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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振振有词:“明牌大学里的学生要么刻苦拼读,不爱玩乐,要么家境贫寒,一心寄望于读书,有心玩也玩不起。当然也有会学会玩,或不学光玩的,比率太小,犯不着为了娱乐他们劳动他这种小本经纪人。
Darren的酒吧地段让他非常满意,地处4所不怎么样的院校附近,一条繁华商业街中心。这条街刚开始起建时,由于离市中心太远,不被投资者看好,他慧眼独具,说服朋友合资低价购下这间店面。开业刚2个月朋友要抽资去干别的,他借钱将全部份子吞下。事实证明他有眼光,他那位撤走了的前合伙人不到一年就后悔不迭,嘿嘿,晚了。
店面白天租给一个朋友开冷饮餐吧,晚上7点后做酒吧,三四年下来,他不但有车有房,连另间酒吧都挣出来了。这两个月他准备第二家酒吧的开张,把他忙的晕头转向,好容易一切都大概有了谱,他才有时间喘口气,回这边看看。
“呦!研言!”
一声大叫,在酒吧门口抽烟的Darren反射性的回头,左右找找,没认识的人。他狐疑的锁定刚刚开口大叫的那个人,2秒钟后,确定叫的不是他,是站在那人对面的一个高个子男生。
闫焱啊……不会那么巧吧。他望去,只看到穿黑色皮大衣的背影。那几个男生在门口打趣一阵,前后进了酒吧。他觉得有点意思,也跟着进去。看见他们到店中心的一个已坐了3人的单桌坐下,一帮子喧哗着,那个黑皮大衣仍是背对他,和同伴们戏谑,声音却不大,听不到。
“小李,”他叫住正要过去的侍者:“我去。”
“啊?老板你要去?”小李奇怪的重复。
“你听不懂中国话啊,去去。”挥手打发小李,他冲着那桌过去了。小李一把拉住他:“老板,那桌小费从来给的不少,您老腰缠万贯,不在乎那些小钱吧。”
“腰缠万贯?你不知道我是‘海龟’啊,跟我讲成语,不懂!”他甩开小李,大步走过去往桌前一站:“哎,”他冲着眼皮子下面这七八个男生一点头,算是招呼了:“个位想要点什么?”
一直那个个子不高的招待“刷”地换成英俊挺拔的这个,一桌子的男孩都楞一下。Darren1米83的个头,身材强健,宽肩长腿,站在那顿生一股压迫感,衬的一群嘴上没毛的小崽子们自惭形秽,越坐越低。他长的乍眼,多年的社会历练在他脸上涂一抹沧桑,眼神似乎总是在笑,气度随意,明明在服务别人,却自在的好象他才是客人。几个男生默契的沉默一秒,视线都聚在他身上。Darren带笑一一扫过,察觉到一道冷漠的目光只撇了他一眼,就垂向别侧。
“给我们还是老样子……”在他面前,男孩们说话都气虚。这时那目光的主人开口了:“给我随便调一杯酒,烈一些。”
Darren望下去,对上那清淡的眼:“随便调哪杯?”
“嗯。”那眼又转开了,D咧嘴一笑:“好,稍等。”转身回去吧台。
“老板?”小李看见Darren卷着袖子从台板下钻进吧台,有种不好的感觉:“你要……”
z“去给他们开一瓶黑Johnny。”D吩咐,同时拿下杯子和几个酒瓶,示意调酒师:“我来就行了。”
“开黑Johnny?!老板,他们都是学生,您下手别太黑了!”
1“我还没往死里宰呢,他们要是不想要不会退回来啊,用的着你替着打抱不平?”Darren轻描淡写的应付他,手中不停将几种酒液混合,动作熟练,混法新颖,连调酒师都看住了:“老板,您这也太大手笔了吧……敢给人上吗?”
