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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门在身后闭合,空荡阴暗的大厅格外清冷。
唯一的一丝光线从幕帘的缝隙间透过来,听见大厅的动静之后那光线随着厚重的鹿皮帘子被掀起扩大了角度,出来的红发男子在看清楚我的瞬间忍不住惊呼出声“希尔!你是真的……”他哽在这里,这个断句让我的心涌上一直来不及回味的酸楚。
“我是真的……安祖,真的是我。”
“赞美梅林……”安祖向我奔来,走到近前看到尼古拉斯,忽地停止了动作转头问他“尼克,我能拥抱一下我教子的母亲么?”
“你要连着你教子的父亲一起拥抱。”说罢我们三人紧紧抱在一起。
“希尔!”颤抖的女声从安祖身后传来,我抬起头,看见散着头发只穿着式样简单的衬衫仔裤的女子。“梅林啊……”我艰难地发出声音,脑海中飞速飘过的画面快让我无法支撑,那个有着淡漠蓝眼睛的女孩儿,在天文课上向我亮出掌心,和我一起坐在城堡窗间的平台将柔软细碎的泪濡湿我衬衫,在苏格兰一望无际的绿色山坡上对我说再见……
我如此凶狠地拥抱她,伊萨,我就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伊萨,不要替我擦眼泪,它们是因为太开心才流下来的,你看你不也是湿了满脸。
“女士们,进去哭好么。”安祖笑着拍拍我们的肩膀,拽开了我。“人都在包厢里,希尔,你省点眼泪,一会儿有你哭的。”
“大家都在么?”丹泽尔安顿好了其余的绿洲成员和巴巴迪尔,和我一起跟在安祖身后走向包厢。
“等这些事情完了之后我要去中国看埃塔。”我说笑着,余光瞥到走在后面的尼古拉斯和伊萨。
他们也很久没见了吧。
只要现在我们每个人都有幸福的归宿,这就够了。
如安祖所说,当我看见包厢里的人们时,只觉得血液直往头顶冲。几乎认为自己是在同学聚会。
西奥多?诺特原来竟是绿洲的人,我以前从未发现过。小肯特?菲利普斯个头猛长,笑容却如以前一样腼腆。布雷斯?赞比尼给了我一个大拥抱“真高兴见到你,菠萝。”
还有自毕业后就没有见过的亚伦?大流士。我却难过地发现,少年时候的亲密友谊已经被刻意生疏所取代,他笑笑地跟我说“好久不见,马尔福夫人。”
一瞬间我有些恍惚,脑海里浮现的是当年我和他一起对着费尔奇及洛丽丝夫人施咒的情景。坏事得逞之后的笑声被我们遗忘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了么。
原来这世间,没什么可以让时光倒流。
我看着身边的人,心中快乐又苦涩。如果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聚会该多么好,如果没有聚会之后接踵而至的战斗该多么好。
我知道他们此刻站在这里的原因和我一样,所以再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
只希望,梅林保佑所有的人。
“布雷斯你为什么回来?”
