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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不出来。”的确是改的面目全非,当然以前闫焱也没真正好好打量过这辆车,到底改了哪儿他也说不上来。
“看看里面。”Darren打开车门,让闫焱上车。闫焱左右看一会儿,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样?”
“看不懂。”
“我以为男孩子多少都懂些车的。”
“你喜欢玩车?”
“我要是喜欢就不改的这么朴素了。”Darren上车就习惯的系安全带。他看闫焱一眼,闫焱就自觉的也去拉安全带。
“你没想过买车?”Darren问。
“我有一辆车在家里。”
“哦?那怎么不开?”
Darren一边激活车,一边问,看似漫不经心。
他把车稍往后倒,手便扶在闫焱的座位上,方便回头看。他宽阔的胸膛冲着闫焱,手指微微碰触到他的肩后。闫焱本能的想前倾身体避开,却觉得小题大做了,就没动。车内空间本来就不大,再塞进两个一米八的人,更显的拥挤,两人仿若离的好近,一股子隐隐的暧昧。短短几秒,闫焱却越来越不自在,他终于还是将身体向外移移,做势半倚着车门,看着窗外,拉开一点距离。
“哎,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得不到闫焱的回答,Darren问。闫焱回头,见Darren对二人之间的暗流毫无察觉,不禁为自己的敏感感到耻辱。他扯出笑,随口说:“没,只是不想这么早回去,不知道回去干什么。”
Darren沉默一下,忽道:“我带你去个地方,怎么样?”
“哪儿?”
“我的第二家酒吧,我现在正要过去,那地方舒服,不像这边这个,乱。”
闫焱犹豫了。他厌于人际关系,对人向来不亲和,朋友的纠缠可以用钱打发掉,对生人干脆漠然傲慢,就差在脸上直接写上“别他妈的烦我”几个大字。现在他能感觉到两个人似乎越来越近,而他的抗拒感也随着距离的增进而增强。只见过2次面而已,怎么就变的好象挺熟的了?他从没有过朋友——虽然不少人粘上他,自封为他的朋友,他却没接受,认可过任何一个。现在,要接受这个人吗?他的心,会被这个人划下些许痕迹吗?
脑子中这些念头电光火石般晃过去。半晌,他慢慢的开口:
“好啊,去看看。”
可以说闫焱一进那个地方就第一感觉良好。因为装修色调以红色系为主,看着暖和。
一眼看去,挺大的地方,没有舞池,只是空间的中央处一个不大的略高的表演台,一个爵士女子正唱着低哑懒散的英文歌。其余的空间是被低低矮矮的沙发全填满了。沙发看着柔软舒适,一张一张离的很近,好象这个BAR是一整个大桌台,客人都融成一体,都是朋友,互相交谈互动的。在沙发中交错穿插着小小的桌子,让客人放酒杯。BAR左边靠墙处是很大的吧台与一排高脚椅,吧台边上是大平面电视。其余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大小装饰品,各国货币,还有不少客人的留言,乱的巨个性。闫焱喜欢这种温暖随意,却讨厌人与人之间太近的接触。左右看去到处是人,他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进去啊,怎么不动?”Darren在他身后催促。
“人太多了,我不喜欢扎堆儿。”
“那就往那个角去。”Darren手一指。
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由于建筑因素被一个凸起将它与大空间半隔开,Darren索性加上半扇玻璃把它隔的彻底些,放上两张沙发,做为自己的私人地盘。两人一前一后过去,与外面相比,这里显的暗。于是Darren拉开了垂在小酒桌上方的小吊灯。闫焱却说:“关上吧,用不着灯,开着晃眼。”
况且他讨厌身周太明亮,无所遁形的感觉,没安全感。
“好,好。”Darren依言拉上灯。闫焱坐下,深陷进沙发里。果然够舒服。
“喝什么?”Darren问。
“那天那个爱死干不错。”
“那个太烈了,不好,我可不想老当雷峰照顾酒鬼。给你调个新鲜的吧。”
闫焱无所谓,点点头。Darren扔下外套便走出去。闫焱懒洋洋的瘫在沙发上,透过玻璃,看向整个酒吧。外面九成座位都坐满了,几乎都是外国人,聊着笑着,也不知道是否相互认识。有些外国男人身边带着中国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人啊,肮脏与猜忌,都掩饰在这么亲和友善的假相下面。闫焱冷哼一声,移开视线。
其实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装什么清高。做为人存在本来就是耻辱。
目光落到在吧台里面与别人说笑,随手翻腾各式酒瓶的Darren身上。就算世界再下流可耻,也有人活的如鱼得水。如果自己不想的那么多,应该会比他活的更开心吧。自己明明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就不能像他这么快乐呢。
愚昧有时候真他妈的好用。
一直看着Darren楞神儿,眼见着他冲这边走过来了,一路还不时和各色人等打招呼,一副四海之内皆朋友的神气。慢慢的,闫焱微皱起眉,定睛在跟在Darren身后的一个男人身上。
“来,尝尝这个。”Darren走进来,放下一个杯子在闫焱面前。看见他没反应,直盯着自己身后,他便介绍:“喔,这是洪亮,听说我朋友来,过来跟你打个招呼。红红,这是闫焱。”
“你好。”洪亮笑咪咪招呼。他相貌中等,但穿著时尚,身材匀称,往那儿一站挺乍眼。Darren已经自顾自坐在另外仅剩的一张沙发上,没第三张了,洪亮便坐在Darren那张沙发的扶手上。