“你不想在这干了,敢挑我的刺?”Darren笑瞄他:“什么叫不敢给人上?你还别小看我,这杯酒的调法可是我生磨硬泡了好久才求得的,在国内这是头次亮相……你也别在这偷看!我配方保密,将来当传家宝传给我儿子……”
“谁稀罕,还传什么儿子,快三张了连女朋友都泡不上一个……”
“你小子活腻了就说话,哥哥我不介意成全你!”
“啊呀……啊呀呀,哥,哥,我知道错了!”
“老板,你确定要给他们?”小李捧着黑Johnny,一堆杯子和一盆冰,忧心忡忡的过来,视而不见Darren和调酒师正胡闹。
0“啰唆什么,快去1Darren打发道,突然又叫住他:“哎哎,等一下!”他放开调酒师,在牛仔裤上擦擦手,几下把酒调完:“把这个也带去。”
“噢。”小李只得硬着头皮过去,想好如果他们质问起来,就说新来的招待不懂事,给他们退掉就完事了。果然,刚刚走到桌边,有人眼尖看见了酒瓶子,叫起来:“怎么回事?我们没点黑约翰啊。”
“黑约翰?什么玩意儿?”一个不上道的傻B问。
“不是我们的,搞错了吧。”傻B的问话没人理会,被自动跳过。另一个人也接上说。
“呦,不好意思。因为我们新来的招待不熟,可能给弄错了……”
“没事,放下吧。”闫焱说话了,从皮夹中拿出卡放在桌上。立刻,所有人求之不得。小李如获大赦,放下酒和杯子,问:“还一杯调酒是哪位的?”
闫焱抬下手指,看着酒杯放到自己的眼前。没见过这调酒,低矮的杯子,不大,上宽下窄,杯中酒色淡金透极微一丝蓝,冰块间两小片柠檬,几片叶子,看着像薄荷叶。以闫焱的了解,杯子越小,越低矮,说明酒精度越高。这杯子又小又矮,烈度可想而知。
他小酌一口,冰在嘴里,火焰却顺着咽喉烧下去。是列酒,然而口感不可思义的爽洌,纯粹的酒甜味,火辣辣的甜味包在清冷里。他能尝出有白兰地,有苏打,白葡萄酒,薄荷……剩下的实在难分辨,他又饮一口,两口酒,身体就炽热了。
“口感还行么?”Darren拿着刷完卡后的单条过来,随口问。
闫焱点点头,边签字边问:“什么名?”
“Pistoladehielo。”Darren脱口说出西班牙文,马上改口:“Icegun。”
“嘿!听见了吗,爱死干……”又一个傻B不长脸的咋呼。没人理会,一干人等的注意力都在对话的两个人身上。闫焱相貌出众,个子瘦高,穿著不凡,本来就引人注目,只是他气质低调偏冷,像盖着层屏障,降低了他的显眼度。Darren就不同了,光茫干脆直接从他体内迸射出来,往哪儿一站都是焦点。两个人在一起,按理说闫焱的相貌衣着更出众些,可是他的灰暗被Darren的光芒盖过了,顿时,Darren成了主宰一般。他瞄了那个傻B一眼,那人就嗫嚅不敢再说,低下头。
“爱死干?什么意思?”闫焱像察觉不到Darren施放的隐约压力,神色如常,抬头再问。
Darren左眉微微挑起,嘴边的笑扬深了些,讽刺的俯视下面这位G大学生:“冰手枪。”
“好名字。”闫焱下了最后评论,不再看他,明显逐客的信息。Darren很识趣:“好,个位玩开心点儿。”转身走开。
他一离开,乳臭未干的小毛头们就凑在一起议论上了:“这傻B还挺酷!”
“没见过他啊,从哪儿钻出来的?”
“你他妈的傻吧,没听见那人说他是新来的?”
闫焱再抿口酒,听着同伴们议论,不由自主又望向Darren一眼。正好Darren正看着他,两人视线相遇,Darren笑笑,闫焱则平平的转开视线。同伴们的话题已经转到女孩子们的身上,说哪桌女生辣,哪桌女生惨不忍睹,他也插几句嘴,笑容慢慢在嘴角散开,可是眼睛没向哪个人再转去过,好象一直专注自己那杯酒。
“我有些困,先走了。”熬到9点半多,他说。同伴们哄起来:“怎么这就要走?再待会!”