“和亚伦一样,我们的父亲现在被关在阿兹卡班。一会儿我们会跟你一起去那里。”布雷斯言简意赅,黑眼睛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一如以前。
尼古拉斯从外面走进来坐到我身边“伊萨呢?”我问他。
“她说去拿一样东西,一会儿就来。”正说着,我看见伊萨抱着一个大盒子走了过来,朝我和尼克使了个眼色,我们俩便跟着她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是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伊萨拆着木盒上的缎带,将盒盖小心地打开。
盒内用白色的丝绸包裹着一块石头,乍一看平淡无奇,仔细看却发现石面上就着本身的纹理雕刻出一幅幅图画,栩栩如生的梅林与薇薇安的故事。
我已经忘记了发出感叹。
尼古拉斯和我一样看的呆了。
“你们俩这表情我很满意。”伊萨笑着说“其实这是……一面镜子。”她掀起另一半绸布,果然是打磨得光滑如水面的镜子,映出我和尼克惊到呆滞的脸。
“送给你们。”伊萨微笑着“如果不是安祖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这个是我在开罗闲着没事自己刻的,刻的时候就在想希尔一定会喜欢。可那时我没想到自己还会回来,如果不是遇到了安祖……”伊萨脸红起来非常美丽“所以这个作为你们的结婚礼物带回来了,呐,会收下的吧。”
“那当然会。”尼克还处于半痴迷状态“太美了……”看着他那痴呆样我和伊萨笑起来。
“谢谢你,伊萨亲爱的。”我和尼克一边一个吻了伊萨的脸,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哟,安祖,你哪里找的美人儿配美酒啊。”看见背对着我们端着葡萄酒瓶倒酒的身材高挑的女子,尼古拉斯打趣道。
没想到那女子头也没回懒懒一句“Nicie你这会儿倒是挺悠闲,还有烟么?”
“啊……”尼古拉斯的叹句断了一半,脸上的表情犹如滑稽表演般有趣。
女子转过身来,看见我发出一句异国语言的惊叹“希尔,哦,希尔。”
我已经走过去拥抱住德姆斯特朗的白雪女王。
“西维告诉我许多事情,你受苦了宝贝儿。”她在我耳边低声说“那傻子知道了么?”她用下巴指指尼克。我揉了揉揩眼角,笑起来“我还没有告诉他。唉,乱七八糟的太麻烦了,不急这一会儿解释。反正他,多多少少也该猜出点。”
“我一直没敢告诉他,怕他冲动闯进琥珀园去。”
“潘西知道么?”
“知道。可我也只是偶尔见到西维的时候才得到点消息,德拉科来过几趟,只是……”
听到德拉科的名字我心里一个激灵“潘西现在在哪儿?”
“她一直在那边坐着啊,你没看见么?”安德洛米达惊讶地说,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角落里的沙发上的确坐着一个女子。
只是她穿着全黑的袍子几乎与黑色的沙发融为一体了,黑色映衬的她的脸庞更加苍白,她专注地看着桌子上的沙漏。
等到黑色的沙子漏完就把它倒过来,如此反复。
我的心皱成一团。尼古拉斯走过来递给安德洛米达点好的香烟,顺势扶住我的肩膀“你最好不要过去。”“为什么?”
“她看见你也许会……”安德洛米达犹豫着。
“就好像我听到你要和德拉科订婚的消息时一样想要毁灭全世界。”
“那消息是他妈的狗屎!”我愤然道。
“昨天我的手为什么会受伤就是因为我听到这狗屎消息时打碎了一面镜子。好伊萨真是雪中送炭,今天又送给咱们一面。”
“哦真的么。”我心疼地拉过尼古拉斯的右手。
“所以说你现在过去她不一定不把你当作那面镜子打。”我刚想张口反驳尼古拉斯补充到“即使她知道都是假的都是他妈的狗屎。控制不住的。”
“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吧。”安德洛米达拍拍我的肩膀,与尼克一起拉着我走到远离潘西的角落。可是我的目光无法从潘西身上移开,她看上去那样孤单脆弱。黑色整齐的刘海和齐耳的发梢圈出瘦削的脸颊,她一直垂着眼睛望着沙漏,像是没有思想的娃娃。
如果德拉科看见这样的潘西,难道不会心疼死么。我忽然想起离开琥珀园前德拉科要我交给潘西的戒指。他是想念她的吧,就如她想念他一样。
我望着跟安德洛米达说话的尼古拉斯,如果现在角色调换过来,潘西与德拉科在一起,而我和尼古拉斯还不能相见,我必定千方百计想要听到有关他的消息。
我“嚯”地站起身来朝潘西走去。
中途停下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个酒杯放到潘西的沙漏前。