“叫我红红就行了。”他说。
这昵称,加上他与Darren的暧昧姿态,一个恬不知耻的秘密昭然若揭。闫焱是个男人,领悟不到Gay的乐趣,看到两个男人这么腻乎,其中一个更与自己共宿过一夜,恶心感立时涌上咽喉。他不自觉的低下头去,目光躲避那两个人。
“你这是哥特风格吧?”红红高高兴兴的和他搭话:“我一直都特喜欢这种感觉,Punk太愤怒太张扬了,没有哥特的这种高贵的颓废感。只可惜我习惯照Tanning,晒的黑了,穿不出那种苍白的味道来,一穿还显得特土你知道吗……”他自己边说边笑,笑起来一股子妖气:“真羡慕你,皮肤好,身材又高,穿起来真酷……”
他说什么闫焱基本上没听明白,也不想搭话,就随意点一点头。
“红红是说你的相貌和衣着都很有英国的颓废风格,他很羡慕。”看的出闫焱根本听不懂,Darren在一边两句话翻译。
“唔。”
友善的长篇大论只换回来一个动作一个字,红红有些尴尬了,没话找话的开玩笑:“我瞄了Darren好久,老奇怪他怎么就看不上我,原来已经是心有所属了啊。Darren,你把他带来是什么意思,故意气我吗,真讨厌!”说着拍了Darren一下。Darren知道红红的老毛病又犯了,忙笑着插嘴想打断他:“去,别胡说,人家可不是……”
晚了。闫焱已经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红红一眼,又看了Darren一眼。本来就不热络的气氛顿时降至冰点。红红在酒吧里打混,察言观色那一套早玩烂了,见这情形,便起身,笑里带嘲:“得了,我看我在这弄得人家怪不舒服的,我还是忙我的去吧。”
Darren也看出闫焱对红红的反感,便不拦他,顺手在他屁股上拍一下:“好了,别偷懒,上班去吧。”
“阿呀,讨厌!”红红回身拍他一下,媚笑着走了。Darren笑着抬头,对上闫焱的目光。
“红红是Gay。”他说:“他也不想掩饰,宁可全世界都瞧不起他,也要诚实的做他自己。我就是欣赏他这一点。”
“你们俩有一腿?”闫焱面无表情,问。
“如果我说有,你是不是准备立马逃跑?”Darren不正面回答,反问。
“跟你都睡了,现在还跑个屁。不打我的主意就没事。”闫焱淡笑,戏谑。
这是Darren第一次近看到他笑:眼睛微眯起,唇角上扬,清清冷冷的,高傲又亲和。Darren顿时意识到自己觉得这孩子长的好时是多么的肤浅。外表再怎么好也只能称是漂亮,而这小子却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子寒气,渲染的他的外表更苍白俊朗。这是一种让人离不开眼,越看越深陷下去的魔魅。如果说他是个人,不如说他是个工艺品,不论外貌,身型,气质,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好象是被精巧的设计过了的,刻画的恰到好处,让人不得不惊叹。
“你看不惯这档事?”他问闫焱。
“觉得恶心。”闫焱皱眉,老实不客气的说。别人爱做什么他不在乎,但只要一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次,喉咙里就一阵阵反酸,他受不了。
Darren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对与错也是因人而异的,他犯不着义愤填膺的说教,非要别人改变心志不可。同性恋,有人接受,也自有人不接受,可这现象不还是一样存在,地球还不是一样转?没什么大不了的。
Darren到底没正式表达他的性向,闫焱也不再问,拿起桌上橙色的酒饮上一口。
“这是给女人喝的。”他抬眼,平平的说。
“啊,也可以给孩子喝,酒精含量不高,主要是果汁,果酒和苏打,好喝又不醉人。你小子别挑三捡四,这果汁都是我刚刚亲自现榨的,你知道这季节芒果和草莓有多难找吗?”
“你给我喝这种女人和孩子喝的东西?”闫焱哭笑不得。
“你这么年轻,喝烈酒伤身不知道吗?这个有酒味又不伤身,不好?”
闫焱顿一下,拿起来再饮,轻轻说:“挺好的。”
他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不经意的被这个人打动,这种小小的关怀轻易就攻破他的防备,化成一缕暖流在心底消融开来。对他好的人数不胜数,可除了父母,其它人都是对他有所图。而父母对他的好太繁重,近不了他的心。从未有过人让他有这样轻松又贴心的感觉,甚至让他不自觉的谦卑了。
“喜欢就好。”Darren满意了。他知道现在很多毛头小子爱面子,酒非要捡烈的喝,像这种偏饮料的饮品再好喝他们也不屑一顾。大概知道闫焱不像别的年轻人那么轻狂浮躁,而一次次的证明了这点,也更一次次加深了他对闫焱的欣赏。
其实自己带他过来这边是有心机的。初见面时他以为闫焱只是个普通的毛孩子,反正自己也闲着,顺手帮他几次,就当多认识个朋友。没想到自己突如其来的好心,几次救下的竟是个豪门之子!不要说这小子的爷爷在政坛呼风唤雨,就说他爸爸的生意遍及大江南北,国内国外,打个喷嚏都能影响经济的一阵动荡。这两个人物,沾上他们一点光,能得多少好处!于是今天Darren不动声色的接近闫焱,想和他把关系打铁,将来就用得到。然而和闫焱越接触,就越被他的人格所吸引,利益一层的算计反而慢慢的淡了。
闫焱放下杯子,看见小桌下面的置物架上放着一本书,他便拿起来翻翻:“悲惨世界?你看的?”
“啊。”
“看你五大三粗的,还真看不出来你看书。”闫焱顺口说笑。
Darren嗤笑,道:“有机会你也看看吧,写的不错。”
闫焱摇摇头,扔下书:“我看过他写的《巴黎圣母院》,不怎么样,这套又太长了。”
Darren才是惊讶的那个。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小子也看书,听口气还看的不少。
“连雨果都看不上,那你看谁的?”
“我不记人名,觉