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闫焱当即像是被雷劈到,呆在原地,脑袋里嗡嗡的响。
这声音,这声音……
“闫焱!你到底干吗呢?!再不开门我撞门了!闫焱!”
这声音是……
闫焱一下子清醒。他“啪”的一声扭开门,全力把门拉开。
然后,他楞楞的站在那儿。
门外,Darren提着个箱子,看到他狼狈的模样,也吓楞了。
“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闫焱不说话,也不动,还那么站着。
“你到底怎么了这是?你是不是也听见那个新闻了?我没事儿,这不是在这儿呢吗!我没上那架飞机,这3天我至少打了几百个电话给你,你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Darren自说自话似的,看见闫焱一直没反应,有点害怕了,他放下箱子,伸手拍拍闫焱的脸:“哎,你这是为我吗?还是出别的事了?你别吓我!”
这个声音,这个人……
是梦吗?是幻觉吗?
拍上自己脸颊的手是热的,大而粗糙的触感……
闫焱忽然猛的拨开Darren的手,跟着一拳抡了过去,正打中Darren的左脸。饶是Darren体格强健,毕竟防不胜防,被打的后退一步,脸被打扭向另一侧。他眼前一花,甩甩头,想开口:“你……”
下一刻,他的衣领被揪起,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闫焱已经将他按在墙壁上,狠狠吻住了他的嘴唇!
如果是梦,别让他醒。他永远不要再醒!
激烈到喘不过气的吻。闫焱疯狂的吸允,索取,恨不得把Darren就这么吞咽下腹。他揪着Darren衣领的手松开,改扳住他的头颅,他的脸,全心全意的吻他。Darren先是被吓到了,接着,这么长时间累积在他心中的思念此刻全迸发出来。他伸手,紧紧的抱住闫焱,猛翻身将他转压在墙上,也回吻他。他们紧紧纠缠,激战,没有丝毫的温柔,而是竭尽心力,像是在肉搏,像是想把对方揉入自己的身体,像是想成为一个人。
许久,当双方都快窒息了,两个人的嘴唇才分开。他们仍是拥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剧烈的喘息着。Darren的手抚上闫焱的脸,揉搓着他的皮肤,他的头发。那双一直让他不得安宁的清冷双眼此刻失去了往日的寒意,两个乌黑的瞳孔,映出的是他的影子,只映着他。
就是因为想念这双眼睛,他挂上电话的那天夜里,辗转不能成寐,一直到天明。
就是因为想念这双眼睛,他不在乎什么男女朋友,什么家世背景,什么世俗道德,他想再见它们一次,哪怕就一次,然后他浪迹天涯,永远不再回来。只是,在他离开之前,让他再见它们一次。
就是因为想念这双眼睛,他失眠一夜后,起来的第一件事是打电话给航空公司,不论价钱多少,定下最快的回国机票。然后飞快的收拾行李,赶向机场。
他就这么比计划提前了一天上飞机,上的,是不一样的飞机。他不在乎买了巴拿马的机票退或不退,他倾家荡产都无所谓,只要能再见闫焱一眼。
在美国换班机时,他看到新闻,自己本来要乘坐的飞机坠毁了,他捡回一条命。他还没来的急后怕,脑子里想的第一件事是赶快打电话回家,跟父母报平安。结果他还是晚了一步,父母以为他出了事,悲痛欲绝,已煎熬了一整天。听到他没事的消息,神经脆弱的母亲高兴的几乎晕厥过去。
然后他听说有个朋友打过电话询问他的情况。他只给过一个人他父母的号码。
他立即跟闫焱联系,把他在美国待机的时间全用去打电话了,闫焱的电话却一直不开机。
由于时差原因,他旅途三天,在中国不过过了两天。这三天中他拨了不下百次给闫焱,永远拨不通。他心境越发不安,闫焱对他的情感有多深,他清楚;万一闫焱真的以为他出了事,一时想不开,做下什么傻事……
于是他下了飞机,家都不沾,提着行李就奔新星小区来了。三天奔波加上心神不宁,他已经精疲力竭,可是他必须立刻见到闫焱,确定他平安。如果闫焱真出了什么事,他以后的人生会怎样,他想都不敢想。
终于,让他思之欲狂的人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他的怀里,他的掌心中。什么四处游历,什么浪荡猎奇的生活,他一瞬间全都拋弃了。他再不考虑任何阻碍,只要能和闫焱在一起,这么拥抱他,他愿意拋弃一切,挑战一切。
“你别再走了,那儿都别去了,成吗?”
闫焱低声这么问他,语气卑微的已成了恳求。
他心底柔柔的融化,再一次将闫焱拥抱入怀,这次,他的力道温柔的醉人。
“嗯,我哪儿都不去了,再不走了。我永远不再离开你。”
他说。
这是他30年人生中,第一次许下这样的誓言。
他再不在乎枯燥乏味,碌碌无为的活着。只要能在闫焱的身边。
他永远不会再离开。
“喝!”当Darren看见闫焱房子里惨烈的景象后,不禁叹为观止:“你小子这是抽什么疯?”