她缓缓抬起眼睛,看着我,端起酒杯来递至唇前。接着“哗”地将酒朝我泼来,我没有躲闪,被她泼了满头满脸。
在妖精树林里划破的伤口燃烧着疼痛起来,为了防止尼古拉斯看见我出树林时施了魔咒将它隐藏了起来,现在倒好,蘸着酒水遮也遮不住了。
“潘西……”“我不叫潘西。”她瞪着我“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Astoria Greengrass)是我现在的名字。”
“管他什么绿草蓝草。潘西,如果能让你心里好受,你再泼一杯也没关系。”
“对不起,希尔。”她低下头“如果不那样的话我没办法和你说话。我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你,可是……”“我理解。我和你一样痛恨她。但一切都过去了,她再也不会出现了。她只是一件武器,被利用完了,扔掉就可以,不需要被记得。”我擦着脸上的酒水。“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潘西,梅林会把欠你的一切还给你。家庭,爱情……你需要做的,只是等待。”
我握住潘西的手“相信我。很快,我的话就会变成现实。”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潘西依旧低着头没有看我。
“哦对了,德拉科让我告诉你,你在拉普兰埋的东西早就被他挖走了。他说,要用一枚戒指跟你换。”潘西的身子颤动了一下,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对我说“谢谢。”
指针滑过一点。
新的一天越过午夜到来,还有一个小时。
屋里的人只是互相低声交谈。我捂着脸走回去,安德洛米达用“你看我就说了”的目光望着我,尼古拉斯叼着烟笑着揽过我“爽么?”
“爽毙了。”我端着酒杯“你什么时候也去泼你那可爱的堂弟一脸酒水啊。”
“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尼古拉斯笑得格外险恶。
安祖拉着伊萨,丹泽尔端着酒杯走过来坏笑着问“诶希尔你捂着脸干什么?”
“没脸见人了。”我翻翻眼,刚才潘西的举动怕是整间屋子的人都看到了。
斯莱特林从来不知道同情心为何物,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取笑的机会,我深知这一点,也知道只有不要脸才能让他们丧失兴趣。
果然丹泽尔清了清嗓子坐下了,安祖用和尼古拉斯揽着我一样的姿势揽着伊萨,我们四个面对面地傻笑,安德洛米达追着烟圈悠悠甩出一句“人家真是很想西维嘛……”
“噗……”我和丹泽尔、伊萨最先喷笑出来。
“大姐,你的人生志愿有什么变化么?”尼古拉斯笑吟吟问道。
“骗老头子去南美种田。”安德洛米达甜蜜地笑着,眼睛弯成了月芽。接着扭头冲尼古拉斯狠狠道“还不是你小子,千万里找到我让我做了那么久的免费女仆!作为报酬你也该把你们家在南美的封地切给我一块种田吧!”
我真的没有想到过院长大人的归宿竟然是这样一个甜蜜风格的白雪女王。
“诶说正经的”丹泽尔点着桌子“我真没想到希尔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得再过一阵子……”“是啊”安祖接口道“再等下去尼克怕是要精神分裂了。”
“所以你们准备今天我再不离开琥珀园就闯进去了?”我望着丹泽尔,却发现他的表情变得迷惑。
“你……你说什么?”包括安德洛米达在内,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说……不是,你们没有准备去琥珀园带我出来么?”我也很困惑,难道这不是事实么?德拉科就是这样跟我说的呀!不是我自己出去,就是尼古拉斯闯进来。难道……
脑海中飞快闪过在地热餐厅时安东尼奥的那句“连洲长也没有想到今天就能见到你。”
我转过身“尼克,你没有要准备进琥珀园么?”
回应我的是尼古拉斯略显干涩的表情。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我觉得喉咙发紧。我望向潘西。我的思绪很乱头很疼。
不对劲。“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我站起身向外走去,太阳穴突突地跳跃着疼。
几乎一路是漂浮到洗手间。心脏一寸寸地下沉。
情况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