下来后心理再承受不住,耳边听到他模糊的声音,却听不真切,直至完全被黑暗卷没。
再次醒来时眼睛所及已是熟悉的环境,想来是轩流在她昏倒后带她回了别墅。
隔着门板断断续续隐约听到客厅传来冷煞的声音。
“……跟丢了?……”
“……少主恕罪……”诚惶诚恐的回答。
“……查出什么没有?……”
“……是贺臣……”
轩流的声音提高了些。
“又是贺臣斐?”
“是。”
他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变得懒散而玩味。
“秀,你说,贺臣斐是个怎么样的人?”
“聪明人。”秀毫不迟疑的简洁概括。
“呵呵,最近出的几起事矛头直指贺臣家,今天又如此明目张胆当街绑人,依贺臣斐的性格,他像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吗?”轩流口气陡然变厉,“废物!这么简单的小动作都看不出来,我还留你们有什么用!”
“……少主恕罪……少主恕罪……”
哥哥的意思是,今天的事不是贺臣家做的吗?
若羽掀开被子赤着脚轻轻走到门边,从细微的门缝里朝外看去,厅里有五个人,哥哥坐在沙发上,秀站在他身后,其余三个她不认识的人站在他面前,左边那个还躬着腰不敢抬头。
“少主,”中间那个陌生人说到,“从象莽那里传来消息说金萨最近很不安分。”
轩流目光一敛,冲左边那人挥了挥手,那人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继续。”他背靠在沙发上闲散的喝着茶。
“我查到金萨近期频繁偷渡出入日·,象莽也说泰国那边收到风声,金萨似乎要做大买卖。”
轩流也不作声,只是看看了右边的人问:“风间,你怎么说?”
“哎哟,少主,你看苍都讲的那么明白了我还能说什么呀。”被称为风间的男子嬉皮笑脸的用手肘抵了抵刚才说话的苍,苍一脸嫌恶的避开他的碰触。
“风间。”轩流笑着警告。
“什么事和小姐沾边少主就变得一本正经的。”风间咕喃着收起玩笑,正色道,“金萨秘密来日·主要就是和酒井雄见面,看来黑龙门有意染指冰毒市场。”
“外公?”轩流好笑的自言,语气里满是嘲弄讽刺,无一点尊敬,“看来这些年把他憋坏了。”
“少主,我们需不需要……”苍欲言又止。
“不必。”他依旧优雅的喝着茶,说出的话却至寒冷酷,“既然他想玩,我这个做晚辈的当然要好好奉陪到底。”
目光有意识的扫过卧房,嘴角勾勒出一抹真心笑意。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是。”
“是。”
风间与苍应声而退。
“秀。”
秀点了点头,也默然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小丫头,出来吧,还想在那偷听多久?”轩流搁下杯子戏谑道。
若羽推开房门走到他面前,有丝窘迫的叫唤:“哥……”
后面的话被低声惊呼代替。
轩流一把拉过她,将她抱起置身在自己膝上,大掌掬起一只稍显冰凉的小巧白足细细温暖,略微责备道:“怎么也不穿袜子?”
“地上都铺着毛毯,没关系。”也不知是否刚经过变故的原因,对他的依赖更甚,不自觉的乖巧回答。
“还说没关系,下次再不许这样。”他取过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密密盖住她的脚。
她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轩流察觉到她的情绪,讪笑着问:“被吓到了?”
“嗯。”她到也供认不讳。
他为她的诚实好笑,心情也分外轻松起来。
“这下知道为何平时我不许你独自乱走了吧?”
“嗯。”
诚如哥哥所说,过去虽然明白自己的身份会惹来许多麻烦,但因为他完善的保护致使她从未经历过真正的危险,所以在心里难免还是轻视的,总觉得他太过夸大其实,借口限制束缚着她,直到今天才发现,是自己太过天真,把从前的平安顺遂当做了理所应当,把他所有的举措都当作是别有用心。
现在才记起,撇开其他不谈,至少,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最在意她安危的哥哥。
“在想什么?”他搂紧她,下巴抵着她的脑袋,随口问。
“哥哥,光什么时候回来?”
“别担心,那些人抓她的目的也是为了引我上钩,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边说着,边把玩她耳际的发尾,在手指上绕着圈。
“若……”
“嗯?”
他俯首,将头埋在她柔嫩的颈窝,闷闷低语:“……把头发留起来吧……”
她一愣,并没立刻答应。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再度询问:“好不好?”
望着他深邃眼眸,妖娆的光芒在其中闪现,像是被蛊惑般,她不由自主微启檀口:“……好……”
字的尾音消失在两人相叠的唇里。
光没有昏睡多久,身体的本能让她倏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直觉的侧头望向房间角落。
那里坐着个男人,被窗帘投下的阴影挡住了大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