“不行了,我真晕了,大哥们放过我吧。”他嘴里求饶,已经自顾自的站起来。小三这时候插嘴:“行了,闫焱听舞曲头疼,让他先走吧。”
“那有这样的,不够意思了吧,快坐下。”
9“我真扛不住了,得,为了陪罪,我请大家喝一轮。”他又从皮夹里抽出2张红大头放在桌上,立刻反对声没了,刚刚那声音响起:“看你有诚意,这次就先放了你,下次再想溜别怪哥哥跟你不客气。”
“是,是。”他应,“那我走了,你们继续。”
大步出了门,他被外面的夜寒打一个机灵,清醒了些。料到刚刚那杯烈酒后劲大,他还不知死活的掺着威士忌一块喝,现在劲上来了,走路都摇摇晃晃。喝酒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点好,可以御寒。现在他不觉得怎么冷,甩甩头,想到路边拦出租车。
“现在就要走?不等着跳舞了?”
又是谁追出来拦他?他不是放下钱了吗!他有些不耐烦的转头,没看见人。眯眼找一找,才看见被酒吧彩灯映的更黑暗的墙根处,一个明亮的火点,一屡清白上升的丝雾。
!那人走出黑暗:“不喜欢跳舞?”
“啊。”是陌生人,他就懒的耗,忠实奉上自己的真性情,冷淡,傲慢,惰于寒喧。左右看着拥挤的街道,心里只希望赶快来辆车,带他回去睡觉。那人不懂看人脸色,走进了:“喝成这样,自己走不好吧,最近这一带不怎么安全。”
“我一个人,不自己走怎么走,难道你要送我?!”8,9分醉,口气也冲。他厌烦别人打扰,语气更尖锐几分。没想到那人全然不以为意:“好啊,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送你吧。”
“你丫他妈的有毛……”闫焱烦的开口想骂,突然一阵头晕,眼前发黑。他乏了,没了骂人的力气。酒精蒸縢在大脑,加剧了他的绝望厌世。他顿一下,突然改口,声音低沉下来:“行,”他说,“走吧。”
“我的车在后面。”那人说:“这边走。”
闫焱迷蒙着目光,跟着他涉过肮脏狭窄的小夹道,跟着那个背影,在黑暗中往前走。那种茫然不知所措的仿徨又回来了,希望黑暗永远笼罩,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若能让他在这静谧中走到毁灭的那刻,该是多么完美的结局。他在希冀,渴望一双手结束他,断送他,将他从无止境的自我折磨中拉走,从这种盲目乏味的生活中解救出来。他轻轻无声的笑一下,心中自嘲着,他一个富家公子哥,要什么有什么,竟还敢腆着脸天天觉得活的腻了。意识越发朦胧,他脑中忽的浮起不知从那本书上看来的一句话:
到那无人之处,随风化了,自此不再托生为人,也就是了。
“看着点路!”一只大手拉了他一把,将他的梦境惊醒。他抬头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脸,皱起眉,想把那人推开,那只手却抓的紧,将他拉到灯光下面。
“上车吧。不知道我和你什么孽缘,每次都看见你这付熊样子。”
“别说的好象你我多铁似的,我不认识你。”
“对,对,你不认识我,上车。”
闫焱被塞进车,软倒在座椅上,感觉那人搷过安全带缚住他。他低声问:“你谁啊?”
“我是雷峰叔叔,明天醒了记得给我烧柱香。”
“我想回家。”
“啊,我知道你家在哪儿,睡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连我他妈的都不知道……”他冷笑起来。
“只要你不在旁边吵吵,你雷峰叔叔肯定记得起来,闭嘴。”
闫焱真的闭上嘴,扭头看向窗外。在他身边,Darren系上安全带,好笑的瞅他。这小子突然听话了,还真让人不大习惯。
“要吐就说话。”他说,扭钥匙发动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