闫焱跟在他后面进来。刚刚的激动过去,随之而来的是尴尬和羞耻。他刚才居然……居然……吻了Darren,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真他妈的可耻!现在他连抬头看Darren都不敢。
“我有钱,再去买。”他垂着眼,难堪的说。
“买不买是一回事,你这么要命的砸是另一回事。至于吗,弄这么悲壮。”
闫焱顿一下,低声道:“我以为你死了,再也见不着你了,心里烦的要命……我……”
想再说什么,想把所有的心情全告诉他,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左右为难一会儿,Darren看他的眼神让他坐立不安,短短几秒沉默却已经像针一样扎入他的骨髓。他脸“滕”的红了,转身就想走,想从Darren的目光中逃开。
“哎!别走!”Darren一把拉住他的手。
Darren把他拉近到自己面前,又抓住他的另一只手。面前的两只手颀长结实,骨架分明,不是女孩子纤细优美的手啊……手上好几道血痕伤口,是他刚刚一通乱砸划伤的吧。Darren的眼神越来越温柔了,他举起闫焱的手到唇边,吻上他的手心。
闫焱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机灵,本能的小小一个动作想抽回手。Darren握的紧,况且闫焱的本能不过是千分之一秒,然后他放松,没执意要抽回手,任Darren握着。
Darren抬眼,对上闫焱的眼。
“我这辈子是逃不了了。”他淡淡一笑,认命的说,“但你还年轻,有父有母,你可要想好了。咱们爽快点,只要你现在说一个‘不’字,或者干脆揍我一顿,我从此就决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你他妈的哪儿都别想去!”闫焱听见他最后一句话,焦急的一把拽住他,口气剧烈起来:“你再走一个试试?我关也能把你把你关起来!你信不信?!”
“信,信,你松开我。”Darren哄小孩一样,掰开他的手:“我不就这么一说嘛。反正你要明白,这条道儿可不好走。你和我不一样,我可以这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你家能让吗?你可是独子。再说你家世在这儿摆着,万一闹出点儿什么传闻,你怎么解决?”
“那些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闫焱果断的回应。
“当GAY你不在乎?”Darren突然直白的问。
“我……”闫焱犹豫了。这个字还是本能的引发他的反感。可是,他抬眼看见Darren脸上轻浮的笑意,带着微弱的嘲讽,他失神了,彻底服输投降,甘愿身处下风。
“……只有跟你。”他艰难的说出。
这,是他道德和尊严允许他道白的极限。是妥协,更是誓言。
为了你,我会违背世间一切,甚至违背我自己。
只有为你。
Darren脸上的笑淡去了。他低声说:“我想亲你,怎么办?”
闫焱傻在当场。虽然刚才两个人已经吻过了,可那时候是激情推动,没有任何理智。现在听Darren这么说,他的脸上顿时发烧,不知所措。他,毕竟没有和男人接过吻。
他这一生,吻过多少女人,他已经记不清了。可他从来没有和深爱着的人亲过吻。
在闫焱还犹豫不绝的时候,Darren的手已经捧起他的面颊,然后他微俯下头,吻上闫焱的嘴唇。他力道轻柔且温润,爱抚,挑逗着闫焱的唇舌,溺爱中又掺杂着隐隐蠢动的欲望。他开始还保有神智,动作是小心翼翼的珍惜,逐渐的他呼吸深沉起来,手从闫焱的脸滑到他的脖颈,他的胸膛,往下到他的腰侧,再到他的臀部,他的腿。
闫焱根本注意不到他的手,他被Darren吻着,刚开始他回应生硬,慢慢的他被Darren的爱护和温柔调动,情欲越发热切。他从前和女生做爱或接吻都是身体的驱动,而心底永远冷淡温吞,没有感情。现在,仅仅是一个吻,他的心中却饥痒难耐,狂跳不止。这是怎样一种感觉,想撕碎这个人,吞噬这个人,却又拼命压抑自己,生怕伤害他!他用唇舌的温存传达他深刻的爱意,像是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从这个吻中交托给他,他的手紧拥住Darren,回吻越来越激烈。就在这时,他手臂中Darren的身体忽地失去力道,软倒下去。
“你……”Darren的重量全瘫在他身上,他忙支撑住自己,同时抱紧Darren,不让他继续下滑:“你怎么了?!”
“喂!”他再叫,努力将Darren的脸提升到自己面前:“喂!你……”
他楞了。
Darren头无力的垂下,眼睛闭着,竟然睡着了!
“你丫……!”闫焱气的张嘴就想骂,刚出口两个字,后面的就又咽回去。他靠在墙上,撑住Darren的身体,原地想想,然后叹一口气,拖着他到卧室,放倒在自己的床上。
给Darren盖上被子后,他坐下在床边,看着那张脸,那张沉睡的,平静的脸,他刚刚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的脸。他从来不信鬼神,可现在,他虔诚的感谢上天,让这个人再次回到他面前,让他的心,再次有了寄托。
慢慢的,他脸上已经扬起幸福的微笑。
幸福,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真正体会到了幸福。
他这一生,一直在找一样东西,能填满他心中空虚的东西。他曾经以为,他再也找不到那样东西了,也许,它根本就不存在。
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它。
就在他触手可及处。
就在他的眼前。
他永远,永远,不会再放开。
永远。
尾声
教堂,鲜花,白鸽,长长的宴会桌,七层大蛋糕,鲜红请柬,成群的宾客。
一切都程序化,典型,俗艳,像是在拍三流的浪漫电影。
闫焱身著名贵的三件套西服,道貌岸然,衬的他气质英挺,面容俊朗,只是他此刻把领结松着,衬衫钮扣半敞,百无聊赖的坐在准备室中抽烟,本来庄严隆重的行头在他身上就多了三分消极,七分漫不经心。
操,结婚就结婚,还非要跑香港来,还非要摆这么大排场!真他妈的吃饱了撑的!
烟抽完了,他再点一根。
自7年前他和Darren分开那次,他重新开始了吸烟,这7年来就再未中断过。然而他每次吸烟都不是因为烟瘾,他每次吸烟,都是因为想念。
他默默的吸,目光沉淀,不时弹一下烟灰。
“闫焱,我进来了啊。”门外妈妈话音还未落,人已经走了进来。她一身造价不菲的套装,看见闫焱一幅颓然的架势,砸一下嘴:“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